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悦云起:……有种江女士喊她吃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晃晃脑袋,把这种奇怪感觉甩掉:“王总,我放好行李箱就过去。对了,我的房间是哪个?”
  王行之说:“最里面两间你随意选。”
  悦云起拖着行李箱往最里面走,她打开最里面的两间房门,不假思索地选择了更大的那间。
  把行李箱放在房间门口后,她赶紧洗手走过去。
  王行之已经坐在桌边,他的面前是悦云起心心念念的海鲜。
  她平时爱吃的海鲜也就是那些小虾小蟹,而吴秘书为她点的海鲜是——清蒸东星斑、黑松露帝王蟹塔……
  悦云起感觉吃一口,她一天的工资就没了。
  她觉得小白说得没错,和王总出差,真的是沾光了。
  两个人面对面开始吃饭。
  整个房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悦云起强忍着想把所有食物塞进胃里的冲动,逼着自己细嚼慢咽。
  胃变得舒服后,她便开始分心,视线一会落在窗外,一会又移到对面。
  “王总,你不喜欢吃海鲜吗?”悦云起翘起脚,晃啊晃,“很好吃的。”
  王行之静静地看着她:“我海鲜过敏。”
  悦云起:……嘿,她可真是踩雷小达人!
  幸好王总没问这海鲜是怎么回事。
  悦云起不太自然地干笑一声:“哎呀,其实海鲜也没那么好吃,味道太重了。”鲜啊,鲜得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王行之扫过她面前的“战果”和几乎空了的盘子,叙述事实:“我以为你很喜欢。”
  “没有很喜欢,我只是不想浪费。”悦云起心痛地胡说八道,“它们被打捞上来,死得那么有仪式感,最后的归宿却是垃圾桶的话,那也太惨了。”
  在她胃里待着最有价值。
  王行之大概觉得她这番话很有趣,她听见他笑了一声,然后站起身:“八点半我有个会,别吃太多,晚上容易积食。”
  悦云起摸了下自己微鼓的肚子。
  老板是在嘲讽她吃得多,还是在关心她?
  她又想到王行之周六满满的行程,她确实不能积食,她病了,活就没人干了。
  餐桌上的狼藉,酒店安排人在收拾。
  悦云起趴在落地窗上拍照,挑出一张最满意的,发给了江女士和向孟夏。
  哦,还有小白。
  小白在微信里刷屏,大喊着遗憾。
  悦云起不惯着他:“那你过来出差。”
  对面立刻闭嘴。
  江女士早就睡了,向孟夏也在出差,她同样拍了张照片给悦云起。
  狭小的窗户外面是走廊。
  [讨厌夏天]:“怎么回事!同样是出差,为什么你是景观房,而我却是牢.房?”
  悦云起简单说了下缘由,结果向孟夏更激动:“你的春天来了,而你的朋友还在失恋的冬天里,我好惨,我又想哭了。”
  话题慢慢又变成了向孟夏的前男友,最后停在王行之那条失恋朋友圈。
  “不对啊,他和我同时失恋,那也就才过去了三个多月吧?”向孟夏清醒过来,“他那么快就放下了?”
  悦云起无语:“本来就是你在瞎猜,我们老板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昨天小白也和他住在这里,真的只是因为酒店没空房啊。”
  向孟夏吸吸鼻子:“好吧,勉强相信你老板。”她眼珠子一转:“那你呢?”
  “我什么?”
  “天天对着那么一个大帅哥,你不心动吗?”
  两人在落地窗前视频通话。
  悦云起小心谨慎地看了看背后,确认没人后大胆开麦:“虽然有时候会被迷惑,但很快就会清醒。”
  “大概就是老板对我说'你很特别',我当时可能心跳一下,然后大脑迅速告诉我,这句话应该翻译成'你很能干'。”
  向孟夏:“……云云,你真是天选牛马。”
  悦云起也这么觉得。
  挂电话后,被强压下去的疲惫感涌上来。
  悦云起选的那个大房间里,浴室有一个超大的浴缸。
  悦云起看到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当然没忍住,拆了浴缸旁边提前备好的浴球,往里面一丢。
  清爽的香气缓慢充斥着整个浴室,悦云起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泡澡,怕自己在里面睡过去,进去之前她还记得定闹钟。
  二十分钟的闹钟仿佛二十秒般短暂,悦云起从香香的泡沫里伸出手按掉闹钟,感叹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连浴缸的水都是恒温的。
  悦云起在浴缸里翻了个身。
  这香气她真的好喜欢。
  清清爽爽的,就和王行之身上的味道一样。
  本来起起伏伏的水突然停住。
  悦云起呆呆愣愣,眼睛都圆了一圈。
  她今天的房间,不会是老板昨晚住的那间房吧?
  第18章 她年纪小,可以任性不懂事,但……
  冲干净身上的泡沫后,悦云起立刻给小白发消息:“王总昨晚住的哪个房间?”
  小白一如既往的迷糊:“不知道啊。”
  悦云起只能安慰自己,也许是巧合。
  说不定酒店老板和王总喜好一致,恰好选用了同一个品牌的同一个味道。
  她把自己丢进垃圾桶的浴球盒子又拿出来,淘宝识图。
  ……识不出来。
  悦云起只能仔细观察,找出品牌的名字,然后浏览器搜索。
  查到答案后,心底的那丝侥幸消失。
  万恶的有钱人,连洗浴用品都要用私人定制的。
  她洗漱好后打开浴室的门,生无可恋地仰躺在床上。
  香气从敞开的门飘出来,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就算悦云起很快从床上跳起来把门关上,但鼻尖依旧能闻得到。
  略显沉闷的敲门声响起。
  悦云起动作顿住,等待门外人开口。
  “睡了吗?”王行之说,“方便的话,我拿个东西。”
  拿什么?是一小时前还完整、现在却已经幻化成泡沫的浴球吗?
  悦云起不想面对老板。
  只要一打开门,这满屋子藏不住的香气就会向王行之“告密”:她擅自用了他的东西。
  尽管这并非她的本意。
  她站在门后,问:“王总,您告诉我要拿什么,我待会儿给您送过去?”
  再无力地挣扎一下。
  王行之冷漠拒绝:“可能不行。”
  悦云起:……人怎么能倒霉成这样?
  她是不是该去寺庙拜拜?
  门被打开,悦云起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眉眼弯弯:“王总。”
  虽然初夏已至,她带来的睡衣却仍是长袖长裤。粉色碎花,很有少女心,只是花色难免让人联想到秋衣秋裤。
  王行之没有乱看,只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停留了一瞬:“怎么不吹头发?天气暖和感冒更不舒服。”
  为什么没吹?还不是因为用了他的浴球,根本没心情去弄头发。
  悦云起微笑:“正准备吹。”
  “抱歉。”王行之的语气里却听不出歉意,“酒店管家误把我的东西放在这间房,我拿完就走。”
  她住的果然是王行之昨晚的房间。
  悦云起有些不自在地让开位置:“王总,我不知道这之前是您的房间,您让我在最里面随便选,我就随意挑了一个。”
  “白淦是男生,所以昨天我住在这里。”王行之解释搬走的原因,“但你是女生,我们俩住隔壁会不方便。”
  “酒店管家误解了我的意思,所以我的东西还在这里。”
  贴心的酒店管家把所有东西都收进了柜子里,而悦云起进来后只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她还没来得及发现衣柜里的男款衣物。
  悦云起灵机一动:“王总,要不您就住这间房吧?您换来换去也麻烦,我行李箱合上就能搬。”
  “不合适。”王行之吐出三个字。
  “怎么不合适了?”悦云起瞥见刚才被自己踹乱的床,再想想此刻水汽还未彻底消散的浴室。
  现在确实不合适。
  悦云起干笑几声:“我忘记房间被我弄乱了。”
  “不是这个原因。”王行之拉开衣柜,拿出明天要穿的衣服后,又蹲下去,拉开抽屉,“换房间两个人都很麻烦。”
  而他拿完衣物后,悦云起便可以继续休息。
  他蹲下后只拉开一条缝,悦云起没看清里面是什么,他便重新合上抽屉。
  悦云起不自觉地跟在他的身后:“好像是有点麻烦哦,那王总您的衣服……”
  “明天酒店管家会拿过去。”王行之淡声和她告别,“不用送了,好好休息,晚安。”
  悦云起停住要跟着他出去的脚步,尴尬地拽着门把手:“王总,您也早点休息,晚安。”
  门一关,悦云起不留力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她刚刚到底在说什么!
  柜子里还放着王行之的东西,悦云起自然没有把自己行李箱的东西收拾出来,只拿出一身挂在柜子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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