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但实际上，在极隐秘的领口位置能看出一个奢侈品牌的标。
沈如蓁：......
往日竟然被她骗了！
忻滢刚好看见沈如蓁掐自己的样子，连忙拦下她，一脸惊恐：“你怎么了？”
沈如蓁叹息道：“没什么，只是感觉，仿佛穿越了一般。”
要不是没有在耳旁聒噪的系统，她都要以为这里是霸总小世界了。
现在想来，世界根本没有虚幻与现实之分。
这里对于她而言是现实世界，但虚幻的事情也一样都不少。
而小世界虽然对于她来说是虚幻世界，但对于生活在其中的人来说，又何尝不是现实呢？
沈如蓁整理好心情后，跟着忻滢在会客厅里坐下。
忻滢有些紧张地看着沈如蓁。
虽然隐瞒家庭条件在工作场合中没什么，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担心沈如蓁会怀疑她并不真诚。
忻滢想要率先解释她隐瞒的原因：“我......”
沈如蓁却在同一时间开口了，望着她的目光与往常一般无二：“忻滢，你为什么要做律师呢？”
发现自己打断了忻滢的话，沈如蓁抿唇微笑，然后示意：“你先说。”
忻滢却摇了摇头，道：“我想要解释的就是这件事。”
沈如蓁点了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我父亲曾说，人要站的高，才能看得远。”
“可是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如果人一直站得过高，目之所及也不过是周遭的庸常之象，如不特意往下看，就会忽略身份不如我们的人。”
“长此以往，我们会错以为所有人都是和我们一样的人，我们会忽略那些与我们不同的人的需求，忽略他们的情感，忽略他们的渴望，把我们的意念和想法强加在他们身上。”
“可我不想这样。”
“我想要聆听他们的诉求，我想要帮助他们，虽然在这个世上，不同阶层的人们的生活条件的差距是客观存在的，可是从应然层面上，所有人都应当是平等的。”
“所以，我选择了律师作为我的职业。”
“很多人都说，律师这个职业有很多地方不好，比如说，需要和各种身份、各种性格的人打交道，还需要为他们释法明理，将法言法语转换成通俗的话语，最终还需要尽可能考虑他们的利益，帮助他们。”
忻滢抿起唇，微微地笑了，明亮的眼睛里透着向往：“可这就是我喜欢这份职业的地方。”
沈如蓁看着忻滢，看着这个女孩明明生在“罗马”，一心向往的，却是与“罗马”渐行渐远。
忻滢眨了眨眼，问沈如蓁：“你说，我能成为一位好律师吗？”
沈如蓁微笑着，坚定道：“你能。”
忻滢的目光更加明亮了。这时，她嘴边的笑容一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她拿出手机，翻出了一个网页，给沈如蓁看。
她愤愤道：“沈律师，你看网上的舆论。”
沈如蓁看见这是一个介绍她与陈伦争端的帖子，网页下面有许多网友的评论，她往下翻了翻，发现几乎都是指责她的。
有指责她血口喷人的，也有批评她一心为了流量的。还有网友摇身一变成为她的某位曾经的老同学，信誓旦旦说她这个人在上学期间就勾三搭四、不择手段。
忻滢怏怏不乐：“他们都不分青红皂白，怎么能胡口瞎说呢？”
沈如蓁淡淡道：“陈伦与不少媒体记者交好。很多时候，记者稍加引导，在报道中改动几个词汇，说话人的本意便大为不同了。网友也自然会依照有限的信息发表一边倒的观点。陈伦向来会利用网上的舆论为自己站台，不必理他。”
只是，话虽这么说，沈如蓁心里却没有那么乐观。
在互联网时代，网络舆论会对法院裁判产生很大的影响。
虽然不至于为了顺应民意妨碍公正裁决，但是也不能完全逆着民意。
忻滢却一拍脑袋，叫道：“沈姐姐，你可别忘了，现在的你可不是孤家寡人了，你有我这个帮手！”
沈如蓁眨了眨眼，有些迷惑。
忻滢双手叉腰，骄傲地像是正在开屏的小孔雀：“他会操纵舆论，可是难道我就不会操纵？”
忻滢往空中一指，偏头一笑：“别忘了，热搜都是买上去的！”
......
当晚，关于沈如蓁和陈伦的词条空降热搜榜首。
大多数网友其实都不太了解沈如蓁和陈伦的争端，只有部分人曾经看见过网络平台上有失偏颇的报道，他们刚要发表言论，就被一个顶到前排的帖子吸引了目光。
这个帖子语气客观公正，用严谨而不失诙谐的语气讲述了沈如蓁和陈伦之间争论的来龙去脉。一经发出，便受到无数点赞转发。
网友：“看了那么多情绪化的讨论，总算看见一个讲明白的课代表了，好评！”
网友：“我原先还以为那位沈律师是碰瓷呢，没想到，她其实是有理有据的！”
“......”
一宿过后，网上的舆论悄然反转了。
大部分的网友开始支持沈如蓁。其实他们也不知晓全部的真相，但是他们往往是善良的，认为小人物既然不惜冒大风险挑战大人物，必然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因此他们乐意扶弱抗强。
然而，在第二天的晚上，陈伦在网上用他的账号发了一段言论。言论的内容无非是辩解他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沈如蓁对他的指控全部是污蔑。
这样的回应本为常见。但真正吸引网友目光的是最后一句话。
他向沈如蓁发送了律师函，指控她对他构成名誉权侵权。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73章
◎诽谤or名誉权？◎
陈伦这则声明一经发出，便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天哪，律师函都出了，看起来陈律师才是正义的一方啊。”
“我原先就说，陈律师看起来面相极善，哪像个坏人可惜你们之前不信我，还追着我骂了几千条。”
“真是烦死了。回回都反转，这次又反转。下次再也不参加网上的骂战了。”
“……”
忻滢看见舆论转向后，立刻来找沈如蓁，告诉了她这件事，她担忧地说：“糟糕，没想到他反应还挺快。”
沈如蓁却在目光接触到陈伦声明的最后一行时，嘴角扬起一抹奇怪的笑意，她轻声说：“我自有办法。”
当晚，沈如蓁在社交平台上回应了一句：“若是当真无辜，为何不诉诽谤，反倒诉名誉权？”
作为争端的另一方当事人，她此话一出，便引起网上诸多讨论。
“她这话什么意思？名誉权和诽谤有什么区别？”
“对啊，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说明陈伦律师是无辜的嘛。”
“她该不会在转移视听吧。”
很快便有懂法的吃瓜群众指出：“这名誉侵权和诽谤可大不一样。诽谤是捏造并散布虚假事实贬损他人名誉，需要证明是捏造，才能胜诉。而名誉权侵权，只要证明名誉有损，便可以进行指控了。”
“你的意思是，即使沈律师没有捏造事实，只要她的言论影响了陈伦的名誉，便可能被指控名誉权侵权？”
“我明白了！沈律师的意思是，陈伦不敢告诽谤，只敢告名誉权，恰恰是因为他根本无法证明沈律师所言是捏造！”
“原来是这样！差点被他诓骗过去了，所以这是不是侧面说明，沈律师所言真的是事实？”
舆论再次悄悄转向。
而对于沈如蓁而言，争取舆论的支持不过是一方面，真正重要的是——
用于定案的证据。
某一天晚上十一点，卫馨悄悄潜入了律所办公室。
她在门口观望了半天，发现律所的灯尽数熄灭了，门口也空无一人，才悄悄地走了进去。
作为苦逼的律所打工人，不被老板剥削是不可能的。往日他们工作日固定加班到凌晨，周六保证不休息，周日休息不保证。
这几日，由于陈伦出事，他的心思几乎都放在与沈如蓁斗法上了，也没什么心力放在工作上和约束手下人了。因此，所里的难兄难弟难姐难妹们反倒还可以早些下班回家。
而这给卫馨创造了机会。
她在下班后没有回家，而是留在写字楼对面的咖啡厅里，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注视着她的同事一个接着一个离开。
直到半小时前，最后一个同事打车回家了。
她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这几天，她为了帮助沈如蓁，认真梳理了指控陈伦的证据。
但并非所有证据皆触手可及。
她知道有一些至关重要的证据藏在陈伦的抽屉里，但在白天，她根本找不到机会接近那里，因此只能指望在夜晚无人的时候悄悄潜入。
饶是知道这里无人，她的心跳仍然怦怦跳得飞快。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办公室，然后借着手机手电筒轻微的光亮，接近了陈伦专属办公室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