第95章

  “我想的什么不重要,你如果是来真诚道歉的,那我接受,顺便给你你想要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利用我。”
  “!”
  索兰克有一种诱敌失败,被敌人看穿并且被拿捏住了的感觉。
  “明知道我利用你还对我有兴趣吗?”
  索兰克又不了解克里奇利,兴趣只是一方面,有时候只是简单的一个照面,连名字都不用说。
  克里奇利在这方面还是拎得清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解释太多没必要。
  而且好像很久都没主动出击了,都是吃现成的,今天不管什么原由,他只想让索兰克品尝到招惹他的后果。
  索兰克是个前锋,看上去老实木讷,其实是个优秀的开瓶器,主打一个嗜血破门,破门后张弓搭箭“叭”地一声怒吼让人看着舒爽。
  但这不在球场,开瓶器这次还没等伸手,这瓶烈酒就主动崩开了瓶口,瞬间香气四溢,盖都盖不住就熏了一屋子香。
  “你好冲啊!”索兰克退无可退,于是伸手抵住了克里奇利的胸口。
  “不喜欢我这种?”
  “不是,你应该是这类里的极品。”
  “哪一类?”
  “抱歉,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你觉得呢?”
  “那,我们这类,如何?”
  “这就对了,索兰克,我并不觉得异性恋或双性恋比我们这类高贵多少,我就是喜欢干这口。”他的手还是放在了脚球男引以为傲的弧度上。
  看上去英里英气的斯文绅士出口成脏把索兰克说的都高低眉了,胸口像灌进了汽油灼烧的他口干舌燥,还不经意的向前倾身。
  这点身体反应对老狐狸克里奇利来说简直是积木卡上了凹槽,太对胃了。
  他凑上去一个不商量的亲吻堵上他微张的嘴,手接着就去检验检验是不是一句话就硬激了。
  果然如此。
  只知道暗恋别人不知道主动出击的闷葫芦果然是敏感的过于可爱。
  亲吻常常使人放松和陶醉,是卸甲的专攻,克里奇利的亲吻让人挑不出毛病,无论是角度,力度,技巧都会使猎物一点点失去自我飘飘然升上了外太空。
  何况是这个情场低手,能够认清自己的性向却不敢大胆尝试的英格兰传统猛男。
  克里奇利又一次充当了领路人,把脚球男一切顾虑都化在缠绵不休的亲吻中。
  他恨不得一口气吃了他叫他知道什么是进攻,但还是托着他的后脑勺,十分温柔十分宠溺地带他来到宽大的红色沙发上。
  只是亲吻加爱抚,还没等做什么,索兰克就不行了。
  他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说了声抱歉,就拎起衣服冲出门去。
  克里奇利看着他仓皇出逃,眨巴眨巴眼睛愣在原地,接着哑然失笑,笑过之后又愁的慌。
  一辆刚加满油的汽车,一部刚充满电的手机,一个蓄力待发的点球,还没冲上陡坡,玩个通宵,打进球门,就被抛弃了!
  克里奇利认为,他不会回来了,这个比他还混蛋的没经验的小受,太不合格了。
  他没回来,麻烦比谁来的都快。
  他坐在沙发上灌了几口冰啤酒冷静下来,想着索兰克这波利用够不够劲,他接下来到底有没有勇气去表白,自己助攻他助攻的够可以了吧,他还没报答自己呢。
  这么想,自己还有点伟大。
  结果,门口冲进来一个身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他刚看清来人是谁,就被这家伙一把揪住了衣领,摁倒在沙发上,一记左勾拳砸在了他的嘴角上。
  瞬间他就尝到了自己嘴里的咸腥味儿。
  不疼,来的太快,没来得及反应,但这也太莫名其妙了!
  他本能的双手撑住那人的脖子,盯着他一双快要掉下来的眼珠,喘着粗气刚要质问他,那人就被接着冲进来的两个人给拉住了。
  贝林厄姆和索兰克一人一条胳膊把阿诺德从他身上拉开。
  克里奇利舌尖掠过右腮,这才感觉到嘴里裂了道口子,鲜血翻涌,牙齿都染红了,他唾了一口血水,抬手擦了擦嘴角,忍着天旋地转也要站的直溜。
  被两人死死抱住的阿诺德还要往前冲,表情像头暴躁的红牛,指着他鼻子骂:“你个人渣!败类!垃圾!你…你…不配活…”他还没说完嘴就被贝林厄姆给堵住了。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吗,克里奇利被他喷了一头雾水,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俩没经验的借完他的力冲就完了把他供出来干嘛?
  贝林厄姆捂着阿诺德的嘴骂他,“你疯了吗,特伦特,他是我朋友,朋友不分先认识后认识,朋友就是朋友!”
  “有这样的朋友吗?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他多大,你多大?”
  “特伦特,你别冲动。”索兰克也劝他。
  “你别假惺惺的,你一开始还站在我这边,怎么刚刚和他约完就倒戈了,他给你灌迷魂汤了还是把你也搞定了,你可不是21,2的小年轻了!”
  “特伦特阿诺德!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
  索兰克激动的揪住阿诺德的衣领,快要把他整个人都提起来。
  “你从来都是这样!你在利物浦称王称霸,来英格兰队也这样,是不是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我受够了!”
  克里奇利看他们扭在一起,突然没了主见,不是叫他去表白吗,怎么适得其反了呢?
  唉,这两个家伙,果然是一点眼色都没有,当初的贝林厄姆连亲吻都不会,被克里奇利上了一课到现在还看不懂阿诺德对他的心意。
  索兰克呢想利用他让某人吃醋,可现在利用了怎么不表白反而让自己看上去像被欺负了。
  也难怪阿诺德破防,他的竹马被人抢了不说,国家队最好的朋友也被刚认识的这个家伙迷惑了。
  刚才他看见索兰克拎着衣服光着膀子从包间里跑出来,他一路跟到了厕所,看见索兰克狼狈的擦裤子,问他怎么回事,索兰克眼角有泪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阿诺德一气之下就去找克里奇利算账。
  他误会克里奇利欺负了索兰克。
  也许不是误会,克里奇利漫不经心的无心插柳,要不是索兰克跑了,真被他欺负哭了也说不定。
  还是那句话,这两个没经验没点心眼什么都写在脸上的黑皮小帅哥,可把克里奇利害惨了。
  主要是这要是传出去,英格兰队内讧,他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真的不一会就进来好几个人,队友,教练助理,工作人员都进来了。
  克里奇利什么都没说,从人群中抽身离去。
  “没事没事。”贝林厄姆和索兰克慌张的劝退来看热闹的人。
  阿诺德握了握有些微麻的拳头,心里五味杂陈,是自己太冲动了吗?
  活该,他应得的。
  阿诺德固执的认为一个有点姿色就招摇撞骗的人就该为他惹的祸负责。
  他凭什么不搭理贝林,又凭什么招惹索兰克,现在他一走了之就显得自己多高尚了吗?那一拳打的他轻了。
  克里奇利心里也是很生气,他一个人走在陌生的异国大街,没什么心情去酗酒,抽劲儿大的烟,泡奢华糜丽的夜色。
  他仰起头对着夜幕骂了一声“fuck!”这才感觉到嘴角传来阵阵痛楚,他抬手揉了揉,又愤愤地骂了一句,“特伦特阿诺德,你他妈是有什么毛病吗!”
  *
  两天后。
  队伍出发爱尔兰,打小组赛最后一轮。
  这天轮到他大巴值班,他早早上了车,为球员们准备好了清晨的叫醒套餐。
  他们都在酒店用过餐了,但每个人还需要一杯特调饮料,为这一天的训练打开美好的心情。
  这两天也没见阿诺德,不是故意躲着他,而是克里奇利嘴角淤青没法对每个人解释,一看就是被拳击了,但耳听为虚,队里也没对阿诺德做什么处分,毕竟打爱尔兰还需要他来守卫。
  他也不是圣人,他心里有气没地方撒,但工作是工作,他从来不在工作中夹带私人感情。
  该给谁准备的一点都不含糊。
  加拉格尔率先上车,清爽的白色运动服,金色的长发利索的绑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天生忧郁的气质配上他甜美自信的笑容,像清晨的一道阳光射入车内,给克里奇利眼前一亮。
  克里奇利不敢回应他的微笑,嘴角疼,于是从台面上找到贴着他名字的冰美式递给他,说了句请慢用。
  “谢谢。”加拉格尔接过来,随手把手提包扔在座位上,关切的问他,“克里奇利先生,你嘴怎么了?”
  是个人就得问,克里奇利头都大了,他说,“给人亲的。”
  “人亲的?”
  “说狗亲的是不是更逼真一些。”
  “哈哈哈…你可真幽默。”加拉格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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