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才不是这个吻有些过于舒服了。
“有的,温言。”陆知序离开她的唇舌,目光宠纵而缱绻地看她, “关于我的一切,你永远享有最高知情权。”
“这一次是我不好。但我保证, 下次无论大小事宜,都会先和你商量。”
温言心如擂鼓。
他不是个擅长低头的人。
从来不是。
此刻却因着她的委屈,甘愿让渡权力,为她俯首。
温言承认,她被这样的瞬间汹涌澎湃地打动着。
“这样的承诺,能让你稍微安心一点儿么?”陆知序抵着她的鼻尖,轻声问。
他此刻的温柔和方才落在她大腿上的巴掌形成鲜明对比, 哪一种都让她想哭,可又哪一种都能让她真的安定,找到寄托。
她吸着鼻子点点头:“那这次就这么算了, 我原谅你了。”
这幅娇憨小女儿的模样倒在她身上少见。
陆知序失笑:“算了?谁跟你说结束了?嗯?”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温言瞪他。
陆知序目光垂睨,落在西裤紧绷的弧度上,笑了声:“你问问它同不同意?”
温言跟着他的视线扫过去,哽住:“流氓。”
话音落,温言惊呼着被推伏在沙发靠背上,他从身后掌住她盈盈一握的腰。
碎裂到不能遮住全部风景的布帛此刻反倒成了欲拒还迎的引诱。
诱着他去尝她的甜味儿。
他的掌心滚烫,捞住她紧紧按在他胸口。
陆知序俯身去吻她的后颈。
布帛挡不住的细腻雪肤,被他握在手中。
温言开始细声细气地哼起来。
喉咙里传来糟糕的声音,被她又羞又恼含在舌根,不想叫陆知序太得意。
“知道吗,这间套房,从酒店落成起那一天,就一直空置,除了你,从未有第二个人住进来过。”
他像座山峰一样锁着她,气息灼得她不由得侧开了颈去躲他齿尖的温度。
“……所……所以呢。”
温言被亲得迷乱,有些费劲儿才能跟上他话里的意思。
“所以六百平的平层里,你可以尽情叫出声来。”
“不会再有儿子打扰你。”
“不会被任何人听见。”
“这里只为你准备。”
“……唔”温言毫不设防地溢出细碎的声音。
她有些受不住地抬起头,手肘撑着自己。
这一幕刺激得陆知序眼神黯了黯,又急又狠地陷进去。
温言猝不及防向前扑了一小节,被他拽着手臂拉回来。
驯服的姿态。
和灵魂都被触碰的颤栗。
她受不了地尖叫,胡乱喊他:“陆知序!”
始作俑者却眯着眼,极畅快地:“对,乖女孩儿,认真喊我的名字。”
“认真记住是谁在爱你。”
她终于知道原来自己也有着柔软的天赋。
那些不可思议的形状与弧度,包容了他所有恣意的逞凶。
她的呼吸是乱的,连发丝儿都颓靡。
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儿发甜发黑。
“不要……”她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
从沙发到地毯,再到主卧那张定制的大床上,整间房都留下痕迹。
她的拒绝陆知序充耳不闻,按着她一直教导。
教乖了她,教软了她,更教坏了她。
温言想,他的灵魂一定是一团炙热的火,否则怎么会里里外外烫得她这样不安。
他将她融化,融成一滩水。
再用浓稠的,柔软的,去包融他。
“乖,别躲。”
“不准跑。”
“好好看着我,看我怎么……教你。”
……
温言已经分不清这是奖励还是以奖励为名的惩罚。
炙热又绵长地占有后,不知岁月时日,仿佛这是他们最后一个可以尽情相爱的夏天。
“陆知序。”
“嗯?”
“你要在这里就把我耗尽了吗。”她红着眼尾,委屈的发问。
“不会的宝贝,你是春天的造物主,流也流不完的泉眼藏在你这儿不是吗?”
…有什么被抚平、撑开。
饱满到叫人心安。
温言根本不敢低头去看。
她伏在他结实的臂弯里,哭哭啼啼地受着。
她的嗓子都嘶哑了,扁桃体不知是因为叫得太多而发红发肿。
还是被他带着感受别的用途而损耗过度。
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原来陆知序是这样重欲的一个人。
不将她身体每一处都铭刻上他的气息,他是绝不知疲倦,绝不止歇的。
他们像山间熟透的浆果一样,自然滚落在地,在辽阔的夏季滚做一团,她和他融在一起,像血液一样融在一起,在呼吸和啜泣中战栗共振。
温言觉得,自己像极了被风敲打一整夜的玻璃窗。
再禁不起任何叩问。
她快要散落成一地了。
他啃噬她,织成密网捕捉她。
热的吻落在她的眼睛,唇角,落在她的灵魂,落在她每一处。
直到她瘫软着,连脚趾也深深踩进绵软的云被。
她听见烟花炸开的声音,不断蔓延,不断蓬勃,从指尖一路攀爬到大脑。
而后万物都寂籁。
沸腾的热水逐渐冷却。
“第一次。”陆知序好心替她数着。
她被他半强迫着,看了一整夜的烟花。
再后来,连自己怎么陷在他怀里睡过去都不知。
只知道夜色深沉后,窗外有隐约雷鸣,下起助兴的大雨,大雨倒灌进了卧室似的,哪儿哪儿都像江南黄梅时节。
陆知序靠在床上,用目光描摹着身侧人的眉眼。
她睡熟后习惯将自己蜷成小小一团,婴幼儿的姿态,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似的。
“不要……”她在睡梦中呢喃。
陆知序凑过去,慢声哄:“不要什么?”
“……别弄在里面,不要。”
她好看的远山眉此时蹙成了皱皱巴巴一坨,梦里也很苦恼似的。
陆知序指尖流连在她线条清晰的下颌,脸色带着些轻挑的危险:“再生一个小姑娘,不好吗?”
可寂静长夜,只有温言绵长的呼吸回答她。
他垂着眼,闭眸后很久才缓缓睁眼看着温言,下定什么决心似的。
第二天温言睡醒后,身边已经没人了。
只有微信叮咚叮咚作响。
她拿起手机看,是岳岳和塔罗师都发来消息。
岳岳问她怎么不在宿舍,塔罗师来催问她——所以真的有被do得很惨吗?
温言目光下移,看到自己身上斑驳的痕迹都被清理,只剩下一条条红痕,在回答这个问题。
真的很惨。
她闭了闭眼,决定再也不惹陆知序了。
腿根到现在都还在疼。
她随手回完消息,开始找始作俑者。
“陆知序?”温言赌气地喊,空气里却没传来任何回答。
他不在吗?
温言有点失落。
到底是什么人才会在一整夜的缠绵后消失不见,这和拔x无情有什么区别?
她坐在床上生了一小会儿闷气,试图说服自己:万一是套间太大,他没听见她喊呢?
为了确保短时间内不会再次发生误会,然后又被人按着做到半死不活,温言忍着满身酸疼下床亲自去客厅找人。
可是也没人。
他是真的不见了,什么都没留下的不见了。
窗外天光大亮,整个套间被装得纯白,白色的沙发,白色的地毯,连家具都是白色的,她站在这个白色的空间里,像误入了什么奇幻梦境。
她不喜欢这样。
又被遗忘了似的。
温言木着脸,在原地站了会儿。
直到那扇厚重的木门被推开,陆知序颀长身影自门后踱进来。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叫你罚站了?”他磁沉的声音响起,“发什么呆呢?”
温言呆愣的眼里霎时出现光彩。
她眨眨眼回头,跳跃着奔到他怀里,满眼都是惊喜:“我还以为你开会去了!”
陆知序修长手臂一把接住她,让她稳稳坐在自己结实的小臂肌肉上。
清冷的眉眼带上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多大人了,还学儿子在家里光脚。”
“没想起来嘛。”温言把头埋在他颈侧,哼了几句,“以后出去要微信跟我说,不可以让我看不到你,特别是刚睡完觉!”
陆知序有些讶异地挑挑眉,良久拖长嗓应她:“行,都依你。”
“还有什么要求?”
温言想到昨晚他一次又一次弄到里面的东西,脸红了红,羞愤道:“以后不戴套不准做了。”
“再给我生个女儿不好吗?”他的眼凝着她,问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