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所有熟食都装进一个袋子,封好口先放进冰箱冷藏,等之后再吃。
随后安酒拿起一盒山竹坐在餐椅上,边扒着吃,边把药盒一个个往空间里塞。
大的在下面,小的摞上面,依次排列。
安酒本想把维生素片都拆封放在一起,但又担心会氧化变质,最终作罢。
之前留下的十厘米空隙派上用场,等药盒都塞完后,上方空间还有剩余,她打算用来装米饭。
从包装袋里翻出一次性饭盒,上面标着共有25个,安酒估摸着她都用不完。
取来电饭锅,洗干净手,开始往饭盒里盛米。
为了能多装点,她拿着饭勺把米饭压实,每装完一盒都整齐放进空间,毕竟这是她和奶奶日后的口粮,自然不能马虎。
一锅只能装满四个一次性饭盒,放进空间绰绰有余,安酒立即洗锅淘米,煮第二锅。
这期间她从空间里取出一支干净牙刷,抓起螃蟹洗洗涮涮(心理安慰而已),贵人家常用的是燃气灶,她不太会使,好在找到个电磁炉,插电还能用。
她打算清蒸螃蟹,把蒸锅洗净放上适量水,然后把姜切成片。
做到这一步她停下来——等邻居们都开始做饭了,她再动手也不迟。
锅小,螃蟹和澳龙得分开蒸,估摸着最少都得要半小时,必须得用邻居们的声音掩盖。
安酒到卫生间把衣服收起来,平整叠好,装进干净袋子里,折叠起来塞进空间里预留的缝隙里。
然后是晾在大厅里的衣服,也好好叠起,塞进另一个缝隙。
再次回到厨房时,炒菜声顺着公用烟道传出来,贵人家的抽烟机应该是坏了,还不住地往外冒别家的菜香味儿,见时机成熟,安酒插上电,飞快往螃蟹肚子上放上姜片,盖好盖子,开蒸。
随着水温上升,悉悉索索的蟹腿划动声越来越微弱,不一会儿就冒出专属螃蟹的香气。
安酒忍着饥饿感,把澳龙收拾出来。
很快螃蟹就熟了,打开锅盖,趁热将其夹在盘子里,然后倒掉用过的水,洗一遍锅后,重新接水开煮澳龙。
安酒端着两大盘螃蟹坐在餐桌旁,深深吸了一大口气。
吃饭绝对是人生最幸福的事!
满满的金灿灿的螃蟹,随便开一只,满肚子都是蟹黄蟹膏,看得她口水泛滥,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没有什么是美食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上两盆!
一口下去,蟹黄咸香,香的人都要化了!
再吸一口蟹膏,唔,爽翻!
蟹身里软软q弹的白肉用舌尖一卷,轻轻咀嚼几口咽进肚子里。
那滋味,又鲜又美!
等澳龙也煮好了,再借用一碟贵人家的海鲜酱油,稍稍一蘸送进嘴里,肉质嫩滑细致,满口都是优质蛋白质的味道,极其鲜美!
呜呜,太好吃了。
螃蟹是天,螃蟹是地,螃蟹是人间至美,螃蟹是她心头的numberone!
安酒一直都是个情绪稳定的人,鲜少会因为吃食流出狼狈的眼泪——
实在是在蜂巢里的日子太惨了,每天一睁眼,就得为两人一天的吃食奔波,发狠干活的那几天,肚子里没一点油水,全凭意志坚持,回家倒在床上秒睡着……
她都不敢回想那些日子是怎么挺过来的。
该死的蜂巢,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穷地方,等她回去,一定要把奶奶养胖三十斤!
等米饭蒸好了,安酒单独盛出一碗,和超多蟹黄搅拌在一起,让每一粒米粒都被包裹,然后夹起一筷子送进嘴里。
她脑子里只有三个字。
香!爆!了!
这种美妙感受直到她吃饱饭,瘫在椅子上,还依旧在脑子里转来转去。
过了好一会儿,安酒起身冲洗被吮了好多次的手指,拿起两个一次性饭盒,开始扒没动过的那盘螃蟹。
蟹黄和蟹膏单独装一个盒子,空余部分塞上米饭。
蟹棒和蟹肉共装一盒。
还有剩下的澳龙,尽量挑肉质最好的那部分装盒。
这样一来,米饭就只能再多装一盒。
等所有东西都塞进去后,空间已经完全占满,一丝缝隙都没有。
安酒有些不适地揉着肚子,她吃的太饱,感觉胃直往下坠,很不舒服。
在原地抬腿运动了会儿,这种不适才稍有缓解。
此时已经入夜,昨晚受隔壁影响,一夜都没睡好,如今早早就开始有了困意。
她不会为难自己,重新检查门锁后,回到卧室睡觉。
安酒虽然很困,却也不敢让自己完全睡死,一直都留着一丝警惕心。
当隔壁传来隐晦地悉索声时,她立即清醒过来,竖着耳朵认真听了会儿,可那动静转瞬即逝,之后也没再发生。
倒是外面不知是谁家的狗,吠几声后,像是被暴打了,长长地惨叫一声后呜咽着停住。
见没什么特殊情况,安酒脑袋一歪,沉睡过去。
第63章 异变——c21
这次一觉到天亮。
安酒睡到自然醒,神清气爽地长长伸着懒腰。
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检查自己的双手和身体。
十指分明,活动正常,手心手背无异物。
很好,今天是干燥的。
再看被子和枕头,温暖,没有潮湿感。
“……”
安酒有些懵。
这显然是和她昨天的推测相悖,难道不明物质还真的是从云里降下来?
太阳光还能和不明物质互相作用,让人产生舒适的感觉?
安酒百思不得其解,脚下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准备洗漱完去忙今天的事。
贵人家是两室一厅的格局,两间卧室门对门,中间是卫生间。
当安酒跨出房间门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异样感迫使她扭头,往玄关门的位置看去——
窗明几净的客厅里!
在玄关口!
竟站着一个大活人!
听到动静,那人侧头看过来。
“!”
安酒死死咬住下唇,才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
那个人,竟然和小酒长相一模一样!
是一个活生生的、小酒!
安酒头皮发麻,浑身血液疯狂涌动!
她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当日重生时看到的,躺在血泊中自己半阖眼睑的惨死状,她确信自己进了小酒体内,替小酒活着。
那现在!这个活生生站在面前的小酒,又是谁?!
安酒忍住想要作呕的生理反应,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对面的‘小酒’依旧站在那看她。
幻觉并未消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围环境安静到开始诡异。
‘安酒’的视线从她面上空洞扫过,动作机械的往前走,大腿撞在床头柜上,翘起的柜脚落回地上发出‘通、通’的响声。
不大,却给安酒一种随时会被邻居发现,踩着梯子趴在窗户上往里瞧的急迫感。
安酒强忍着恐惧感。
冷静!
冷静!!
都是假的,她不可能是真的小酒!
安酒攥起冰凉的手指,转身回到卧室,打开柜门,从里面抽出一条床单和枕巾,捋直后,慢慢接近这个假冒货。
先绑起来再说。
安酒以为得费一番功夫,却不想无比顺利,‘她’没有任何反抗,就连双手被绑在身后,也只是张着眼睛,望着大门。
看着眼前这张和小酒一样的脸,安酒压住惊恐,绑紧后把枕巾塞进‘她’嘴里,随后拽着‘她’的后领,强行将人拖到卫生间。
本以为‘她’不会反抗,却在远离门的时候,剧烈挣扎起来。
安酒担心‘她’的脚乱踹会弄出大动静,便用剩下的床单把脚也绑起来。
离门越远,‘她’挣扎的幅度就越大,哪怕手脚不能用,扭着身子也要往外爬,最后彻底和固定物绑在一起才算完。
安酒打开卫生间的灯。
明亮的光照亮这张被自己替代活下去的脸,安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实在是太像了!
眼尾上翘的弧度,眉心残留的痘坑,包括靠近耳边的一颗小小黑痣,就连过分瘦弱的身体,身上穿的长裙,手指尖因采矿被割伤的小口子……
肉眼所见到的一切,全!部!一!样!
这种程度,是连她本人看了都要迷糊的地步。
安酒连吞几口唾沫,向‘她’靠近,蹲下,伸出食指,轻轻戳在对方的脸上。
在指腹的压力下,陷出一个浅浅的坑。
皮肤是软的,有温度,摸着还有骨头……
安酒手掌向下,虚虚压在‘她’的胸口,感受到里面心脏强有力的跳动。
“……”
真的是个人。
也真的是她。
安酒脸色难看,小酒二号——不,还是叫安酒二号吧——的出现,完全超脱她的常理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