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后来,便是向顾伯父坦言一切,十余年的求医问药、冰释解心了。
  蛊王。
  那个男人不知是何来路,不明底细、不知来途,其阴狠毒辣的手段和脏污的心肠任谁来看都只会觉得万死不得其意!
  他之所为残忍度,君可知日军731实验乎?绝不输其尔。
  此话也再不会入人耳了,他的遭遇…运气差点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但为了顾伯父的亲子顾胤,他唯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凡他所知“蛊种”的一切,道之不尽。
  蛊分子母,母者为王,子三尽之数残之余其一,反哺母身谓之有延寿奇效,自男人手稿得知,不解其详。
  唯记得那句:子系母玄,母亡子争,胜者十(年)余一为上位,若帝争之夺,祛籽留一。
  十年是道劫,蛊种们在母蛊身亡后就必须要为自己争出一条命来,一条(母蛊)血脉下的蛊种们,无论多少,十年之期后最后只能容得下一条活口。
  不知真假、未辨明非。
  血淋淋的伤口能在时间的治愈下不再流血,再难的日子只要有希望就能让人撑一把艰难的挺过来。
  “我那会遇到你的时候已经二十二了,小胤的情况在我们所有人的努力下逐渐稳定了下来,但偶尔还是会有一些离心病症的影响会让他做出些意外的行为,比如发病时会自残自伤、会离家出走、还有可能暴起伤人,所以那会儿不得不看的严些。”
  夏恬终于听到了期待已久的真相心里却更不是滋味,看他若无其事的表情背后不知还隐瞒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伤痛和艰辛,在顾宅那会,有超多的蛛丝马迹都看得出“这人绝对不简单”,却真的未曾想到真相会是这么残忍的血淋淋…
  她扁扁嘴巴心疼的看向木易,眼眶里的泪花花转来转去要掉不掉的。
  木易文扬却觉得少有的轻松心情,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将那些放下,平常心看待了。
  可能觉得自己讲故事的语气有点过于干巴巴,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啊还有,当初我会改姓的决定是顾伯父替我做主的,当时我能从那个吃人的地方一路忐忑的辗转回来,多亏了一个本来是在外国定居的本国的好心人才能做到,他说自己孤家寡人,全家死的就剩他了…干脆浪迹天涯,日行一善。”
  “他说,咱们中国人都讲究个相见就是缘分,救人一命能胜七级浮屠,他自己一个也很久了很是寂寞,在外面过的也没什么意思还有些想家,干脆就决定‘顺路’带我回来。”
  “我不知道他的故事,我只知道他的名字。都是后来才想通,他那绝对是故意的!”
  “真是个恶劣的人啊…他开玩笑自己不想绝后却从不去经营自己的生活,有天却玩笑般的对我说‘想要一个天降的好大儿’,你说这人坏不坏?”
  “哈哈哈…他真坏。”
  “散尽家财停了自己的药,瘦削的脊背一天比一天单薄弯下,却在我面前装的精神搏硕龙马精神,还时不时激将和我比赛看谁更厉害能多吃一碗饭,自己不舒服了却背着我拼命的咳,咳的出了血。”
  “那会我不懂,一心全只想着早点回家的我‘什么都看不见’。”
  “一路走走停停了有几个月吧…他其实也穷,花完了最后一点钱的时候我们只能停下来去打零工。我太小了也太瘦弱根本没人要,那人就自己卷起毛边的袖子去下苦力,工头每天管的一顿饭我们就两个人分来吃,他干活我帮忙,他睡床板我睡床。”
  “那年冷啊…冷的我好像差点没能熬过来。”
  “后来终于回国了。”
  “可最后能下船来的却只有我一个。”
  良久——
  “…因为他倒在了那艘船上,说自己困了要睡一觉,却再没能醒来。”
  “那可能也是艘偷渡的船吧,因为即使我什么也没有也被推上去了,不知道那人给了什么,反正我俩就在船上的杂物间里挤着过的,白天还必须给人家干活帮忙才能换口吃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再没能醒来,身体才瞒了两天就被工头发现,给强硬的丢下了船。”
  “他指着我鼻子骂:‘这个老瘪三,都臭老子船上了你小子都不知道喊个人处理的吗?!你就给老子好好的打扫干净了,不然你也下去吧!’”
  日子久了记不清,只记得那天的风都是腥臭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味儿。
  那人明明说自己才四十出头,才正当壮年呢…就给那么的喂了鱼。
  “要是当年…”他没有遇到我的话,是不是就不用走这么一遭?
  夏恬也没出声,此刻也不需要她的伶牙俐齿去说些什么,她知道那没必要。
  木易的故事讲完了,过去的谜底血淋淋的揭开,倒真是还不如从未问过。
  夏恬凑过去抱抱他,“那人叫什么?”
  “木易怀韧”
  第76章 迎接新生活吧
  看的出她眼底的心疼,木易反而轻笑出声,柔声安慰她:“没事的,那些都过去很久我也早都放下了,不要紧的。”
  夏恬有些难过,这人跟她一样,都才活了短短二十余年却遭受了这么多的苦难,她打心底觉得心疼。
  跟他一比,自己曾经对命运中的那些怨怼不公都像在玩过家家…
  跟木易文扬相处过的这很短的几年里,他一直都像个真正的哥哥温柔的相伴自己,不是亲人更胜亲人,她早就拿他当自己的亲哥哥一样慕孺了,就是嘴硬不想承认而已。
  她真的不得不承认,当初收到那封遗书时那复杂的心情,真的像好不容易有家了的小兽再被抛弃,心里的难过简直要铺天盖地的翻涌出心巢…而明知自己有“本事”的亲哥哥竟就这么轻易的“撒手人间”还连理由都给出的那么扯,她们间的最后一面甚至是很久前了。
  他真的瞒的很好,一点都没有透露出来。
  这让她究竟要如何接受他为自己选择的那份“现实”?!
  真的意难平啊…好在她没有放弃!
  心里还是沉甸甸的,但夏恬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被哄好了,不生气了。
  许久未见夏恬也不跟他客气,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就想使点小坏…气几年了都,收点儿利息不过分吧~
  “哥~”猫瞳眯起,唇角微扬,是熟悉的坏笑没错了。
  木易刚醒来还有点累,懒懒的看她一眼就知道这丫头肯定又想使坏了,但毕竟他也心虚,懒懒的甩甩尾巴用眼神问她:?
  “喵嗷~哥,你的蛋壳我俩也给搬回来了,你要不要看看呀?”
  “蛋壳…?”他记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夏恬理直气壮眼都不眨的开始扯淡:“对呀,你现在可是个特殊的宝宝呢,这会刚醒来觉得饿没?我现在就把蛋壳搬过来让你啃!”
  话毕就嘚嘚嘚地跑出去,片刻后真的就抱着一个纸箱子上来了。
  木易文扬难得愣神了,他觉得这好像有点扯,但低头一看自己的大粗尾巴,觉得这好像更扯…
  毕竟他现在都“复活”一次了,难道现在真的需要啃掉自己的蛋壳?这科学吗?蛇类卵生孵化后不是不吃蛋壳的吗?
  他又抬手观察自己掌心趾间连着的的一层薄膜,尖而细长的手指,指甲末端都带着一点点淡淡的黑,手背上还带一点点细碎的鳞。
  “…”
  夏恬坏心眼儿的把纸箱塞进他手里,里面小腿长的白色椭圆形蛋壳上除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外都被保护的很好,连点土都没沾上。
  至于之前那个玉棺盒?那个太显眼了也不是很吉利,她俩给埋回去了。
  夏恬还在旁边使坏:“快掰一小块尝尝,试试甜不甜?”挤眉弄眼的,一看就没憋好屁。
  “…”他露出微妙的表情,当真掰下了拇指长的一小块蛋壳来,犹犹豫豫地拿起来放在嘴边…
  他“啪”的一下把这点儿蛋壳掰成两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其中一块塞进了边上嘿嘿怪笑的夏某恬嘴里,自己吃掉另一半,也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
  “你!哼,小心眼儿!”她也就愣了一下,反正都吃到嘴里了,那干脆就咯吱咯吱的咀嚼了起来,就尝尝好了。
  “你确定我真的要把这些都吃掉?”木易文扬有一点点苦恼的问道。
  已经恶搞到自己的夏恬这会没再开腔,这玩意真的好苦啊…她摇摇头。
  艰难的咽下这一口碎碎,夏恬赶紧起来四处找水喝,好不容易才把那苦味给压下去,却坏心眼的故意没管木易。
  木易文扬也不恼,还笑晏晏地摆弄自己的新尾巴,好奇的想找个镜子瞅瞅自己现在的模样。
  这会他们是在一个酒店的房间里,门口就有一个大大的落地镜摆在那,地上还铺着厚厚的地毯。
  笑闹了半天他们都觉得有点饿了,夏恬去了阳台给提前溜掉的顾小胤打电话让他带饭。
  “你可别把我哥给打个半死,记得留条小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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