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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春山 第1节

  《囚春山》作者:曲小蛐
  文案
  1、谢清晏是大胤朝第一儒将,光风霁月,雅润端方,军功累累不计其数,因号“春山公子”,在天下素有“一逢春归日,满京红袖招”的美名。
  大胤朝中人人慕他敬他,夸他誉他,京中贵女们私下谈起,更奉他作大胤朝中最九霄云巅上的梦中郎婿,连他的表妹征阳公主都对他芳心慕艾,纠缠不休。
  可惜他却与庆国公府定了姻亲,只等那府中嫡女戚婉儿到了出府之日,便两相结亲,成就美谈。
  结亲传言一出,一夜碎了京城万千少女心,但只有一人长松了口气——
  谢清晏未来正妻的庶姐,戚白商。
  2、戚白商一直知道,在谢清晏眼里,她只是嫡妹戚婉儿的替代品。
  嫡妹尊贵,温雅,琴棋书画名动京城,享誉京城第一才女。
  而她出身卑贱,粗鄙,更甚者还有少时流落青楼一年的污名。
  于是谢清晏轻贱她,戏弄她,他白日对着嫡妹渊懿守礼如端方君子,却在夜里对她这个未来正妻的庶姐撕碎表象,一方莲帐内,极尽残暴恶意。
  他捧她的嫡妹在云端,却压她进污泥。
  可偏偏,婉儿对戚白商来说是大胤朝最好的姑娘,偌大国公府内冷眼无数,她自幼动辄得咎,只有婉儿与她相互扶持,她更无法去婉儿面前拆穿他的画皮。
  “今日,婉儿又与秦家公子又多看了两眼。”
  夜深如水,白日里清正儒雅的男人此时却如慵懒凶兽,靠坐在她那破旧狭仄的庶屋里,锦衣玉带的华贵外袍被他随意揉在她身下,他恶意勾出她难以的哭腔:
  “你今夜就替她受罚——”
  “多两炷香好了。”
  3、终于,生母之仇得报,戚白商不必再与任何人虚与委蛇,决计离开上京。
  而此时,荣登摄政王的谢清晏与戚婉儿即将完婚,戚白商也为自己觅到了一位如意夫婿。对方虽出身低了些,却不嫌她名声,真心待她,也愿与她成婚,奉她为妻。
  戚白商以为自己可以脱离魔爪了。
  然而她没想到,那晚挑下了红盖头,出现在面前的,却是本该在最华贵的上京宫城中迎娶婉儿的谢清晏。
  这个疯子尚一身婚服,金玉绶带,而她将完婚的夫君却受缚在地——身后婚房门户大开,院里灯火通明,玄铠军寒衣凛冽,甲胄森然,刀锋如雪。
  谢清晏独站于军列之前,用要将她拆吃入腹的眼神凶戾地扫过她,继而却笑了。
  “敢跑?好。”
  他捏住她婚服束裙,慢慢扯开,“那今夜就叫天下人亲眼看,我如何做你这一夜新郎。”
  【阅前提示】
  (1)文案有单一视角叙诡,含陈年旧案|家族世仇|强取豪夺|相爱相杀|爱在心口难开等狗血元素,不建议不吃这口还不让别人吃的杠精阅读
  (2)男主不爱除女主之外的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划重点】但他狗,又狗又疯
  (3)架空,背景制度杂烩
  (4)自产粮xp文,同好欢迎,雷者绕道,婉拒写作指导。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相爱相杀 复仇虐渣 正剧 救赎
  主角视角:戚白商 谢清晏配角:戚世隐 云侵月 戚婉儿 谢、宋、安、戚家人等
  其它:【双复仇,洗冤翻案;强取豪夺,恨海情天】
  一句话简介:被世仇疯批准妹夫强取豪夺了
  立意:沉冤昭雪,拨乱反正。
  第1章 殊途 “京城,我是一定要回的。”……
  大胤朝,嘉元十七年。
  长公主独子谢清晏,字琰之,号春山公子。掌镇北军,戍边十载,军功累累,天下归心。
  时年二十有三,灭西宁,伐北鄢,平定诸王之乱,收复边岭十三州。
  史家判言: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民间盛赞如潮,北境更有童谣对其歌功颂名,口口相传:“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百年之恨一役毕,岭北从此无皇名。”
  岁夏,陛下传旨,召谢清晏入京。
  诏曰,定北侯谢清晏平寇天功,国之干城,晋爵为公,赐号镇国,拜大将军;
  强于权贵,盛于缙绅,祀天之外,立而不跪,大胤千古,只此一人。
  -
  谢清晏奉旨班师回京途中,所过之处,尽是民塞其道,举城相迎。
  镇北军声势浩大,纵使王公贵胄那些雕纹佩玉的马车也要退避三舍,为之让路,更不必说平民车驾了。
  寻常巷陌,一辆朴素至极的古旧马车被迫勒停,搁在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街百姓身后。
  “吁——”
  车驾上,女扮男装的紫苏回头,面无表情地对青布车帘内道:“姑娘,堵车了。”
  “……”
  马车内静寂半晌。
  里面的人像是睡着了。
  还是车厢内另一个丫鬟,连翘抬手,将掌中打着的骨雕花卉孔雀翎扇多扇了下:“姑娘??”
  “…嗯?”
  车厢最内,倚在梨木矮几旁,乌鬂如云的女子终于微抬螓首。她手中翻得陈旧的医书跟着掩合,一双如剪秋水的眸瞳便撩望过来。
  “谁唤我了?”
  似乎尚沉浸在医书中言论,女子眸里带了几分雾色似的失神,如明月隔江,不分明却拨人心魄。而琼鼻前,挂至耳后的那一帘雪白面纱掩住了她半盏面容,云纱拂动,更勾勒出几分出尘脱俗的清冷。
  “姑娘,紫苏说车驾堵了。偏偏赶上这暑气熏蒸的,不知还要耽搁多久,可真是要命。”连翘气郁,继而望着女子面纱上露出的雪额奇道,“这么热的天,姑娘怎么一点都不见汗?”
  “……”
  戚白商的心思仍在方才医书里的那个古方上。
  疑有错漏之处。
  于是车内寂静,在连翘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快要闷过去时,面戴雪纱的女子终于轻眨乌睫,微蹙的眉心不知因何纾解,似是缓缓回了神。
  只见她左手轻抬,三指微并,搭上右腕。中指定关,食指定存,无名定尺。
  平息静气,又是三息。
  “哦。”戚白商慢吞着声,松了指节。
  她左手拇指指根处落着一颗小痣,宛若凝雪上的一点红痕,双手扶回医书上,又徐徐将眼帘跌回去,
  “大约是前几日义诊安排得紧,累了,有些阳虚。等这趟到了京城,开个方子,调理几日,便该好了。”
  一句话徐徐缓缓,好似说了盏茶工夫。
  连翘:“……”
  即便知晓自家姑娘——只要不逢人前,永远是这副慢慢吞吞慵慵懒懒的性子,连翘还是有些噎得不轻。
  慢了不知几个半拍,戚白商重抬眸:“车驾堵了?”
  连翘:“……”
  这不是半炷香前的话由吗?
  戚白商:“烈日炎炎,此地又无集市,怎还会堵。”
  今岁天气确实反常,才不过槐序时节,近月余一滴雨未见不说,还炙烤得犹如蒸笼。
  素来火脾气的连翘都没力发作了,无奈至极地抬手,挑起了马车帘子,朝自家姑娘示意。
  “您自个儿瞧吧。”
  一角闹市映入了戚白商的眼帘,同时,满城呼声终于涌入她耳中。
  人烟辐辏,车马骈阗。这番盛况,远居乡野的戚白商也是多少年未见了。
  戚白商透过熙攘的百姓间,望见了烈日下浮光晃眼的甲胄。想起此行前听闻过的北地大胜的消息,她略作沉吟:“这是在迎镇北军?”
  连翘点头又摇头:“镇北军还是其次,怕都是来瞧定北侯谢清晏的。”
  “是镇国公。”紫苏纠错的冷淡声音传回车内。
  “那只是传召嘛,正式册封的仪程至少要等到那位侯爷回京后了。”连翘嘴错脸红,不妨碍她梗着脖子不认。
  对这位冠绝古今的大胤朝第一儒将,戚白商早有耳闻,只是并无太多兴趣。
  没做反应,戚白商就又要低回眸去看医书。
  回过头的连翘差点给自己掐人中,几乎是咬着牙开得口:“姑娘,您就一点都不关心啊?”
  “嗯,”戚白商缓声,翻页,“与我何干。”
  “从前是没有,如今干系可大了!”连翘阴阳怪气,“这一位,用不了多久,说不定就要和您成一家人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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