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皇子 第253节
“闪开!”卢萱抬手就推到了张廷柱身上,不过她那点力气哪能推得动一个将近一米九的魁梧大汉,“你不闪开是不是?好,那你进去告诉苏灿我要见他!必须是现在,马上,立刻见他!”
“呃……”张廷柱犹豫了一下,看着已经气急败坏的卢萱只能点点头,“好吧,属下派人通禀,不过王爷见不见,我可说不准啊。”
随着有人往后跨院走,卢萱气哼哼的站在门前等着,此时她心里已经将苏灿从上到下骂了一百遍,聪敏的她隐隐间已经感觉出了苏灿的计谋,朝堂要和谈,被激起愤怒的民众不让,如此一来必有大乱呀,要是这一路下来,苏灿在干些什么出格的事惹人口食,怕是朝廷就更头疼了。
“这个坏蛋!”卢萱嘴里愤愤的嘀咕着,攥紧了小拳头。
第486章 咬死你
苏灿当然是不见,而且不仅不见,还让报事的给卢萱传句口信,说他正在为东森皇室壮大人口数量,忙得很,没时间出来。
“混蛋!”卢萱气的简直要炸了,可偷笑的张廷柱就挡在她面前,死活不让她过去,她也没办法,最后只能愤愤不平的转身走了,一路上不知留下了多少个混蛋这样的词语。
天边晨曦微亮,苏灿怀里赤裸的小羊羔翻身时睁开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眨动着,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侧颜有那么一瞬间让这位南唐第一美人产生了短暂的失神,随即就是一只大手揽住了她的腰肢,男人醒了。
用罢早饭,苏灿神清气爽的看着湛蓝的天空等着使团的车队准备,今天晴空万里,他们将踏上赶往南唐盛京的路途。
片刻后,陈天星走了过来,对花厅门前的苏灿一抱拳,“王爷,一切都安排好了,可以出发了。”
“嗯。”苏灿点头,然后拉起侧旁一身墨绿色抹胸纱裙的宇文月走向吴府门外的马车。
“车箱里的毒粉属下已经找到了,里面的东西也都换了一遍,都是经过检查的。”一边往外走,陈天星一边汇报。
对于那位叫红娴的吴府小妾,苏灿就假装不知道此人的所作所为,因为没必要,杀了她又能怎样,毕竟这是在南唐的土地上,他们的碟子是杀不尽的,而且他昨日就将此事跟卢萱说了,想来卢萱会找她谈的,虽然在苏灿看来,谈与不谈完全没用……
当苏灿踏出吴府大门时,石条台阶下的不远处,也就是府门的对面,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人,这些人光看他们的服饰打扮苏灿就知道,正是昨天晚上闹事的那些书生,此刻的卢萱也在那里,正站在街上跟他们说着什么,不过苏灿完全不在意,还对那些人挥了挥手。
“同志们辛苦啦!”苏灿笑眯眯的高喊道,然后就带着宇文月钻了马车里,忍不住的咯咯笑出了声。
随着苏灿的喊话声,外面就像炸了锅一样,瞬间沸腾,刚才在卢萱面前还能保持平静的书生们纷纷向马车这里涌来,惹得一干维持秩序的衙役紧张不已,而苏灿的近卫们则更直接,列队,拔刀,将马车挡在了身后。
明晃晃的刀身映着朝阳泛着冷凝的金属光泽,街面上的人群渐渐的安静下来,就在安静下来的那一刻,车厢里传出了苏灿的声音,“凡试图靠近或冲击使团者,杀无赦!”
“喏!”街上的近卫异口同声,他们从战场上带来的气势迸发而出,一声吼,仿佛让人置身在两军冲锋的血肉磨盘里,让一群书生不寒而栗。
卢萱转身紧紧蹙起秀眉,然后也顾不得面前的书生仕子了,抬步就向苏灿的车厢走去,虽然相隔只有十几步路,她仍是叫来了吴渊,吩咐他来维持秩序,并且赶紧派人催促朝廷礼部的官员来接使团队伍。
“吴大人,此时万万不能发生流血冲突,否则朝廷将更加难办,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一夜未合眼,生怕那些书生去而复返的吴渊拱了拱手,对于卢萱的话他也深以为然,“公主放心,下官将一直跟随使团,直至将他们送出江州地界。”
“好,辛苦吴大人了。”
卢萱本没有实权,她行事也只是仗着公主身份而已,故而对吴渊这种能识大体的官员还是给了几分笑脸。
“出发!”然而没等卢萱蹬上苏灿的马车呢,车厢里苏灿就命令出发了。
“这个混蛋!”卢萱低骂了一声,甩开吴渊径直向刚起步的马车走去,她算是看出来了,苏灿这是巴不得在离开龙泉城时制造点事端呢。
吴渊也赶紧骑上马,指挥着一群衙役沿街组成人墙防止有人过来,他心里也苦啊,这位逍遥王进城两次,每次都要闹出点动静出来才肯罢休,上次还只是小范围,这次可倒好,招惹了整个龙泉城的书生仕子,“哎,我太难了……里外不是人啊!”
随着吴大人苦闷的叹息,卢萱也跨上了车辕进了苏灿的马车,随着使团动了,外面嘈杂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卢萱就在外面一句滚出南唐的呼喊后,开了口,“这回你满意了?”
“啊?”苏灿装傻充愣,还无辜眨了眨眼,“什么满意?”
卢萱气哼哼的靠坐在车厢门口,眯起眼睛盯着苏灿的脸,“少装傻,你就是故意的!你看看外面……”
“我看见了呀,你们的南唐的人太不友好了。”苏灿耸了耸肩,一脸的若无其事。
他的样子恨的卢萱牙根都痒痒,真想扑上去咬苏灿几口才解气,“要不是你昨日的一番话,他们能这样?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呵呵……”苏灿轻笑着,双腿伸直往背后的枕囊上一靠,眼神扫着卢萱道,“那又怎样?我是他国皇子,想吞并敌国难道不正常吗?这年头,说实话都不行了。”
“你!好,好,你说的实话,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次你来南唐是干什么的?难道就是为了挑起战端的?”
“昨天不是说了嘛,我来南唐就是为了争取时间的,先稳住你们,然后我东森好调兵过来呀,你没理解昨天的话?”苏灿说的轻巧无比,还懒散的往身旁的宇文月靠了靠。
“那请你现在就回去!”卢萱真的被气急了,指着苏灿大喝,“回去带上你的兵马,作为公主我也会提刀站在岸上等你们!”
“哼哼,你可想好啦,如果我现在走了,你们的朝廷能同意?哎,别忘了,不仅是我需要时间,难道你们就不需要了?后夏呀,有了粮食的后夏还能跟你们打很久,想想看,两面夹击,啧啧,南唐能有几分胜算。”
“苏灿!我咬死你!”卢萱真的忍不住了,她觉得不先除了眼前这个祸害,她南唐将永无宁日,更解不了她现在胸中的这口恶气,于是乎,仍旧一身男装的七公主咬牙切齿,拧眉瞪眼的合身就扑了上去,淬不及防的苏灿刚想抬腿挡住她,就被卢萱一把抱住小腿,啊的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上去。
于是,连东方云和白凝秋联手都无法伤到其分毫的逍遥王,在南唐第一次负伤了,车厢内一阵鸡飞狗跳……
第487章 人言如刀
徐嘉,或许三个月前龙泉城附近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很少,就算有知道的也只是在一些小圈子,小团体里,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自从紫霄阁那场接风宴后,这个被苏灿当面骂成软蛋的年轻人,在城里几乎就尽人皆知了。
胆小,懦弱,孬种,等等一系列这样的词语在这三个月内可以说充斥着徐嘉认识的每一个人口中,鄙夷的目光如刀子一样时时刻刻都戳在他心上,他的老父亲嫌弃他有辱门风,曾拿着扫把将他赶出家门,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原本订好的一门亲事也被女方退了回来,说他不配。
短短的三个月,周边的压力几乎已经压垮了这位本该前程似锦的年轻人,徐嘉怒过,辩解过,无助过,但这些最后都变成了自暴自弃,心丧若死,因为没有人看的起他,只因在他被骂那声软蛋后,他耻辱的低头承认了。
年轻人想过死,众叛亲离,觉得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但就在他下定决心时,早已流浪街头的他听到了一则消息,那个可恶的,挨千刀的,应该遭雷劈的逍遥王回来了,而且还扬言要灭了南唐,徐嘉笑了,蓬头垢面的脸上笑容伴着泪水相继而出,这般疯疯癫癫的样子还为他挣了一枚路人怜悯的铜钱。
他不死了,他要活出个人样来,让那些看不起他,辱骂过他的人后悔,于是徐嘉拦住了苏灿正要出城的马车,匍匐在地……
“王爷,前面有个乞丐打都打不走,自称徐嘉,硬说要见您,还说曾在紫霄阁里与您有过来往。”车厢外武勤前来回禀,他也是见那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实在可怜,而且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也不像是来闹事的,所以才发了恻隐之心过来说一句,俗话说,人在公门好修行,不外如是了。
“徐嘉?”车厢内传来了苏灿的声音,片刻似想起了什么,只听苏灿吩咐道,“带他来见。”
使团的车队在出城的大街上缓缓停下,徐嘉被武勤带到了苏灿的车前,“草民徐嘉拜见逍遥王!”
年轻人再次跪倒,眼里已经蕴满了泪水,直到视线模糊间他看见一双崭新的黑面薄底靴子出现在他头前,“本王记得你,徐嘉,呵呵,不知找本王何事啊?”
“草民年二十有六,龙泉城本地人士,自幼读书习文,诗礼经传无一不通,自荐追随王爷麾下一马前卒,任由驱使,还望王爷收留!”
“哦?抬起头来。”苏灿饶有兴趣的说着,然后打量着现在的徐嘉,啧啧,惨啊,苏灿也只能用惨来形容了,因为一看就知道这年轻人已经饿了很久啦,两腮凹陷,面颊消瘦,头发也干黄的黏在一起,哪还有当初鲜衣怒马的世家子模样。
不过苏灿也并未问他为何会变成这幅落魄的德行,而是直接了当的道,“好,本王要你啦,武勤,给他把刀,让他开路,对了,顺便在街边给他买身衣服和吃的。”
“喏!”武勤抱拳,领命而去,而徐嘉则双目赤红,泪流满面,从今天起,他将是东森的人,抛弃他所热爱的国家,养他的父母,只为,活的像个人!
使团的周围一片谩骂之声,早有人看见了这里发生的一幕,衣冠整齐的书生们在认出徐嘉是谁后,纷纷义愤填膺的指着他不吝各种恶毒的言辞,群情激奋下直到年轻人豁然站起,抽出一名侍卫的腰上的刀,颤抖着手大喝,“都住口!”
“谁再敢诋毁我,我就杀了谁!”
凶狠,怨毒,冰冷,还带了点肆意的畅快,徐嘉的目光扫向那些昔日瞧不起的他的人,状似癫狂,已经不正常了,他当时是软弱不假,那是他知道就算他死在紫霄阁也没人会为他讨回公道,甚至当时在逍遥王面前,这些人连个屁都不敢放,那他死了又有何价值?
苏灿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意的笑了笑,“不错,就这样,跟了本王看谁不顺眼就砍了谁,放心,本王给你做主,从今日起,没人能再欺负你。”
说完苏灿就转头回了马车,周围的书生们仿佛被徐嘉现在的样子吓住了那么一瞬,但没过多久谩骂之声更大了,简直要沸反盈天,卖国贼,软骨头,无耻之徒等等这样的言语宣开了整条大街,要不是吴渊所派的衙役组成人墙奋力拦着,估计都会有人冲过来。
徐嘉攥着刀,看着那群人手都在抖,这时张廷柱走了过来,他觉得这人有点意思,“嘿嘿,小子,王爷不是说了嘛,看谁不顺眼就砍了谁,他们都在骂你呢,你能忍?反正换成我,早他娘的冲上去了。”
“住口!张廷柱,你安得什么心!”卢萱猛地推开车门指着张廷柱斥责,刚才的一切从头到尾她都看见了,对苏灿这种招揽人心,千金买马骨的行为嗤之以鼻,“徐嘉,你要投靠谁都行,那是你的自由,不过要杀人也要吃饱了肚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刀都拿不稳,前面带路,赶紧出城!”
徐嘉不明所以,有点木然,不过见此人是跟逍遥王同坐一辆马车,他也就顺势垂下了刀尖,毕竟叫他真的拿刀上去砍人,他是不敢的,刚才所纠结的也正是所谓勇气这种东西。
“多管闲事……”苏灿倚在宇文月香软的身体上,无良的嘀咕,惹得一直安静坐着的宇文月掩口笑了起来。
苏灿之所以会答应徐嘉的请求一是看起确实可怜,二嘛,就是他从周围人的言辞里也猜到了一些端倪,这样的人不利用一下出来搞事情,那显然是傻子,至于卢萱想的什么千金买马骨拉拢人心什么的,苏灿还真没那方面的意思,毕竟徐嘉惨是惨,但还不够他亲自出手拉拢的资格。
这样的想法虽然有些冰冷,可也是事实,他是逍遥王,在南唐就代表着东森的一切,他会给像徐嘉这样的人机会,但也仅仅是给一个机会,不会再有什么大动作了,除非此人真的有大才……
人的价值体现在其追求自身欲望的行动上,缺钱就去挣,挣钱的过程与手段就是你的价值,如果徐嘉刚才没有犹豫,而是直接拿着刀上将骂他的人砍了,那么苏灿绝对会高看他一眼。
第488章 讯如风
车马碌碌,龙泉城里虽然出了徐嘉这么个小插曲,不过在吴渊尽心竭力的维持下,使团的队伍还是浩浩荡荡的出了城,至于那些书生们日后怎样愤慨,怎样口诛笔伐,他已经顾不上了,先把这位阎王爷送走再说吧。
“吴大人辛苦啦。”陈天星抱了抱拳,看着马上早已汗湿了官服的吴渊道,说完还看了看正在吴渊前面啃着干粮赶路的徐嘉。
“不辛苦。”吴渊摆了摆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稍稍的松了口气,“能平安出来就是好事,哎……不容易啊!”
果真不容易,吴渊自打出了府门就开始提心吊胆,坐立难安,生怕那些书生们不知死活的冲过来,他可是知道这位逍遥王说杀人,那是真的会毫不留情的下手啊。
陈天星一笑,对于吴渊的长吁短叹并未过多说什么,看的出来,这位老大人对自家王爷那句凡靠近者杀的命令,还是十分在意的,城里这一段为了劝阻那些激进的书生,连嗓子都喊哑了。
“不知多久能到明城?”陈天星换了话题,转而开口。
“按这速度,路上若天好,明日午时就可到达,将军放心本官会一直跟着,而且已经派人去催促礼部官员来接王爷了。”
陈天星笑着点点头,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便拨马去了苏灿的车厢附近,等着拆迁,然而他刚到,就听车厢里七公主卢萱咆哮的声音传了出来,“苏灿!你无耻!”
接下来就是车厢的门被人哐当一声愤然的推开,七公主卢萱气咻咻的跳了下来,上了后面本属于她的马车。
陈天星眨了眨眼,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这样的事他也管不了,自家王爷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呗,只要不像上次那样一个多月找不到人就行。
“你太坏了……”车厢里,宇文月红着脸,羞赧的用小拳头锤了苏灿一下,就在刚才,苏灿冷不丁的抱着她就亲,直接看傻了卢萱,这才有了公主殿下那句无耻和接下来的离开。
“哎……不这样她能走嘛,本来就热,她还在这占地方。”
“你是嫌人家烦吧,她也是为了南唐才这样的。”
苏灿只是点了点头,没回答什么,对卢萱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也很佩服,但是很可惜,不管其怎么努力,怎么撮合,东森与南唐势必会有一战,而且还是灭国之战,不死不休的那种,这样的大势连苏灿都自忖说的不算,更何况是在南唐来说一个无足轻重的七公主呢。
和平是短暂的,从古至今只因和平的时间,就是各方筹备和积蓄力量的时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历史的车轮将无情的碾过所有自大的螳螂,压碎他们伸出的臂膀。
城外稻谷一片金黄,远山上也出现了斑斑点点的黄色,虽然少,但也连绵,九月是丰收的节气,但同样也是雨季,各种各样的人在这样的节气里奔走,为名,为命,也为利。
龙泉城里发生的事情对于当地的人来说,在东森使团走后就成了各自茶余饭后的谈资,可不管是愤慨逍遥王的猖狂也好,还是辱骂徐嘉卖身求荣也罢,平凡的人们平凡的说着,因为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可其中总有些自命不平凡的人,觉得应该去做些不平凡的事。
武人手中有刀,可血溅五步,书生心中亦有尺,能丈量天地情怀!熟胜熟劣,谁又能说的好呢。
一封封书信,一匹匹快马,甚至一只只信鸽在龙泉城里奔向四周,带着那些情怀扩散而去,商人流民的嘴,镖师货郎的腿,逍遥王向盛京而去的消息如拂遍大地的秋风般吹了出去,给南唐的秋天加了一抹火焰的颜色,虽然这火焰可能炽烈如山,点起人们心中某种热情,但也可能冰冷如海,让有些人心中沉寂已久的冰山浮出水面。
明城,冯府,冯启全刚刚才从嫂子王氏的院子里出来,身后还跟着侄子侄女,也就是江州都督冯启安的一对子女,冯羽与冯云。
“叔叔,母亲的病……”年过二十的冯羽,相貌英俊,仪表堂堂,但是现在却满脸愁容,欲言又止。
“哎……”冯启全叹了口气,停住脚步望着面前的侄子,拍了拍他的臂膀道,“小羽你要坚强,放心,你母亲会好起来的。”
“叔叔,是不是那个逍遥王要来咱们明城了?”比侄子冯羽还小两岁的侄女冯云红着眼眶问道,自从父亲死后,母亲就茶饭不思,到了晚上便一直偷偷摸摸的哭,直到前几日身体终于受不了了,卧榻不起,已经请了几轮大夫也不见有所好转。
冯启全点点头,“云儿啊,这事你别掺和,马上要嫁人了,老老实实的在家绣嫁衣,叔叔会去报仇的……”
“父亲都死了,还绣什么嫁衣,绣了也要改日子!我要为爹爹报仇!”姑娘攥着拳头,倔强的仰面看着冯启全,眼泪簌簌而下,转瞬就湿了脸颊。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掺和,冯羽看好你妹妹,这些日子别让她出去。”冯启全蹙了下眉头,嘱咐侄子。
可他哪里知道一向温文尔雅的侄子心里也抱着和妹妹同样的想法,不过他毕竟大了几岁,知道叔叔这也是关心他们,故而他面不改色的点头道,“叔叔放心,侄儿定会看好她的,不会让妹妹乱来……”
“嗯。”冯启全满意的应了一声,心中叹息,他也有两个儿子,可怎么跟大哥教育出来的差距就这么大呢,“好啦,你们回去照看母亲,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