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概是祝礼长这么大,在那样的遭遇下,有上顿没下顿,吃不饱穿不暖睡的不安稳,还要提防那样的禽兽继父,所以,她一直都是过一天算一天的心理,没想过以后,一次都没有。
如果真的非要回答这个问题的话,以后她还是想跟着贺兰赚钱,就这样很好。
至于这个以后的时间拉锯有多长,她还真的没有想过,或者说没想那么远。
但现在贺兰问她,那么她会好好思考的。
于是说:“以后我还跟着姐姐。”
很显然,在听到这个回答后,贺兰的眉头皱起来,表情肉眼可见的抗拒。
注意到她的神情,祝礼的神经骤然紧绷起来,沉不住气地保证:“我……不会给姐姐添麻烦的。”
又是这句。
毫无信用可言。
贺兰又笑一声:“以后我不开培训班了呢,你也跟着我?”
听完,祝礼愣了愣,不开培训班,那,她想了下,然后脑子里想到了结婚那件事,于是问:“姐姐不开培训班的话是要回老家结婚吗?”
结婚?
贺兰简直嫌弃极了,但她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停在了烧烤摊位前,问祝礼的意见。
祝礼的注意力跟着转移,说好。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小龙虾,又点了炸串,贺兰还要了啤酒,在开酒的时候,她说:“你小孩子不要喝酒。”
祝礼强调:“我不是小孩子。”
贺兰笑,没搭腔,喝了口酒等着上菜。
祝礼犹豫了会儿,继续刚才的话题,问:“姐姐,你会结婚吗?”
其实问完,她就意识到问了蠢问题,像贺兰这么优秀的人,长得漂亮,人又好,身材也好,还有钱,肯定很多人追的,今天晚上那个看起来很贵的男人就是一个,以后贺兰结婚也是必然的。
总之,如今贺兰已经二十九岁,只要想结婚那是分分钟就能结的。
如果贺兰结了婚,那么,肯定不能这么死皮赖脸跟着她了。
祝礼忽然一瞬间很讨厌贺兰未来的那个老公,非常讨厌的那种。
甚至离谱的开始讨厌男人这种生物。
以至于烧烤摊小哥送菜的时候一点好脸色没给小哥。
这顿夜宵是祝礼付的钱,她很开心,第一次贺兰接受她的心意,回去的路上心情很好,甚至哼起在培训班学的儿歌来。
喝了酒的贺兰有点醉意,听着祝礼愉悦的儿歌,莫名的生出一种没来由的快乐。
在祝礼要跟她分别前,贺兰叫住了她。
有件事很棘手,这两天她也深思熟虑了,所以就直说了:“你不能再住在那个一楼了,因为那间房子也得装修。”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宝们[发财][玫瑰]
第 20 章
贺兰盯着祝礼,观察她的神情,仿佛看小女生慌乱的小表情是件很有趣的事。
祝礼在听到贺兰的话的确是有一瞬的慌乱,乌黑的眼珠子呆愣愣看着贺兰:“……那什么时候装修完?”
“要很久,而且装修完你也不能再住那里。”贺兰说。
祝礼的表情彻底垮掉,可能因为知道自己是寄居的,没什么底气,就一张脸紧绷着,硬邦邦地回了个“哦。”
贺兰继续逗她:“那你得租房子了,你现在赚钱了,租房子没问题。”
祝礼表情还是呆着,脸上出现一瞬间的茫然。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知道肯定不能长时间住在那个一楼。
只是,租房子的话,祝礼想了想,于是问:“姐姐你住的这个小区我能租的起吗?”
贺兰说:“我住的这个小区一个月租金是三千五。”
祝礼给惊的“啊”了声:“我一个月工资都不够租的。”
夏日的暖风吹着贺兰的长发,她看着眼前的小女生为租金犯愁,便说:“你可以租便宜的房子。”
祝礼却很直接的表示想跟贺兰住的近一些。
贺兰嫌弃道:“跟我住近干嘛?”
祝礼嘴上没回答,在心里默默叹气。
而贺兰的逗小孩到此结束,问她困吗。
突然转变的话题让祝礼暗淡的目光看向她:“姐姐困了?那你回家吧,晚安。”
她看起来好心情一去不复返。
贺兰却笑着:“我不困,如果你困了的话那你先去睡觉,明天再说搬我那里的事。”
祝礼还没反应过来,只焉头焉脑的“哦”了声,两秒后表情一呆,这才反应过来贺兰的话。
贺兰让她搬去她那里!
祝礼在震惊中反复确认地问:“姐姐你让我去你那里住?”
贺兰严肃起来:“但我有要求的。”
祝礼脑袋里已经炸开烟花,眼睛亮了起来,嘴角藏不住笑意:“姐姐说什么我都会照做的。”
贺兰不为所动,并没有立刻提要求,等祝礼搬过去再说也不迟。
她领地意识的确很强,不喜欢跟人住一起,但上周看医生,说她病情有加重,药也随之加量了,主治医师给她的建议是不要一个人住,如果可以谈一场恋爱,找个人同居吧,或许病情会得到改善,至少如果再出点什么状况,两个人住比一个住有个照应些。
对谈恋爱结婚跟个男人同居,这样的事,贺兰想都不要想。
但她也确实想活着,可有时候会控制不住想要有些自虐甚至自杀侵向,这导致早在一年前主治医师就一直希望她不要一个人生活。
她跟主治医师认识了十多年,对方很担忧的看着她,又很郑重的跟她商量着或许可以让家里人过来住一段时间,但贺兰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这个提议搁置了一年,直到前几天贺兰站在九楼窗台边,动了想要跳下去的念头,然后她站到了阳台外,真就差点儿做出超级无敌的煞笔事,后来她腿软的爬回来,被自己消极到要寻死的念头吓到了,然后跌坐到地上哭的昏天暗地。
那一刻,贺兰意识到或许她身边确实需要一个活物陪她一段时间。
恰巧一楼装修,那里她是打算开一家超市,而祝礼住的那间屋子打算放杂物。
那么,就得重新给祝礼找地方住,于是结合自己的情况,所以才有了让她暂时跟她住一起的念头。
而且之前祝礼在她那里住了小半月,是个讲卫生的人,这一点贺兰还是挺满意的。
就这样,在很平常的一个夏日夜晚,祝礼大包小包的搬去了贺兰的家里。
贺兰调侃祝礼来的时候就一个包,现在多了这么多家当。
祝礼嘻嘻笑着,说都是托姐姐的福。
贺兰轻呵,对这样的讨好已经免疫。她把家里的密码锁的密码跟祝礼说了,又说了下她的个人生活习惯,祝礼都记在心里。
临近暑假班结束,是要有汇报演出的,到时候所有学生家长都会到场,同时为了宣传本培训班,汇报演出是要全程直播录像的。
祝礼第一次见这样的阵势,可算是见了回世面,演出这天晚上全程好奇兴奋状态。
这天晚上作为后台工作者,祝礼拿出200%的认真来工作,但还是一个节目的演出服装少了双长靴。
这是祝礼的失误,因为她的工作有负责清点服装道具。但现在马上就要换衣服上场演出,却少一双靴子。
贺兰不奢望祝礼能做的多完美,只希望她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别出错。
但果然对她期望过高。
继少个长靴后,又有个道具少了。
贺兰的火气上来了,不悦道:“少这少那!你脑子呢?怎么查的?”又说:“怎么不把你少了!”
祝礼给骂的不吱声,自知理亏,一瞬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有点害怕的问贺兰怎么办。
贺兰没好气地说:“不知道,你犯的错你来想办法!”
祝礼垂下眼睛,长睫毛扑闪一下,没底气地说:“……我……想想。”
“你想?你想个屁!还有时间想吗?”贺兰真的很生气,所以在更衣室朝着祝礼发火。
事情最后还是贺兰想办法解决的。
当天晚上演出结束,聚餐的时候,祝礼的情绪却不佳,尤其是看到贺兰对其他人有说有笑,又想到对自己凶的不得了就更气闷。
以至于回到家,祝礼一张小脸紧绷着,话很少。
贺兰看得出她闹情绪,但累一晚上了懒得搭理,直接进浴室洗澡。
等从浴室出来,看到祝礼还在沙发上躺着,仍旧一副气闷的模样,就看不惯似的,让她赶紧去洗澡,洗完澡睡觉。
祝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爆发了,控诉贺兰对她太凶了,还难过地说:“你对其他人都好,就对我一个人凶!你太区别对待了!”
贺兰擦头发的手一顿,震惊这小白眼狼居然说这种话。
看来她大概是忘了是谁带她来这里,给她工作给她吃穿住行。
最重要,今天晚上为什么对她凶,还不是因为她犯了错!而且是那样如此低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