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住口!”男人一声暴喝,打断了艾棠未曾出口的话。
  他匆匆而出,正是那日给身为“从竹公子”的羽新行了方便,没有惩罚那位给白若松肩膀上摁了个大手印的千秋小公子的阿翁。
  “孔翁。”门口的护卫们纷纷对着男人行礼。
  白若松咬紧了下唇,为没有在这里就解决掉这个杀了李逸的女人而感到不甘心。
  “艾娘。”孔翁站定在三步开外,看向艾棠的目光有些凉,“你退下。”
  艾棠面色一下惨白无比,身形都晃了几下,险些没有站稳。
  “我。”她垂死挣扎道,“我奉钟爹爹的命令,在此……”
  “钟爹爹有令!”孔翁目带警告,厉声道,“让你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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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上心里博弈全是作者精神失常的胡编乱造,仅供参考,切勿模仿
  艾棠的人设是武功好,但是智商不高,当时派她去山寨就是以武服众的
  第197章
  白若松非常明白,一个人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最最忌讳的就是犹犹豫豫,当断不断。
  艾棠最好的破局机会,其实就是在初见面的那一刻。
  只要那一刻,她无论白若松和易宁说了什么,都下令将人镇压起来,堵住嘴,那么就算她们有一身颠倒黑白的本事,都发挥不出来。
  可她没有这么做。
  兴许是想迫切地证明自己的能力,也兴许是别的什么,总之艾棠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错误的,才会这样反受其乱。
  “诸位娘子稍安勿躁。”孔翁侧身一福,“今日是下元节,大家何必闹得如此不愉快呢?”
  尽管他行为恭谨,面带柔和笑意,可抬起头来的一瞬,白若松还是感觉到了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敌意。
  “孔翁说得在理。”有明显是熟客的女人一拱手,以一种理中客的口吻,息事宁人道,“都是熟客,我们也不为难孔翁,让那女娘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艾棠面上呈现一种,似是羞愤,又似是凊恧的表情,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我道歉?”她不可思议道,“我根本就没有……”
  “艾娘!”孔翁厉声,“道歉!”
  艾棠本来就惨白的脸色在此刻褪去了仅剩的一点点血色,身子被漫天的冰雪冻住一般,在僵硬的同时开始颤抖起来。
  在众人或是责备,或是看戏的目光中,她死死抿着嘴唇,仿佛这样就能捍卫自己仅剩的,最后一点点的尊严。
  “今日下元节,大家伙放着满街花灯不看,来这红楼,都是为了寻开心的,却不曾想还未进门,就先遭受了侮辱,不知这事……”易宁眼锋一扫艾棠,语气里带着点威胁之意,“钟爹爹可知晓?”
  居然借钟爹爹的势来威胁红楼的人,不愧是易宁。
  白若松几乎都要笑出声来了,垂着头掩饰自己面部颤动的肌肉。
  “老大一个女人,在这里扭扭捏捏的,像个小爷们。”先前那个颇为富态的胖女人扯着嗓子,不屑道,“这也是你们那个什么……什么来着?”
  “钟爹爹。”旁人提醒道。
  “听这名字是个男人,我就说男人出来做什么生意,这不是尽添乱嘛。”胖女人叹了口气,摇头道,“瞧瞧,教出的伙计也这么不成事!”
  钲——长刀出鞘。
  伴随着孔翁气急败坏的一声“拦住她!”,四周看热闹的人都四散奔逃。
  “杀人啦,杀人啦,红楼杀人啦!”
  现场顿时混乱一片,有匆忙逃离的人撞了白若松一下,把她掀翻在地,屁股就磕在凸起的门槛上,直痛得人眼冒金星。
  易宁也没想到艾棠会这样冲动,连忙展开手臂将白若松护在了靠近门栅的角落中,防止混乱的人群踩踏到她。
  艾棠功夫果然不错,即便是被其他护卫七手八脚拉扯阻止着,手里长刀还是在胖女人的胳膊上划开了一个半臂长的,深可见骨的口子。
  那胖女人跌坐在地,神情惶恐,头上的幞头滚落在了脚边,露出的头顶发髻偏散在一边,隐隐有地中海的趋势。
  “杀,杀人啦!”女人惊恐地捂着自己渗血的胳膊,嘶哑着嗓子喊得半条街的人都能听到。
  一拥而上的护卫总算把人摁倒在了距女人三步处的地方,孔翁嘶吼着“把她绑起来!”,便有人急匆匆取了麻绳来。
  艾棠赤红着双目仍在挣扎,麻绳一时捆绑不上,压着人的那个护卫手刀一落,直接将人砍晕了过去,才总算结束了这场混乱。
  “诸位,诸位,听我说!”孔翁的脸色明显很不好,但仍旧努力在维持现场的秩序,“此事是红楼的失误,今日花魁宴,酒水一律由红楼买单!”
  虽说有能力进红楼消费的,根本也不在乎这么一点酒水钱,但孔翁的做法无疑是给了惊魂未定的众人一个台阶。
  人们渐渐安定下来,面面相觑,都在游移不定,既不想错过难得一遇的花魁选拔的宴会,又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
  “当我们付不起一杯酒钱嘛!”有人高喊,白若松注意到是之前那个替她们作证的小个子女人。
  “诸位,红楼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捂着手臂坐在地上的胖女人苍白着一张失血过多的脸,居然还有力气喊道,“气势汹汹一大群人都架着刀,谁知道是不是为了把所有来红楼的人关起来全杀了,好保全你们的颜面!”
  孔翁往后看了一眼,似乎是得了什么人的示意,继续道:“卸刀!”
  护卫们没想到艾棠闹事,还能祸害到自己身上来,互相大眼瞪小眼之后,刚刚打晕艾棠的那个人率先解下后背挂着长刀的革带,“哐当”一声,将武器扔在了地上。
  有人起了一个头,剩下的人也都纷纷解刀,全部都扔在了红楼的大门口,展示给客人们看。
  一时间青石地板被各种轻重的金属武器给砸得噼里啪啦直响,白若松揉着自己的臀部,扶着门框从地上站起身来,感觉地板似乎被砸出了裂缝。
  “诸位,人,我们是一定会处理的,今后她也必定不会在红楼出现。”孔翁柔柔一笑道,“所有受伤的人,无论大小,红楼都会负责到底的。”
  孔翁到底从前也是红楼的公子,即便年级有些大了,一张脸笑起来也还是十分有韵味的,居然真的安抚住了众人。
  并且随着他的话,红楼里头走出来几位看起来和善的小公子,一左一右扶起了那个受伤的胖女人。
  “娘子,手臂怎么样,痛不痛。”
  “娘子,我们带您到医馆去。”
  那胖女人兴许是不好意思同两位年纪小的公子计较,粗着嗓子道:“我还要看花魁宴!”
  小公子笑道:“都依娘子。”
  另一位道:“那我们去把大夫请到楼里来给娘子医治,娘子快先请吧。”
  二人半请半哄地把那个胖女人带进了楼里,其他人见胖女人没事,居然也开始大着胆子往里进了。
  红楼虽然大,但位置也有限,不是相进就能进的,需要提前花钱买帖子,证明你有这个金钱的实力进楼。
  这么一闹,护卫们有些不敢查帖子,还是孔翁站在门口,和客人们说了一大堆好话,才重新维持起了查帖子的队伍。
  易宁领着白若松也想进楼,孔翁也不敢再大张旗鼓地拦着,只是站在她们面前一个福身,好声好气道:“红楼规矩,花魁宴只有女人才能进。”
  “有这种规矩?”旁边有人小声道。
  “有……吧?”那人的同伴小声道,“我也不清楚,毕竟没见哪个男人非要进象姑馆的啊。”
  “怎么?”易宁扯了扯嘴角,“我看着像男人不成?”
  “居然把我家娘子比作男子。”白若松在一旁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狗腿子侍从,愠怒道,“这简直是在侮辱我家娘子!”
  “孔翁,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有人笑道,“这位娘子虽说长得瘦弱了一些,但一看这气势,就知道肯定不是男子了。”
  孔翁温顺地垂着头,柔声道:“虜家没说过这位娘子是男人啊。”
  没说这一位,说得岂不是另一位?
  那人把目光投向旁边的白若松,旦见她皮肤白皙,身量纤细,抬起的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生了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一举一动都颇有风情,当场“咦”了一声,道:“你别说,娘子这位侍从,倒真像个男子。”
  “都到红楼来了,还带什么男人。”旁边的人嗤笑一声。
  “那可不一定啊。”有人神秘一笑道,“兴许就是喜欢玩一些刺激的,所以随身带着自己的小侍呢。”
  周围一圈听到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白若松别过头去做娇羞状,实则默默翻了个白眼。
  易宁完全不受周围的影响,掀起眼皮子看着孔翁道:“我这侍从不是男人,就可以进去了?”
  孔翁没想到易宁会这么问,明显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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