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于是,他还没来得及感动,比刚才翻了许多倍的愉悦就袭击了他。
  脚趾蜷缩,他抬手捂住了脸,浑身都披上了一层淡粉色。
  的确,超舒服的……
  但便宜相公怎……
  他大脑乱糟糟的,震惊、感动、欢喜。
  三种情绪在他心口冲来撞去,最终化为两个字:
  江纪。
  江纪。
  在他还犹犹豫豫的时候,江纪毫无障碍的为他做这事。
  江纪心里,早就认准他了吧……
  他嘴角翘了起来。
  相比较原身,他简直是仙男下凡,便宜相公认准他,这本就是合理的、应该的、天经地义毋庸置疑的!
  心中得意,他哼哼两声,止住了江纪的动作。
  江纪的确是好相公,他也是好夫郎嘛。
  服侍这个词多没意思。
  应该两个人共享极乐。
  但是,这下子轮到江纪拒绝了:“你不要勉强。”
  “没勉强。”叶厘瞧着他带着水光的唇瓣,心中痒痒,忍不住凑过去,用舌撬开他牙关,勾着他的舌重重吸了几下。
  而后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道:“好相公,我也想让你舒服嘛。”
  江纪:“……”
  眼前的叶厘,恢复了之前的机灵。
  真真贴合了那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望着叶厘弯弯的眸子,喉结滚动,他再也忍不住,抱住眼前之人倒在了炕上。
  他原本想去撩叶厘的敏感点,好把叶厘亲得失了力气,可叶厘在他怀中可着劲的扑腾,嚷嚷着要与他一起练习,一起进步。
  他只能听叶厘的话。
  不过,夜太短。
  他没时间与叶厘细致探讨。
  让叶厘也服侍了他片刻,他便将人压在炕上,一边亲吻,一边让二人身子相连。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
  第一晚时,因着生疏,还有不熟,两人虽把各种亲密动作做了一遍,但视线极少对上。
  但这一晚,可能是刚才的行径将心中的羞耻彻底打破,两人都放开了不少。
  两人只用了一个姿势:面对着面。
  江纪或掐着叶厘的腰,或抓着叶厘的肩。
  叶厘偶尔会舒服的闭着眼睛哼哼。
  江纪偶尔也会低头观察二人身子相连的地方。
  但除了这两个时刻,只要他们的视线对上,便不约而同就露出笑来。
  然后江纪便会俯下身子与叶厘接吻。
  连绵不断的吻。
  这体验太过美妙,等结束后,两人也舍不得放开对方,紧紧抱在一起继续接吻。
  这下子夜是真的深了。
  叶厘疲倦而满足。
  他抱着江纪不肯撒手,都这么晚了,拿布巾胡乱擦擦就行了,先睡觉!
  江纪虽困,但不累。
  不过,江纪依了他。
  草草清理一番,就抱着他沉沉睡去。
  放纵的后果便是第二天他们又起晚了。
  被江大河的叫门声惊醒,他们慌慌张张的起床。
  待起床后才知晓,江大河、江柳已特意晚来半个时辰。
  夏天天短,天已经快亮了。
  两人脸都有些热。
  等江大河走了,叶厘用铁锅烧了热水,让江纪先擦洗一番,然后他做早饭,江纪则是捧着陶罐去江福正家买羊乳。
  叶厘昨个儿已和江福正打过招呼了。
  等江纪带着新鲜羊乳回来,叶厘就翻出陶罐,用陶罐煮羊乳、做米麻薯。
  家中只有一口锅,他只得用陶罐冒险。
  火势小一点儿,陶罐开裂的可能性极小。
  事实也是如此,两刻钟后,他指着灶台上那满满的一碗豆乳米麻薯,一脸得色的对江纪道:“怎么样?诱人吧?”
  江纪细细打量了一番,点头:“卖相很好。”
  怪不得小麦、芽哥儿念念不忘。
  “味道也好,你尝尝。”叶厘将勺子递给他。
  江纪接过勺子,先舀了一勺米麻薯送入口中。
  这吃食软软糯糯,但又不粘牙,还微甜,口感细腻的着实令人惊叹。
  他有些意外的看向叶厘,本想问一下叶厘是如何想出来的,但略一犹豫,他将疑惑咽下去,只道:“肯定很好卖。”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再做一些,你带去私塾让鲍北元尝尝。若他感兴趣,那就让他来找我,我将方子教给他。”
  叶厘说着就要去忙碌。
  “好。”江纪应下。
  这几日间,鲍北元当真将从前的书籍、笔墨纸砚给卖掉了。
  在私塾里向同窗们出了一些,卖不掉的那部分卖给了书铺,最终换回来三十五两银子,比预想中的多一些。
  私塾也会退回一半的束脩:三两。
  鲍北元手里有四十多两银子。
  瞧着多,但鲍北元无家无业,而北阳县物价又高,若是租单独的小院子,一个月就要几两银子。
  若是与人共同租一个小院子,那会便宜许多,一个月只需要几百文。
  但除了租金,吃喝全都要花银子。
  还有,鲍北元成年了,每年还要交丁税,也得近百文。
  这种情况下,四十多两银子,撑不了几年。
  抄书其实挣不了多少钱,还费眼睛费手腕,只能当做副业。
  他读了这么些年书,认识不少读书人,但没有谁能靠着抄书活下去。
  至于扛大包,这也累,还要孝敬把头,不然把头不派活儿。
  当然,也可以接散活儿,但散活儿少,还得与旁人争抢。
  鲍北元从前是小少爷,毫无干苦力的经验,他不觉得鲍北元吃得了这个苦。
  所以,与其去抄书、扛大包,鲍北元真不如卖饮品。
  第34章
  时间紧迫。
  叶厘没来得及给江纪烙饼。
  不过, 昨晚那顿软糯不腻的红烧肉,足以抚慰江纪过去几日运转过度的脑子。
  年轻躁动的身子,也被酣畅淋漓的房事安抚。
  他整个人都处在巨大的满足中, 目光柔和,气质沉静, 迎着朝霞立在院中, 看得叶厘当真是春心荡漾,只想扑过去将昨晚的姿势重复一遍。
  好相公。
  他的亲亲好相公!
  可惜的是, 两人起的太晚, 事情又多, 两人连独处的功夫都没有。
  待吃过简单的早饭,趁着回屋数铜板的功夫, 叶厘与江纪匆匆吻了一下,然后江纪便揣上四十文钱,抱着一罐子豆乳米麻薯,快步朝县城而去。
  江纪一路小跑, 等到了私塾, 距离上课的钟声响起还有一刻钟。
  他顾不得歇息, 从前院进正院去后院。
  昨晚回家前,他特意叮嘱了鲍北元, 让鲍北元留在寝所等他。
  此刻,他一进后院,就瞧见鲍北元抱臂倚着门框,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长眉微皱, 一边大步流星走过去一边问:“你昨晚又没睡?”
  一句话,惊醒了眼皮沉重的鲍北元。
  他揉揉眼睛,站直身子, 打着哈欠,不答反问:“你怀里抱的是啥?”
  “你的前路。”江纪举了举手中的陶罐。
  “……啥?”
  鲍北元愣住。
  他又揉揉眼睛,仔细瞧江纪手里的陶罐。
  陶罐半尺来高,普普通通,要不是上次江纪从家里捎的咸菜还未吃完,他定以为这里边装着的是咸菜。
  就这纳闷的功夫,江纪已来到他跟前。
  江纪直接将陶罐塞到他手里:“我夫郎做的羊乳茶饮,你尝尝看。”
  “羊乳饮子?”鲍北元睁大眼睛,这可是好东西,快和猪肉一样贵了。
  他颇为感动:“谢谢哥夫。”
  “喊厘哥就成了。”
  江纪说着,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陶罐,一边往正院跑一边道:“我觉得卖饮子比你扛大包更有前途,你去膳房拿双筷子好好尝尝,我先回去上课了,中午咱们再细谈。”
  他人高腿长,步子矫健,三两下就离了后院。
  鲍北元挠挠头,捧着小陶罐回了屋子。
  小陶罐以麻布封口,他将上面的绳子解开,取走盖子,里边的豆乳米麻薯露了出来:雪白中透着微黄,与他记忆中的乳茶饮子一样。
  陶罐一直被江纪捧在手里,还微微热着。
  他端起陶罐喝了一口。
  甜滋滋的,挺好喝。
  而且比他之前喝过的一些茶乳口感要厚重些。
  是多加了羊乳?
  但茶味也挺明显的,难道是用羊乳直接煮茶?
  陶罐不大,他早上又滴水未进,因此咕咚咕咚几口下去,他很快就看到陶罐底部有东西,白白的,瞧着跟汤圆皮似的。
  想到江纪说的,要他拿筷子喝。
  他便起身,捧着陶罐去了膳房。
  问厨子要了双筷子,他从罐底挑了一筷子米麻薯举到眼前仔细打量。
  这东西只看外观,还真跟汤圆皮一样,但入口之后便知晓,这二者有区别。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