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当然，还隔着一层巴里的制服。
怀里的重量渐渐增加，灼热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巴里将披风裹得更紧了一些，一只手忍不住摸索了两下新长出来的胳膊。
软软的，骨头还没长好。
他立刻吓得不敢再摸了，万一摸坏了让胳膊长歪了可怎么办……
“小心！”
突然，戴安娜一声怒吼，弑神之剑擦着巴里的脸颊飞了过来，一剑钉住了他背后不远处的尸体。
然而，这一剑根本没有作用。
一团含着魔法力量的紫色光团径直飞向卡奥斯，穿过了巴里徒劳阻挡的手掌，没入蝙蝠侠的披风之下。
戴安娜一直留了个心眼关注着卡奥斯，第一个注意到了异常，在尸体动起来的瞬间反手一剑掷了过去，精准插在尸体的脑子上。
可那本来就已经是尸体了，他的攻击丝毫没有偏移。
这一击后，尸体重新归于沉寂，依然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戴安娜拔出自己的剑，又将尸体砍成了好几段，才焦急地飞奔过来：“怎么样？小天鹅有没有事？”
“好像没什么……”巴里语声一顿，突然变得惊恐，“不对！他的心跳怎么变弱了！”
卡奥斯刚刚回复的身体单薄得像一片纸片，外伤虽已经修复，但内里还是一团糟，皮肤苍白至极，几乎透出阵阵寒意。
嘴唇也完全没了血色，呼吸猬肉到几乎感受不到，若不是胸廓还有微微的起伏，心跳还算有力，看上去真和死了没什么差别。
但现在，他的心跳却慢慢变弱了下来。
巴里小心翼翼地搂住卡奥斯，触手冰冷的掌心和身躯却怎么也捂不热。
几分钟前他还在为卡奥斯体温下降而高兴，现在却又为他过低的体温恐惧不已。
刚才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魔法攻击，布鲁斯飞落在他们身边，大喊着：“扎塔娜！”
扎塔娜皱着眉，检测魔法环绕着卡奥斯上下挪动着：“……我能感觉到有两股让人不舒服力量在他身体里相互冲撞着。
还有另外一股力量保护着他的身体，应该是他自身的能力，但是非常微弱，再这样下去，可能他自己的能量支撑不了多久了，到时候他的身体就会被那两股外来的力量冲散。”
巴里立刻想到：“还有什么敌人在吗？能补充他的力量吗？”
布鲁斯马上明白了巴里的意思，抓了几个还清醒着的敌人丢到他身旁，用卡奥斯的手触碰这些敌人。
过了几秒，什么都没有发生，巴里急死了：“怎么没用？”
布鲁斯神情凝重：“可能只有清醒的时候才行。”他们都不清楚卡奥斯从罪恶值中转化灵力的具体原理，只能瞎猜。
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们浪费了。
突然，琉光从卡奥斯的身体里浮现。
巴里眼中燃起了希望：“你有办法是吗？你能救他？”
琉光单独储存着一些灵力，但对现在的卡奥斯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琉光围着卡奥斯和巴里两人转了两圈，金色的光芒闪了一下，突然黯淡下来，“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卡奥斯的心跳已经微不可触了，胸廓的起伏几乎完全消失。
巴里的面色也跟着一下子灰暗了下去。
他记得卡奥斯曾说过，琉光不是普通的武器，而是和自己性命灵魂相连的灵器，如果他死了，琉光就会失去一切灵力，无法被人使用，最终变为一块废铁，重归于天地间。
而现在，琉光失去了光芒，无锋的剑刃反射不出任何光芒，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简直……
巴里拥住卡奥斯，像是抱着一块冰块：“怎么会这样？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
比利已经和所罗门聊了半天了，但全知全能的所罗门也有不知道的事情，比利提出：“不然让我带他回永恒之岩，在那里也许能找到办法。”
“不行。”扎塔娜立刻反对，“他现在太脆弱了，绝不能移动。更不能用任何传送魔法，否则他体内的两股力量不平衡，他的身体就会立刻碎掉。”
卡奥斯的再生能力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起作用了，现在仅靠他还剩下的那一点点微薄灵力维持着生命，他们现在绝不可以冒险。
比利这个半吊子巫师挠了挠头，不敢说话了。
“一定还有办法的……”巴里喃喃自语，嘴唇都快咬烂了。卡奥斯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微弱了，他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死去吗？
战场上更加寂静了，认识红鹄或不认识红鹄的超级英雄们都围了过来，默默注视着这位可敬的战友。
刚刚清醒过来的超人远远飘在人群之外，从半空中俯视着这一切，愧疚和悔恨几乎要将这个善良的氪星人摧毁了。
突然，他发现远处有一辆造型奇怪的皮卡正在向着他们这里飞驰。
车上的人是……毒藤女和小丑女？？
他们这是来干嘛？
“轰——砰——！”
老旧的皮卡在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上一路颠簸，毒藤女翻着白眼大喊：“我要飞出去了！”
小丑女只把这当做夸奖：“谢谢你亲爱的，我还能更快，看着吧！”
后座的食人花根本不敢说话，他怕一开口就吐出来了！
终于，皮卡在人群外停了下来。
帕米拉捧着一个巨大的花盆，径直往人群中心走。
“让让，快让我进去，我来救人了！”
花盆里巨大的粗壮藤木不客气地挥开挡路的人群，直接就冲着巴里怀里的卡奥斯去了。
巴里愣了一下，主动松开了手。
他认出来了，这是木木！
木木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好多，体型变大了，藤蔓数量也明显更多了。
枯木色基本褪去，木木现在通体都是绿色，从花盆中延伸出来的藤蔓从头到脚呈现墨绿到嫩绿的渐变，生机蓬勃，和原来大不相同。
巴里也是从木木对自己一贯不客气的态度中认出它的。
木木已经将卡奥斯整个包裹了起来，毒藤女却被蝙蝠侠拦下了。
“说清楚，你们怎么知道这里的情况的，你有办法救红鹄？”虽然一直监控着毒藤女的行动，但到底是曾经成功操控过超人的人物，布鲁斯对她的戒备从来都没降低过。
帕米拉又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你废话，反正你们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不是吗，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没办法。”
布鲁斯：“……”
巴里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意味注视着卡奥斯，卡奥斯的任何一点儿细微变化都被他看在眼里。
很快，从木木触碰卡奥斯身体的部分开始，体温渐渐回暖，胸廓的起伏也渐渐明显了起来。
木木为卡奥斯注入了一股新的生机，灵力在他体内循环了起来，很快，他的面色也红润了起来。
巴里终于稍稍安心了一些，随时可能失去卡奥斯的恐惧渐渐淡去。
他这才有心情和帕米拉道谢：“谢谢你们，你们来得很及时。”
帕米拉笑了笑：“我也没做什么，主要还是靠卡奥斯自己和木木，我只是帮了一些小忙。”
这话谦虚了。
木木作为卡奥斯的伴生之灵，从卡奥斯被萨维塔带走就感知到了，和木木交流后，帕米拉果断放下了她和哈莉正在干的所有事情，带着木木紧赶慢赶。
她们一路上都没有停过，先是直升机，直升机坏了之后又抢了一辆皮卡——当然，这种行为还是很不好的。
木木这段时间跟着帕米拉，吸收了一部分帕米拉的力量，也拥有了来自众生之绿的能力，灵力和众生之绿的不死性叠加，就像双重保险，卡奥斯的再生之力重新激活。
扎塔娜又检测了一遍：“这次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
三天后，卡奥斯终于清醒了过来。
这三天，不止他自身在修复，木木也在不断帮助他，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布鲁斯为了做了全面的检查，确认他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了。
“但还是不知道你到底受到了什么攻击。”
布鲁斯摸着下巴，如果不搞清楚的话，再遇到这种攻击该怎么办？
此时卡奥斯正在韦恩庄园自己的房间里，房间里除了他只有布鲁斯。
卡奥斯刚醒过来脑子懵懵的，好一会儿才明白布鲁斯在说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用担心，以后都不可能有这种攻击了。”
布鲁斯看向他，敏锐地发现，卡奥斯的状态不太对。
“怎么了？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卡奥斯抬起头：“没事，我挺好的。”
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挂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第99章 第 99 章
作为战役的中心人物, 卡奥斯醒来后没多久，就被带去瞭望塔进行战后复盘。
当时打扫完战场，布鲁斯在卡奥斯停留的地方发现了一片碎片, 经过扎塔娜的检测，应该是来自萨维塔的制服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