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哦,我回来起户口。”丁彩叶笑道,“平时也不常回来,这回来了不得过来看看您跟我大娘?”
  “起户口?”王玉梅笑道,“把户口起到商安去?”
  起户口的时候村里也得给开证明啥的,瞒不住,丁彩叶就索性说了:“起到沪市,我对象在那边买了房子,一套房子带一个户口,还能带个孩子,我准备连橙橙的户口也起出去。”
  丁昌盛坐直了身子,惊讶地念叨了一句:“沪市?就、就是跟首都一样的那个大城市?”
  他脑子突然懵了一下,私以为他们本省里有个地名叫沪市,重名呢。
  “对!”丁彩叶笑着指指丁昌盛手上带的手表,“我记得您这块表就是沪牌的吧?就是那个沪市!”
  王玉梅惊讶地笑道:“唉哟,嚯,以后你就是沪市人了?”
  丁昌盛也由衷的替丁彩叶高兴,道:“不错,挺好,你是个有后福的。”又道,“上回你们回来办酒,我就瞧着你那对象就不错,不光模样长得好,人也沉稳。”
  才不是高荣凤给传的那些。
  “太好了,你对象争气也是给你脸上争光。”王玉梅大大的吁出一口气,道:“你大嫂以前还嚼舌根,说你找小白脸,说你那对象是贪图你的钱才跟你结婚。那回你把对象领回来,村里人谁不说好?好不好的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务实的孩子。”
  “这回叫你大嫂好好看看!”
  丁彩叶笑了笑,高荣凤才不会好好看看,她只会出新的猜测。
  等高荣凤知道丁彩叶回来的事的时候,人已经返回商安了。
  “啥沪市?”高荣凤提着个马扎去屋头上凑堆聊天,刚走近就听他们说丁彩叶回来把户口起走了,要安到沪市去。
  “你小姑子,人家把户口转到沪市去了,成城里人了,还是大城市的人。”
  高荣凤撇着嘴笑:“还沪市,她咋不上首都呢?直接住□□边上。”
  旁边人笑:“沪市跟首都不是一样的么,都是大城市。我这辈子都没出过新南市,去趟商安就觉得了不得了,还是人家丁彩叶有本事,以后就是沪市人了。”
  高荣凤一脸不可置信:“你们是不是听岔了?她怎么可能去沪市呢?那沪市又不是菜市场,她知道沪市在哪儿不?”
  这怀疑不少人心里都存着,但也有人信誓旦旦:“你们家昌盛大爷带着你小姑子去村里办的,他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丁昌盛又不是爱吹牛皮子的人。
  高荣凤觉得难以置信是她想不通丁彩叶是怎么去的沪市,她通过什么渠道成的沪市人。
  嘴里直喃喃:“咋能啊?肯定是听错了,她要是能成沪市人,我脑袋拧下来给她当球踢,肯定错了!”
  沪市那种大城市,丁彩叶那样的怎么可能够着边?说她把户口起到商安她还信,去沪市?扯淡呢!
  下午才四点多,丁福亮就推着车子进来了。
  高荣凤惊讶:“诶,你咋回来了?”
  “工程结束了我不回来?”丁福亮把车子支好,摘下装脏衣服的包递过去。
  他去工地都是骑车去,那边有工棚,晚上在工棚里歇着,干完活回来待两天,有活的时候詹伟忠再招呼他们。
  高荣凤嘟嘟囔囔:“你们这活咋一个比一个短?詹伟忠也不接个盖大楼的活。”
  丁福亮成天在工地上搬砖,倒是多少知道点了,他嘁道:“盖大楼的活哪那么好接?”
  高荣凤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詹伟忠是个有本事的,有本事的人为啥接不着盖大楼的活?
  不过这不重要,她跟在男人腚后头,捂着嘴笑:“诶,我跟你说,村里都在传,说丁彩叶把户口起沪市去了,哈哈……”
  像是在讲什么笑话。
  丁福亮去舀水洗手洗脸,撩水的时候好像听了个岔音,站起来问:“他姑把户口起哪儿去了?”
  “说是沪市,那个大城市。”高荣凤还抬手想比划一下子,想起来她连沪市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就把手放下了。
  心里依旧存着疑虑,道:“你说好笑不?下回见着了我得好好问问,沪市人长啥样,哈哈!”
  “可不净瞎说。”丁福亮也当笑话听,“她咋不上首都呢?”
  她就知道丁福亮也得说这么一句,高荣凤笑道:“首都跟沪市不都是大城市嘛,反正我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去一趟。”
  “你肯定听岔了,是扈家吧?东王庄南边那个扈家……”丁福亮嘟囔,“她把户口起到扈家做啥?”
  高荣凤道:“直说沪市沪市呢,扈家跟沪市说出来能一样啊?”
  “那也不可能!”丁福亮斩钉截铁地说,“你也不想想,沪市是谁都能去的吗?”
  “我也觉得不可能,这不是外头都说么,还是昌盛大爷带着他姑去的村委,说她那现在那个男人去沪市了,把丁彩叶拉拔过去了。”高荣凤一怔,有种突然顿悟的感觉,嘴里‘唉哟’一声,“诶,你说他姑是不是让人骗了?”
  用沪市勾着她,谁知道去哪儿了。
  沪市首都的谁不向往?可也得有那个命啊!
  她恍然的一拍大腿:“你看,我就说吧,人家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模样长得好,个子又高,啥媳妇不好找非找个离婚带孩子的?”
  “哼,叫她显摆,还真以为自己黄花大闺女呢,你看她回来摆酒的那天,浪的那个样。”
  丁福亮倒是没顺着她的话说,拧着眉想了想,道:“落户的地方要是没有接收证明啥的,这边能给她迁?我去咱大爷家问问。”
  高荣凤翻着白眼说:“谁知道,人家万一弄个假的糊弄她呢?她哪认得那个?估计早叫那个小白脸子迷住了,人家说啥是啥。”
  “我去问问啥情况……”丁福亮抬脚要走,高荣凤一把抓住他,警告道,“问问行,可不能多管闲事。你妹妹就是个属辣椒的,她倒霉的时候咬咱咬的那么狠,在城里挣钱的时候就把咱扒拉到一边。她就是让她现在那个男人骗个精光也不该咱的事。”
  高荣凤压低了声音:“她手里可还有欠条呢,你好好想想,多替你儿子想想。”
  想到那张一万五的欠条,丁福亮心里也怨,让他按手印的时候跟黄世仁有啥区别?这要是往回倒两年,早被拉去游街了。
  “我就是去问问。”
  丁福亮前脚走,丁科学后脚甩着书包跑了进来,看见他娘一个人在那儿笑,还纳闷:“娘你笑啥呢?”
  高荣凤没好气地说:“我高兴呢,你姑那个浪蹄子让人家骗出去卖了。”
  “啊?卖了多少钱?”
  “我哪知道卖了多少钱,反正也落不到你娘我手里。行了行了,你赶紧写作业去,别整天让老师罚你站!”
  丁科学把书包往旁边一扔,转身就往外跑:“我玩会再写。”
  那边,丁福亮到了丁昌盛家,他那个小孙子正在挥着一个空盒子玩。
  盒子打眼一看是蓝色加白色的,印着粉色草莓和一块花朵造型的饼干,挺漂亮的盒子,瞧着还怪洋气。
  “福亮过来了!”王玉梅招呼他,“这回出去待了几天?”
  “大娘!”丁福亮收回视线,喊了人,“五天,活干完就回来了。”
  看见丁昌盛从屋里出来,忙喊了声‘大爷’,就直奔主题地问道:“大爷,我听村里人说彩叶把户口起走了?起哪儿去了?”
  “起沪市去了。”丁昌盛给他递了个马扎过去,“坐!”
  “真是那个跟首都差不多的沪市啊?”丁福亮伸手想去摸烟,才发现褂子脱下来放家里了,干搓着手问,“大爷,你知不知道她咋起过去的?”
  “听彩叶说只要在那边买房子就能带个户口,一个大人能带个孩子,她就把她跟橙橙的户口起走了。”丁昌盛道,“她男人买的房子,落她名底下了。”
  丁福亮耳朵嗡嗡的。
  他有点信了高荣凤话,很想说丁彩叶是不是真让人骗了。
  那个谢之俊不是说才退伍没多长时间吗?还是詹伟忠的远房表亲,都是庄户人家,他哪来的钱能跑去大城市买房子?
  这话到了嘴边,又让他咽了回去,干笑道:“挺好,她男人有本事。”又打听,“大爷,上回回来他们两口子忙着,我也没问上几句话,她男人是干啥的?”
  “说是卖玉,就是古时候那些娘娘手上戴的玩意儿,反正咱是不懂那个行当。”丁昌盛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给他递了根烟,抬手点了点:“你这才像是当大哥该说的话。”
  丁福亮笑得憨厚。
  从这儿回去跟高荣凤一说,高荣凤撇撇嘴:“人家说给她买套房,她就真信了?她值套房子的钱么!”
  丁福亮也小声嘀咕:“是啊,你说沪市一套房子得多少钱?听说那个小谢卖早年间宫里娘娘手上戴的玩意儿,那玩意儿很挣钱么?从哪儿进货?”
  “不着调,我觉得是不着调。”高荣凤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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