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美人嫁给卷王厂长[七零] 第175节
在七十年代这片穷苦的地方,生长出血肉和灵魂来。
那是属于江美舒的。
这是江美兰从未听过的存在,她看着这样的江美舒,“蜕变了不少。”
“这样的话,你嫁到梁家,我也没那么担心了。”
以前的妹妹太过乖软,一张白纸一样,她总担心这样的江美舒,进了梁家怕是招架不住。
如今看来,倒是不一样了。
江美舒抿着唇笑,“总会要长大的。”
这和结婚无关,而是她自己的成长功课。
江美兰捏了捏她的脸,心情很是复杂,她既希望于妹妹可以一辈子无忧无虑,可是也怕她这样会吃亏。
“好了。”
“出去吧,我把你亲自送到梁秋润的手里。”
或许,只有江美兰自己才懂她说这话的含义。
她们出来的时候,梁秋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的目光顺势看了过去。
江美舒和江美兰并排站立。
明明,他的未婚妻“江美兰”是姐姐,但是在这一刻,走在江美舒的面前,她却更像是那个被呵护的一方。
只是,还不等梁秋润细想。
两人就朝着她走过来了。
江美兰牵着江美舒的手,递给了梁秋润,她看着他,目光不像是上辈子那般憎恶,发狂,以及愤怒。
有的只是平静。
“我姐就交给你了。”江美兰说。
这更奇怪了。
在这一刻,在梁秋润的眼里,这不像是一个妹妹对姐夫的要求,更像是一个长辈对他的要求。
见他不回答。
江美兰有些许不耐,她对梁家人的不喜,是骨子里面的,以至于向来有耐心的一个人,对上梁秋润,也是极为没有耐心的。
她重复,“我姐就交给你了,能做到对她好吗?”
梁秋润嗯了一声,“对她好是我应该做的。”
而不需要外人来提醒。
这话里面的刺,或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江美兰瞬间抬眼看了过来,目光有几分犀利。
梁秋润面不改色的由着她看着,他这人从来都是无所畏惧,和人对视,和人对视,他从来也不会是那个先让开目光的。
说白了,梁秋润这人外表温和,实际上骨子里面还是强势的。
所以,每次江美舒都受不了,他直勾勾的目光,那种目光太有侵略性,以至于每次对视都是面红耳赤。
江美兰却不是,对视了半晌,她嗤了一声,转头拍了拍江美舒的肩膀,“去领证吧,一路顺风。”
江美舒点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觉得自己新生出来的人格,还不够格来和梁秋润和江美兰掰腕子。
“走了,回来请你吃喜糖。”
这话是朝着江美兰说的。
江美兰嗯了一声,目送着江美舒和梁秋润一起出了门子。
江家其他人也是。
梁母更是拿出了两张老莫餐厅的西餐票来。
“领完证你们小两口去约会,不用着急回来。”
她这是势必要给小两口,创造一切可以增进感情的机会。
江美舒对老莫餐厅,其实不太了解,这已经超出她目前的认知了。
所以,她没去接。
因为江美舒在这个年代,从来没见过这种细细长长的宣传单啊,这也只有后世的餐厅才会有。
倒是梁秋润接过两张餐票,“老毛子开在首都的,生意很好,就是餐票不好抢。”
他其实有些讶然,母亲怎么会有老莫餐厅的餐票。
哪里料到。
梁母比他精通多了,“他们家的奶油蘑菇汤好喝,小江的口味偏清淡,她肯定会喜欢喝。”
“带她一起吧。”
今儿的是她儿子大喜的日子,她就不想怼对方了。
梁秋润嗯了一声,江美舒跟着道谢。
到了外面后。
江美舒还回头看了一眼,梁母神色期盼,母亲王丽梅则是一脸不舍和行为。
她姐姐站在门口,沈战烈在旁边陪着她,看不清神色,但是想来不是太好的表情就是。
江美舒收回目光,她有些纳闷,“老梁,你为什么会和我妹妹针锋相对?”
她明明记得梁秋润,不是这样的人。
在大多数的时候,梁秋润都是温和的。
江美舒这话一问,梁秋润一怔,他想了想,“不是我对她针锋相对,而是你妹妹对我有很强的敌意。”
梁秋润这人第六感特别强,这一点他绝不会感知错误。
江美舒听到这话,她顿时怔了下,“她对你有敌意?”
梁秋润嗯了一声。
江美舒并没有怀疑,梁秋润感知错误,而是她大概能理解,姐姐江美兰对她为什么会有敌意。
只是,她不能说。
江美舒想了想,随口搪塞过去,“可能是觉得你把我抢走了?”
梁秋润不可知否。
出了胡同口,黑色的红旗小轿车还在这里停着,那一辆小货车已经被陈秘书给开走了。
梁秋润今儿的订婚,哪怕是提前几天忙碌工作,却也还没做完。
于是,陈秘书愉快的去顶班了。
至于车钥匙,则是在梁秋润这里,他熟练的拿出车钥匙去开了车门,“我们要先回一趟肉联厂。”
江美舒坐了进去,副驾驶的位置上,竟然放了一些糖果,还是大白兔奶糖。
这是她妈去了供销社问了价格后,最后决定灰溜溜的买水果硬糖。
因为大白兔奶糖要糖票,价格还卖到一块五一斤。
而水果硬糖则是八毛。
二者之间差了一倍的距离。
她有些讶然。
梁秋润,“今早出门的时候,母亲带的。”
梁母在这些细节上向来很用心,几乎车子里面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她塞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用来招待遇到的客人。
江美舒,“梁姨人真好。”
当然,也是大方,这年头不是所有的人都舍得买大白兔奶糖,放在车上随意让人吃的。
“尝一个,味道不错。”
哪怕梁秋润不喜欢吃甜食,但是之前吃了一个,一股奶甜味,确实不错。
江美舒也没客气,她伸手剥了一个大白兔奶糖,入口的一瞬间,奶糖的甜味就化开在舌尖。
那一股奶味特别的浓,以至于江美舒差点以为,自己是吃了上辈子的奶片了。
她有些疑惑,打开大白兔奶糖的糖纸看了下。
“怎么了?”
梁秋润手握方向盘,一边看着前面的路,一边偏头问了她。
江美舒咂咂嘴,满满的奶甜味,让她眯着眼睛,满足道,“这个年代的大白兔奶糖好好吃。”
这话其实有些歧义。
梁秋润有些哑然,他顺口问了一句,“你还吃过其他年代的大白兔奶糖?”
不得不说,从驻队出来的人就是敏锐。
一下子就抓住了江美舒,话里面的漏洞。
江美舒心里咯噔了下,低着头,把玩着糖纸,藏过了脸上慌乱的情绪,“没有
呀。”
她不擅长撒谎,耳朵红红,脸蛋也是红红,像是五月枝头的桃尖,又白又粉。
“说错了呗?”
她抬头,看着梁秋润,倒打一耙,“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还不允许别人说错话啊?”
梁秋润活了三十多年,哪里和江美舒这样娇滴滴的,女同志相处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