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叶爱卿,津州一事你也是知晓的。此时津州危险,更何况贾琏要去津州,朕可不信你会真的在姑苏停留而不会随贾琏去津州。”
  皇帝脸上的笑容温和,“你若是想要找新东西,不若等这件事过后再去,那时朕定不拦你。”
  “皇上······”
  叶向晚刚说出一个字就被皇帝抬手止住,“叶爱卿,你可是朕的福星,为朕进献土豆等新粮,又给朕进献水泥、玻璃等物,朕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让你离开京都的。”
  叶向晚还想再说什么,皇帝却已经不想再听,转头吩咐黄内侍:“送安佑侯回府。”
  “是。”黄内侍走到叶向晚身边,态度恭敬道:“安佑侯,请吧。”
  叶向晚瞧着皇帝不会改变主意就知道自己这个想法行不通了,只能闷闷不乐地出了御书房。
  黄内侍劝道:“侯爷啊,皇上也是担心您呐。津州多危险的地方,皇上可舍不得您去那样的地方,万一遇见危险怎么办?”
  叶向晚无奈,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当权者当做易碎的娃娃一样保护着。
  此路不通,只能再找别的法子了。
  贾琏也劝道:“若不然你那个水稻就再想法子,此时去苏州不是一个好时间。”
  叶向晚摇了摇头,“不,此行我一定要去,不去我心中不安。皇上和你到底是如何说的?是明是暗?”
  贾琏道:“明暗皆可。”
  叶向晚闻言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打算,他看着贾琏一锤定音:“等你出发时,我和你一道走!”
  “和我一起?”贾琏愣住,“皇上并未同意你出京,你若是随我一起私自出京,皇上知道一定会生气。”
  叶向晚道:“无妨,生气就生气了,大不了回来被他骂一顿。”
  贾琏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你胆子可真是大。”
  叶向晚白了他一眼,“不大怎有我的如今,少废话,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敢将我的打算说出去,我就休了你,咱俩一拍两散!”
  贾琏微微垂眸,好似被叶向晚一眼看见自己内心的想法。他看着叶向晚的神色,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自己若是真的将此事告知皇上,只怕自己前脚告密后脚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因此他只能缄默不语,想着大不了到时候让他留在苏州就是。
  贾母那边知道贾琏又要外出,还是以钦差的身份去,不由又惊又喜又忧。
  喜得是皇上依旧在重用贾琏,忧得是苏州离津州太近,而津州近期不太平。
  但没办法,皇命难为,她只能嘱咐了又嘱咐。
  而叶向晚则是抓紧时间嘱咐林管家年终奖励按往年的来办,其他的都照旧。
  忙忙活活了两天,就到了出发的日子。
  第122章
  船只缓缓而行, 很快就离开了码头。
  叶向晚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吃着橘子,脸上满是欣喜的笑意。
  贾琏叹道:“你离开的消息瞒不了多久, 等皇上知道还不知会如何生气。”
  “那也没办法, 谁让皇上不答应的。明明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现在却只能偷偷摸摸的藏在你的马车里上船。”
  “你也就是仗着皇上不会拿你如何。”
  叶向晚挑眉一笑, 没有反驳,确实如此, 他就是知道皇上不会对他如何,所以才有胆子私自出京。
  此时,得知叶向晚离京消息的皇帝大骂自己安排在叶向晚身边保护他的人,“一群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人都走了才发现人不在府中!”
  黄内侍端着一盏茶递过去,劝道:“皇上, 安佑侯此时怕是已经坐上船离开京都了, 您再是生气也是无用。”
  皇帝冷哼一声,端过茶盏道:“早知朕就该将人困在皇宫中,等贾琏走了再放他回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只希望此行他不要去津州,老老实实待在苏州等贾琏回来。”
  但这话也只是说说,皇帝虽然和叶向晚相处不长,却也知道,他并不像表面上那样老实。想要让他老老实实待在苏州怕是很难。
  “传信给贾琏和禁龙卫,让他们保护好叶向晚,万不能让他随意逛。”
  黄内侍笑着应下,“是。”
  贾琏给叶向晚剥着橘子,“你这次倒是不晕船了。”
  “可能是有了抵抗力。”叶向晚也疑惑,心道莫不是自己吃的健体丸还能改善晕船的毛病?
  “那你倒是可少受些罪了。”贾琏掰下一瓣橘子喂到叶向晚嘴边, 叶向晚睨了他一眼,张嘴吃下,却被贾琏俯身吻住。
  甘甜的橘子被叶向晚快速咽下,随即就咬了下他的唇,“不给你吃。”
  手一伸就将贾琏手里的橘子夺走,掰下一瓣橘子放入口中得意地看着他。
  贾琏唇角微扬,眼里满是笑意,有时他真觉得他的晚哥儿很可爱。
  “侯爷,大人。”李涛在外面敲了门。
  贾琏坐直了身子,“进来。”
  李涛推开舱门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卷信件,“皇宫来的,飞鸽传书。”
  贾琏看向叶向晚,就见叶向晚别开脸径自吃着橘子。他笑了笑,伸手接过信件,让李涛退了下去。
  展开一看就笑了,对叶向晚道:“皇上特意飞鸽传书,告知我和禁龙卫那些兄弟要好好看着你,让你就在苏州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叶向晚接过贾琏递来的信看了一眼,无奈道:“皇上还真是······真把我当福星了。”
  贾琏道:“晚哥儿可不就是福星,不仅是皇上、大周的福星,更是我的福星与珍宝。”
  叶向晚给了他一个白眼儿,“少扯这些,去,让人给我上膳。”
  贾琏笑着起身,珍宝的命令怎能不从?乐颠颠地出去让人做饭去了。
  在船上待了近一个月,一行人终于到了苏州。
  刚下码头,就和初次去扬州一样,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已经在码头等候。
  这样的流程叶向晚很熟悉,和他们寒暄了一番就带着人去了驿馆别院。
  看着眼前这个华丽又精致的别院,叶向晚道:“这哪里是驿馆,我瞧着分明是某一家的园林。”
  贾琏笑道:“看破不说破,不过一座院子,不论谁家让出来的,咱们只管住着就是。反正苏州知府说了,这是驿馆。咱们来自京城,最远不过到得扬州地界。苏州的驿馆和扬州的驿馆或许有所不同,咱们又不了解这些。”
  叶向晚闻言就道:“你可真鸡贼。”
  贾琏坐在椅子上,端起一盏香茶抿了一口,悠悠道:“谁让我出京甚少呢。”
  “在船上这么久,如今上了岸你也好好歇歇。晚上还有一场。”他见叶向晚面带疲色,忙让人去烧水洗漱沐浴。
  叶向晚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晚上我就不陪你去了,我来巡视我的生意,你去巡视你的主场。”
  贾琏想了想就道:“也好,去扬州时你我是一起的,如今你是为了巡视生意而来,不与他们打交道也好。”
  很快热水就送了进来,叶向晚道:“晚上记得少喝些,我让李涛跟着你,若是喝醉了,就一掌给你劈晕了省事。”
  贾琏闻言就觉得后脖颈子疼,忙道:“放心,我一定不喝多。”
  叶向晚洗漱沐浴之后就躺床上睡下,等醒来天色都已经黑了。他撩开床帐,“来人。”
  下一刻房门就被人推开,黑暗的房间里缓缓亮起烛火。
  叶向晚挥退要上前服侍自己穿衣的丫鬟,问道:“什么时辰了?”
  “酉时过半。”身穿绿色夹袄的丫头退后一步恭敬答道。
  叶向晚没见贾琏的身影,想来是已经去赴宴了。
  “侯爷可是要上膳?”身穿绿色夹袄的丫头见其净手洗脸忙将托盘里的布巾奉上。
  叶向晚接过去擦干脸上的水珠,“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翠衣。”翠衣福身一礼,指着其他几个丫头道:“这是翠云,翠香,翠雪,奴婢们皆是知府大人派来伺候侯爷的。”
  那几个丫头一同福身见礼。
  叶向晚摆手让她们起身,最后坐在椅子上,”你们退下,让宋丁进来。
  翠衣犹豫了一下,似要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带着其他几个丫头一同出去。
  不一会儿,就有仆人拎着食盒上膳。等膳食都一一摆放在桌子上时,宋丁也到了。
  “侯爷。”
  叶向晚拿起筷子问他:“可是吃了?”
  宋丁摇头,“还未。”
  “坐下一起吃点儿。”叶向晚指着对面的椅子让他坐下,宋丁迟疑了一下才坐下。
  “打听清楚了?”
  宋丁点头,“这座院子不是驿馆,是苏家别院。为了侯爷和贾家大人特意空出来的。”
  “苏家?”叶向晚吃了一口饭,好奇问道:“苏家是做什么的?”
  “苏家是苏州的富商,靠自家织出的流云锦发家。富贵之后就插手纺织、浆染、绣庄等业,可以说是整个苏州最大的布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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