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再没等到夏恬的下半句话,木易睁开假寐的眼睛,低头望向胸膛。
“恬恬?”
又扶着她的小脑袋瓜揉了揉,见这个小傻猫傻不愣登地划拉几下爪子,瞪大的猫瞳直愣愣地定住不动,瞳仁变得微不可见。
“恬恬?!”
半晌不见她再有动作,也没有反应,木易也察觉不对了。他自己就是名医生,可惜手头没有随身带着诊疗工具,只好迅速翻身下来,准备为夏恬做急救复苏!
幸好夏恬很快就从那种伤神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及时向木易叫停道:“木易,没事了,我没事了,你不要慌!”
顾不上突然绵软的四肢,她晃晃脑袋,努力聚焦视线。却半晌不见片刻光明...
她脸色不禁也变得难看起来,不过心里有种感觉,这种现象只是暂时的,不会一直持续下去。
这...就好像冥冥中一种警示般,小惩大诫罢了。
木易提在嗓子眼里的一口气却没有这么轻易的放松,轻轻地抱起她就大步向卧室冲去,他的房间里一向是备着各式械材的。
夏恬无奈,自己的情况自己是最清楚的,但这怎么跟他解释?
眼前黑乎乎一片,但整个身体都靠在木易滚烫的胸膛上,她情不自禁地又往里把自己窝了窝,心下一片安定。
小爪拍了拍他的下巴,温声道:“木易,别着急,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我真的没事儿,你现在带我先回卧室吧,我可能暂时得失明一会儿。”
闻言,木易锁紧眉头,一言不发只闷头又加快了些脚步。
“哎哥?你那么着急怎么了?”
楼梯边顾胤也刚做完检查出来,见木易冷着脸急冲冲地往楼上跑,打了招呼都没被理会,可能有什么急事吧?摊摊手不管了,带着小白去前厅看电视好了。
“喵嗷...”夏恬感到自己被轻柔地放在大床中心,想安慰安慰木易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来,看看现在能感受到光线吗?”木易文杨掏出各式设备、药品为夏恬做检查,手上动作行云流水,稳如泰山,但整颗心却觉得在沉沉向下坠。
夏恬劝解无果,只好不停碎碎念叨:“哎呀呀,你要相信我,我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的,真的不必太过担心,我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就好,可能要一天,也可能睡一觉就好...”
但木易文杨听不见了,他执着忙于各项医疗手段,但每每都测不出任何结果。
他陷入了自己的梦魇。
怎会如此?他此生深凿的医学手段又是如此无能为力?!竟是连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来,半丝异常都无法确诊,他们兄弟病因如此,现在连恬恬也是...
“砰”地一拳砸到台上,心里闷的难受:“我竟然,真的就这么没用么...”此刻,他拳头攥的死紧。
只觉的自己深埋于心底的黑苗,不可抑制地猛涨,像得了养料,一发不可收拾。
夏恬看不见,但她听得到啊。
一顿操作下来,有验血、验光、压穴位的,还有测动脉、测心率、验dnf的...
没办法,说了半天这人就是死不放心,生生拉着她挨个轮.了一遍,现在她看不见,木易又不吱声只顾闷头各种检查,她都觉得时间过了好久。
冷不丁地被“砰”一声惊了下,随后就落入了一个带着微微薄荷香的怀中,被紧紧抱住。
“喵,木易?”
半晌无言,她看不到木易去关了室内的灯,也看不到一片黑暗中他紧咬的唇齿和泛红的眸。只因着转生后的猫躯,靠灵敏的嗅觉,嗅到一丝丝微弱的铁锈味。
该说的,她说到嘴都干了,再反重申说也没什么意义。就这样吧,在这个温热的薄荷味儿的胸膛中再靠一会,这么淡的薄荷香,竟然一直都没怎么注意过呢...
不知不觉中,清月已上中天。
夏恬在木易怀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而木易就抱着她坐在床角呆了一夜,彻夜未眠。
次日。
夏恬的生物钟闹醒了她自己,等翻来覆去再睡不着时,才不得不睁开眼睛。
本以为眼前还会是一片黑暗不见天日,不曾想竟然已经恢复些了,像近视了一千度那样,看啥都是一坨马赛克...不过,好歹能看见明亮的光线了不是。
“喵,木易,我能看见啦!”
话都喊出来了才发现身边早就没了人影。
不过很快卫生间那边就传来了回应,水流声哗哗地响起再停下,木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惊喜道:“恬恬?”
夏恬睁大她的卡姿兰大眼睛,萌萌哒地报喜:“对呀,我都说你不用担心我啊,我这都是小问题,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的啦!”
怕他发现不对,还补充道:“这会我还有点迷糊呢,已经能看到东西了,就是还稍微有点模糊,晚上应该就能彻底恢复,已经不碍事了。”但造成暂时性眼盲的原因,却也只字不提。
木易文杨多聪明的人啊,他自一开始接触到夏恬的这种不凡的时候,就明白这些可都不是用科学能解释的清楚的事了。
况且...昨天,她好像是从提到自己的来历开始,才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所以,何必深究。
男人浅棕的眸中满是猩红,藏的是无尽的寒芒与凄哀,任谁看了都会被其中的脆弱刺得****,但还是会选择将一切都深埋在累累伤痕的心底,从不会选择示人以弱。
轻笑一声,他的命运已经是既定的现实,挣扎过也消极过了,他与小胤间终归只能留下一个,这是他早就做出过的决定。
虽然,被夏恬这个变数闯入了自己既定的生活,若是加以利用的话,并非就真的会没了转机...
但,这么多年的搏命啊,多少个日日夜夜的不眠不休?
有点累了。
就让他,再任性一把,放逐了自己的执念吧。
第48章 炸!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
夏恬眼前一片黑乎乎的马赛克,啥也看不见,自然就不知道木易此刻的表情是多么的破碎。
她自己一觉睡的神清气爽,知道木易可能为自己担心操劳一整夜,又不能对他讲出自己的苦衷,也是心虚的...
好半天不见木易接话,也没多想,干脆自己找话题好了。视线不太清晰,但单看光线来讲,现在应该也早上九、十点左右了?那...
夏恬抬头,问他:“喵,木易,现在几点了?我有点饿啦,我们去吃饭吧。”
木易文杨光看她眼膜上覆的一层乳色白霾,就知道她现在肯定还没完全恢复。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眼里装着什么样的难过,日久天长的沉默使他早就披上了坚厚的盔甲,所以,他只是迅速敛起自己所有的情绪,轻声“嗯”了一下。
借着淋浴的借口藏在卫生间内,木易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和心态,也理好了自己的仪容。毕竟这种撕裂感是常有的事,但这种脆弱的姿态却也是他从未放任自己流露过的。
他不允许,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等再抱着夏恬回到大厅时,顾父顾胤的早餐早都凉了,但大家都没有开动,在等她们。
顾胤昨天就感觉他哥怪怪的,今早也去敲过门叫起床但里面一点反应也没,怕打扰到木易在忙,就只好和老爹先下来了。
现在见人一点问题都没有,也放下心来招呼他过来落座:“哥快过来坐,你昨天咋啦?哪里不舒服吗?”
顾父也听儿子讲了这事,现在见他脸上分毫不显还带着浅笑落座,心里挑挑眉但也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过。
自家傻小子智商不够看不出来,但这两个孩子从小都在他膝下长大,木易和这傻崽可不一样,他肯定是有什么心事藏着的没表现出来而已。
木易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收好了情绪,落落大方地落座后,噙着坏笑反问小胤:“你看我像有什么事的样子吗?”
抿了一口红酒才叹气淡淡道:“哎,昨天不能赖我着急,是恬恬她突然肚子疼,我急着抱她去我屋给她检查呢。”
这下到顾胤和小白坐不住了,小白无声凑到他姐跟前又闻又嗅的,顾胤就直接问了:“那你检查出什么了?严重吗?现在好点了吗?”
顾胤直接给他飞去一个白眼:“昨天我也吓得不轻,不过还好,生冷的海鲜吃多了,急性胃肠炎而已,已经吃过药了。”
又话头一转,恨不得敲一下他脑壳那样咬牙:“倒是你!昨晚我睡的好晚,早上补个觉你还过来砸门,找打!”
“我错了别打我!我又不知道...”
顾父在一边看着两兄弟打闹,品着进口伏特加,默不作声地看戏不嫌事大,他巴不得这俩都能再“活泼”点呢。
...
短暂的相聚时间很快过去,顾父很忙,两兄弟也准备要回家了。
临别前,管家大叔和顾父都来到门口相送,顾父还着重叮嘱要照看好两小只,看那样子属实是想亲自上手rua两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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