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毫无预兆地，一个低沉恐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两人上方：“你们在做什么？”
卡奥斯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是蝙蝠侠！网友还是很靠谱的嘛，蝙蝠侠果然来了。
红头罩面罩下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松开了手。
卡奥斯踉跄了一下，眼前一晃儿，再看清的时候，面前哪儿还有红头罩的身影。
蝙蝠侠落在了对面的屋顶上，声音似乎比平时更沙哑：“你们……”
不知道是不是卡奥斯的错觉，他感觉蝙蝠侠的语气好像有些纠结。
想起网友说蝙蝠侠和红头罩关系很差，他赶忙解释道：“红头罩救了我，他是个好人。”
虽然态度总是很差，但卡奥斯从来没从红头罩身上感受到任何恶意，并且他总觉得，红头罩可能是个比提姆还善良的人。
不得不说，修仙者的感知力真是有够作弊的，一个普通人再怎么伪装，自身的气质也会出卖他们。
蝙蝠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略过了这个话题：“你为什么在这里，你该回家了。”
“我是来找你的！”正事要紧，卡奥斯也没再废话，大声道，“你走的太快了，我还有话没说完，其实我能销毁噬之咒！”
蝙蝠侠动了 ，他突然飞了下来，扛起卡奥斯就走：“先送你回家。”
卡奥斯紧张地攥住了他的披风，却不是因为身处半空：“不行，这不能让布鲁斯他们知道！”
*
最终，卡奥斯还是乖乖坐在了蝙蝠车里。
但他没放弃，抓紧在车上的时间长话短说：“我只知道一种能让噬之咒自毁的方法，而且只有我能做到，相信我，为了大家的安全，把它交给我吧。”
为了说服蝙蝠侠，卡奥斯还详细说了说方法和原理：“噬之咒饿不死，饿了只会无差别攻击，实在没有能量会沉睡，按照计算它能一直沉睡几千年，直到最后一滴能量耗尽。
但噬之咒的自我意识很原始，它会本能地去觅食，食物越多越好。也就是说，它可以撑死，只要将他放进我的身体里，不断吞噬我的血肉，不需要太久的时间，到底上限之后，噬之咒就会被自己无法承受的能量消化……”
话还没说完，蝙蝠侠冷冷打断了他：“不行。”
卡奥斯觉得是自己没解释清楚：“我的血肉是修者的血肉，比普通人的能量含量要高出几百倍，噬之咒无法瞬间就吞食全部，我还能再生，我算过了，速度正好赶得上噬之咒的吞噬速度，这个方法可行性很高！”
没想到蝙蝠侠眉头紧皱给了他一个完全不赞同的眼神：“绝对不行。”
卡奥斯不理解：“为什么？你不是义警吗，为了哥谭所有人好，这就是最好的办法。只要噬之咒还保持着活性，它就一直是个威胁，必须彻底消灭它。”
“这对你不公平。”
卡奥斯更不能理解了：“这有什么公平不公平，我也不会死啊？”
布鲁斯终于忍不住转头正视卡奥斯。
这个年轻人，眼神里没有任何杂质，他真的很认真地在为那些他素未谋面的普通人考虑着，担忧着那些和他无关的人。明明经历了那么多的伤害，承受了正常人绝不可能承受得了的痛苦和折磨，可他的心灵依然纯白无暇。
非人的折磨必然对人的心理产生不健康的影响，有些人在经历了超出承受力的事件后疯了，有的人选择伤害他人来解放自己的痛苦，但卡奥斯，他从来不愿伤害任何人，但他也太不在意自己了。
布鲁斯一直觉得卡奥斯身上有些别扭，却不知道哪里不对，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
尽管卡奥斯没有说得很明白，但布鲁斯一下子就听出来，他那个办法也许确实可以保证消灭噬之咒，却不能保证他自己的安全。没人会在还有任何其他办法的时候，就首选这个最伤害自己的办法。
——卡奥斯对自己的忽视，已经超越了正常范围，他的自毁倾向也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
第12章 18岁应该干什么？当然是上大学啊！
卡奥斯说得嘴都干了，也没能说服蝙蝠侠，不管卡奥斯搬出了多少大道理，蝙蝠侠就一句话：“这件事情我们能解决，用不着一个18岁的年轻人来考虑。”
卡奥斯在心里暗暗吐槽，不知道蝙蝠侠有没有小孩，如果有那他孩子一定讨厌他！专制，强权！
他还试图直接将噬之咒抢回来，可蝙蝠侠好像真正的蝙蝠一样，不用看就知道他在干什么，还能提前预判他的动作。
卡奥斯忙活了一通，最后不仅没能摸到蝙蝠侠的腰带，甚至还被蝙蝠侠单手用安全带绑了起来。
好在很快，韦恩庄园到了。
蝙蝠车瞬间消失了，卡奥斯望着空荡荡的路面，想到一会儿要面对的局面，头皮一阵发麻，终于开始害怕了。
果然，刚进门，他就被团团围住。
提姆看着像刚刚起床一样，胡乱套上的毛衣下还露着一个衬衫的衣角。见到卡奥斯，他立刻冲上来：“为什么离家出走？”
卡奥斯：“……不是，我没有离家出走！”冤枉啊！
“还说没有？什么都没带，也没告诉我们任何人，这不就是离家出走？”
“真不是！”
“那你怎么解释你大半夜偷偷摸摸出现在那个地方？等等，你没受伤吧？”
提姆将人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确认人没事，才想起来卡奥斯是个能迅速再生的家伙。他的外表实在是太有迷惑性了，以至于大家常常忘了他的能力，关心则乱。
这小子。
一向温柔的迪克这时也没什么好脸色：“你倒是挺能跑的，半个小时能跑这么远，不考虑一下参加个奥运？相信你一定能勇夺金牌。”
“奥运又是什么……”卡奥斯嘀嘀咕咕，听不懂，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卡奥斯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依然试图狡辩：“我只是想找蝙蝠侠。”
“卡奥斯，你难道不知道布鲁斯可以联系到蝙蝠侠吗？”
“我知道，但……这么晚了，我不想打扰……”
迪克忍不住打断他，抱着自己的脑袋大声呻吟：“天呐，卡奥斯，你真的这么想吗？”天呐，这是什么话，打扰？他们之间这么生分吗？
达米安无情嘲笑：“人家不信任你。”
迪克沉默，他难道不懂吗，非要说出来吗这个恶魔崽子！
卡奥斯低着头虚心接受批评，这时，布鲁斯也出来了，他睡眼惺忪，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从二楼楼梯走了下来，看着客厅里沉重的气氛，一脸莫名：“这是怎么了？”
提姆叹了口气，将卡奥斯偷偷跑出去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布鲁斯有些吃惊，但并没有生气，他看着低着头的卡奥斯，揉了揉他的脑袋，又蹲了下来，让卡奥斯直视着自己的眼睛：“谢谢你能为我着想卡奥斯，但我很欢迎你来麻烦我，这对我来说其实不是打扰。”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卡奥斯。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总是为他人考虑，不会无缘无故来打扰我们，但有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更多依靠我们一些。
我想，我们就算还不是家人，至少也是朋友了吧？”
家人？朋友？卡奥斯呆了，布鲁斯的话像一道雷电击中了他。他一直以为韦恩家的人算是负责监管自己这个怪物的，大家对他这么温和，只是因为他们都是好人……原来根本不是这样的。大家根本从没把他当怪物！即使是在知道了他卡奥斯是个什么怪物之后。
卡奥斯忍不住左看看右看看，将在场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在阿福担忧的眼神和布鲁斯认真的神情中，他脑子终于转过弯来了，原来大家生气的是这个。
不是因为他偷跑，是因为他宁愿选择自己跑出去，冒着各种各样的风险却不愿意求助大家……原来他们已经把自己当成家人一样看待了，可自己却没能交付这么一点小小的信任。
他感觉胸腔里鼓鼓涨涨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满得要溢出来了。
卡奥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他想说他没想那么多，想说自己不怕危险，还想说自己不想拖累任何人，想负起责任，想解决因他而起的危机……
但最终，卡奥斯没有再狡辩，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心怀忐忑，迈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最重要的一步。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以后我一定会找你们，不会再这样了。”
想了想，他又慎重地补充了一句：“我会去打扰布鲁斯的，不管几点。”
“噗！” 真诚果然是必杀技，卡奥斯的话直接把迪克逗笑了，“没错，就是这样卡奥斯，不管什么时候布鲁斯都会欢迎你的。”
布鲁斯无奈地喊了一声：“迪克。”但低头对上卡奥斯黑珍珠一般水汪汪的眼睛，他又放柔了声音：“没错，任何时候都欢迎你，卡奥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