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披头散发的女人扯着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男孩，男孩不肯走，屋里的男人提着一个扫把追出来，他用力向男孩头上打去，女人护住男孩，头上被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扫把。
汤如烟与男人的目光相遇,男人以为她看热闹，一脸愤然，骂了一句滚蛋，然后把老婆孩子推进去，摔上了门。
汤如烟把手里的袋子往地上一扔，挽起袖子，准备跑过去踹门，却被严子诺一把拉住。
“妈，你要做什么？”
“我最讨厌张嘴骂人动手打人的男人了，今天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他！”
严子诺不松手：“你先别冲动。”严子诺拿出手机“家暴先留证据，刚才我拍了一些，你推门进去，我再拍拍里面的情况。所以，先别骂。”
汤如烟点头：“对对，我四十还是一支花，还要开启人生第二春呢。你先录好了，我再手撕渣男。”
严子诺暗中举起手机，汤如烟轻轻推门，没想到门没锁，她推开一条缝，看到女人搂着孩子在沙发上哭，男孩手握拳头站在窗前，男人仍然在桌子前一边喝酒一边骂骂咧咧：“小子，你以后再给我动手，我抽不死你，我为什么喝酒，因为一进这个家，就烦，没有一件事情让我舒心。”
女孩眼泪汪汪：“爸爸，别说了。别说了。”
男人看到孩子哭，心里更加烦燥：“你倒向着她，还有那个站在窗边的，要不是我，你能有北京户口，你能在北京最好的学校上学？一个个没良心的，但凡让我舒心一点，我能骂吗？混蛋。”
“你骂我们混蛋，你又是什么玩意儿。”男孩突地转过身来，眼圈发红：“妈，妹妹我们走，我们离开这个家。”
男孩拉着女人，还有妹妹，男人一看这样，愤然把手里的啤酒瓶扔过来，啪的一下子，啤酒瓶砸到地板上，碎了一地。
汤如烟忍无可忍，一把把门推开：“大晚上的，你又是打人又是骂人的，你想干什么啊？喝点猫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
男人回头看到汤如烟和严子诺，怔了怔：“这是我的家事，你们管不着。”
汤如烟走到男人身边，微笑：“本来我不想管，但是三更半夜，你们家这么吵，影响我睡觉了。”
男人怔了怔，没好气：“别人都没听见，就你耳朵长?”
汤如烟笑了：“他们不是没听见，是他们不想管，不敢管。听你这意思，你肯定不是今天第一次这样。”汤如烟看着女人：“妹妹，他是不是经常骂你打你？”
女人低头没说话，怀里的女孩像看到了救星般地哭着说：“爸爸老喝酒，老骂人。”
“听听，孩子才多大，你都给她留下了这么恶劣的印象。你这个父亲不称职啊。”
“你懂个屁啊。是这女人太笨。倒个香油都不会倒。”
“怎么叫会倒呢？转着圈倒？按着你的意思倒？倒个香油还能吵个架，我真是服了。”
“反正，什么都得按他的意思来。”
“你是什么啊？天皇老子吗？凭什么倒个香油按你的意思倒啊？我看你是没事找事，借题发挥吧？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老盯着这点破事呢？她带两个孩子，累不累？你做老公的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呢？动不动张嘴骂人，谁教你的啊？你爸妈骂过你吗？”
男人面子有些挂不住，他拿着啤酒瓶指着汤如烟：“你算什么东西？你再bb一句，看我不砸过去。”
“你敢，你往这儿扔。”
严子诺赶紧拉过汤如烟，汤如烟挣脱女儿，走到男人身边，指着他的鼻子：“不要以为我怕你，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指头，我让你躺着出去！”
男人眼睛瞪的血红：“我当然不能打你，但我可以......”男人说着，把啤酒瓶咣里咣当一番砸，吓的女人赶紧抱着女孩往外冲，汤如烟还想说什么，被严子诺一把拉住，然后又瞅见站在窗前拳头紧握的男孩，严子诺又快走几步，一把拉过男孩：“走啊。”
汤如烟和严子诺等人刚走出去，男人就咆哮着把门摔上了。
“滚滚滚，滚了就不要回来！”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中雨，一道又一道的闪电透过窗帘划入屋内。
汤如烟让女人坐在自己家的乳白色沙发上，正拿起小药箱给她处理头上的伤口。是刚才男人摔酒瓶子的时候，碎渣所伤，一厘米左右，渗着鲜血。汤如烟拿小剪刀把女人伤处的头发轻轻地绞了，然后用碘伏消毒,纱布包扎......
“疼不疼？”
“不疼。”
“他经常这样吗？”
“一喝酒就发疯，好多年了。”
汤如烟一怔：“为什么不离婚呢？”
女人苦笑着：“早就离了。”女人犹豫了一下又说了一句：“之所以还住在一块，就是没房子。”
汤如烟意识到现实的残酷，没再继续追问，她给女人处理好了伤口，又倒了一杯水给她。
女人满脸感动：“谢谢。”
“都是邻居，谢什么呢。对了，我叫汤如烟，刚搬过来的邻居，该怎么称呼你呢？”
女人轻轻地伸出手：“我叫苏小唯。”
第11章 小弟弟，我这儿有他家暴你妈的证据
挺好听的名字啊，又生了一男一女，多让羡慕啊。”
苏小唯没说话，她打量着汤如烟的家，这是小区最大的户型，二加一户型，除了两个卧室，宽大的客厅之外，还有一个大大的衣帽间。看她身上的衣着打扮，应该属于不为生活所忧的女人。
苏小唯满脸羡慕：“我应该羡慕你。你比我幸福。”
汤如烟笑了笑：“其实，我也刚刚离婚。”
苏小唯眼睛闪了一下：“也是喝酒发疯吗？”
汤如烟摇头：“他出轨。”
“唉，这个倒不出轨，但每次喝完酒就爱发疯......每次他这样，我都想带着孩子出去，可是我们能去哪儿？这附近的房子一居都要五六千，孩子又在这儿读书，我总不能为了自己解脱，把他们两个全带回老家去吧，不管如何，他们俩也有北京户口......”
汤如烟与苏小唯聊天的时候，严子诺也在自己的房间里，拿着自己小时候的布娃娃等玩具，哄小女孩开心。
小女孩受了惊吓，虽然拿着玩具，但还在抽泣着。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眨了一下眼睛：‘王于欢。”
“这个名字好听，你哥哥呢？”
“王于宸。”
“哪个晨，清晨的晨？
一直站在窗前看手机的男孩，头也没回：“宏宸万里的宸。”
“明白了，这名字大气。来，小弟弟，咱们认识一下，我叫严子诺。”
王于宸转过身来，初看有点像小号的王俊凯：“你好。”
“你们俩长的挺像，其实，我也想有一个弟弟和妹妹。”
王于宸微微皱眉，问严子诺：“姐姐，你知道哪儿可以打工赚钱吗？”
“你多大？”
“十五。过年就十六了。”
“小弟弟，十八岁未满打工是童工，犯法。”
王于宸不说话了，他想打工，想赚钱，想帮助妈妈脱离动则喝酒家暴的父亲。
看着王于宸忧伤的情神，严子诺又问：“你有什么优点？”
“除了学习好，滑板玩的不错，唱歌也行。”
严子诺眼睛一亮：“都会唱什么歌，唱几句我听听。”
王于宸摇摇头，今天这心情，他怎么可能唱的出来，所以说：“我发你几段视频吧。”
“行啊，咱们加个微信吧？”
严子诺与王于宸刚加上微信，突然，听到大门被人踢的山响。
“咣，咣，咣。”
严子诺按了一下遥控，门外监控的屏幕打开，中年男人戾气的脸地出现在屏幕上。
王于欢一下子扑到哥哥怀里，抖动着：“爸爸又来了。”
“欢欢，从今天开始，他不是我们的爸爸，他是大坏蛋王泽龙！”
“开门！开门！都给我出来。出来。”
王泽龙在视频里瞪着眼睛喊。
汤如烟和苏小唯闻声也出来了。在这之前，汤如烟正带着苏小唯在自己衣帽间挑衣服，她想挑几件衣服送给苏小唯。
“这个男人疯了吗？大半夜敲门。”汤如烟有些生气地想过去开门，却被严子诺一把拉住，她凑到汤如烟耳边：“不能开门妈，他醉成这样，万一把我们家砸了呢。”
王于宸走过来了，他为有这样的父亲感到羞耻，所以对苏小唯说：“妈，我们出去吧。”
“好。“苏小唯抱起于欢，汤如烟家再好，也不是她永远的避难所。
“他会不会再动手？”汤如烟满脸担心。
苏小唯有些后怕，但当着外人和孩子们的面，她还得装着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没事，一会他就该睡觉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都是邻居，别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