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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破碎 第66节

  他一向是享乐派,在这件事上也不例外, 从那些折腾的人花招上便能瞧出, 但他主打双向快乐,不能叫人疼了不舒服了。
  前半场是保守局, 带人入戏,沉浸派,戏入高潮才急转高手局。
  室内大灯早已在戏剧开场时被关掉,唯一光源便是床头那盏绸缎灯罩缀流苏的浅绿铜灯,罩面绣着桂花绿叶。
  桂花载酒,倒像是真让她醉了般,思绪迷蒙。
  一旁浴袍带子被长指勾过,覆在她眼前,三两下在系在她脑后,还将就地系了个歪七八扭的蝴蝶结。
  失去视觉,郁青娩莫名生惶,抬手摸着那滑腻布料,声音微哑的说能不能摘掉。
  赵成溪抬手捞抱起人,边走边哄着说过会摘。
  她惊慌搂紧他脖颈,下意识扭了扭脖颈,“我们去哪?”
  他走到沙发前将人搁在上面跪着,手自后掐住她细长脖颈,拇指抚着下巴,稍起一抬,亲了一口后低声说到了。
  郁青娩手掌撑着沙发面,朝后扭颈想要起身,却乍然拧紧眉心,咬唇低呼了一声,手指抓住软垫。
  她手臂招架不住地脱力,细指瞬时绷直,掌心无意识在沙发垫上拍了下,潋滟眼尾沁出眼泪,打湿眼前绸步,顺着腮颊滑出细细水痕。
  腾空感叫人惴惴不安,急张拘诸。
  下意识抬起细白手臂朝后伸过,想要抓他的手。
  赵成溪察觉到她不安,抬手握住她汗湿的掌心,一寸寸十指交缠紧握住,另只手控着细腰将人转过身子,他俯下身子,小臂曲撑在她脸颊两侧,将人纳在怀底。
  郁青娩顺势抬起双臂,亲昵缠绕上他脖颈,环紧,将自己很近地贴进他怀里,脸颊埋在他汗湿的颈窝,偶尔忍不住便张嘴咬他肩肉一口。
  她脊背骤然绷紧,弓弯如月。
  就像高空而行的飞机,玻璃轰然而碎,风猛地灌入,吹得坠下的氧气面罩剧烈震颤,呼烈而响。
  触电发麻,久久难息。
  赵成溪微直起身,抬臂扯下一只细臂,手指绕着纤细腕骨而上,扣住她葱玉指根,紧紧地十指交扣。
  在火光烛天里,猛丢大簇火苗,海水瞬时如沸。
  他鬓角滚落热汗,“啪嗒”一声,大颗掉在沙发的柔软布料上。
  孜孜不倦,身体力行地叫她长久定格于高空飓风最猛烈处。
  琴弦绷到极致,拨出急响。
  经久不息,余韵难消。
  郁青娩眼前的绸带被蹭得掉落,遮挂在秀气鼻骨处,眼眸湿漉漉眯出一条细缝,手臂绕过他肩颈,把人搂得很紧,粘人死了。
  赵成溪附趴在她身上,呼吸也很急促,折臂将人紧搂在怀,手指捏着她后颈安抚,薄唇在她耳根和脖颈处很轻很柔地亲着,安抚她弥留的颤栗。
  等她平静下来,他才沉嗓笑了声,“舒服吗宝贝?”
  今晚美人虽凶,但嘴下留情,事后才讨问这一句。
  郁青娩不好意思,只脸热地又往他怀里埋了埋汗湿脸颊,半字不吭,恍若未闻。
  见此,赵成溪低笑了声,热息扑刮而下,鼻骨在她耳廓上蹭了蹭,又张唇亲着,舌尖在耳骨舔着,不依不饶地问舒服吗。
  她耳颈生痒地朝一侧躲去,声音低糊的:“你好烦啊。”
  他反以为荣,沉嗓笑着去亲她脸颊,又去亲她唇瓣,便宜占尽后倒打一耙,“你们女生都这样吗?这么善变?白天还秀色可餐,这会用完人了,就变成’好烦’啊。”
  不仅胡说鬼扯,还要学她讲话。
  “……?”
  一整个颠倒黑白,就离谱。
  郁青娩抬眸瞪了赵成溪几秒,接着像忍不住般,缩着肩膀躲进他怀里,额头抵着他颈间锁骨,笑得身子微微颤抖,笑音哑哑的:“你好绿茶,你怎么这么绿茶啊。”
  问完又觉不对,探起脑袋,好奇一问。
  “你知道什么是绿茶吗?”
  赵成溪鼻腔淡哼出一声,抬手穿过额前湿发,将黑发朝后拢了拢,微扬着下巴,装腔作势的,“不想知道。”
  她弯着眼睛笑,眼珠俏皮转了转,抬手捧着他脖颈,微抬起身子,在他下巴上亲了亲,故意曲解着一语双关,“绿茶就是没有节制。”
  这话把他给气乐了,抬手掐住她双颊,“胡扯本事见涨啊。”
  被戳破也丝毫不慌。
  郁青娩临危不乱,淡定甩锅,“你教的好。”
  闻言,赵成溪挑了下眉骨,哼笑一声,好不谦虚地应了声,“确实教的不错。”
  他抬手在她裸臀上拍了下,很轻一响。
  故意顿一秒,低磁声线,带着笑腔气音,“熟能生巧,效果满分。”
  这话勾起刚才混乱又颠沛的绵长记忆,每一帧都让人脸红心跳,郁青娩双颊一瞬烧热,抬手去捂他唇,羞臊低语,拖着尾音叫他不要讲话了。
  赵成溪嚣张一笑,毫不收敛地在她掌心咬了下。
  抬臂捞着她的腰,一把将人抱起来,边朝浴室走边说,“洗澡,睡觉。”
  刚回家时共浴的想法,还是被他落实了。
  不仅如此,还扣着人,压在浴室墙壁上,亲得人气喘吁吁才辄止。
  翌日天还未亮透,床头柜上的手机乍然震动,接连打来几个电话,扰人清梦架势十足。
  赵成溪皱着眉,一脸烦躁地撑起手臂,摸过手机瞧了眼,是他爸,赵知临打开的。
  他闭了闭眼,缓了下情绪,侧身看了眼身旁人没被吵醒,这才掀被下床,光着脚出了卧室,来到一楼才接通了电话。
  语气仍不耐,“赵董,你年纪大了觉少就算了,折腾人算怎么个事?”
  赵知临话也不饶人,“你老子没你会折腾人。”
  这话可是把赵成溪给逗乐了,连起床气都被打散了不少。
  他懒懒散散往后一倒,随意地靠在沙发上,单手支着额角,“说吧,赵董,这么大早打电话来干嘛?”
  赵知临直接开门见山,“跟人姑娘谈这么久了,还不准备带回家?”
  闻言,赵成溪挑了下眉,没想到他爸对他这恋爱还挺了如指掌,这电话打的时机也真的恰到好处,好似掐着秒打来的。
  他“哦”了声,懒腔道,“带回家干嘛?我谈恋爱又不是你谈,着什么急?”
  “……”
  这些年他气人本事愈发炉火纯青,赵知临气得把茶杯往桌上一甩,“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快三十的人了,说话没个正调!人姑娘也不知道看上你什么了!”
  赵成溪得瑟一笑,毫不谦虚地自夸,“嘴甜,长得帅,身材好,不花心,还有钱,这还不够?”
  赵知临不留情面地拆台,严肃斥道,“你真好意思说的出口!你不花心,这天下就全是深情种!”
  赵成溪也不辩驳,懒懒打了个哈欠,催道,“我这恋爱还没谈够,人是不能带回去给你看,还有事没?没事挂了。”
  赵知临听到这话,气的血压都要上来了。
  “啪”一声直接把电话给撂了。
  听着一串急促忙音,赵成溪鼻腔哼出一声清笑,捏着手机在指间转了下,站起身,揉着后颈,边走边低喃一句脾气还挺大。
  等他推开卧室门时,抬眸便瞧见郁青娩在被子里半趴起身,睡意朦胧地伸出手臂,想去按床头柜上的台灯。
  赵成溪反手关上门,笑着走过去,“怎么醒了?”
  昨晚睡太晚又哭太多,这会儿郁青娩眼皮微肿,困倦得只掀开一条细缝,眯着眼睛望向他,停下了开灯的动作,转而去抓他的手,“你去哪了?”
  赵成溪握住她的手,掀开被子重新躺在她身边,将人搂进怀里,还在滑腻皮肤上摸了几下。
  “接了个电话。”
  他在她唇上亲了下,低声哄道,“继续睡,时间还早。”
  郁青娩合上沉重眼皮,脸颊朝他胸口埋了埋,手臂自然地搭在他腰间,语气低低,困意犹重的:“九点记得叫我起床,十点还有客人要来。”
  赵成溪闻言皱眉,“今天还要工作?”
  她声音越来越低,轻哼着呢喃,“早就安排好了的……”
  他应了声“嗯”,侧躺着抱着人躺了会儿,等怀里人睡着了,这才起床去厨房折腾早餐。
  但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哪会做什么早餐。
  上次煎了一打鸡蛋才勉强煎出两颗像模像样的单面煎。
  原本想熬的黏糊糊的小米粥也成了小米汤,米粒颗颗分明,米汤清澈,就差见底了。
  赵成溪不悦皱眉,打消了再试一次的念头,转身拉开冷冻区,躬着身子去翻里面冻着的速食。
  拿出一盒微波小笼包,拆开装盘,搁进微波炉里转着。
  他上楼推开卧室门,郁青娩仍是刚才的姿势,半趴着,白皙瘦肩微露,怀里抱着枕头一角,是他刚才下楼时塞她怀里的,怕人睡不安稳。
  赵成溪走过起,收撑着床边,俯下身在她嘴角亲了下,嗓音沉柔,“宝贝,起床了。”
  郁青娩闻声很轻地拧了拧眉,有微醒的迹象。
  他勾着唇笑,瞧得心底泛软,又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好半晌才把人叫醒。
  回笼觉睡得短,眼睛还是干干的,还有些微肿,她艰难地掀开一点眼皮,瞧了眼前男人一眼,懒懒伸开手臂抱人,嗓音喑哑的:“几点了。”
  “九点了。”
  赵成溪低头在她头发上亲了下,“抱你去洗漱?”
  郁青娩闭着眼睛点头,她这会儿四肢又酸又软,懒懒不想动,洗漱完被抱到餐桌前坐下时,睡得昏沉的脑袋才清醒了些。
  她掀了掀冰眼睛的冷水毛巾,刚想问要不要叫外卖,就瞧见他端着两盘小笼包走出来。
  赵成溪将盘子搁下,抬手摸了摸毛巾,“还冰吗?再换一块?”
  她摇摇头,“还凉的。”
  接着又瞧瞧那热气腾腾的薄皮小包子,“你做的吗?”
  赵成溪抬指刮了下她下巴,笑了下,“冰箱里的速冻,借花献佛。”
  后来那一小锅小米汤还是被端上了餐桌,倒进杯子里当水喝。
  他咳了声,很要面子的,“第一次做没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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