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过,如果是过去的月见里无月,接下来的行为可会比现在还过分。比如说什么“别当最强了,这位置让我坐吧”,或者更干脆些,将手腕一抖握成拳头,只露食指抵在头上做出鬼角状,好对五条悟凡尔赛的行为表示不满。
  “我是认真的。”对月见里无月的鄙视,五条悟有自己的说法。
  “这叫不轻视每一个对手。”他说完,还不忘教育一下月见里无月,“还有你,小无月,你怎么能这么贬低自己呢。”
  “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你可是很被我忌惮的!”
  五条悟的地图好长,铺垫了半天总算图穷匕见。
  只见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用黑布裹住的包裹,刻意弯腰把自己摆在相对的弱势方上,好让月见里无月不那么警惕。
  “所以,为了能让你顺利出入校门,能不能带一下这个?”
  他抖开包裹,里面是一套仿制的咒力限制器。
  很明显,这个假冒伪劣产品根本起不到禁锢咒力打断其流动的能力。但凡是个合格的咒术师,看一眼都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让月见里无月戴着估计也包含一层挑衅的意思在:就是冒牌货又怎样?你敢揭穿吗?
  不过,在月见里无月眼中,与其说这玩意在挑衅自己自己受过的教育,倒不如说,它从头到尾都充满一种五条悟式的恶趣味。
  他提起缠在一起的链子,解开绕在一起的结节后取出一条抓着仔细打量后,看五条悟的眼神如同看蓝眼外星人。
  “我没看错的话,这是狗链吧。”
  被月见里无月抓起的链子尾端连着个缀着蓝宝石的项圈,摸起来柔软舒适还能调节大小,一看就知道不是很勒脖子。
  和项圈配套的手链与脚环,同样在束缚关节的地方做了仔细的打磨,更不要说链子还格外的长,完全支撑得起月见里无月高速移动跑跑跳跳。
  全部瞧了个仔细,月见里无月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五条悟了。
  “我后悔了,你是变态吧。”
  他果断下了结论,同时,一个代表点寒的咒印随着落下的话语投射到他的手臂上,让他的气力值往上爬了不少。
  只听喀吧一声,用于连接链子的小锁环被他捏成一块瘪瘪的铁饼饼。
  月见里无月:……
  “这应该不要我赔吧?”
  经历很长的一段沉默后,他适时的询问道。
  第46章 在小小的咒高里挖呀挖呀挖
  叮里当啷, 月见里无月摇晃着一身铁链,跟在五条悟身后进了咒高。
  忽略掉他身上链子的实际用意,月见里无月这一套打扮看起来还挺前卫的。
  闪亮过头的华丽耳饰, 脖子上挂着的浮夸项圈,项圈上还连着与手腕环圈牵扯的细链, 同样的,他脚上也套着连有链条的脚环。外加身上过于宽松的上衣与短到露出膝盖的裤子,怎么看也不像学校里的心理辅导员,倒像涉谷街头随处可见的时尚现充。
  是的, 为了不落人口实,五条悟任命月见里无月为咒高的心理辅导员, 还冠冕堂皇的给他取了个假名。
  “从今天起, 你就是山无无月了!”他拍拍月见里无月的肩膀宣布道。
  月见里无月一脸无语。
  现在五条悟在他眼里已经不是蓝眼外星人了,他被降格成蓝眼微生物了。
  就像小鸟游又可以唤作鹰无,月见里同样也能被直译成山无。
  因为没有老鹰, 小鸟才可以游玩,因为没有山的遮挡,这片村落才能看见月亮。
  “你就不能用心一点吗?”得到一个与自己名字毫无区别假名的月见里无月吐槽道,“你是不是巴不得别人认不出是我啊。”
  “你要取假名,就不要让人联想到我啊。”月见里无月道,“名字一模一样是几个意思哦。”
  “哦,不好意思疏忽哩,那不如让我们的无月大大亲自取一个?”
  “驳回。”
  月见里无月果断对五条悟说不:“我名字叫得好好的,干嘛要换。”
  他一字一顿,格外认真的强调:“我才不要藏头露尾,我可巴不得别人知道我在这。”
  对于月见里无月的勇气,五条悟表示赞扬:“好!真果断!”
  说罢, 他弓起手背鼓掌,因为两掌间的空腔,发出的掌声毫不清脆,尽是些呱哒呱哒的气音。
  老实说听起来蛮烦的。
  他一边发出些杂音,一边向月见里无月提问,语气慷慨激扬中透着微妙。硬要说的话,他的声音像极了被叫起来朗诵课文的小学生。
  “是想诱敌深入,还是想借机打探情报呢,方不方便透露一下?”
  五条悟握拳,如隔空捏住一只话筒般将手抵在月见里无月的下巴上。
  “没你想得那么高尚。”对于他的热情,月见里无月以死鱼眼回击,“我就是想给你找麻烦。”
  五条悟:……
  好绝情,心碎了!
  他捂住胸口,痛彻心扉!
  见他如此做作,月见里无月默默抡起身上的链子。
  五条悟更沉默了。
  “你真无情,”他指责起来,“我给你戴这个可不是让你打击我的。”
  “我又打不到你。”对此,月见里无月自有一套说辞,“让我过把瘾不行吗?”
  眼看月见里无月真要拿链子往他身上比划,五条悟不由得加快脚步。
  他们左拐右拐的,抄了条小道绕进校医室,一见面就是一阵烟雾缭绕,还没等月见里无月拍散烟雾,迎面走来一位叼着烟的女医师。
  “看不出来,”家入硝子掐灭手里的烟,轻呼一口气对五条悟道,“你还真成功了啊。”
  她披着头发,眼底的乌青比月见里无月还重。虽然整个人端正地杵在面前,但就是让人觉得她内里的骨头都散了,稍不注意便会软趴趴倒下去,陷入婴儿般的长久睡眠。
  简单和五条悟打完招呼,家入硝子半阖着眼,同快把半个身子缩到门后的月见里无月对视。
  “好久不见啊小漂亮,”她懒洋洋的移开目光,冲月见里无月招手,“总算过来篡位啦?等你好久了哦……嗯?”
  前半句的时候,家入硝子的声音轻飘飘的,可在把月见里无月拽进校医室后,她一愣,吐出的疑问铿锵有力。
  “你身上这个是什么?咒力限制器?不对……”
  家入硝子托起一段链子,闪闪发光还镶着宝石,她眯起眼,思索一番后明了缘由,转而面无表情看向一边吹着口哨的五条悟。
  “有够恶趣味的。”
  似乎是顾及五条悟的面子,家入硝子好悬才吞下嘴里的话换了个委婉的说辞。
  五条悟的口哨吹得更响了。
  “好了,你先在我这呆一会吧,”家入硝子不由分说将月见里无月拖进医务室,拉开遮挡指着里面的床道,“来,坐,想躺也可以,我去给你拿被子。”
  说完她风风火火的将月见里无月推到床上,拉上床帘就是一阵咚咚咚的脚步。
  家入硝子还真翻出一床被子,轻轻一甩,盖在呆呆坐着的月见里无月膝盖上。
  和被子一直甩进来的还有硬是挤进床帘里的五条悟,他拍拍被子,很好,蓬松,又试图用同样的手法去拍月见里无月蓬松的脑瓜。
  由于受限狭小的空间,月见里无月没能躲开他的魔爪,只能憋屈的任由五条悟揉来揉去。
  他也不是没想反抗,可五条悟这个人实在太鸡贼了,每当月见里无月试图给五条悟一点教训吃,无下限就会十分精准的包裹住他的全身,不留一丝破绽。
  这样便罢了,最可气的是,每当月见里无月反抗失败,五条悟还总怪声怪气的接一句:“反弹~”
  然后“叭”一下,给月见里无月来一个脑瓜崩。
  这样没几次月见里无月干脆不理他了,被子一裹人一埋,谁和五条悟说话谁是小屁孩!
  月见里无月不搭理人又不代表五条悟愿意放弃,只不过因为这无声的抗拒与抗议,五条悟的行为总算克制不少。
  只不过他一会“对不起哦给你呼呼,”一会又“不要蒙被子睡觉对身体不好哦”,最绝的是五条悟甚至担保只要月见里无月肯露出脑袋,他便会叫他享受最强独一无二的优待。
  为了让月见里无月相信,五条悟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他甚至愿意让月见里无月先用后付。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五条悟唱起摇篮曲。
  但在月见里无月耳中,这根本就是安魂曲!
  忍不了,真的忍不了。
  如果说,伏黑甚尔会叫月见里无月愤怒,太宰治会叫月见里无月厌恶,而此时的五条悟,则会让月见里无月一次又一次陷入后悔。
  什么卧龙凤雏与水镜啊,他到底何能何德认识这三尊大人物啊。
  不知道月见里无月想法的五条悟依然哼着小曲儿,且逐渐有走调的趋势。
  月见里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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