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喂?是我。陈序青的声音响起,我手机丢了,只好用这个电话打给你。
喔?乔献目光看看池宴歌,又故意问一遍,陈序青你手机丢哪儿了?我现在可以开扩音么?
出租车上,你开吧。
噢噢,我开了,你继续说吧。
陈序青公事公办的声音就在乔献和池宴歌之间响起:明天下午我们这边会提前去福利院做准备工作,另外就是,有个小朋友叫梁欢。
触发关键词,乔献又看眼池宴歌,被看的人只盯着手机屏幕,好像这样就能看见陈序青似的,乔献问:哦?梁欢?她怎么了?
陈序青:她挺喜欢你的,方便的话,明天可以让她见见你么?
乔献:当然当然,去那儿本来就要见每个小朋友才对。
陈序青那头笑了:好,那我们明天见。
又喜福利院位于蓝山市到沛观县的交界之处,从最早的私人福利院到现在有公家介入,条件也比当年还在苍云村的时候好很多。福利院内有三栋楼,一处供小朋友运动的小操场。
陈序青下车,到后备厢取拍摄设备,等在楼口的梁欢就快步跑到陈序青她们跟前:陈姐姐!
今天是梁欢放假,没穿校服,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宽松棉服,头发也顺顺地垂下来,主动帮陈序青搭手抬箱子:陈姐姐,你们到的好早啊。
陈序青她们挺奇怪,知道她们几点到的应该只有院长,梁欢怎么会恰好等在这里。
许蕾就问:梁欢?这么巧吗?你居然能刚好接到我们?还是你只是偶然在门口玩啊?
梁欢:不是偶然,我听说你们这个点会到,我就想说在这等等你们,帮你们拿东西。
哦?你问的院长吗?
没有啊,我问的池姐姐。
说话这会儿,梁欢一手提着一个小皮箱,特别自来熟地给陈序青一行人带路,往楼里走,这边,我们先上二楼放东西吧。
许蕾在梁欢后面支个脑袋:啥?哪个池姐姐啊?
她们刚走过第一个楼梯拐角,许蕾就看见等在二楼楼梯口的两个人影。
一个棕发扎马尾,戴着鸭舌帽穿灰色卫衣黑色短裙运动鞋。
一个黑色长卷发,穿白色长款风衣戴黑框眼镜。
乔献?池医生?
许蕾一瞬间转头去看落在最后的陈序青,陈序青恰好在低头看地上掉落着的糖果纸,一时没往楼梯上注意。
陈序青低头看的时候撞到了许蕾的背上,她刚回神,就听见楼梯上乔献在笑呵呵提醒她:哎哟,陈序青,上楼梯要看路啊,可别摔了。
陈序青抬头,完全愣住了。
乔献?你提早出现在这就算了你旁边那位是?
梁欢两步并一步,跨阶走上二楼平台,回头对陈序青一众人指向池宴歌
喏,就这个池姐姐。
【作者有话说】
请大家放心这不是一个狗血虐虐的故事,顶多就是性格成长的不同
至于怎么被甩的,用咱们汤医生和乔老师的话来说就是:没人会永远理解你的!!哑巴!!
第55章 n-爱我
陈序青和池医生好像又吵架了。
许蕾跟在陈序青身后, 没忍住回头看眼没有说话的池宴歌和揽着梁欢肩膀在说笑的乔献。陈序青不搭理池宴歌的态度太明显了,真是一点都不带演的。
明明她以前挺少见陈序青生气的,现在这三天两头跟池医生闹别扭, 怪不得说人谈恋爱的时候脾气都会变差一点呢。
至理名言!
许蕾在心底暗自嘀咕这会儿,她身后的池宴歌只看着陈序青的背影沉思。
从跨年夜到周六,接近一周的时间, 她跟陈序青没见过面, 打过电话但基本没到一分钟就挂断了。池宴歌自然也感觉到陈序青在刻意回避跟她的联络,只能硬跟着乔献到福利院来找陈序青。
陈序青只对她点了点下巴算作问好。
池宴歌的笑僵在脸上,陈序青便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好像压根不认识她。
现在进到福利院办公室, 陈序青也只跟乔献说话:乔老师, 不是说要晚上才能到吗, 怎么你这么早就到了?
乔献背着手在看墙上的挂画,都是小朋友用水彩笔画的: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呗,这不, 我还顺便带了个熟悉这里的帮手。
坐沙发上的池宴歌闻声看向乔献, 跟乔献旁边刚好投目光过来的陈序青短暂对视。
这时, 院长从隔壁楼匆匆赶来,进院长室, 又是忙着跟陈序青问候又是忙着跟乔献说感谢, 坐下时才发现沙发上还有个池宴歌:哎?小池?
乔献马上接话:院长, 我听说
乔献不愧是常年捐资人, 一跟院长叙旧就从活动楼修缮聊到食堂新添的菜色。因为距离原定的拍摄时间还早,加上小朋友都还在午休, 趁院长停住话头喝水的间隙, 陈序青起身说自己先去院里四处逛逛, 再熟悉一下环境。前面多次来福利院探景的都是组里的其它同事,她也得自己再去看看,对具体适合拍摄的场景得心中有数。
这会儿是一月初,距离农历新年还有九天时间,但福利院里红通通的新年剪纸已经贴上了。陈序青从楼梯一路下到前场,再穿过林荫道走进矮楼背后的一片小操场。难得出太阳的午后,阳光温柔洒在树叶上,操场里静悄悄的,她身后跟随已久的轻缓的脚步声就格外明显。
陈序青一直没回头。
池宴歌从慢半拍出门到下楼快步跟上陈序青,原本以为听见声音的陈序青至少会看她一眼,她也好趁机说点什么,哪想陈序青就闷头在前面走。
又跟着在塑胶跑道上走了五十米,池宴歌没办法,只好说:陈序青,你不是要四处逛逛么?
嗯,我正在逛啊。陈序青回,池医生要是觉得我的逛法不对,可以不要跟着我。
池宴歌是从早上院里临时的一场培训会出来的,白色风衣里叠穿着深蓝色马甲毛衣和细蓝格衬衫,这会儿没有系扣,参会戴的工作牌还挂在脖间,工作牌上一本正经的严肃公式照和此刻池宴歌脸上无可奈何的叹气形成鲜明对比,走得慢,原本左手揣在衣兜里,右手扶着挎包的肩带,听陈序青回完,她放下手,加快两步,到陈序青旁边:没有,这样散步也挺好。
她站在了陈序青的左边,挎包挡位置,便把挎包取下,换到左肩背着。
陈序青慢慢说:哦,那随你。
两人的手背在走路晃动时偶尔碰触,池宴歌握住陈序青前先瞄了陈序青一眼,也做好会被立即甩开的心理准备。
陈序青却完全贯彻随你两个字,不动如山,好像此刻的池宴歌爱怎么样都行,想拉着手就不挣扎。
主打不给反应。
福利院操场小,不似传统的学校操场,估计一圈只有200米的长度,操场四周有深绿色的网状围栏,临近围墙的一端站着一排排矮树,在这个深冬的时候树叶也是绿油油地压着围栏。两个人走在阳光和树影之下,一圈又一圈,陈序青坚持不理池宴歌的心在偶然瞥池宴歌又跟池宴歌对视的瞬间动摇。
好多天没见了,她怎么会不想念池宴歌呢。
这人今天完全没化妆,眼尾却永远有种晕染过棕影的浓郁感,因为一对上陈序青的目光就笑,那冷淡的眉眼便瞬间柔软下来,常人这样做示好的意味很明显,池宴歌却特别像是胸有成竹的我相信你快要愿意和我说话了我可以等着你的耐心信念,像疾风也像静雪,一切都在池宴歌的眼里张弛有度。
算了。
陈序青最近对池宴歌的态度就是很多次在心里告诉自己算了。
这些徒劳的计较。这些无谓的沉默。
这些平白占据了她跟池宴歌最后相处时光的不良情绪,都算了。反正眼前这个人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就要远走高飞,尽管陈序青连之后每一周要怎么飞去赞比亚见池宴歌都计划好了,但在她心中还是觉得,到池宴歌真的要走的那一刻,她与池宴歌之间的很多东西就会变得不一样。
她现在长大了,对见池宴歌有信心,对跟池宴歌维持长长久久的恋爱没信心。
得过且过的心态再一次获得胜利。
反正她就是这么一个一见面就会对池宴歌妥协的人。
陈序青转回脸,步子还在慢慢走,眼睛看着前方,声音却对池宴歌说:你怎么会跟乔献一起来?
我昨晚回了趟冬青,恰好给乔献去送东西。池宴歌回答,听她说今天要来跟你们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