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黎漾虽然奇怪陈序青为什么不直接当面问,但还是一五一十打字顺道把自己知道的池宴歌的事跟陈序青讲了一遍我们当时选中拍摄池医生,就是听说池医生可能会成为蓝山医院未来最年轻的科室主任,所以对要拍她这事又忐忑又期待,结果去那天碰上她有台临时的手术,有幸碰上院长接待了我们,在院长室的时候,我无意中看见了有关池医生的几份文件,哎,就是你知道的嘛,她放弃了去赞比亚的机会,放弃了科室副主任的位置,还直接从蓝山医院离职了。
诶你说,池医生到底为了什么啊,我至今都想不明白,她能为了什么把所有好前途都放弃了?她是自己走的吗?该不会是出什么事被医院开了吧?
有铃声在房间里响起。中断了陈序青的回忆。
陈序青和池宴歌都下意识看去,被丢在床上的手机屏幕,显示来电人是黎漾。
陈序青看着黎漾两个字想池宴歌是怎样留下来的,为什么离开医院,是不是我影响了她,她以后又想去做什么。
黎漾,我和你一样,到现在为止,也对池宴歌的人生一无所知。
或许池宴歌会在未来的某天把事情的结果告诉我吧。
或许。
陈序青没接电话,她看了会儿池宴歌疑惑她为什么不接电话的眼睛,听见池宴歌又开始的闷闷的咳嗽声。
陈序青的心里突然平静了。
她上前搂住池宴歌的腰,头也埋进池宴歌的颈窝,她感觉到池宴歌的身体松了口气,抬手,也温柔回抱住了她。
陈序青就这样静静拥抱着池宴歌,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最后,她通知池宴歌:我们分手吧。
【作者有话说】
请先允许她们处于分手状态!
因为我要明天休年假去看演唱会=3=
跟大家请个假!后天回来爆!更!
第64章 n-朋友
三月底, 汤茯的生日,陈序青从冬青市赶到蓝山市。
推开ktv包厢的门,汤茯正捧着话筒如痴如醉:多热烈的白羊
提着礼物和小蛋糕的陈序青慢慢合上门, 在靠近门边的沙发尾座坐下,过会儿,唱完歌的汤茯丢下话筒跑来:怎么坐这么边上?
池宴歌还没来啊。
要是陈序青觉得和前任坐太近会别扭, 更该往里坐找一个安全的角落嘛。
坐这门边一会儿人来了, 不是开门就能撞见。
你往里坐吧,坐这来一个人都得先看见你。汤茯开心接过礼物,同时话里有话地提醒陈序青。
时间是晚上七点不到,陈序青从楼下上来的时候天色处于将暗未暗之际, 但走进来, 包厢里光线昏暗, 只开着动感气氛灯,每隔几秒扫在她的脸上,便让人分不清是这会儿是傍晚还是深夜了。
陈序青看眼手机时间, 有些抱歉地对汤茯讲:汤茯, 不好意思, 我今晚还有点事,就想等你唱完说句生日快乐就走。
汤茯特别理解。如果是她碰上这种会跟刚分手不久的前任见面的场合, 那估计只会跟朋友打个招呼, 绝对不会还大老远从别的城市赶来送礼物。
不过就此, 汤茯打量着陈序青的神色暗自判断, 特地赶来、坐门口、说有事又不是立即走这陈序青说不定也是特地来等着池宴歌的,毕竟才分手没多久, 哪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汤茯就着陈序青的话往下找补:没事没事, 你能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就是马上走也挺可惜的,你要不唱首歌?或者我先切一小块儿蛋糕给你吃点?
陈序青手机响了。
陈序青边看来电显示边回汤茯:不用啦,蛋糕还是等你许愿之后再切吧。
接着,汤茯就听见陈序青笑着对手机里的人说
嗯,对,我等下就往那边去了。
没事你不用过来接我。
在楼下?好吧我跟朋友说一声就下去。
陈序青挂断通话抬眼,汤茯立马接:哦有人来接你了是吧,那我也就不硬留你了,我送你下去吧。
陈序青挎上包:没事,我自己走吧。
哎呀,我想跟你说说话,这挺久没见的。汤茯率先起身,拉开包厢的门,走吧走吧,我送你。
五光十色的长廊里,汤茯默默观察了眼身边的人,轻灰色牛角扣开衫毛衣,看上去还是挺软和的一个陈序青。
汤茯把手背去身后,故作偶然地同陈序青讲八卦。
你说有时候人生也挺神奇的哈,前阵子林蓓给我发消息说她现在去动物园实习了,整天跟长颈鹿打交道,前阵子她那院的长颈鹿受伤,她又晕长颈鹿的血。喔,还有池宴歌,好像是准备今年九月就去你们那城市的医学院实验室当老师了吧,我一直就说嘛,她不是个没打算的人,就我们科室那帮医生老担心池宴歌的未来,你最近跟她有联系吗,说起来她估计快来了,运气好你俩还能打个照面。
陈序青既没插话也没不自在地看手机,反倒是认真听汤茯讲完,直白回答汤茯的问题:没有,我跟她挺久没联系了。
喔。汤茯摁下电梯外的下行摁键,这样啊。
陈序青太坦然,弄得汤茯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医学院实验室应该比你们当医生轻松点吧?陈序青自然地没有避开话题,是不是假期会变多?
汤茯挠挠头发,眉心微皱:应该吧,但我也没具体了解过,理论上怎么都该比科室专职轻松一丢丢?当然,要是跟池宴歌以前的工作量比,那肯定是会轻松不少的,至少该有寒暑假不是?
陈序青点点头:这倒是
两人在三楼的电梯前站着,电梯上来得快,数字从1到3。
电梯门应声打开的一瞬间,汤茯的表情微微一凝,半秒后才强装镇定,挤出笑容跟电梯里独自站着的人打招呼:哎,要不说人与人之间相处全靠缘分呢,池宴歌,我们刚才还在聊你呢,呵呵。
ktv电梯前也很暗,只有迷离的紫色氛围灯带照在人的头顶。旁边狭窄过道推着一车酒水的服务生走过,瓶身碰撞发出清脆的砰响,鼻腔里夹杂爆米花和酒饮的甜蜜气味,连做好会遇见池宴歌心理准备的陈序青都恍惚了一秒,在电梯的反光镜面中,她看见池宴歌的手抬起摁住了开门键,声音平静地问她们要下楼吗。
陈序青从冬青来蓝山的路上其实就在思考,她还没有遇见过跟人分手又很快见面的问题,之前跟池宴歌分手对方隔天就从她的城市消失了,再到她上次跟钱诗分手,也是分手后再没见面,像这种如此迅速又要碰面的情况,陈序青也是第一次经历。
何况对方还是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她眼前,陈序青的心脏像突然被一把手揪紧,压缩,再放开,有种全身毛孔都劫后余生地开始大喘气的感觉。
电梯门就这么固执地开着。这会儿,三月底,蓝山市气温稍稍回升,白日里的气温能达到十五六度,就是晚上还冷,估摸不到十度。
池宴歌还是那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不怕冷状态,黑色抹胸,白色低领内搭,宽松格子衬衣,浅色直筒牛仔裤,黑卷发随意散着,像是背把吉他就能盘腿坐在校园广场里弹唱的女大学生。
汤茯指向陈序青:哦,她,她有事要走,我送她下楼。
池宴歌冷淡的目光便从汤茯的脸上走到陈序青脸上:我送你吧,正好忘了东西在车上。
真是好随意好敷衍的理由。
标准的池宴歌做派。
两人一左一右沉默站在电梯里,短短几秒的下降过程漫长得犹如经历一个世纪,陈序青抱着胳膊无思无想,池宴歌包里的手机倒是在安静的梯厢中突然响了好几声,电梯门打开,陈序青率先迈步往外走,池宴歌跟在她身后,打字,键盘声嘟嘟嘟的闷响。
陈序青跟来接她的人打电话,问车停在哪里,对方说以为陈序青还要一会儿就去旁边绕圈了估计还要个十来分钟,陈序青便贴心说没事你慢慢来吧我也刚准备下楼。
等两人站定在马路边,还是陈序青先主动跟池宴歌讲话:听汤医生说林蓓去动物园上班了。
池宴歌握着手机,胳膊垂在身侧,人眼睛笔直地看着眼前的车来车往:是么,之前有听她提起,最后有没有去我不太清楚。
陈序青笑池宴歌:好歹是你以前最喜欢的实习医生,多少对人家上点心啊。
池宴歌目光慢慢收回来,看陈序青眼睛,又往下落:有人来接你是吗?你们晚上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