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哪怕她根本不知道对面这个人隐瞒了什么。
……
记忆回笼,当年的评委组组长面对着笑意盈盈的罪魁祸首嵇襄,神情复杂。
“你其实不用来找我,我不是因为你贿赂我才不说的,你心知肚明,我是因为被你绑在同一条贼船上才什么都说不出口的。”
嵇襄确认自己的秘密不会被捅出来后,略坐了坐就离开了。
评委组组长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他愣了一下,嵇襄刚走,还有谁来找他
莫非是嵇襄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昨天那章maybe会补。至少,这两天我会在字数上多写点(哭哭)
第38章
◎“终于到这一天了啊。”◎
评委组组长打开门,然而,门口站着的并非去而复返的嵇襄,而是两个陌生的一男一女。
“你们……”老人扶住轮椅的手紧了紧:“你们是谁”
王警官给他看警官证,一脸严肃地报上了自己的身份和工号,并说:“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配合调查”老人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慌乱的神采:“我没有什么要配合调查的,请你们离开,我不欢迎你们!”
他连忙伸出拐杖,想要阻挡沈如蓁和王警官的脚步,下一秒,他的拐杖却被沈如蓁单手攥住了。
“不要欺负老人嘛。”沈如蓁笑嘻嘻开口,对着王警官说道。但就在下一刻,她转过头,看向评委组组长,毫不留情地道:“嵇襄是不是刚才来过了”
老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纸一般的苍白:“没有,没有。”
王警官:“……”他斜觑了沈如蓁一眼,那意思是,欺负老人的到底是谁
“没事,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沈如蓁却笑着道:“没有”
“真的没有吗陈老。”
“没有……”
沈如蓁挑眉,微微一笑,她的笑意无比温柔,却在评委组组长的眼中如同地狱修罗。
“您这样说,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哦。”
老人瞪大了眼,气到每一根眉毛每一根胡子都在颤抖。
“我什么都没做!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王警官生怕这位在业界享有盛名的老人出个什么好歹,连忙用手安抚地拍上他的背,嘴里不住地说:“您别急,您先别急……”
沈如蓁双手抱于身前,胸有成竹地说:“你究竟有没有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嵇襄身上那枚监听器可是记录了一切,到时候你究竟做了什么,你们究竟同流合污了什么,我们一听便知!”
在评委组组长看不见的视角,王警官嘴巴张成“o”形。
什么监听器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沈如蓁的目光直直看向评委组组长,像是要穿透一切迷雾和屏障,看到他那迷惘沉重的内心:“所以,你还要负隅顽抗吗主动自首和被动归案的量刑可是完全不同的哦。”
老人咬咬牙,拿出手机。
“你也不用想着向嵇襄通风报信,和他说我们在他身上安装了监听设备。你现在通风报信,岂不是把你的罪行完全落实了”
老人的动作止住了。
长达一两分钟,他一动都不动,瘦削的老人坐在静默的空气中,像是一座易碎的石像。
半晌,他咬着牙道:“你们懂什么”
“我是真的什么都没做!”
“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嵇襄要挟我的!”
沈如蓁和王警官对上了个眼神。
沈如蓁的目光里写着大功告成。
王警官的目光里写着佩服佩服。
……
半小时后,评委组组长到了警局,作为嫌疑人配合调查。
他如实地供述了所有的事情,从发现嵇襄是那晚的颁奖嘉宾,到为嵇襄遮掩隐瞒。
老人惴惴不安地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法律不会制裁我吧。”
隔着单向玻璃,沈如蓁嗤笑了一声,淡淡道:“还有伪证罪呢。”
如果说完整的犯罪是一条全链条,那么这条链条上的每一个环节都会被追责。直接从事犯罪行为的作为犯会被追责,帮助犯和教唆犯这些共犯也会被追责,毁灭证据会被追责,故意伪证也会被追责。
正是由于整个犯罪链条上的人都不无辜,才让池霄亦这样的可怜人求助无门。
为了保护受害人,犯罪链条上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承担与罪行相适应的责任。
沈如蓁呼了一口气,她感觉办公室里有些闷,于是走出去透了透气,又给池霄亦打了个电话:“你的案子成功重启了。”
“真的吗”
沈如蓁看不见那头池霄亦的表情,但她能听见她喜悦的低泣声。
“终于到这一天了啊。”
……
当天下午,嵇襄被警局带走,要求协助调查。
一天后,嵇襄被正式作为犯罪嫌疑人逮捕。
根据他的口供,就连当年池霄亦怀孕后,匿名信以及在学校里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传闻,也都是他的手笔。
在池霄亦毕业后,嵇襄仍未放过他,在发现她入职了另外一家公司后,他并未立即对那家公司动手,而是选择重操旧业,让池霄亦的不好传闻在那家公司内传播得沸沸扬扬。所幸柳灼很快发现了这个问题,也制止了员工的讨论。
嵇襄见一计不成,便只能通过传播柳灼公司的假新闻,逼迫池霄亦离开那里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字数肯定多,因为再写不完我就要进小黑屋了!今天先放过自己,明天努力![菜狗]
第39章
◎真是人不要脸,至贱无敌!◎
几天之后,在警察的陪同下,嵇襄和池霄亦的儿子做了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结果显示,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支持被鉴定人嵇襄是被鉴定人的生物学父亲。
至此,最后一块指控嵇襄**罪的证据拼图,终于被拼上了。
案子即将走到审查起诉阶段的时候,罗清来了。
他是在一个暴雨交加的夜晚来的,彼时沈如蓁正在灯光下写代理词。
而朝闻道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靠在沙发靠背上,正懒懒地看一本书。
他翻过一页,隔了许久才又翻过一页,余光却未落在书页上,而是悠悠地落在沈如蓁身上。
沈如蓁倒没发现他的目光,她在工作的时候很专注,万事万物都不能入她的眼,扰她的心。
罗清就是在这个时候敲门进来的,看见前来开门的朝闻道,罗清的脸上现出一丝尴尬:“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朝闻道瞥了他一眼,那意思是你说呢。
罗清摸了摸鼻子:“呃,那要不,我明天再......”
沈如蓁没看见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她揉了揉疲累的眼睛,站起身,对着罗清说:“你来做什么?”
罗清看看朝闻道,又看看沈如蓁,欲言又止地说:“我......”
沈如蓁对朝闻道说:“你先出去?”
朝闻道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沈如蓁的办公室,他未做停留,一路走出了律所。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很多店铺也业已关了门,看起来些许萧瑟。
朝闻道仰头望了一会儿头顶的月亮,感觉有些惆怅。
他平生从未体会过这样的心情,想要接近一个人,想要取悦一个人,却不知道如何去做。
仅仅出现在她身边,刷存在感似乎是远远不够的。
沈如蓁说的那句话再次回响在他耳旁:“爱就是有冲动向对方付出一切。”
可是她似乎什么都不需要。
究竟要付出什么,才算是付出一切呢?
朝闻道想,如果她需要的话,他可以把那位不请自来的律师赶出去。
但是她似乎并不需要。
她很享受这种律师之间对抗的感觉。
她想要帮助池霄亦严惩嵇襄。
但这种严惩,仅限于法庭上的对抗和法律上的严惩,似乎也不需要他来插手。
朝闻道陷入了迷茫。
这时,他想到了一个方式,既不用破坏沈如蓁的布局,又能严惩嵇襄——
他念随心动,给嵇襄送去了一场绝对让他这辈子记忆深刻的噩梦。
嵇襄被吓得一夜胆战心惊辗转反侧,第二天精力不济乖乖招供了不少之前没有说出口的犯罪细节,这些就是后话了。
朝闻道望了一会儿月亮,直到金黄的月亮被乌云挡住,又转过头看向律所那扇紧闭的门。
他轻轻地皱起眉,心道,他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出来。
一门之隔,屋内的气氛已经变得剑拔弩张。
沈如蓁微微抿起唇,神色已经全然冷了下来。
她沉声道:“刚才你说的话,请你再说一遍。”
如果是熟悉的人,此时一定能发现她生气了,但很显然罗清和沈如蓁接触甚少,也并不具备能从沈如蓁云淡风轻的脸上识别出多样情绪的技能,因此是一点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