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啧,哪好看了,爷们唧唧的,这女人就得生得人高马大,力壮如牛才好看,抡的动锄头,也能耍得动大刀。”
  话音刚落,白若松往前一跨,露出后头被她紧紧牵着的人高马大,力壮如牛的云琼。
  众人一瞬之间全都沉默了。
  “其实吧,这也挺好的。”那刚刚嘲笑白若松爷们唧唧的亲卫立马改口道,“挺互补的。”
  白若松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众人暗暗观察着,倒是云琼在经过的时候,若有似无地朝着她们的藏身地扫了一眼,把几个亲卫吓成了鹌鹑。
  等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亲卫们才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
  “肯定都是你,头冒太高了,被发现了!”
  “放屁,你咋不说你说话这么大声!”
  “别吵了,咱们也不是侦察营的啊,被发现也正常来着……”
  才顺着长廊走出没多远的白若松疑惑地回头瞧了一眼,云琼便问道:“怎么了?”
  白若松:“好像听见有人说话。”
  云琼垂下眼帘,淡淡道:“是你的错觉。”
  “是吗?”
  “嗯。”
  白若松盯着云琼看了一会,想到他因为习武而耳聪目明,倒是没有过多怀疑,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这个解释。
  二人到了云祯院子外头才总算分开了相握的双手,守在院子门口的钦元冬面如死灰,虽然心底里还是一百个不信任白若松,但因为婚都成了,云祯老太太也很满意这门婚事,她也只能自己暗地里生气,睁眼瞧着成双成对的二人并肩走进院子。
  云祯老太太的厢房里头燃着上好的金丝罗炭,用来取暖的时候不仅没有一点烟熏火燎的气味,还隐隐透着一股清雅的香气。
  有女侍在炭盆上头盖了铁网,拿着火钳在拨动上头放着花生和贡橘,防止它们烤焦。而晚燕则用襻膊绑着袖子,正在把厨房送来的菜碟子从托盘上端放到准备的矮桌上。
  将军府人丁稀少,平日里这房间只会准备两张矮桌,因为多了白若松的缘故,今日加了一张,就加在云琼惯用的矮桌对面,在云祯老太太的另一侧边。
  而云祯老太太瞧着春光满面,十分满意,感叹着对晚燕道:“这将军府啊,总算有点人气了。”
  晚燕不曾知晓云琼受伤的事情,笑盈盈地回应道:“老太君说得是,今后小少爷肚子里添了孩子啊,这府里只会更热闹呢。”
  云祯到底是经过风浪的,居然笑容未变,道:“孩子不孩子的,只要他们两个好啊,我这个老太婆就满意了。”
  晚燕是家生子,从小就跟随老太太,一下便明白云祯的意思,垂头应和道:“来太君说得是。”
  正说着话呢,白若松与云琼便一齐跨进了房间。
  云琼还是老样子,只淡淡颔首,算作打了个招呼,轻声道:“祖母。”
  白若松从前和外婆生活多年,最最知晓怎么哄老太太了,特别是这种多年寡居的老太太。
  她装作乖巧的模样甜甜地笑着,夸赞道:“祖母今日瞧着红光满面,比昨儿个更年轻了。”
  云祯哪里见识过这么嘴甜的小辈啊,笑得眼角的褶子都皱成了一团。
  “微娘快来坐,就坐这里。”她指着自己右手边的矮桌,“瞧瞧今日祖母准备的东西合不合胃口。”
  屋内一派喜气洋洋,母慈女孝的模样,晚燕则起身,福身后无声无息地退出了房间。
  将军府向来没有下人布菜的习惯,屋子里便只留下了一个负责看管炭火的女侍。
  晚燕退出屋子后,挥手招来了自己的副手,轻声吩咐道:“按老太太吩咐,今后府里不许任何人提起子嗣的闲话,有违者,雇佣的便辞了去,卖身的便请人牙子来发卖。”
  那人虽有些惊讶,但还是福身道:“是,晚燕姐姐。”
  --------------------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放婚假呢,再腻歪几章,放完再搞事
  第277章
  白若松和云琼饭后还被拉着吃了烤橘子和烤花生,把肚子塞得圆滚滚的才得以脱身,离开了云祯的院子。
  临行前,云祯还吩咐晚燕取来了一把库房钥匙,交给白若松道:“这是瑾儿的库房钥匙,从前他懒得打理,便一直存在我这里,如今他既是已经成了家,该还给你们了。昨儿个宾客们的贺礼,连着礼单,我也让晚燕一齐抬进了瑾儿的库房,你可以去查看一下。”
  白若松内心其实觉得十分麻烦,可以的话当然是云祯老太太继续打理,让她混吃等死的好。可云祯老太太到底年事已大,虽表面仍然看起来精神奕烁,鬓角的白发和眼尾的纹路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白若松实在是不好意思把“您还是继续操劳吧”这种话吐露出口。
  而云琼是大将军,平日里整顿军务都够他忙活的了,从没接手过这样的杂事。
  白若松思虑了一会,最终还是认命,谢过云祯老太太,接下了这把库房钥匙。
  反正她在刑部司当主簿的时候,干的就是这样的杂活,已经习惯了,就不信将军府的库房的东西,还能比整个大桓的案卷更难整理。
  但是等白若松跟着云琼一起,随着晚燕的带领,打开属于云琼的库房的时候,还是被堆积如山的东西吓了一大跳:“这,这怎么都快堆到房梁上去了?”
  这个库房从前一直是由晚燕打理的,当然说是打理,其实也不过是记录一下出入的物什,做一些简单的防潮防霉处理,并不会真的去动里头的东西,这才导致了物品堆积如山。
  “那些都是圣人的赏赐,为了和府里的私产分开,就全都堆在一处了。”晚燕解释道。
  白若松仰头瞧了瞧山丘一样的赏赐,又想了想自己抬过来的,当做聘礼的几抬可怜巴巴的箱子,登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还觉得自己拿御赐的物品来提亲很风光呢,结果人家的御赐都堆到房梁上了,难怪三皇女嘲笑她!
  “我之前抬聘礼过来的时候,是不是很丢人?”白若松蔫巴地耷拉下自己的肩膀,神情恹恹。
  “你从金榜题名到任职刑部司郎中,也不过一年的时间,已经很了不起了。”云琼微微俯就下身体,在她侧边安慰道,“我在北疆十余年,立下大大小小无数的战功,才攒了这么些赏赐,若你有这十余年的时间,定能比我攒下更多。”
  白若松其实并不是会自暴自弃的人,就算消沉起来,自己也很快就能想通。
  但她喜欢云琼这种绞尽脑汁,拼命安慰她的感觉,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要不是有晚燕和其他侍从在场,能跳起来抱住人亲一大口。
  晚燕当然也没见识过这样的云琼,内心震动了一下,但多年的管家经验还是让她十分顺畅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从怀里取出一本薄薄的簿子,恭敬地双手呈给白若松:“小主母,这些是昨日婚宴上贺礼的单子。”
  白若松一愣:“你叫我什么?”
  晚燕:“小主母。”
  白若松:“那大主母是祖母么?”
  晚燕:“不……老太君是老太君,大主母是大将军,就是小少爷的母亲,抚国大将军。”
  白若松觉得奇奇怪怪的,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更合适的叫法,勉强接受了这个称呼。
  她收下晚燕递上的贺礼单子,打开一看,一臂展长的折页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送礼的人的名字,名字下方还会详细标注礼物的名称与数量。
  白若松一眼扫过,赫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
  “徽姮?”她抬头看云琼,“昨日徽姮大监来过了?”
  云琼回想了一下昨日的婚礼现场,有些窘迫地发现,记忆中只有头戴幞头,一身殷红,笑得温柔而又灿烂的白若松,一点也记不得席上到底来了什么人。
  他抿着唇,摇了摇头,晚燕便补充道:“昨日徽姮大监只到了门口,放下贺礼过后说还有要事,便匆匆离去了。”
  白若松犹豫了一下,考虑到周围还有几个侍从,贴近了小声问道:“你,你与徽姮大监的关系如何?”
  同为女帝左膀右臂,云琼和徽姮二人见面的时候,其实表情总是很淡。
  但他们二人是属于见女帝之外所有人都很冷淡的类型,也就没人怀疑他们的关系不好。
  “只能说还算可以。”云琼实话实说,“说过的话不多,大多数时候只是提点几句。”
  云琼常年在北疆,对玉京发生的事情不甚了解,徽姮常常会在云琼述职完毕,送他离开大明宫的时候略略提上一两句关键的东西,让云琼做到心中有数。
  从这点上来说,云琼觉得徽姮其实对自己是不讨厌的。
  只是同为女帝左膀右臂,二人在很多的事情上持有不同意见,实在算不上合得来。
  “我觉得她有点怪。”白若松嘟囔了一句,又朝晚燕问道,“后头那些是什么?”
  晚燕带着白若松在库房里头绕了一圈,一一介绍道:“除了御赐的东西以外,这部分是从前抚国将军留下的资产,再旁边是大主君,也便是小少爷的父亲嫁入将军府的时候带来的嫁妆,还有再旁边……”
  https:///yanqing/08_b/bjzvh.html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