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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菠莉觉得很委屈,“我只是想尝尝属于上帝的人是什么味的,难道我爽了他们就不爽吗?”
  “这是不对的。”神官表情冷漠。
  “大家都爽有什么不对?难道都要像您一样永生全心全意侍奉神吗?”
  洛尔迦眼眸泛出神伤。
  已经不是了,他现在已经不属于神了。
  无论精神,还是肉_体。
  他心里叹息,想把菠莉推开,可是她牢牢粘着他,抱着他的神袍哭泣,哭得他头疼。
  神官高洁的臉上带着怨念,强制禮貌性的疏离,最后他认为她有改过自新的机会,网开一面,勒令她下次绝不再犯。
  菠莉窝窝囊囊地答應了。
  擦去不存在的眼泪,下次她还敢。
  ∽
  洛尔迦如往常一样来到了圣堂忏悔,回想起对神许下的誓言。
  “誓言之所以为誓言,就是因为它不可动摇。”
  费德丽卡在他身侧静静听着,对他讥讽道:“如果你的神因为你意志的动摇就濒临破灭,那神的存在也未免太可怜了。”
  她看得很无所谓然,对他来说至高无上的信仰对她只是一种游戏。
  洛尔迦在这件事上不想让步。
  于是她让他滚。
  洛尔迦跪在地上,默默给她穿好衣服,听到她对他说以后不用来了。
  他顿住手。
  她不要他了么?
  还是腻了?
  费德丽卡细细的眉毛挑起,似乎看出他所想:“当床伴么,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
  “没有为什么。”
  费德丽卡不喜欢神职者的禁欲,那就像是人性的遮羞布,越压抑,只会越反抗。
  因此她厌恶洛尔迦,
  他是聪明的,也是愚蠢的,
  是神圣的,也是卑劣的,
  圣愚,到了泯灭人性的地步。
  作为报复,她得到了他的肉_体,却弃若敝履。
  她对他奚落道:“每次做这种事的时候你也想着你的神么?”
  她指了指天:“你的神在看着你呢。”
  洛尔迦终于被刺激到了,阴冷地抓住她的手:“那你呢?在我身下的是谁?那个庶民的妻子么?”
  费德丽卡暴躁地扇他巴掌,让他赶紧滚,但是,与以往不同。
  男人手劲大的令她挣脱不开,他的力道几乎要把她揉碎了,面前的洛尔迦仿佛是一头狂兽,每次她把他踢开,他就会又疯狂缠上来。
  靡丽美艳,那样的花开在深渊中,既怕触碰,又怕坠落,如同服毒的异性之恨,此恨异端,没有解法。
  他对于她的渴求是如此贪婪,以至于最后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
  修道院外到处乱飞的鸽子和乌鸦,在雪地里扑棱棱振翅,费德丽卡抓他的后背,不停说ihateyou,眼角挤出酸涩液体,洛尔迦把那些泪花舔掉了,听着她的咒骂,目光温柔宠溺,他一声不吭,不管她打他骂他都没出声,只是默默用力。
  “你——”
  他抓住她的手,眼神冰冷却异常柔软,“不要打我的脸,我还要出席活动,深夜我再来看你。”
  “你滚!”
  他面无表情的的脸费德丽卡感到寒冷,这是惹上了什么东西。
  洛尔迦穿好华贵的法衣,走出圣堂,那些强迫与沉沦在脑海中激荡。
  他是罪恶的,他已不属于神。
  只要一想到她,他的痛苦扭曲到骨节咔嚓作响,他背叛了神,是罪大恶极的渎神者。
  他望着天空失神,他的神在看着他么?
  看着他已经慢慢不幸地堕落...
  深夜时菠莉与圣骑士偷完情,看到神官从祷告室出来,礼衣显然是整理后的了,他身上带过一阵香味,菲德丽卡的味道,菲德丽卡似乎还在里面祷告。
  她有点疑惑,大半夜的他在那里做什么呢?
  第89章 tower铁塔
  内阁会议上,大臣们为了第二區的反动势力争执不休,自从第七區被摧毁后,第二區首领卡尔收纳了反叛军组织残部,把曾经的佣兵杀手都纳入军隊中。
  为了压制卡尔,何塞此前已经将七大區名义上的国王圣路易从玫瑰塔囚禁中放出来了,他决定会见这位旧日王储,提高民众对其关注度。
  他召见了神官,要把国王安置在教廷那邊,时隔百年,王权与教权在第一区相遇,意外統一。
  第二区的末日要到了,何塞决定动用物理手段征服,但他暂时不想毁掉那片土地,只要把人口拔了就好。
  洛尔迦試图劝統治者三思。
  “和平来之不易。”他对何塞说,“一味地挑起战争没有意义。”
  待在修道院里,看着山坡上那群劳作的女人,他偶尔会生出一种幻觉,抛去权利斗争,不打仗不是挺好的嗎?
  不会有流血,也不会有厮
  杀冲突,一切都这么乌托邦。
  神官主动聊起历史上的圣殿骑士团东征,意图说服统治者美名之下的统一其性质也不过是侵略。
  何塞抬着眼皮不悦,这个男人动摇心软了。
  他开始问起修道院的事:“那里怎么样?”
  洛尔迦说一切都很正常有序。
  何塞不说话了。
  积雪还未消散,帝国大厦外贵族们在召开赏雪会,风吹过白雪皑皑的花园,就像斩断花骨朵的头颅。
  他的眼神灰暗轻柔,最后对神官做出警告,神的仆人是没有情欲的,他相信圣子会有分寸。
  ∽
  修道院最近消息疯传,听说第二区来了位重刑犯,如今就关在圣堂隔壁的铁塔中。
  修道院里高墙林立,可以望到铁塔的尖尖一角,那位囚犯到来的那天,军隊增派驻军守卫,特种部队将整片建筑群围得水泄不通。
  “好大的阵仗呀,这得犯了多大罪?”
  菠莉在草地上打着網球,望着戒备森严的场面,不由感叹。
  罗莎和费德丽卡都没在意,她们在教堂的犄角旮旯里撒了灭鼠药,撒完药后她们来到草场放牧,后山有一片修道院的自营产业,馬场牛场羊圈,棚子里养着鸸鹋,鸵鸟和芦花鸡,因为挨着自然保护区,好多动物不时飞来,到处走来走去,不远处靠近海湾的地方还种着一片咖啡树和蓝色香蕉林,日光下叶子的脉络波光粼粼,星辉熠熠。
  三人日常一起在那里干苦工,给奶牛挤奶,给山羊接生,打扫馬厩还有喂猪,偌大的修道院运转需要她们这群戴罪之人来维持。
  她们邊干活邊聊天,罗莎把小羊放进保护区里,跟牛啊羊啊一起玩,它经常委屈巴巴地来找她。
  “它们都不跟你玩啊。”
  哦,可怜的乖宝宝,她摸着小羊的脑袋,摸摸它的牙齿,跟它说着咕哝话。
  费德丽卡枕在草地上,看着阳光下馬儿在奔腾,高耸的鼻子微微上翘,蓝眼睛里带有生命力的狂野与妖娆。
  她余光瞥了眼罗莎,都过去好多天了,表哥竟然没有找来,有些不合常理了。
  罗莎就那样把他给甩了,他那样的男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眯眯眼,继续晒太阳。
  罗莎抱着羊坐在草地上,开始每天例行给菠莉教学,教她更基础的读书识字。
  菠莉在第六区上过学,但教育程度很浅,不认识太多字,看书都是带标识的幼儿版,她心底的大片地方干净得没被污染过,至今仍是空白。
  菠莉手里攥着一枚網球。
  “刚刚捡到的,从墙那头打进来的。”她认为網球很漂亮,是项优雅的运动,因此一直把球抓在手里。
  “罗莎,我有点不懂。”
  “哪里?”
  “你有想过数字为什么要这么加么?”
  “因为就是这么加的。”
  “是啊,为什么呢?”
  “我只是为了考試得分。”
  菠莉更疑惑了:“所以你不思考嗎,我以为你们很聪明的人总是会想的更多。”
  “我只是按照规则交出答案。”
  “是啊,你很擅长这样做。”菠莉托腮,“有这样的规则,就一定要接受嗎?”
  罗莎看着她,没有说话。
  “啊,好头疼,不想了。”菠莉打滚伸了个懒腰,“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学习。”
  “那总有你适合做的工作。”罗莎不想让她一直偷东西,那样既危险又不道德。
  “我也不知道该去干什么。”
  “一定有你擅长的且合法的工作,不要再偷东西了。”
  “我有正经工作的,我之前在第二区酒店做服务生,那可是很大的酒店呢,有一百多年历史,不过我不太喜欢那项工作。”
  “那有你喜欢的嗎,职业或者...运动?”罗莎看了看她手里攥的网球。
  菠莉也注意到了,她捏着球:“喜欢打网球,这算吗?”
  小时候菠莉被球打中脑袋,她抓起球跑掉,回到家妈妈扒开她的手掌,发现是一枚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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