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詹伟忠也惊讶不已,还嗤笑:“白长那张好脸了。”
  挂了电话脸上的嘲讽还没散去,又笑着摇摇头:“我的娘诶,看着铮铮铁骨一汉子,居然找老富婆?嘶——,哈哈,哈哈哈哈。”
  本来是知道周伟去参加谢之俊的婚礼,他才要去一趟,现在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怎么着都得过去瞧瞧。
  瞧个热闹,顺便再跟周伟搭搭关系。
  这是他目前最要紧,也是最头疼的事。
  基本已经确定,今年商安步行街工程会在下半年正式启动,他想争取的活还在半浮空飘着呢。
  没办法,后来找的那个关系不是很给力,好像不大顶用,所以他还得继续啃周伟这根骨头。
  左右一耽搁,等终于打听到酒店名字赶过来的时候,酒席都开始了。
  詹伟忠着急忙慌的,看见门口扎着彩门,连上头的名字都没看,赶紧整理了下发型和衣服,收拾利索,抬脚进去了。
  进门前还管理了下表情,尽量压住眼底的讽刺,毕竟还得靠他搭上周伟。
  脸上挂着友好亲和的笑容,目光在厅里一扫,就看见了那边正在背对着他敬酒的那对新人。
  谢之俊自不必说,一表人才的样子。倒是他旁边的新娘让詹伟忠有点惊讶,个头挺高,瞧着身材还不错,不是他见过的那些体态丰腴的富婆。
  就是不知道长得咋样!
  另一边的丁福亮眼神突然一顿,猛地把头低了下去,慌乱的不行。
  请假的时候他怕说实话詹伟忠心里犯膈应,就没说丁彩叶结婚的事,找了个别的借口。
  毕竟咋着,詹伟忠也不可能来参加丁彩叶的婚礼,所以也不怕拆穿。
  可好死不死的,他真的看见了詹伟忠。
  高荣凤也看见进来的詹伟忠了,她不似丁福亮那么紧张,表情瞬间亢奋起来,坐直了身子,伸着脖子,眼睛冒着光,追着詹伟忠的背影而去。
  谢之俊带着丁彩叶敬完他战友这一桌,被哄闹了一通,牵着丁彩叶的手去敬下一桌,刚一转身,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大谢,你也太不地道了啊,结婚也不……”詹伟忠笑着走过来,语气亲昵而熟络地抱怨着,视线隐晦的扫过他身边那道影子,眼神瞬间定住,僵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詹伟忠平生头一次体会到那种浑身血液凭空消失一样的感觉,四肢在一瞬间变得冰凉,脸上毛孔收缩,不用看也是煞白一片。
  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谢之俊牵着丁彩叶的手走过来,笑道:“伟忠来了?”他侧身介绍丁彩叶,“这是你表婶!”
  詹伟忠耳朵嗡嗡作响,再三看了看旁边的新娘,不是他看花了眼,这位化着精致妆容,盘着头,穿着大红色敬酒服,五官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新娘,是丁彩叶没错。
  他艰难的把目光移回来,眼神定定的看着谢之俊,声音不受控制的发飘,道:“大谢,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我太太,丁彩叶!”
  詹伟忠牙齿在咯咯打颤,他自以为用力吼出来的愤怒,实则只有无力的一句:“这是我前妻!”
  谢之俊眯了眯眼,上前一步,冷声道:“你也说了,是前妻。”
  詹伟忠猛地看向旁边的丁彩叶,张了张口,竟然鬼使神差的问出一句:“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羞辱他?
  “你知不知道我们家跟大谢家是什么关系?”
  “脑子没病吧?”丁彩叶冷笑,“知不知道的跟你有关系吗?”
  钱建国过来,一把勾住詹伟忠的脖子带着往外走,笑道:“伟忠,好几年不见了,你这变化可真不小,这要是在路上碰见了,我都认不出来你。我钱建国,虽然不一个班,但当年没少一起打球,应该还有印象吧?”
  一面说着话,一面把人带出酒店大门,收回胳膊,看着他,神色认真地道:“你跟老丁已经离婚了,离婚是什么意思?就是彻彻底底的分开,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就我了解,你好像已经再婚了吧?娶的还是老丁她嫂子娘家表妹,你睡人家的时候知不知道她跟老丁的关系?”
  詹伟忠还觉得满腹委屈:“那能一样吗?这边差着辈呢!”
  “屁!”钱建国啐了一口,“差哪门子辈?老丁现在跟你还有关系吗?”
  詹伟忠心里不知道是种啥情绪,觉得委屈又心酸,还有生气和不知名的恼怒。
  他甚至荒诞的觉得,丁彩叶这辈子都不会再重新嫁人,或者,他从来没想过丁彩叶还有再嫁人的那天。
  他叉着腰原地转圈,徐徐吐着气,吐出心底那种莫名交杂的混合情绪,这种情绪又酸又涩,还疼,是一种说不出的疼,疼的窒息。
  钱建国看着詹伟忠双眼无神的原地转圈,夸张的吸气、吐气,怕他撅过去,摸出烟递了一根过去:“来,抽一根。”
  詹伟忠无意识的接过来,木然的就着钱建国手里的火将烟点着,吸了一口,缓缓定下神来,吸着烟,半晌无语。
  钱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嘴上说‘保重’,心里骂了句‘活该’。
  詹伟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骑着摩托在街上无意识的转着,找了个犄角旮旯的位置停下来,发了好久的呆,回神后发出阵阵冷笑,无声的骂了几句,之后摸出电话,往回打了一个。
  李翠兰觉得要疯了,她小儿子前头那个居然找了他们家的远房亲戚。
  “她是不是故意的?”李翠兰跟小儿子的想法如出一辙,“她故意来羞臊我们吧?”
  又气急败坏地骂道:“怪不得谢之俊那个婊~子生的总不帮你搭关系,原来是那个小贱人在里头捣的鬼?真是天生的破烂货,她就那么缺男人嘛,这才离婚几天就急着又找上一个……”
  “我这就去趟正旺庄等你表舅爷爷回来我好好问问他,他们家找不着个儿媳妇了啊非得跟我们作对。”
  挂了电话,李翠兰骂骂咧咧往外走:“真是作了孽了,我们家倒八辈子血霉摊上那么个小贱人,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另一边,谢学武也才知道丁彩叶是詹伟忠的前妻,要不是谢鸿杉拉着他,他又要跳脚,但还是气冲冲的过来找大儿子,质问他:“你媳妇是伟忠前头离的那个?”
  “是啊,早就离了的,怎么了?”
  “你、你……”谢学武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咆哮,“咱家跟詹家是亲戚,你找谁不好,这样以后两家还怎么来往?”
  “我要是早知道,断不能同意。”
  谢之俊冷笑:“我想娶谁娶谁,管旁人屁事!”
  “你、你……”谢学武气急败坏地道,“你还想回村给她上族谱,想都别想,老子丢不起那个人!”
  “之俊,你爹不给你们上谢家族谱,就上我们周家族谱,你今天改姓,明天舅舅就给你跟你媳妇把族谱上了,我就不信了,我外甥媳妇的名字还进不了个族谱了。”
  谢之俊的舅舅从旁边走过来,站到了谢之俊旁边,目光不善的盯着这位曾经的姐夫。
  谢学武偃旗息鼓。
  当年小俊他娘病的厉害,他心疼花钱,压着不让治,正被老丈人跟小舅子听个正着,老丈人当场气晕过去,没两天就没了,过了几天,小俊他娘也走了,周家一直恨他恨到现在。
  谢鸿杉过来打圆场,笑道:“他舅,别生气,学武就是说气话,丁彩叶是小俊堂堂正正娶来的媳妇,怎么可能不让上族谱?这事学武说了不算。”
  然后瞪了谢学武一眼。
  谢学武则冷哼一声,气冲冲的离开,闷了一路没说话。
  回到家一进门,翟淑莲就迎上来,满脸焦急地道:“你可回来了,你知道小俊找的那个对象是谁吗?是詹伟忠前头不要了的那个。”
  “我知道了,这个逆子,他这辈子就是来讨债的。”
  “今天翠兰过来了,一通不乐意,说咱们都是亲戚,咋还臊她的脸面呢。唉哟,这真是……”翟淑莲一脸的冷嘲热讽,“幸亏没让我去,我要是去了,这脸都没地方搁。”
  谢学武更是气得要炸了,还没等炸,脚程比较慢的谢鸿杉就过来了,商量给丁彩叶入族谱的事。
  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你现在说一句不办,行,这事我就接了,到时候在我院子里摆两桌,我带着他们去祖坟磕头,我一手包办。你要是还管,就给我往好里办,别净说些阴阳怪气地话。”
  “还跟詹家不好来往,一个远到天边的远房亲戚,吊他们做啥?”
  “这个媳妇又不是没离婚抢过来的,对象谈的光明正大,这婚结的光明正大,没毛病。”
  “还詹家,那个远房詹家的小子干的啥事你们不知道?瞎包东西有两个钱就烧的不知姓啥,有老婆孩子了还在外头找情妇,丁彩叶这才跟他离了婚。啥叫詹家不要小丁的,是小丁不要詹家那一窝烂货。”
  “这种烂货早就该断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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