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感情这种事，如何羡慕得来。
给你一个楚境炎，你就能成为楚霖吗？
给你一个楚霖，你又能否做到楚境炎的程度呢？
感情双方，从来都是互相成就的。
这世间的所有感情，包括亲情，友情，都是如此。
方圆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简直不能更赞同，“韩师兄所言极是！我等……啊！师兄你突破了！”
刚刚还在感慨呢，下一秒就顿悟了？
看着突然就突破成了金丹中期的韩师启，众人的羡慕嫉妒恨立马就从那一家三口，转移到了韩师启身上。
剑修们表示：感情什么的，哪里比得上实力来得香？
韩师启自己也觉得不可置信。
他的金丹，就是在观看完楚霖和楚境炎的金丹劫后结的，八品金丹，如今晋级金丹中期，又是从他们身上得的感悟。
这两位师弟，可当真是他韩师启的福星！
嗯？
师弟？
看着楚境炎，韩师启难得失态地瞪大了眼睛。
“韩师兄，你怎么了？”柯赟担忧地问。
韩师兄表示，这颗柠檬好酸，酸得我说不出话来。
他一脸木然地指了指正抱着楚霖的楚境炎。
众弟子不明所以地看过去，一时还没能发现重点。
直到秦苟苟大叫出声，“楚师兄这实力……”
！！！
他用力拽了拽张端的袖子，颤声问，“师尊，楚师兄现在的实力……是元婴吗？”
其他的金丹弟子也震惊了。
他们虽然看不出楚境炎的具体等级，但张端和楚霖两个元婴就站在他们面前，稍微感觉一下，他们就能察觉到，这三人，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
果然，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去炫耀自己徒儿如此出息的张端既愉悦又自豪地回答了他们，“不，境炎现在，已经是返虚期了，而且还是返虚巅峰，只差一步，就能化神！日后，你们当以尊者之名尊称他。”
众金丹弟子：“……”
良久——
众金丹弟子：“！！！”
看着被惊成了木鸡的众弟子，张端美美地喝了一口刚到手没多久的美酒，然后挥挥衣袖，便扬长而去了。
空气中，远远的，只留下了他难掩雀跃的一句叮嘱，“境炎，小霖，稍后记得去居要堂，将弟子令换成长老令，然后尽快去守卫护宗大阵。”
将仙霖尽数吸收后，楚境炎和楚霖遥遥对着张端离去的方向行了个礼，然后又对周围一圈金丹期的师兄师弟们行了同辈礼，最后才进了他们的洞府，抓紧时间，静心感悟。
金丹弟子们面面相觑，对于刚刚那个同辈礼，直到行礼的人都回去了，他们还没有回礼……
秦苟苟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小声问方圆，“师姐，咱们是回同辈礼，还是回晚辈礼啊？”
这实在是个问题。
辈分这回事儿吧，在修界是实力和身份各论一半的。
就比如在场的这一圈金丹，其实并不都是方圆他们的同辈人，还有一些是跟他们师尊同辈的师叔，只是因为实力被后辈追平了，所以才以同辈论。
这就是实力大于身份了。
而方圆他们这一辈，论身份，是宗主首徒韩师启最高，但论实力，却也不乏比他早入门，比他年纪大，所以实力比他强的。
但韩师启依旧被所有同辈弟子尊称一声大师兄。
这就是以身份论了。
第413章 人生啊……
在众人纠结时，韩师启想了想，便率先弯下了腰，行了一个恭恭敬敬的晚辈礼。
楚境炎和楚霖对他们行同辈礼，是为人谦逊，待人和善，但他们却不能不注重规矩。
有他带头，其他人也很快照做。
然后一行人才陆陆续续地离去。
芥子空间中，一个新晋元婴，一个新晋返虚，正盘着腿相对而坐，闭目静修。
他们身边，趴着一只跷着小脚，甩着尾巴，懒洋洋地回味仙霖余韵的重焰。
这一静修，就是整整五天，当然，对于外界来说，时间就只过了一天而已。
五天的闭关时间，原本应该是不够的，但三族大战已经打响，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就连这一天的闭关时间，都算是宗门体恤。
楚霖从静修中醒来时，楚境炎正在用灵息佩，给众多亲朋好友回平安信。
醒来的楚霖扒着哥哥的肩膀，凑过去看，刚好就看到了圆圆发过来的灵信。
一大篇文字足有论文那么长，字里行间，无处不透着对楚霖三人的想念和怨念。
六年前，他从翡幕中洲急匆匆地赶到神洲去，结果没见着人，然后他们就在神洲的妖族基地里等了六年。
现在楚霖等人回来了，却是回的翡幕中洲……
而且混元大陆的局势也乱了，他们想回翡幕中洲还回不了了……
郁闷中，他们仿佛看到了命运对他们竖起的中指！
楚霖看得忍不住笑出了声，“圆圆拥有了血肉之躯后，还是很不一样的，他的情绪强烈了许多，语言也生动了许多呢。”
楚境炎反手把趴在自己肩膀上笑的人捞到怀里，亲了亲他软软的黑发，才说：“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我们又何苦费这么大劲儿把他变成妖呢？”
若论寿命和战斗能力，妖族可不见得比机器人强。
楚霖赞成地点着头，然后拿过他手里的灵息佩，一边靠在他怀里给圆圆回信，一边问，“哥你现在的境界稳了吗？”
“差不多吧。”
“差不多？”楚霖不太满意这个答案，“差不多就是还没有完全稳定咯？这样的话，待会儿哥你就不要出去了，我一个人带着重焰去参加战斗就够了，我们会连你的职责一起执行的。”
“嗷呜！”交给我了！
楚境炎拍了拍重焰的脑袋，又摸了摸弟弟光洁的额头，温声道：“差不多的意思，就是基本没问题。”
他说着，见弟弟的神色依旧不太放心，便又说道：“哥哥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虽然我的实力一下就从金丹蹦到了返虚巅峰，但是，与其说这是晋升，用恢复来形容，或许更加准确。”
“恢复？”楚霖微微凝眉。
“对，恢复。哥哥还没来得及跟小乖说，我在从元婴晋级返虚的时候……”
木屋中，响起了如潺潺流水般低沉的叙述声。
楚境炎缓缓地，把他跌宕起伏的前世，把他在无尽海上空充当“海神”的那一万年的经历见闻，通通讲给了楚霖听。
讲的人面色平静，语气淡然，听的人却不自觉就已经泪流满面，双目赤红。
“不哭，那都是过去，而且楚荆不是我，那”海神”也不是我，起码不是现在的、完全的我，哥哥只是，旁观了一场别人的人生而已。”楚境炎微微低头，把爱人脸上晶莹的泪珠含进嘴里。
那咸咸的味道，藏满了怀里人对他的感情。
舔尽泪珠后，他又继续说道：“之所以说是恢复，是因为我总觉得，我之所以会在无尽海上空待了这么多年，或许是因为楚荆的化神修为。
不知为何，在他死后，他的修为并没有回归天地，而是散落到了无尽海的各个角落。这也能解释，为何我一靠近无尽海，修炼速度就快得异常。那份修为，或许正在慢慢地回到我身上。”
楚霖一边听，一边把头埋进哥哥怀里，把止不住的眼泪都擦在他哥胸口。
虽然前一世的自己，跟这一世的自己究竟算不算同一个人这个论题，始终没有得到过确定且统一的答案。
但楚霖根本无法想象，亲眼看到另一个自己被最信任的师尊杀死，又跟地缚灵一样，被困在同一个地方上万年，该是种多么痛苦、多么孤寂、多么煎熬的经历！
这大概，就是比死亡还令人恐惧的感觉。
楚境炎一手环着人，一手缓慢而轻柔地拍抚着恋人的嵴背。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达给怀里的人。
谁也没说话，就连重焰，也乖乖地把自己盘起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楚霖没有动，楚境炎的手就没有停。
良久，楚霖轻轻抓住他哥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闷声转移了这个沉重的话题，尽量以轻松的口吻说道：“既然哥哥把无尽海上万年的发展都看在了眼里，那无尽海上的资源和宝贝，岂不是了如指掌？”
楚境炎把原本环着楚霖腰的手，挪到了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揉，也笑着回答道：“小乖说得没错，无尽海上的一切，确实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了。”
“唉，可惜咱们现在去不了呢……”
实力就像知识一样，知识是越学到后面，你就觉得自己的学识越浅薄，懂的越少，不懂的越多，而实力，是越强大，你就觉得越不足。
刚刚进入练气期的时候，你觉得未来是你的，世界也是你的，越到后面，你就发现自己越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