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喧闹的街上。
“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三文钱一个十文钱三个的糖葫芦。”
“脆饼,脆饼,不脆不要钱五文钱一个。”
“香梨嘞!水嫩多汁的香梨嘞!”
“客官!晚上来找奴家玩啊!”
“楼上客房两位。”
突然只听一声尖叫,“啊……”
“惊马了,前面有人惊马了!”
“啊!救命啊!”
康君梧推开天香楼三楼的窗子,正好看见楼下慌乱的人群。
和一匹发疯的野马。“太子殿下,惊马了。”
谢凌渊从三楼的窗子一跃而下,跳到二楼的棚子上做了缓冲,稳稳当当落到了地上。
康君梧和仇久紧随其后。
三人冲着惊慌的人群冲了过去。
一匹黑色的骏马,鼻喷热气,蹄声如雷,发了疯似的向人群中冲撞而去。
“让开,快上开!”
“快让开。”
“我的孩子啊!”
“我的香梨……”
“炊饼,我的炊饼!你们别踩啊!”
“救命啊!不要推我。”一名大肚婆捂着肚子。康君梧冲着大肚婆飞奔过去。
仇久高喊,“殿下,这匹疯马归我!”
仇久如同猎豹般一个健步跃出,踏上旁边的豆腐摊子,一个借力,跃上了马背。
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一伸手抓一把鬃毛。
带着马身上独有的气味。“呕!我艹,没有马绳。骑马不拴绳…”
疯马冲着手拿糖葫芦的孩子,冲了过去。
仇久夹紧马肚,“吁…”停下。
“太子,孩子!”
谢凌渊咬紧牙一个掠身,跑在马前面,抱着孩子向右侧滚去。
起身。
头上的金冠东倒西歪,灰头土脸。
不顾脸上的擦伤,把孩子从头到尾看一遍。“没事吧?孩子。”
怀里的孩子呆呆的举起全是土的糖葫芦,递给谢凌渊。“叔叔吃…”
“虎子,娘的虎子。”人群中冲出一名满脸泪痕的妇人。
“娘,娘我在这呢!叔叔救了我!”
一个看头看见谢凌渊头上的金冠。高喊道:“傻孩子,这是太子啊!”
“我们大圣朝的太子啊!救一个老百姓啊!呜呜呜…”
“真的是太子。”
“太子千岁啊!”
马背上的仇久大喊。“啊!啊!啊!又要撞人了!谢凌渊你在哪?
康君梧,你死哪去了?艹你爷爷的。”
谢凌渊听见声音,把虎子推到他娘的怀里,向前飞奔而去。
他身后跪倒一片。
——这是爱民如子的太子啊!
…
街道中央站着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妙龄女子。
如同吓傻了一般,咬着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五米。
四米。
仇久使劲拽着疯马的鬃毛,用力夹着马肚,试图让它改变方向。
无奈只能拿出匕首,一刀插进马脖子上,使劲按着匕首。
它没命,就停下来了。
“快跑啊!你个傻xx”这要是海棠,早就跑没影了。
“太子…”
“康君梧…”
康君梧刚安顿好孕妇,遥遥的一望,眉头蹙起。“堂妹…”
随即高声对谢凌渊喊道:“太子殿下,拜托了!这是我家堂妹。
是我叔叔唯一的孩子,请太子救救她。”
谢凌渊面色凝重,摆摆手。——放心。
身着鹅黄色衣裳的女子,看着谢凌渊冲着她飞奔而去,脸上升起一抹红云。
手中的帕子被她撕扯着。
她满面娇羞,想伸出双手。
他伸出长腿。
“砰…”
“啊……”
鹅黄色衣裳的女子被踹飞两米,跌落到人群。
谢凌渊是有武艺在身的,既不会踢出内伤,也不会多疼痛。
跌倒人群的女子突然大喊,“啊!谁摸我!太子殿下救我。”
“救我…我是康伯府的康慈啊!”
“太子殿下,我叫叫康慈。”
仇久忍不住爆粗口。“我艹。”
“砰,”马瘫倒在地。
第114章 仇久你说的都对
康君梧伸手拽出跌进人群中的康慈。
康慈头上的头面钗子已经七零八落,略显狼狈。
“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救。”康君梧拱手道。
“康慈,谢人啊!”
康慈眼眶微红,弱柳扶风的走到谢凌渊面前。“小女,康慈多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大恩大德。
小女无以回报。“说着话,康慈身影一歪。
谢凌渊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仇久身后一闪。
仇久抬起脚,一个侧踢。
“哎呀!”康慈华丽丽倒在马头上。
马还没有死透,瞪大双眼舌头歪向一边,恶狠狠看着康慈,要挣扎着起身。
“啊!太子殿下救我…”康慈跳起,寻找着太子殿下的身影。
仇久把玩着那把带血的匕首,站在谢凌渊身前。
带着玩儿味的语气,“这康家,何时做起了狗皮膏药的生意?”
谢凌渊似笑非笑看着康慈,一个闪身一把拽下康慈腰间的荷包。
荷包扔在马身边,还剩一口气的疯马,前脚蹬地要挣扎着站起来。
“康家真是好谋算,今日康世子请本宫来天香楼用膳,恐怕所图非浅啊!”
仇久用地上的糖葫芦挑起荷包。
离远闻了闻,荷包里散发着阵阵的香气,香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骚味。
一脸坏笑,“呵!主子,你猜这是什么药?
这是给马配种的药,能刺激…你懂的。”
不!谢凌渊不想懂。
仇久这个修炼童子功的高手,懂的还挺多!
谢凌渊脸色很臭。
这狗皮膏药想睡他?
“康世子,不给本宫一个解释吗?”谢凌渊捂着鼻子。
康君梧整个人都木了,他是真的不知道。“太子殿下,微臣真的不知。”
“他们在说啥啊?”人群中卖炊饼的拉拉旁边卖香梨的。
“那个女的,想引诱太子殿下。”
“哎呀呀!听说还是康伯府的姑娘嘞!”
“呸…不要脸!”
“你们听说了吗?太子妃要给咱们修路嘞。”天香楼的小伙计挤进人群,喊道。
修路?
还有这好事?
“这女人,想当太子妃?”
“呸…不要脸!”
“什么太子妃?太子妃不是死了吗?”康慈茫然的看着众人。“太子妃是谁?”
“是俺们柳尚书嫡女,你不知道啊?”小伙计换个地方,喊道。
“对对。”
“柳尚书是好人啊!”
要说不说!柳尚书人缘在民间也不错。
柳尚书府,逢年过节、遇灾遇难的时候都在门口施粥,赠饭的。
从柳老夫人那会儿,就施粥送药。
一晃儿都坚持五六十年了。
百姓也不瞎,都看得见。
“我们小姐被封为太子妃了,你不知道吗?”天香楼的伙计喊道。
“不知道啊!”康慈是真的不知道。她喃喃道:“伯母没同我说。”
“哈哈哈…康家女不要脸!想当太子妃。”
“不要脸,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不要脸,不要脸。”
“话不能这样说,太子同康小姐已经有肌肤之亲了。”
“对,太子要对康小姐负责。”
不和谐的声音,很快被“康府,康府不要脸给淹没了。”
谢凌渊从来不知道,他大圣朝的子民这么明事理。
还爱打抱不平?
他不知道喊的最凶的,就是小虎子的爹和娘。
康君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嘛!这疯马是他们康府安排的,苦笑一声。
拱手道:“太子殿下,请看在微臣的面子上,不要再追究了。
康慈是个姑娘家,日后还要嫁人。”
谢凌渊眼眸幽深如潭,轻轻抿嘴。“康君梧,两清了。”
两清了。
谢凌渊不再追究。
康君梧替他挡的那一剑,恩情和情意也清了…
仇久冷笑一声,“康世子,孰轻孰重你想清楚了吗?”
康君梧苦笑着抬起头,拱手道:“请太子殿下,放微臣堂妹一把。”
谢凌渊面露失望,“康君梧你这人,有勇有谋文韬武略。
可只一样…
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就难成大器。”
“太子殿下?”康君梧抬起头,“康慈,乃是微臣二叔的唯一骨血。
二叔战死沙场,君梧不能让他在九泉之下不安心啊!”
“可,本宫答应康大人不再追究康慈设计本宫之事。”谢凌渊失望至极。
“只因你二叔战死沙场,康慈就可以引疯马入闹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