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是我说，你这准备的也太充分了吧！”
她都准备好看到什么定情信物或者书信之类的，再不济就是只有牧亦涵和季宛白两人才知道的小秘密什么的来佐证季慕青的说法。
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于是在面对看似铁证如山的报告时，牧亦涵看向季慕青的眼神也带有不一样的意味。
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众人物，不需要像季宛白那样出门还要带个口罩。寻常人见了也不会有任何动静，顶多会因为相貌多看两眼，更何况她散发着淡淡的丧气，不想让人靠近。
季慕青见牧亦涵没了动静，于是悄咪咪的偏头看向她，仔细端详这个。只有在照片里才见到的女人，她的另一个母亲。
只有在照片里。
是的，季慕青没有见过牧亦涵，因为在未来，牧亦涵早就因为刚才的自杀死了。季宛白独自抚养季慕青长大，季慕青也怀疑过自己并非牧亦涵亲生，要不是没见过季宛白另寻新欢，真要认为自己不是牧亦涵的孩子。
对于牧亦涵，她实在没有身为孩子的实感。对她的态度也无非是一个对于季宛白很重要的人，因此重视。
两人都心事重重，一路没聊什么有营养的话题。
于是一下车两人就跟踩了风火轮一样直奔电梯。门口的保安见是牧亦涵回来了对她点点头，出于礼貌牧亦涵也笑着回应他，不料又被季慕青催促个不停。
“哎呀快点快点！怎么这么慢！”
季慕青赶着牧亦涵快点摁电梯，止不住的嫌弃。
牧亦涵无语死了，如果这是她的女儿的话岂不是每天都要被她翻白眼，自己在她心里就这么差劲吗？
“快快快！”
一下电梯牧亦涵就翻出了钥匙，好不容易找到了，手却停了下来，眼睛盯着季慕青。
“干什么？”
季慕青见她动作停了下来，还盯着自己看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就这么进去，我怎么解释你是谁？”
孤女寡女的，她一个成年女性，带着一个明显还在上学的女学生进到家里。对外可以解释是亲戚家的孩子，对内怎么解释？
季宛白可是知道她跟家里基本没什么联系了的。
“能怎么解释？”
季慕青眨巴眨巴眼，“实话实说呗！”
“不行！绝对不行！”
牧亦涵断定道，“我还行，心大得很。可你……你妈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疑心病重得很，也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你要说你是穿越过来的，别说我，就连你她也一块送进精神病院里！”
“少说废话，快进去！”
这目中无人的火大态度究竟是随了谁？怎么这么欠扁！
牧亦涵不得已，只得把钥匙插进孔里，一个深呼吸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把门打开。
房间里漆黑一片，跟牧亦涵今天下午回来的样子没什么分别。季宛白没有回来。
季慕青一来到客厅就看到躺在桌子上的离婚协议，心里不由得惊诧，暗自庆幸自己来的正是时候。
落灰的家具，死气沉沉的房间，一点也不阳光的窗户，岌岌可危的婚姻。
现在，正是她出马的时候！
关上门，她一脚踏出，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离婚协议塞进包里。然后若无其事地把牧亦涵推进浴室里。
“快去洗澡！感冒了像什么话？快去快去！”
“我的协议书……”
“废什么话！我拿着了就别想要回去！快去洗澡！”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季慕青是自己的女儿，牧亦涵多少有些放纵了。多少对她的态度一忍再忍，带点无奈和妥协，她这么骄纵，一定是被宠坏了，这不是说明自己对她很好吗？
既然未来如此，现在也应该是这样才对。
不过，即便是季慕青拿了离婚协议书又能阻止什么？不变的依旧不变。
她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仅存在于别人回忆里的母亲，对于她的一切，季慕青只能在别人的口中拼凑起来。直到现在，她在季慕青的心里也不过是个陌生人。
牧亦涵被季慕青推着进了自己的房间，看着季慕青粗鲁地打开自己的衣柜挑三拣四。这没教养的样子，能把牧亦涵的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真的是她的孩子吗？怎么这么粗鲁？
“你穿这个！嗯…还有这个！”
里面的衣服牧亦涵自己拿着了，季慕青帮她挑了穿在外面的，两眼一懵就进了浴室。牧亦涵半推半就，把手机落在了外面。
季慕青见她进了浴室，马不停蹄地拿起手机想要发信息约季宛白回来。
隐私？拜托！这都生死攸关了谁还在意这些？
自己说服了自己的季慕青划开牧亦涵的手机，一边留意着浴室里的动静，颇有点偷家长的手机玩游戏的忐忑。
“靠！密码！”
季慕青低声咒骂道，却不料一个信息被顶了上来。
【季宛白：你在家里吗。】
是老妈！
第3章 远方表妹？
此时另一边，季宛白撑着下巴靠在车窗边上，一脸疲态地看着外面不断往后的景色，心里一阵惆怅。
而一旁，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笑嘻嘻地看着她，清纯活泼还很好动，如果她看上去没那么贱兮兮的话。
“哎，老妈！可算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来着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差点就跟路边的野狗抢包子吃了！”
饶是这一路上听了不少少女的话，这一句老妈还是把前面开车的经纪人杨眠吓得不轻。她通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看着季宛白的反应，发现她除了疲惫以外一点都不想搭理自称是她女儿的少女。
头发送去做dna鉴定了，最早明天就能出结果。不知道牧语林对季宛白说了些什么，能让她没在第一时间就被季宛白丢去警察局告她诈骗和诽谤。
看着季宛白心情十分不美丽的样子，杨眠还是咽下了一大堆话。
“公关部已经去澄清了，就说是你远房家的孩子。你父母那边也打点好了，会帮忙出面澄清，只是……”
牧亦涵那边不知道能不能说得过去。
牧语林吃着季宛白给她买的快餐，津津有味地说道：“哎呀，真不愧是老妈！这速度和效率，杠杠的！你放心吧！我这样子一看就是你和妈生下来的。”
“瞧这眼睛！这长相！说不是一家人还不信呢！”
呵呵。
季宛白心里无语，为什么叫她叫老妈，叫牧亦涵就是妈了？她还比牧亦涵小了一岁呢！
更何况。
季宛白难得把头转了过去，看着牧语林，心里的嫌弃更上了一层。
这孩子说话贱兮兮的，确实跟牧亦涵很像，眼睛也很像，但长相却更像她。但究竟是不是她的孩子还有待商榷。
这年头，攀亲戚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虑，牧语林胸有成竹道：“放心，dna检测出来肯定99％！”
说完还凑近了一点，把杨眠刚刚送给她的手机点开了微博给季宛白看。
季宛白有些嫌弃她身上的快餐，但转念一想是她没尽到一个家长的职责，不得已只能给孩子吃快餐，所以还是耐着性子没坐远点。
如果她真是自己的孩子的话。
她发现牧语林是因为自己刚走完红毯，刚想回家就被堵在了车库里，一个看上去快要饿死的少女死皮赖脸地拽着自己的裙摆，一哭一个抹眼泪，大喊：“老妈！”
那样子看着就很惊悚，直接把杨眠吓坏了。
“哪来的小孩！别乱叫！”
杨眠刚想上手拉开牧语林，没成想这小孩眼疾手快，抢先一步靠近季宛白的耳边，鬼鬼祟祟说了些什么，让季宛白神色一变。
要知道，季宛白的表情管理是出了名的。泰山崩于前而不乱，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做到淡定自若，能让她一下子变了脸色的当然是不得了的事情。
“等等！”
季宛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叫住了杨眠。紧接着毫不留情的拔下了牧语林的一根头发，后者痛的直接叫了出来。
“嗷！好痛！”
虽然叫着痛，但表情确实笑着的，仿佛季宛白会这么做全在意料当中，这欠揍的样子让季宛白莫名想起了某人，一模一样的自信，一模一样的欠揍！
无名火陡然升起，却无可奈何，挥挥手。
“上车！”
于是就有了被狗仔拍到，公共火速澄清，头发送去dna检测，买快餐充饥和……现在的回到家中。
“唉唉老妈，这是你的电视剧吗？我看过诶！”
牧语林说的是季宛白账号的最新置顶物料，是新古装剧的预告片，季宛白在里面饰演女主。粉丝们在底下嗷嗷待哺，巴不得自己立刻穿越到未来。
片子已经拍完了，现在是难得的空窗期。
“老妈！你真好看！怪不得这剧是爆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