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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皇子 第179节

  其实雪瑶的心思苏灿哪里能明白,这样做虽然在外人眼里,有些失了规矩体统,但与其让苏灿日后为难的左右来回跑,到不如直接了当的这样安排,而且,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她能时时刻刻的陪在苏灿身边,这也算是她的私心啦……
  第313章 天泰帝
  一上午的好梦,苏灿直睡到了中午才睁开了眼睛,左右望望正趴在怀里依然熟睡的两女,心里也是满足的紧,悄悄起身,苏灿披衣想出去方便一下,结果却将雪瑶弄醒了,
  “殿下,您今日去看看幻玉吧,昨夜李老不是说近两日可能没有战事了嘛,她一个小丫头也不容易,恶人由我来当就行……”
  苏灿回头冲她温柔一笑,有雪瑶这样的贤内助,还真是天大的福气呀,可转念间他就想起了孙芝贤的话,雪瑶本是为西陈小皇帝准备的皇后,嘿嘿,只能怪你命苦喽,错过了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不说,怕是这后宫里没有雪瑶这般心思伶俐的人主事,还不一定乱成什么样呢……
  其实苏灿猜的一点也没错,现在西陈的天泰帝姜天绍就正在自己的后宫发着脾气……
  ……
  泰安城自大夏朝起至今,三百年古都可谓人杰地灵,经风吹雨打仍旧一片欣欣向荣,西陈的皇宫更是三国之中最为庞大豪华的,其团城面积足占泰安城的三分之一。
  前朝有诗人赞之曰,世间奢华尽居此,日映宝气遮天光,其后虽被大夏朝最后一任皇帝将遮天蔽日的宝气收了,可其规模仍在,姜氏临朝后,也只是稍稍加了些物件修缮一下,便又重现当年风采。
  再说天泰帝,自他十八岁登基已有五年光景,这五年内,先除权相孙芝贤安内,后扶姜天誉崛起攘外,轻赋税,减徭役,兴农桑,重贸易,要说将他这五年所做出的成绩拿出来跟大夏朝的任何一位皇帝比,都毫不逊色。
  可是也正因为他的动作太大太全面了,动了太多人的蛋糕,尤其是世家豪族,功勋老臣,天泰帝的这些政策,没有一样不是从他们的手里抢人抢银子。
  轻赋税,那他们也要减租,减徭役,谁给免费干活,兴农桑,都去开垦荒地,那他们的田谁来种,而重商贸就更不用说了,直接将他们在地方垄断的市场给打破了,每年不知道要少赚多少银子。
  以上种种还只是片面,要往根子里说,天泰帝的这些政策,就是在挖他们这些地主的墙角,毁他们的根基。
  人言,从俭入奢宜,从奢入俭难,又道,贪得无厌,欲壑难填,过惯了好日子的他们岂能同意,故而,在朝堂上便出现了反对新政的声音,尤其是那句还地于民,更是被扁的一文不值,都要问一句,凭什么!
  两年前,小皇帝姜天绍自定的三年守孝期满,大臣们便紧锣密鼓的找各种理由开始为他填充后宫,希望借此来软化消磨年轻人的斗志,或者说,让这位精力过于旺盛的小皇帝,消耗一下精神,不要整天盯着他们了。
  然而后宫是填了不少,可是姜天绍却比以前更加勤政了,手段也是层出不穷,有时甚至会让一帮老臣措手不及,人仰马翻,就比如,新设的军机处,与一帮在老臣们眼中毛儿都没长全的军机参赞郎,姜天绍在后宫发脾气,就是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半个时辰前,他后宫中的一名妃子派人来说,她在上春园游览时,一名军机郎在后偷窥她,举止不端,行为鬼祟,现在人已被抓住,希望皇帝查明是谁,将他革职问罪。
  姜天绍听完小太监的汇报,便火撞顶梁门的拍案而起,坚挺刚毅的侧脸上满是怒色。
  “胡说!上春园在御花园内,在后宫,前朝的人怎么可能进得去!当那些守门的侍卫是瞎子不成!”
  小太监被吓得立刻跪了下来,自家主子叫他来这么说,他有什么办法,只得连连磕头,希望皇帝不要将怒火发到自己身上。
  “第几次了?怎么次次都是针对军机处的,哼!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怕是不行了!带路!朕倒要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看姜天绍才二十出头,可已颇具帝王威严,步履间龙行虎步,一派王者风范,再加之其现在正在盛怒之时,伺候他的宫女太监们,无不噤若寒蝉,抖衣而立。
  后宫,派人来报事的妃子,姓张名卓君,是西陈陇郡张家的嫡女,而张家在偌大的陇郡可谓只手遮天,这一辈家中更是出了几名朝中大小官员,一时间在其所在的地方豪族中风头无两,如日中天,把这位嫡女千方百计的送进宫,也是为了巩固势力,为自家在皇帝面前挂个号,留一条退路。
  然而就在前两日,张家在朝中的人却在一位内宫太监口里得知一位军机郎向皇帝进言,说张家为富不仁,滥用职权,私自征调当地民夫充当苦力开田修渠,说是为国利民,可实际确是在为自家做事,中饱私囊。
  有此等言论在皇帝面前遮其视听,张家人岂能坐得住,故而想了一个办法,不仅要将此人灭了,还要让这帮军机参赞郎们在皇帝和众臣的眼中名誉扫地,最好是能将这帮没事爱在鸡蛋里挑骨头的人通通给裁撤了……
  官重名,民重利,在朝为官的一旦声名狼藉,那就什么也不是!
  第314章 不留
  “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一声尖细嘹亮的嗓音响起,姜天绍大步流星的迈进了张卓君的点玉阁。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张卓君年仅十七岁,可已然生的亭亭玉立,身段妖娆,几次雨露后,更是显得明艳起来。
  “起来吧,说说怎么回事?怎么就被人偷窥了?”
  “是……”
  张卓君站起身,先是对身边的嬷嬷点了一下头,然后才道,
  “陛下,今日臣妾游园,无意回头发现一男子在后窥视,随即便叫人把他拿了,然而此人冥顽不灵,就算被抓也说是路过此处,无意撞见臣妾,陛下圣裁,上春园在后宫,哪个会无意至此,路过花园,想必定是什么别有用心之人,到后宫做些见不得人之事。”
  姜天绍听着,一言不发,可是眼神却如鹰隼般盯着张卓君,见她说完,才问道,
  “人呢?不是说抓了嘛,将他带来!”
  “是!”
  张卓君不慌不忙,回头吩咐将人带上来,也就半刻,一名身着七品文官官服的年轻人被五花大绑的抬了进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睛呢?”
  被抬进来是因为此人已经昏迷不醒了,而且细看,眼窝深陷成两个血洞,显然里面已经没了眼珠。
  “禀陛下,此人在后宫出没不知道看了什么去,故而臣妾一时气氛,命人将他的眼睛挖了,您要问话,待把他泼醒!”
  张卓君说的理直气壮,按照宫中规矩,擅闯后宫者,别说剜目,就算直接杀了,也是合情合理,故而她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姜天绍皱眉大怒,此人相貌他已经认了出来,正是他前不久才简拔上来加入军机处的一名寒门子弟。
  朝为农舍郎,暮蹬天子堂,是每一位寒门书生的梦想,然而天子堂前一只只拦路虎,一条条噬人鳄,半步踏错,就是尸骨无存,血肉横飞的下场,那些只有一腔热血的寒门子弟,又有几个能真正的站稳脚跟,出人头地。
  “放肆!事情还没弄清楚,谁叫你这样干的!”
  随着皇帝拍案将茶盏的盖子震倒,张卓君飘飘下拜,粉面上一片惊恐,但也仅此而已。
  姜天绍气的指着她半晌没说出话来,最后只愤然站起挥了一下袍袖,
  “来人,将他送到御医那里!”
  说完便拂袖而去了。
  经此一事,张卓君知道怕是日后再难受到恩宠,可她不在乎,答应家族做这样的事,她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在这深宫里虽然失了宠幸会被人踩,但是这也不乏是一条保命的良策,熟不知每年因为宫斗要莫名其妙的死多少妃子,她只想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只是想活下去。
  然而张卓君还是低估了姜天绍的脾气,出去没走两步,姜天绍就想起了她的出身,以及这位军机郎前些天的奏本……
  好险呐,差点中了那帮人的诡计,还好没有将他唤醒询问经过,要不然不管他说什么,又是怎么到的后宫,那私闯宫闱的罪名都要坐实了,他一人不在紧要,怕是有人会借题发挥,将军机处上上下下都用口水给淹了……
  “可恶!”
  姜天绍咬了咬呀,转脸对身旁的贴身太监道,
  “吩咐宫中三日前所有轮值的太监宫女,到前殿广场集合……”
  说完他顿了一下,又回头望向点玉阁道,
  “将门砌死,里面的任何人不准出来。”
  “陛下,那……饭食……”
  “哼!吃什么饭!”
  姜天绍冷冷的丢下一句,迈步便走了,身后大内侍卫进来,七手八脚地将点玉阁的门窗全部封死,没有留下任何空隙……
  前殿广场,随着一名名太监宫女集结,不到半个时辰竟有七百多人,姜天绍站在高而宽大的台阶上面,冷眼瞧着,见时辰差不多了,他问道,
  “人都齐了?”
  “禀陛下,负责日常内宫的就这些了,按照三日前轮值的记录一个都不少。”
  “好!御林军统领何在?”
  “在!”
  随着一名身穿甲胄,身材魁梧的将军抱拳施礼,一声浑厚有力的嗓音也响了起来。
  “射杀,一个不留!然后明天早上把尸体扔到宫门前示众三天!”
  姜天绍说的淡淡,仅是抬头望了一眼天色,便转身回去了。
  “是!遵旨!”
  这位身经血战的御林军统领,嘴上虽然答得干净利落,但其心里也不免一凛,陛下好大的杀心,好浓的戾气呀……
  惨叫,哀嚎,血流遍地,七百多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太监不到一刻钟,便被杀的干净,浓浓的血腥味随着风弥漫在皇宫里的每一处角落,让侥幸不是那日当差的人庆幸不已的同时,心里也是恐惧冰凉一片,伴君如伴虎,无外如是。
  ……
  翌日,当天泰朝的大臣们聚集在宫门前等着上朝时,眼前便出现了被高高堆起的尸山,还有一直延伸到殿前广场上将干未干的血渍……
  第315章 利 上
  宫门前三日尸臭血腥不断,让朝臣风声鹤唳的同时,也知道了这是姜天绍清理内宫,杀鸡儆猴的手段,自古帝王最薄情,一怒便是伏尸百万,死一些宫女太监,谁又敢上书劝谏,岂不闻孙芝贤之故尔。
  这日晚间,宫门前的尸山刚刚才被御林军清理完毕,姜天绍正在他的上书房里批阅奏折,脚下是一个铜盆,一名年轻秀丽的宫女正蹲身伺候他泡脚,温热的水加上轻柔的按摩,让疲劳了一天的姜天绍身体舒适放松了不少。
  然而上书房外却在此时隐隐的传来一串急促的铜铃声,而且声音越来越紧,直到了门外才停下,接着就有一声高呼响起,
  “报!陛下,前线八百里加急!”
  姜天绍忽的放下奏折,站在了盆里,从他听见那串禁宫侍卫不得阻拦的铃响时便皱眉的脸上转瞬换成了急切之色,
  “速速呈进来!”
  信,两封,一封是姜天誉在虎口关写的,一封是姜全宇在丹江河畔大营写的,姜天绍就那么站在铜盆里先看完了姜天誉的信,迈出一步,一脚便将水盆踢飞了老远,随着“咣当”的水盆落地声,一句愤怒的喝骂也传了出来。
  “混账!岂有此理!”
  姜天誉因立国公出卖被俘,这个消息如同春雷炸响般来的突然震撼,让他一时有些情难自控,忧怒交加起来,压着万般心思当他又看完蒋全宇的信后,脸上的担忧愤怒又变成了果决狠历,
  “好好好!皇叔说得对!假戏真做,以利逐之……”
  虽不明白皇帝这是什么意思,但那个宫女已经吓瘫在地上了,战战兢兢生怕今夜就随前几日的那班姐妹们去了,半晌,回过神来的姜天绍低头望了她一眼,又看见了自己还赤足站在地上,复又坐下后,抬起脚道,
  “擦干净!”
  宫女赶紧爬起拿过丝帕将水渍擦干,
  “来人,摆驾兰心苑!今夜朕去冯妃那里!”
  说着,姜天绍穿上鞋站了起来,忽的似又想起了什么,又吩咐道,
  “将朕的马鞭也拿上!”
  贴身的小太监赶紧应喏,到御马监拿东西,至于拿马鞭干什么,傻子才会问,反正不会是骑马就对了。
  兰心苑,立国公冯泰清的侄孙女冯飞凤在此居住,有着一副凤鸣莺啼般歌喉的她,今夜却如杜鹃泣血般哀嚎呻吟,其声之惨绝久久徘徊,让守在门口的太监听的心惊胆战,冷汗连连,那马鞭怕是已然发挥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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