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梅汤总共卖了不到十块钱,但利润高。
熬的那一锅,乌梅、山楂、陈皮,再加上冰糖,全部算下来都没有两块钱的成本。
这时候还是糖精比较盛行的时代,光明正大的用糖精都不会有人说什么,如果用糖精,成本更低。
但丁彩叶知道这东西不好,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最后还是用了冰糖。
用了冰糖,这一桶卖完也有七八块钱的利润。
凉皮一块钱一份,面粉是从家里带来的。
她从石兰村搬走的时候没落下她跟橙橙今年的口粮,一并封进编织袋里驮走了。
现在一斤面粉还不到一块钱,一斤就能做四五份,算上各种调料、配菜、一次性消耗品等等,利润往少了算也有七八成。
肖红春喃喃着说:“怪不得人家都说城里好,满地捡钱,这钱也太好挣了。”
还不是干一天,几个小时就挣了三四十块,她不知道本钱多少,但觉得挣一半肯定有。
老大在外头搬一天砖还挣不上二十呢。
“满地捡钱夸张了点,但只要勤快,肯定饿不着。”丁彩叶笑道。
第二天一大早丁彩叶的传呼就响了,拿起来一看还是詹伟忠的号。
橙橙也醒了,在床上滚来滚去,丁彩叶拍拍她的小屁股:“起了!”
“妈妈早上吃什么呀?”
丁彩叶没看出来女儿还是个小吃货,眼睛还半眯着就先关心吃什么的问题。
不过来了商安以后橙橙食欲大增。
以前在家里早饭除了面条就是粥,有时候沾上鸡蛋液煎个馒头算改善伙食了,很少从外头买着吃。
现在小笼包、火烧、馄饨、豆腐脑、油条,每天不重样。
“一会儿妈妈去熬点小米粥,再出去买小笼包,配上昨天腌的黄瓜咸菜好不好?”
橙橙点点头,她伸出一个指头:“妈妈我还想吃个茶叶蛋。”
“好,一人一个茶叶蛋。”
丁彩叶起来见她娘在厨房里忙活,进去一看,已经发了一大盆子面了。
见闺女进来,肖红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提前把浆水弄好,把凉皮晃出来,晚上早点过去占个好位子。”
又道:“一会儿你不是要带橙橙出去找幼儿园?你们去,我在家里慢慢弄。”
她没想到做这么个东西居然那么多人喜欢吃,现在比丁彩叶还急着盼天黑。
丁彩叶知道她娘性子性子虽然绵软,但是个手里不愿闲着的,笑道:“行,您别累着,或者等我回来一起弄也行。”
她看了一眼,盆子里的面的量做五十张也用不完。
肖红春这是记住昨天在摊子上吃的顾客夸凉皮好吃、辣椒香,最后问他们明天晚上还来不来。
知道会有回头客,所以多做了点儿。
酸梅汤今天也得多加一桶。
吃过早饭,丁彩叶先出门给詹伟忠回了个电话:“找我什么事?”
詹伟忠打第一个传呼的时候,他的情绪几乎到了一个要爆炸的点,肚子里憋满了气,都想好了她回过来自己怎么质问她。
结果打一个不回,再打还不回,渐渐也就没脾气了,低声问道:“你怎么把伟红告了?”
“你这话问的可笑极了,她的行为导致我的身体受到了不可弥补的伤害,我为什么不能告?”
“不是……”詹伟忠头疼极了,赵玉丽家里人来闹了一场,他挨了好几下子,现在也去伟红那边把孩子抱回来了,除了闹着让他跟赵玉丽赶紧结婚之外,还要好处,让他把大舅子、小舅子、小姨子的工作问题全解决了。
而且还要了高额彩礼,这彩礼还不是直接要钱,让他给两个舅子把家里房子翻新了。
这一桩一桩的,都不是按下葫芦瓢起来,是全堆到他眼巴前了。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闹的这么难看吗?”詹伟忠现在充满了窒息感,说话时捏着眉心,语气低沉地道,“彩叶,我真的很累,你能不能撤诉,你想要什么咱们当面谈,别闹了好不好?”
丁彩叶冷笑:“呵,想要什么都行么?那好,我要一百万,你们给得起么?给不起就别跟我这儿说这种大话。还有,你累不累关我屁事,以后跟我说话就好好说话,别他妈逼逼些没用的!”
啪的扣掉,抽出卡出了电话亭。
她的传呼接着就又响了起来,丁彩叶没再理会,回去带着橙橙出门,找幼儿园。
这两天出去逛的时候也跟人打听了一下,他们想读私人幼儿园,有个叫‘蓝天’的不错,带着橙橙过去看了看,环境很好,教室也宽敞明亮,校园里还有滑梯和跷跷板,光这两样就把橙橙吸引住了。
问她愿不愿意来这边上学,她先问:“能玩滑梯和跷跷板吗?”
丁彩叶笑道:“到时候老师肯定会组织小朋友玩,要听老师的安排!”
这里的幼儿园老师还会拉着手风琴教小朋友唱歌,橙橙路过教室的时候就站那里不走了。
学校不错,就是离住的地方稍微远一点,但有到这边的公交车。
接下来是读大班还是小班的问题。
如果没有这个变故,橙橙今年会上大班,不过家里的幼儿园小班基本上学不到多少东西,跟这边的进度完全不一样。
可考虑到橙橙的年龄,丁彩叶还是想让她直接跟大班,她可以在家里给橙橙把小班的内容补起来。
负责接待她的老师问道:“你们是想等今年招生的时候过来还是打算最近就安排孩子入学?要是最近就让孩子来,可以让她跟着小班,等升大班的时候直接跟着升上去。也能让孩子提前熟悉熟悉环境!”
丁彩叶知道家里的幼儿园会放暑假,但这个好像不是全国统一的,她忙问道:“你们这边放暑假吗?”
“只有中间几天。”
丁彩叶问过橙橙的意见后,决定让她提前入学。
另一边,詹伟忠见丁彩叶迟迟不回电话,他去了趟花沟小区,硬着头皮敲开对面邻居的门问了问,才知道丁彩叶来换完锁后就没再来过,也没搬过来住,就骑车回了乡下,去了槐树庄。
从丁彩叶头一天回娘家一直到离完婚,詹伟忠都没去过丈母娘家。
这次为了他妹妹,纡尊降贵的来了。
第28章
詹伟忠去了肖红春那边,锁着门,就直奔老大家了。
高荣凤这两天窝心死了,五千块钱打了水漂,越想越心疼,人瘦了一大圈,像是没了心气一样,饭也懒得做,整天馒头咸菜的对付。
也懒得收拾自己,油油的头发翻来覆去蹭一宿,早上起来一半立着、一半塌着,也不洗脸,蓬头垢面的。
听见有人拍门,她从屋里往外走,就着吆喝了声:“谁啊?门掩着呢,进来吧!”
詹伟忠推门进来,抬头看见高荣凤这样子,眼里闪过淡淡的嫌弃,不过想到还要有求于她,赶紧喊了声:“大嫂!”
一看是詹伟忠,高荣凤啪地拍了下大腿,嗷嚎一声:“哎呀,你们可害死我了!”
张口就是一阵干嚎。
詹伟忠忙把买来的东西放到院子里的小方桌上,语气温和地赔不是:“嫂子,这事是我做的不地道,让嫂子你跟着费心了。”
费心倒不咋要紧,关键费钱啊!
高荣凤嘴里嚎着,还不忘瞥一眼他带来的东西,奶粉、饼干、一大块肉、一只鸡,还有两条烟。
看见东西带的不少,高荣凤心里稍稍舒坦了点儿,给詹伟忠拿了个马扎让他坐下,道:“他姑父,婚都离了你才来,这时候来做啥?”
詹伟忠听他娘说过丁彩叶是住丁福明家,但他挺怵头对上孙芸,所以一来就没往那边奔,想着他前丈母娘性子软,好说话,打算让她过去把人叫过来,结果锁着门,就直接来丁福亮家了,准备把这差事交给高荣凤。
但他话不是这么说的,先点了根烟抽着,才佯装不知地问道:“我来找彩叶谈点事,她住咱娘那边么?我刚才过去一趟,见家里锁着门,做啥去了?”
想等着高荣凤主动接话。
称呼也一时没改过来。
高荣凤沉了下嘴角,语气冷冷地道:“你不知道她带着老不死的搬到商安去了?”
这回詹伟忠是真愣了:“她去商安了?”
以前的邻居骗他?
“都去好几天了。”高荣凤心里惦记着赔偿的那事,总得叫詹伟忠知道自己为了帮他们瞒着吃了大亏,倒是没想着能从詹伟忠这里把钱补回来,主要考虑他在外头闯荡,见识广,看能不能给福亮换个活,多挣点钱,就直接秃噜道:“你不知道我们算是跟着搭进去了…因为玉丽当年是我介绍过去的,后来你们…我从里头替你们瞒着,过继的时候我还跟着过去劝,现在丁彩叶知道了,非得把账往我头上栽,找我赔两万块钱。”
她说着就是一把辛酸泪,真情实感地带了哭腔,说:“上两天还闹到我娘家去,我现在都不敢回娘家了,我爹过来照我一顿捶,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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