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张千刚要举手,管家就按住了他。
  云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果然没有实权的败家子,凭什么举牌子呢,不如回家找妈妈哭吧,你小时候不就爱干这种事吗?恋母情结这么重,怪不得喜欢,少妇。"
  "云栖!我给你脸了!"张千一脚踹开了管家:"十个亿!"
  这一嗓子,张千青筋暴起,感觉下一秒就要爆开了。
  云栖心满意足的坐回原位,遗憾的看了看台上的竞标地,又笑了起来。
  "给你了。"
  "你说什么!?"
  第15章 我要他死
  张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身边手忙脚乱的管家也停下了动作,明显神情一怔,浑身都僵硬了。
  "不对……"
  张千呓语着,云栖却异常淡然,缓缓起身抚平了西装的褶皱:"今晚还真是可惜,既然这块地你张少势在必得,我们云氏就不夺人所好了。"
  张千语塞,这哑巴亏肯定是要咽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张千故作镇定,嚣张的叉着腰:"怎么云氏就这点气魄?区区十亿就把你们打趴下了,这还真是不亏啊。"
  "张氏财大气粗,云氏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云栖微笑抬手:"云氏拱手相让了。"
  说罢,也不管张千如何发狂叫嚣,牵起容枳的手转头就走。
  直到走到了吧台,云栖才悠闲的端起了一杯香槟递给了容枳。
  "庆祝一下吧。"
  容枳也终于是绷不住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会如何处理这件事呢,看起来这样简单的方式才最扎心,估计张千回去要被骂死了。"
  云栖眉梢一挑,看向吵闹的人群:"这个局,就是要简单粗暴才好。"
  早在容枳将文件给她之后,她就在彻查公司的内鬼,只是这个内鬼形式隐秘,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处理,不如就将计就计。
  一个星期的时间,她开了将近十个会议,每一次都会将预算提高上去一点,从一开始的五亿最终借由张氏参与提高到了十亿。
  并且每次的报价都是保密的,会议人数也在逐步减少,这也是最快速找到内奸的方法,最终的十亿定价是在来这里之前的十分钟,而参与会议的人也缩少到了五个人。
  看今天这个形势,内鬼已经很明显了,张千也用十亿的价格买了自家地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云氏没了这块地不会死,但张氏买了这块地却会大伤元气。"
  这就是云栖要的结果,恶人自食恶果。
  容枳侧头看向她,她的唇角微微上翘,隐隐的得意俏皮被隐藏在清冷的外表下,可爱极了。
  "有点得意哦。"
  容枳略带调侃的语气并没有让云栖反感,反而她抿了一口红酒,回味了一下:"一般得意吧。"
  "哈哈,回家吗?"
  云栖放下酒杯轻声说:"先不回去,今晚要住在楼上的客房,我不会只是为了羞辱张千而来的,他还不配,这次宴会稍后会来一位政府的人,我想和他认识一下。"
  果然,云栖总是会抓住一切机会,容枳颔首:"好的,那我在这等你。"
  "嗯,我尽快结束,不会太晚,如果晚了你让彭泽带你去开好的房间先睡吧。"
  "知道啦。"容枳乖乖点头:"我会听话的。"
  很快,云栖口中的人来了,为了抢占先机她必须先张千一步认识这位新晋官员,为云氏铺路。
  云栖走后,容枳无聊的左右看看,手里的香槟有一搭没一搭的碰着桌面,清脆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好妹妹,一个人啊。"
  容枳听到这个声音,未见其人先翻白眼。
  "怎么哪儿都有你,阴魂不散。"
  容媛媛这次并没有照常发挥泼妇的风格,而是笑着走近:"怎么,妹妹欢迎我啊,我可是容家认可的大小姐,来这种场合也是代表容家来的,可不像妹妹,小小助理,啧啧啧~"
  "是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容枳敷衍的打发着容媛媛,希望这座瘟神赶紧离开。
  这时身后的彭泽来了电话,与容枳打了个招呼就赶紧出去了,容枳也没有在意,注意力全在怎么赶走容媛媛上。
  丝毫没有注意偷偷靠近过来的方明阳,还有他的手正在伸向容枳的香槟。
  白色的粉末很快消失在酒精中,容媛媛的脸上显现出奸计得逞的笑容,举起了酒杯。
  "想让我走吗?"容媛媛压低了声音:"怎么也要做给外人看看啊,总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容家内忧外患吧,喝了这杯酒,我就走。"
  容枳嗤笑一声:"装什么二十四孝呢。"
  容媛媛见软的不行,改为威胁:"喝了这杯酒,我就将你母亲的遗物给你。"说着她从包中拿出了一个盒子缓缓打开:"这镯子的成色还真是不错,还给你,我还挺舍不得。"
  "容媛媛!"
  容枳咬牙切齿,可眼神始终盯着那个盒子,那是妈妈临终前给自己的,却被容江无情的拿走了,直到自己与容家决裂都没有能力拿回来。
  她不可以不要这个镯子,她咬紧牙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给我!"
  容媛媛高兴的差一点尖叫出来,也很守信用的将镯子还给了她:"容枳,好戏就要开始了,哈哈哈哈哈。"
  她笑的莫名其妙,可容枳也没有心思管她要做什么,双手虔诚的捧着暗红色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
  那是通体翠绿的同心镯,上面刻着妈妈林氏的姓。
  没错,容氏在二十年前,还叫林氏……
  一个入赘的男人,为了小三,杀害了发妻,鸠占鹊巢,这就是容枳的家庭。
  泪水情不自禁的落下,滴落在镯子上,本就翠绿的镯子此时璀璨的夺目耀眼,她的大脑似乎正在缺氧,激动的热浪逐渐袭来。
  她艰难的抬起头,窗外的星星为什么忽明忽暗的,大脑中的记忆像是一张张拼图,无论她如何拼凑都是模糊的,好沉,她的头好沉,好热,她的身体好热……
  "我……云栖……"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不清,感觉到自己即将陷入噩梦之中,眼前的景象开始迷幻多彩,竟一时间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容枳,你怎么了?"
  强有力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徜在耳海,容枳不由寻着摩挲而去。
  "云栖?"
  对方沉默了许久,才压低了声音:"嗯。"
  容枳瞬间放松了警惕:"带我走……"
  "嗯。"
  正在谈工作的云栖接近了尾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估计容枳也要困了,回头看去时,人已经不在了。
  不知为何她的心突然空了一下,恐慌第一次占据了她的身体。
  "彭泽!"
  彭泽并没有出现,云栖的心更加慌乱,急切的告别的那人,快步走向门外,终于看到了在远处打电话的彭泽。
  "彭泽!"
  听到呼喊的彭泽回头,看到是云栖,赶紧挂断了电话,跑了过去:"小云总,我在,怎么了?"
  "容枳呢?"
  云栖此时最期待的是彭泽告诉她,容枳已经去房间睡觉了。
  彭泽看了看四周:"我没有看到容枳小姐,我刚刚……"
  "要你有什么用!人都看不住!"
  云栖一瞬间的暴怒,彭泽吓的一颤,这是跟着一起近三个月第一次见她发火。
  "我马上去查监控!"
  彭泽快速跑走,云栖站在原地,此时刚刚还熙熙攘攘的会场此时空旷的吓人,容枳消失了。
  "你去哪儿了?"
  漫无目的犹如大海捞针,云栖的大脑飞速旋转,突然!
  "珍妮!"
  她的呼喊犹如落在了大海中,等了几分钟还没有回应,她怒吼着:"珍妮!你死哪儿去了!"
  "唉唉唉唉唉,在这呢,我这有事呢!"
  珍妮那边喘着粗气,不知道在忙什么。
  "金手指怎么用?"
  "你要做什么?"
  云栖没有时间和她废话:"告诉我!"
  珍妮快速调出了面板:"点击一下,你要想好啊,耗费心神……"
  云栖根本没有听她接下来的话,眼疾手快的点击了面板上的金手指,一时间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逐渐化为了地图模样,她站在蓝色的光点之上,红色的光点就在头顶的位置。
  不敢耽误时间,珍妮还在唠叨副作用,她强行关闭了与珍妮的交流通道,飞一般冲上了电梯。
  她发誓自己此生都没有这么快的速度,电梯停在了十楼。
  她奔跑着,最终停在了两间房之间。
  定位虽然准确但不能显示房间号,她只能靠命了,她随便选了一间,刚要抬脚踹开。
  "你脚不要啦!"珍妮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告诉你下次再切断我的联系,我就跟你翻脸啊。"
  说罢,珍妮调整了一下技术指导,眼前的门滴的一声打开了。
  云栖冲了进去,看清屋内的人,瞬间被激怒。
  "顾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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