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兰嘴里没好气的说了赵玉丽一顿,但心里美的不行,拿着新衣服在身上比划。
詹伟忠去逗儿子。
等他娘美完了,才道:“娘,我表舅爷爷家的谢之俊回来了,咱找个时间过去走一趟吧。”
“你表舅爷爷前头生的那个?不是去当兵了,退伍了?”
“是啊,好几年没回来,前两天在城里碰上还喝了一顿。”詹伟忠坐炉子旁边烤着火,嘴里‘啧啧’有声,“不得了,随便一个战友就是zf领导……”
李翠兰本来不感冒,她对谢之俊印象不深,知道他是前头那个表婶生的,见过一两回,印象里干干瘦瘦,板着个脸不爱讲话,跟伟忠同岁,个头还不到伟忠肩膀。
不如后来进门的那个生的谢之华长得出息。
她也好年没去看表叔了,每年都是詹伟忠去走一趟,那头也是谢之华过来拜个年。
不过一听儿子的话,就知道为啥要撵她走这趟了。
“行!”李翠兰痛快应了,“玉丽在家看着孩子,我跟你过去走一趟。”
詹伟忠看他娘一眼:“得有个说法啊!”见他娘不明白,提醒道,“大谢刚退伍,还没找对象呢!”
李翠兰惊呼:“诶哟,他还单着呢?”
脑子里赶紧扒拉人。
成不成不重要,这就是个由头。
奔着说媒去的,两人骑车去了正旺庄,结果不赶巧,进村后才知道谢之俊要给他亲娘迁坟,家里正闹呢,谢之俊请了村里书记过去,正在谈事。
李翠兰就觉得这时机不好:“家里闹着,好么央儿要给他亲娘迁坟,你舅爷爷跟你舅奶奶脸上估计不好看。这事咱不能掺和,你之俊叔跟后头这个娘关系不好,咱进去了帮谁的是?”
帮谢之俊,得罪长辈;要是站在另一边得罪了谢之俊,就更不值当了。
“行,那过两天再过来。”
两人没进门就这么回去了。
钱建国神神秘秘的领着谢之俊去了橙品快餐厅。
一推门热气扑来,还伴着饭菜的香味。
谢之俊刚才过来从这儿走过,还看了一眼,只觉得色调看着让人耳目一新,在一片灰扑扑的建筑群中非常显眼。
透过铮明瓦亮的玻璃一眼看进去,是干净整洁的桌椅,还有井然有序在各自岗位上忙碌的员工。
“模式跟食堂打饭一样,不过人家这里品种全,味道也好,关键是干净卫生……”钱建国一边说一边拿眼睛到处瞥,没看见老同学。
先点菜。
“把子肉来上四块,一人两块,再来两根鸡腿,今天没有鱼吗…一会儿煎出来给我留一条。”钱建国挨着指,“辣椒来四个。”
“老厨白菜一份、风味茄子、干煸豆角,这炒豆芽也来一个……”
他们来的早,菜上了几个,面点区那边东西摆的少,钱建国探头往厨房瞅一眼:“油饼快出来了吗?”
“马、马上就出锅。”这边现在是钢蛋在这儿顶着,头发染回黑色,剃了板寸,穿上餐厅的工作服,像模像样。
不过见了钱公安还有点打怵。
“出锅给我切半张……”
正说着,赵迪从里头把切好的油饼端出来了,钱建国划拉走一半,熟络的给谢之俊介绍,“他家的油饼,一绝,尤其是刚出锅的!”
又问钢蛋:“馅饼还没上?”
张姨端着新出炉的馅饼过来,笑道:“鸡肉跟羊肉的出来了……”
“各两个。”
三个盘子都占不开了,谢之俊又去拿了个盘子,没拦着。
吃不了他可以带走在火车上吃。
结账的时候两人争执了一番,最后还是谢之俊付的款。
钱建国问王琴:“你们老板今天没过来?”
王琴喜滋滋地:“去新店那边了。”
老肖现在睡觉都能乐出声来,手里这个活还没干完,丁老板又买了新房子,新房装修也交给他,还是三套,她弟弟还有一套。
听说要开的糕点铺子也有眉目了,正在谈价格,要是顺利,年前还能从丁老板这儿接个活,他能过个好年。
丁彩叶只去人民路店那边打了个逛,就去了市里的红星技校,这才是今天的重中之重。
厨师、面点工,还有接下来的糕点师,她想先去这些专业技校看看。
钱建国听说丁彩叶不在,惋惜的叹了口气。
谢之俊道:“怎么了?找老板能打折?”
钱建国看他一眼:“岂止是能打折,请客都有可能。”
谢之俊摇摇头:“没这个必要!”
来回端了两趟,把饭菜摆好,知道钱建国下午还得上班,就没打算喝酒,当然,这儿也没有酒。
“这家餐厅不错!”谢之俊打量着,夹两口菜尝了尝,“味道也好!”
就这会儿工夫,人已经源源不断的往里走了,不多时柜台前头就排满了等着打菜的人。
钱建国咬了一口把子肉,没八卦下饭,感觉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谢之俊吃了两口,见他心不在焉的,表情古怪地欠揍,忍不住踢了他一脚:“怪模怪样的做啥?”
“没啥,没啥……”钱建国嘿嘿笑,“诶,你知道这家餐厅谁开的吗?”
谢之俊大哥大响了,他拿起来接:“喂,伟忠啊!”
对面的钱建国就把筷子放下了,还快速转头瞥了一眼,生怕这时候丁彩叶从旁边跳出来。
“实在不好意思,我南边有点急事,着急回去处理,一会儿就准备上火车了,下回吧,下次回来我请你喝酒。”谢之俊一边吃着,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拧拧眉,“这样吧,回头我问问我战友,我不太懂工程上的事,先问问我战友那边什么情况,了解下你们这个事的流程再给你回复…行,好,有空常联系。”
挂了詹伟忠的电话,谢之俊怕一会儿忘了,伸手掏掏口袋,摸出两块翠绿欲滴的玉观音,道:“一块给你儿子,另一块…你帮我捎给詹伟忠。”
钱建国捏起那两块玉观音瞧了瞧,颜色漂亮,摸着润润的,饶是他不懂玉,也知道品质差不了。
他笑道:“怎么想起来给詹伟忠的儿子送了?”
谢之俊伸筷子去夹菜,漫不经心地笑着,夹了块红辣椒往嘴里送:“那天跟我战友吃饭,他正好碰上了,一块喝了顿,既然知道他有个儿子,总得表示表示,况且当年我跟丁彩叶还是同桌呢!”
他能看出来詹伟忠那次偶遇并不是真的偶遇,肯定是奔着周伟去的,只是没点破。
本来想着回宾馆给周伟打个电话了解了解,如果不违规,从里头帮着搭句话,主要的活接不上,汤汤水水的沾一点也行。
慢慢发展,一口也吃不成个胖子。
但是那天两人站在门口,詹伟忠突然露出猥琐的笑,神秘兮兮的提出要带他去那种地方放松放松,开开荤。
他表情一下就冷了下来,借口有事离开,也没管詹伟忠是打车回去的,还是叫的面的。
这种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钱建国讲,反正这两天詹伟忠给他打电话,说一起吃饭,他都推了。
钱建国把玩了一下玉观音,留下他儿子那块,另一块给他推过去:“那这块你送不出去了,压根就……”
门口那边滚进来一只粉嫩嫩的胖企鹅,橙橙进门后招呼她姥娘:“姥娘快进来呀,好暖和啊!”
她声音脆,开口一嚷嚷,满餐厅就听不见别人的声音了。
肖红春过去牵住她:“你慢点走,别撞到人。”
钱建国看见橙橙,笑着招呼她:“橙橙,过来。”
橙橙往那边跑:“警察叔叔!”
要是钱建国穿着警服,橙橙就喊‘警察叔叔说’,要是穿便服,就喊‘钱叔叔’。
“诶,橙橙真乖!”钱建国把她抱起来放到腿上,问她,“吃饭了吗?你妈妈没过来呀?”
“没有!”橙橙好奇的打量着对面的谢之俊,嘴里奶声奶气地回着,“妈妈让我跟姥娘来店里等着,等妈妈来接我们。”
谢之俊觉得对面的小女孩看着有点眼熟,小声问道:“这是……”
钱建国抬头看他一眼:“橙橙,丁彩叶的闺女。”又笑道,“不是说男戴观音女戴佛嘛,你那儿有佛吗?给我们橙橙一个。”
谢之俊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半晌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翻包,没有佛,有个红翡雕刻的小葫芦,特别漂亮。
橙橙不接,钱建国让她拿她也不拿,转头去看姥娘。
肖红春知道钱建国是闺女同学,从柜台那边转一趟过来,一个劲的婉拒:“不能拿不能拿……”
她都不认识这小伙子,怎么好拿人家的东西。
再说,闺女也不在这儿。
“大娘,这是谢之俊,当年跟老丁…额,跟彩叶还是同桌呢,这不今天过来想找老同学吃个饭,她还不在。”
橙橙已经仰头问他了:“老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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