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沈垣之被亲的浑身战栗,拽着席殃头发的手松了又握,在他受不了又要骂人时,下一秒,灼热的唇隔着布料落了下来。
  沈垣之眼眸一颤。
  脑子里出现几分空白,他低头去看,席殃正看着他,唇落在极其扎眼的地方,眼眸里藏着很沉很沉的情绪,下一秒,在沈垣之的视线下,他露出牙尖轻轻咬了咬布料边缘。
  灼热的空气在唇舌对比之间彻底失了温度,沈垣之攥着席殃很硬的头发,喉结受虐似的滚动着,呼吸里带上几分不成调的声音。
  受不住想躲,可落满吻的腰身被那双手紧紧攥着。
  沈垣之被固定住动弹不得。
  眼前多了层水雾,耳边只剩下暧昧的水声。
  大腿打着颤,沈垣之有些难耐地仰起头,呼吸渐重之际,席殃突然停了下来:“小圆,”他抵着唇,声音很哑: “再给我一次机会。”
  思绪被迫停滞,关键时刻没被满足,本就被酒精搅得昏头转向的沈垣之闻言呼吸一怔,眼睛都憋红了。
  他垂头刚想说什么,便看见席殃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眸又沉又暗。呼吸一颤,沈垣之心神不灵地攥紧了手里的头发,眼尾红着,声音都带着狠:“趁人之危,你还要不要脸。”
  下一秒席殃低低地笑着:“不要。”
  没等沈垣之再开口说话,他再次低下了头。
  黏腻的水声和灼热的呼吸迅速占据了他迟钝的大脑,被刻意取悦的感觉实在难以言语。
  沈垣之被迫再次陷入了混乱中。
  克制不住,饱含难耐的低吟声在唇边悄悄泻出,沈垣之喉结一滚,大腿稍稍绷直,崩溃之际席殃又停了。
  他亲了亲仍在颤栗的大腿肌肤,声音低哑,故技重施:“小圆……”
  声音被拖得很长,引起万般遐想。
  沈垣之闻言眸光微颤,一颗心控制不住地几乎要蹦到嗓子眼里,分不清到底是在玩还是被玩,沈垣之恼羞成怒扇了下他的下巴: “滚你……”
  席殃眼眸一下就沉了。
  灼热的吻彻底落了下来,沈垣之在毫无章法,略带强制的唇舌中彻底失了神,他腾出手,试图捂住那凌乱的低吟声。
  强烈的颤栗让他控制不住想逃,他推拒着,声音都带着颤:“不要了……”
  大腿不受控地绷直,垂头看了眼唇边沾着湿润的席殃,愣了几秒,沈垣之红了眼框。
  他恨死席殃了。
  嘴角向下一撇,眼前就多了层水雾。
  那人像是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出一会儿就把他搂进了怀里,肌肤相触,一下下安抚着顺着沈垣之的后背,轻轻吻着他的耳尖。
  片刻后,他叹了一口气。
  被这口气叹的眼窝一热,沈垣之立马挣扎皱眉:“我都说不要了,你把我口疼了。”
  语气很凶,但喝完酒后的人实在有气无力。
  “我的错。”
  席殃将人抱紧了些。
  “松开。”
  席殃摇摇头。
  沈垣之也不说话了。
  或许是酒意彻底上头,又或许是精力透支,沈垣之在席殃怀里慢慢闭上了眼,两人无声在黑夜里相拥着,直到沈垣之将头埋进了席殃的颈窝里。
  锁骨很快沾上了湿润。
  席殃心一震,眼眸划过一丝心疼,双手渐渐用力,将沈垣之抱了起来。
  “去哪?”沈垣之爽完翻脸不认人:“我玩够了。”
  虽是这样说抱着人的手没撒开,鼻音也很重。
  席殃没说话,抱着他径直进了卧室。
  白天有人清理过,卧室里很干净,带着很淡的洗涤香,沈垣之被放在了床上后很快溜进了被子里,被褥遮住了他小半张脸,露出的睫毛很长,皮肤很白皙。
  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困的厉害。
  以至于被人从睫毛亲到鼻尖,又到鼻尖亲到嘴唇他也没排斥的躲开,半梦半睡之际,沈垣之听见席殃低低地说了声:“我从没想玩你。”
  他语气一顿,声音很哑:“可你没藏好,一开始就让我知道了,我拒绝不了你。”
  沈垣之闻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气若游丝地骂了句:“滚。”
  “我不滚。”席殃哑着声音凑了过来:“你喜欢我。”
  “我**……”
  “我错了。”席殃很快就将脸凑到了他的手上:“你打我吧,打完我接着玩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别不理我。”
  “沈垣之,我喜欢你。”他声音低低地:“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
  呼吸一怔,沈垣之轻轻偏过头去,这次什么话都没说。
  ——
  半夜醒来,席殃扭过头看见沈垣之呼吸均匀,躺在他的床上睡的很沉,霎时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顷刻充盈全身。
  他很快冲了个澡。
  过了许久后,从浴室里出来的席殃先是来到床边亲了亲沈垣之的额头,像是被打扰,沈垣之很不开心地皱了皱眉。
  席殃唇边勾起一抹很淡的笑,没再去打扰他,席殃坐在离床边不远的沙发上,借着月光一动不动盯着沈垣之的睡颜。
  从眉毛划过嘴唇。
  那颗向来平和心渐渐跳动了起来。
  拿出一旁的烟送到唇边,席殃没点燃,只是下意识地咬了咬烟蒂,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虽说出乎他的预料,但也毫不意外。
  他早就知道,一见到沈垣之他就会失了分寸,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当初席殃离开时,脑海里全是沈垣之那句坚定的“不想和任何人建立亲密关系。”
  他当初阅历尚浅,信了他这句话。
  毕竟沈垣之从一开始就没说过喜欢他,尽管私下总黏着他,但仔细一想,沈垣之在人前从没和他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在沈垣之眼里,他是一个非常能自我调节情绪,成熟的人,抱着那点让恋人依赖的想法,这些话他虽介怀,但天真的觉得再长大些就会好一点。
  直到沈垣之的父亲找到他。
  那是个非常耀眼的人,举手投足尽显优越,他毫不掩饰地表达着他们家庭条件悬殊,小圆只是图好玩,不会和他长久。
  他让席殃识趣地离开,不然就要带沈垣之走,在最关键的高三时期给沈垣之转学。
  席殃明明有很多种方式去解决这个问题,但他选择了最让他后悔的那个方法,除开从小到大被人丢下的阴影,最根本的是因为,他对这段感情没有信心。
  害怕越陷越深,害怕被抛下,更害怕因为自己沈垣之的命运会有所不同,所以他当时以为自己做了最正确的决定。
  后来他在国外经历了许多,好的坏的都经历过,刚去的时候想沈垣之,难过的时候也想沈垣之,无时无刻都在想沈垣之。
  这种思念没有随着时间改变多少,在某次差点醒不过来的深夜,他还是很想沈垣之。
  所以他中途回来过一次。
  那次回来,席殃来到沈垣之的学校,用了半个月走过他走过的路,他吃过的饭,爱待的图书馆。
  沈垣之身边多了很多人,不仅仅包括早让他不爽的姓薄的那个,还有很多很多,他这才意识到,沈垣之没有他依旧也过得很好。
  那次过后,他没再去打扰。
  直到某次挪威展上再次看见他和黎炫,两人穿着同样的制服,脸上挂着同样的笑,这些都是席殃只能从照片里窥探到的。
  黎炫从大学一直到工作,他待在他身边一年又一年。
  凭什么?
  当晚他没睡着,嫉妒得要死,自放弃读博那次闹过一出后罕见地又发了疯,将心理诊所的医生折腾了个遍。
  老朋友实在不堪其扰。
  你回去看看吧,你这样疯,我怕你死在挪威他都不知道。
  所以席殃回来了。
  刚回来时他一想到沈垣之还和那姓黎的说话就受不了,心里确实有怨气,想在沈垣之面前摆架子,装不认识,想看看他的反应。
  可沈垣之当晚就哭了。
  冷了一天不到,席殃就恨不得跪下来求他别哭了。
  拿他没一点办法,以至于情不自禁哄着,控制不住逗着,却受黎炫刺激后故意拿话伤人,后来在沈垣之面前彻底失了控,两人争执闹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以为他没机会了。
  谁知道他命好,沈垣之还喜欢他。
  盯着沈垣之那张熟睡的脸,席殃再也忍不住爬上了床。黑暗里他眼眸如炬,没有往日一丝克制,像是要将床上的人生吞入腹。
  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释放自己的情绪时,沈垣之像是察觉到他的存在,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完全没了清醒时的克制,下一秒缩进了他的怀里。
  不知轻声嘟囔了句什么。
  那只手攥着席殃的衣角,不让他离开了。
  第30章
  沈垣之是被闹钟吵醒的。
  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秒就被掐断, 但平时训练有素的生物钟让他很快从沉睡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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