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他碰到了她的身体,神的仆人需要禁欲,而他居然...
费德丽卡觉得这种反应很有趣。
她指尖轻轻点着。
“别...”他发出一声被弄疼的闷哼,同时感到她更用力了。
“你想让我对你忏悔不是么?”
“像这样么,father,我有罪,我向你忏悔我的罪行,我是一只魔鬼,可鄙的魔鬼。”
“现在你满意了?”
她的声音如此罪恶,但又这么诱人,不停吸引他下沉,宛若一条滑着蜜液摇摆不停的响尾蛇。
他痛苦地别过侧脸。
费德丽卡微微眯着眼,很有侵略性的目光,神秘,古韵,富有神性美,她掰过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她。
他都看到了,天黑了,那些星,灿蓝,在她眼眸里明亮颤动,比波光粼粼的大西洋海岸还要明亮。
即便是这样破败的地方,她依然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洛尔迦咽了咽压制在喉咙里的声音,他一瞬不瞬盯着她,听到她说
跪下。
他缓缓半跪下来,圣洁无暇的长发垂到地面,柔软地轻扫着她的脚踝,他低下高耸的鼻子,面颊深深地抵着她的囚服,那种跪姿就像对着恶魔的身体虔诚祈祷。
事后,洛尔迦提了药箱过来,他低头给她涂抹药水,包扎伤口,出乎意料的是,费德丽卡忍痛能力很强,她一声不吭的,神态像一座晚钟。
他沉声道:“那,我们...”
“不要提我们,那令我恶心。”
他失身了,她的目光就像在看某种不干净的东西。
到头来她还是毁了他。
他叹口气:“是你先...”
费德丽卡对他嘲讽奚落:“是我引诱你吗?”
“我曾经对你说过一句好话吗?”
“你太自以为是了。”
洛尔迦有点怨恨地抓住她的手。
“堡堡,你不讲理的。”
“松开。”她给了他一巴掌,“什么都不说,你还是那光鲜亮丽的审判官不是吗?”
听着她的讽刺,洛尔迦高洁冰冷的脸上竟然浮现出无地自容。
“你想要什么?”他终于明白这对她来说只是场交易,又或者只是随手戏弄的乐趣。
“烟,酒,还有口香糖。”
“那都对身体不好。”
“做_爱对身体好?”
洛尔迦心虚地离开了。
他事后念了无数遍经文,依然无法弄懂那是怎么发生的,缓缓脱衣,迟及吻之,那些画面,恶念,缭乱在他的心里难以根除。
他抬头望向天空,跟罗莎的辩论再次像鱼鳞斑纹那样浮现,荒唐疲倦,在他被玷污后,他第一次觉得距离所崇拜的神如此遥远。
第69章 property枯萎
从修道院的高墙探视结束,汽车沿着山路行驶,途径罗曼尼庄園。
山林树木茂盛,风吹的很大,费雷给罗莎披上披肩,她下了车,踏进庄園昔日的大门,一颗心落旧成鸽灰色。
费德丽卡被家族除籍后,失去了所有的财产继承权,她的产业被吞并,工厂易主,这里已经被新主人接管。
现在的庄园已经不接受苦力了,干活的都是第七区的奴隸,奴隸们在对着巨大的石块建筑敲敲凿凿,辛苦劳作,按照形态风格判断,这應该是一座巨型雕像,一座神像。
众星揽月的神像是由把头低到尘埃里,腰背直不起的奴隸建造的。
罗莎迈过寂靜弯折的草地,看到了熟悉身影。
他站在曾经的长廊台阶上,那里曾经彻夜举办晚宴与下午茶,也曾充满歧视与挥鞭。
看到她,他慢慢下了台阶,身形高大,走的跟她距离很近时,费雷在身后咳嗽了一声。
麥克拉特止步。
他跟罗莎互相望着。
麥克拉特变得比以往更加陌生,穿着笔直熨帖的制服,漆黑瓦亮的军靴,浑身优雅而杀气腾腾的内敛。
面对罗莎,他的眉眼一瞬有了松动:“吓到你了嗎?你知道的,我必须这么做。”
“我会给他们治病,不虐待他们,保障医生,但我也只能做这么多。”
何塞要的是第七区完全消失,包括那里誕生的人,贬为奴隸,一点痕迹都不留。
“到时候第六区开矿需要人,我就把他们送到第六区,总好过在这里。”
麥克拉特见她始终不说话,内心忐忑,或许她认为他的方式太过残忍。
她会怪他嗎?
“不,让他们做吧。”罗莎声音很低,但很坚定。
这是个黑暗的时代,如果连工作劳动的机会都没有,那他们只剩下等死。
贵族会像处理垃圾一样处理奴隶们。
她自己就是这样子。
她眼神哀伤:“你能救救费德丽卡嗎?”
“这是教廷的权力,我救不了她。”
而且神官似乎背后跟哥哥达成了某种协议。
麥克拉特看向罗莎,忧郁而关切:“你最近还适應吗?”现在她的奴隶身份走在校园里,无疑会招来更多歧视。
罗莎只是简单回:“嗯。”
“论文比赛的事,你也进入第二轮了,我们一起等结果出来。”
“嗯。”
外人面前,他们不能多说一个字。
仿佛是一种克制。
罗莎低着头,麦克拉特看向地面,隔着身体的距离,贵族与奴隶的影子正交融在一起。
“罗莎...”
费雷走上前来,提醒罗莎时间到了,他为她打开车门,注视着美丽的金絲雀重新回到华美的笼子。
他的目光跟麦克拉特相撞,在冷风里撕裂很长。
∽
马上是圣誕夜了,这几日大都会的夜空烟火璀璨,天上炸着糖果的绚烂。
在神圣的棕榈树下,露天晚餐被布置得精美丰盛,烛台的火焰如金燃燒,嘶嘶跳动着不停在吞吃什么。
餐桌上摆放着新一季度的经济数据,何塞淡淡呷着温水,不紧不慢抹去一些虚假涨幅。
第一区经济结构太脆弱了,第二区却富得流油,为了压制卡尔,何塞已经将那位被关押了三十年的国王释放出来,希望这位傀儡摆设可以跟卡尔分庭抗禮。
他微微翘起嘴角,故意提起:“马上要圣诞夜了。”
禮官候在一旁应:“大人的生日正好挨着圣诞夜。”
“罗莎?”
罗莎听到有人叫她,何塞不悦地看着她,她自从回来后就一直走神。
他揪了她一下,她回过神,本能地懵懂看着他,好像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刚刚听到礼官说的了吗?”
“听到了,圣诞夜。”
“还有呢?”
她摇摇头,面孔如此温顺忧郁。
礼官笑吟吟的:“小姐,大人的生日快到了。”
罗莎抬起头,他过生日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想着别的东西。
洛尔迦的话历历在目,他的神,与她的爱,微弱的心在一片黑暗中跳动,她该如何证明爱呢?
她望着天空,云雾缭绕的苍凉深处,如昼的烟火湮没在厚厚云层里,燃燒殆尽的烟絲铅坠下落。
何塞察觉到了她的漫不经心,故意拿麦克拉特的订婚刺激她,奚落道:“人家都是要有家室的人了,有人却非要跟他纠缠不清。”
“你说是吗?罗莎。”
他转过头,眼神轻薄,像吸食人血为生的妖精,手中的刀叉银光闪闪。
罗莎警惕答:“我只是在罗曼尼庄园怀念费德丽卡。”
“哦,不是因为你的旧情人难过是吗?”
她不接话了。
“麦克拉特跟海伦的婚期已经定下了,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何塞不轻不重说着,看到她不言不语地吃东西,内心滋生罪恶,他才满意。
麦克拉特那个狗崽子,离她越远越好。
多说一个字都不行。
他后背挺直,慢条斯理的话语间隐隐暗示着自己即将生日的事情,礼官在一旁及时应答,两人不时看向她。
他们还要说多久?
罗莎终于吃不下了,把刀叉放下,站起身:“我吃饱了。”
“回来。”何塞的语气尤其尖刻,“为什么只吃这么一点?哦,是今天见了你的小情人,相思过度吗?”
罗莎斜眼看他,他高贵端庄地坐在主位,看起来嫌弃这嫌弃那,禁欲清冷,但在床上越来越喜欢喜欢讲脏话,还强迫她回应。
她不知道自己还受不受得了,在不发作的时候,他像一个儒雅的精神病,一旦发作,就是彻头彻尾的精神病。
“坐下。”
听到他的命令,罗莎重新坐到餐位上,感觉很累。
“不说点什么吗?你今天又见了麦克拉特。”
罗莎用很轻的声音伴着刀叉的切割消极道:“我的好朋友被关起来了。”
“我现在是奴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