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影谜云 第195节
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宪兵中校，哪怕是集团军的司令官想要回答这个问题，难度也实在高了点，别说是全局，能把局部地区看清楚，已经是人中翘楚了。
“卑职人微言轻见识粗陋，本不敢议论这等军国大事，既然长官垂询，那卑职就妄言了，说的不对的地方，请诸位海涵。”
“之所以选择在沪市决战，一方面是向国际社会展示我们金陵政府守土抗战的决心，另一方面，是向全国各地宣誓金陵政府抗击日本侵略者的决心，团结所有可团结的力量，挽救国家和民族于危难之时。”
“至于把都城搬迁到大西南地区，更多是考虑到战局的演变，日本一旦把大部分兵力投入到沪市战场，接下来的战略目标，肯定不再是华北地区，而是苏浙皖和京沪杭，包括闽省和粤省，这些沿海地区也是我们中国目前最为发达和富裕的省份。”
“如此一来，日军的进攻方向由从北向南一路推进，变更为从东向西，我们有地势的优势，中国的地势就是西高东低，对方是在仰攻。”
“为什么要把大西南作为抗日的大后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缘故，日本是个资源匮乏的岛国，军队的力量有限，战争潜力也有限，他们占据的地方越多，战线拉的越长，兵力就要受到制约，太分散了，威胁力会越来越低。”
“大西南地区的云贵川等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敌人的机械化部队施展不开，我们据险而守，最大程度发挥了优势，我们比敌人更熟悉自己的家，自己的领土。”韩霖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些话是后世很多资料给他提供的说词，说起来自然直击要害，但是在场的四个军政大员，听的却是面面相觑，这还是个宪兵中校吗？
其实早在七七事变以前，金陵政府的高层和高参们，就在苦苦思索战局的应对办法，熬了一年的成果，也是最为重要的战略决定，却被一个中级军官张嘴说的明明白白，这样的人怎么能待在宪兵司令部呢，应该到参谋本部或者侍从室！
“好，非常好，你的战略远见让我印象深刻，说说你的情报吧！”陈絾强忍着内心的惊骇和激动，装作平淡的说道。
他听到韩霖的这番话，内心是最为震撼的，有些话别人不清楚，但是他清楚，金陵政府的救火队员可不是白叫的，或者说，委座对他没有秘密，指的是军国大事方面。
陈絾也知道，韩霖有些话不方便说，至于为什么要选在远东第一大国际都市和日军作战，委座不只是要做给国际社会看，也是做给各地军阀看的！
外国人靠不住，只有集合全国各地的力量，才能和日军拼到底！沪市可是金陵政府的赋税重地，号称是财政部的钱袋子，他居然在这里和日军打一场惨烈的大规模战役，足以展示出他的决心，哪怕把京沪杭打成废墟，他也不会退缩，这次是要拼搏到底！
“我接到消息，日本天皇任命松井石根为司令官，饭沼守少将为参谋长，在十五日编成了沪市派遣军，率领第三师团和第十一师团，预计将会在二十一日抵达沪市，预备部队为第九和第十三师团，如果战事不顺利，还会增派更多的日军前来，也包括华北地区的日军。”
“华北方面，日军已经陆续把第五、第六、第十和第十六师团调入战场，据我得到的消息，还会有新的师团增援，而沪市的战事，势必要影响到日军的战略，从华北地区调入华中地区。”韩霖说道。
再多他也记不得了，之所以能记得这些日本师团，主要是因为属于常设挽马师团，十七个常设师团的序列，也是甲种师团的序列，后续那些新编的日军师团，他真的没有印象了。
“你的建议呢？是打还是撤？”陈絾问道。
“打，沪市之战的结果，我们有很大的概率要输，但是沪市一地的败仗，却是未来胜利的基础，其意义非同小可，依照卑职的愚见是，要打就早点做准备，日军的援军很快就来了。”
“还有一个情况，在去年的时候，日本特务机关派了专业人员到杭州湾一带勘测水文情况，主要观测地点就在金山卫，那里是个非常关键的要害，日军一旦从这里强行登陆，我们就要腹背受敌。”韩霖说道。
我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再多我也没招了！“你说的这些军事机密，都是关系战局的重中之重，我要代表委座和金陵政府感谢你，虽然这是你的职责，可我还是要向你表达谢意，韩霖，你堪称是金陵政府军人的楷模！”
“你先回去吧，一定要密切关注敌人的动向，有什么情报及时给侍从室发电，我们明天就返回金陵，向委座汇报这里的情况。”陈絾说道。
“卑职不敢受长官如此高的赞誉，只是尽职尽责而已，卑职告退！”韩霖对着四人敬了军礼，然后出门了。
看到韩霖敬军礼，四人都还了军礼，这是对他最大的肯定。
“这个小家伙胸有韬略眼光长远，是年轻军官里面凤毛麟角般的人才，在宪兵司令部工作实在是有些屈才，不能发挥他的所长，这种高瞻远瞩的谋略能力，做侍从室的高参绝无问题，就是年轻了一些，历练的不够，沉淀两年能成大器！”张文白笑着说道。
“我怎么觉得他是少年老成呢？你看他一个中校，面对我们这群中将，情绪何曾紧张，言语何曾有过迟滞，思路何曾受到影响，语速不急不缓，分析问题直指核心，这样的小家伙再修炼几年，就要成精了！”熊天翼笑着说道。
“一个能够在沪市各国外交机构游刃有余的人，一个开设国际俱乐部，让各国驻沪总领事捧场的人，不用再历练了。”杨琥也凑话说道。
第577章 帽子戏法
日本陆军参谋本部第二部驻沪特务机关驻地。
“川沙口、吴淞口、狮子林炮台等地，连续发生多起恶性事件，我们提前布置的隐秘力量，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被人连根拔起，全军覆没了！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野信雄在办公室大发雷霆。
他陆续接到报告，原本被他寄予厚望的黑龙会日本浪人和收买的汉奸，还没等接到破坏命令，就被消灭的干干净净。
眼瞅着国内的援军就要抵达沪市，接下来便是强行登陆，与金陵政府军队展开激战，他之前耗费心血制定的破坏计划，却变成了一张废纸！“机关长，事件发生的太仓促，我们也没有思想准备，但属下敢肯定，做这件事的势力，绝对是调统局第二处的特务。”清水宽太说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第二处做的，一处和三处那些草包，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本事，我想知道的是，二处是怎么察觉到我们的秘密部署，一个不剩全都杀害的？”上野信雄不耐烦的说道。
“这次行动计划牵涉的人员和武器弹药很多，操作起来很有难度，不但我们特务机关和黑龙会知道的人不少，而且我们收买的那些地痞流氓，也有一部分头目知道，他们估计没有什么保密的概念，现在死的干干净净，就更难调查泄密的源头了。”清水宽太说道。
“清水君，这次破坏计划遭遇惨败，恐怕将军阁下也救不了我，估计我提前退役，回到本土的时间不远了。当初信心满满来到沪市，以为是高岛和辉无能，才屡屡导致被动局面出现，没想到，我输得更惨，你要早点做好心理准备。”上野信雄苦笑着说道。
“一次行动失败，军部的处罚不至于这么严重吧？云子小姐的内线得到重要情报，金陵政府要封锁长江拦截军舰和商船，她传递给军部消息，挽救了八重山号等十几艘军舰的命运，这可是大功一件！”清水宽太顿时大惊失色。
历来特务机关的情报室主任和机关长，两者是共命运的，新来的机关长，绝对不会留着他继续做情报室主任，这个位置实在太重要，因此，上野信雄的提前退役，他也会受到牵连。
“暗夜蔷薇情报组织全军覆没，渡边情报组织全军覆没，还有小川敬武情报组织差点全军覆没，眼下精心准备的破坏计划胎死腹中，这样的损失何其惨重，你觉得情报部会放过我吗？”
“原本暗夜蔷薇情报组织全军覆没的时候，情报部的一些人就想把我撤职查办，可惜北平特务机关和陆军省情报局，出了一件打脸的丑闻，松本二郎和小野昭，替我挡了一劫，谁也没有脸面处理我。”
“这次将军阁下出任师团长，不在本土了，新上任的渡久雄部长，是绝不会放过我的，历来我们联合特高课和情报部的关系不对付，抓到这个机会，情报部肯定要打击联合特高课的势力。”上野信雄说道。
冈村宁次去年的时候，转任第二师团的师团长，现任的参谋本部第二部部长是渡久雄中将。此人曾经在英国和美国留学，也在中国的华北驻屯军做过参谋，更出任过美国的大使馆副武官，对西方是比较了解的。
韩霖的情报还是引起了一系列的变化。
鉴于战事扩大，蒋委座一面命令第九集团军迅速转入防御，构建防御工事准备与日军的援军打阵地战，同时下达了增调部队赴沪参战的命令。
位于潭州的第十五师由汉口乘船，限九月五日抵达金陵，位于赣省的第十六师即刻开赴苏洲，限九月二日在嘉兴集结待命，位于温州的第十九师除一个团留守外，其余部队限九月六日到达杭洲，第六十三师前推至松江或平湖一线，限八月十九日必须到防，第一军除留一旅在彭城，其余部队通过京沪路运送，限九月一日集结完毕。
八月二十日，德械师的第三十六师由长安抵达沪市，迅速投入战斗。
到了二十二日，松井石根指挥的两个师团日军，在川沙口、狮子林、吴淞口线强行登陆，日本海军第三舰队的四艘航母和七十余艘军舰驶入黄浦江，向市区无差别开炮，在沪的平老百姓死伤惨重。
由此，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人口压力北正，大量的老百姓涌入租界地区寻求庇护，大街小巷到处都是难民。
京沪杭特别勤务办事处驻地。
紧急从沪市悄悄回到金陵的韩霖，主持了一次秘密会议，这次回来，他的目标自然是要收网黄浚父子和廖雅权的间谍案。对于战火纷飞的沪市，已经没有什么能做的了，他只是个情报人员，不是带兵打仗的将领。
“主任，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查，我们已经掌握了黄浚投敌叛国的确凿证据。自从沪市开战以来，黄浚三次在咖啡馆与人联系，我们跟踪此人，发现他是日本驻金陵大使馆的人，名字叫做河本明夫。”
“日谍接到情报后，会到一家私人医院等候，而总领事兼一等秘书须磨弥吉郎，偶尔也会来到这家医院，但次数不多，说明这是一个属于日本外交部门的间谍窝点，我们有多张照片作为证明。”
“封江泄密案爆出来以后，委座为此勃然大怒，下令调统局的三个处进行彻查，黄浚感觉到局面危险，自己不出面传递情报，最近都是他的司机进行传递，还是以前的咖啡馆，频率非常高，几乎每天下午两点多都要碰面。”
“我们在咖啡馆做了严密的监视，每次司机来的时候都戴着礼帽，挂在衣帽间的架子上，而与黄浚联系的日谍河本明夫来咖啡馆的时候，会把相同的帽子放在相邻的钩子上。”
“等到司机离开的时候，戴的是河本明夫的礼帽，河本明夫则是戴着司机的礼帽，这是一出帽子戏法。只需要在他们接头的时候，把人抓起来，立刻就能找到证据。”曹建东报告说道。
第578章 权衡利弊
听曹建东说起了帽子戏法，很熟悉的一段历史记忆，顿时浮现在韩霖的脑海里。当时宪兵司令部的特警队，破获黄浚间谍案的关键，就是因为内鬼和日谍之间的联络方式，找到了确凿的证据。
“把咖啡馆控制起来，等他们要接头的时候，我们在衣帽间也来一出帽子戏法，我从外交部把须磨弥吉郎的信要出来，找人模仿他的笔迹给黄浚写一封信，然后把这封信放到衣帽间河本明夫的帽子里。”
“等河本明夫离开咖啡厅的时候，你们做个局，让他受点伤，暂时带他离开现场，把司机的帽子检查一遍，找到证据更有说服力。”韩霖说道。
“廖雅权呢？”安旃绛问道。
“这还需要问吗？只要我们找到了黄浚叛国的证据，作为他的上线，你就立刻把她抓到宪兵司令部的监狱关押审讯，同时，把她在金陵的间谍小组连根拔起。”韩霖说道。
“参照松本二郎的案例，如果把间谍案交给法院来判刑，估计她不会被判处死刑的。”安旃绛说道。
“等我问问戴老板的意思吧，她在温泉招待所潜伏多年，暗地里发展的眼线，绝不只是黄浚团伙一个，肯定还会有别的大鱼，即便她死了，特高课也会派别的间谍来接收这些内鬼，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暴露了身份，对我们后续的侦破工作来说就是有迹可循，顺藤摸瓜早晚能挖出这些隐患，她要是死了，我们的麻烦就大了。事实也证明，仅仅是一个黄浚团伙，就给金陵政府的抗战工作造成这么大损失，鬼知道在高层还藏着什么人！”
“廖雅权的活动方式与别的间谍不一样，就以黄浚间谍案为例子，与黄浚之间的日常联系，是由日本外交机构的情报人员来负责的，除非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她绝不会亲自出面活动。我相信，她发展的内鬼，大部分都是以这种方式进行联系的，没人会联想到她的身上。”
“可在封江泄密案的事件里，廖雅权却亲自来金陵接收消息，说明她高傲的很，一般的情报不会看在眼里，除非是关系重大的高价值情报，这也是她的性格特点。”
“以前她的活动频率很低，是大环境的缘故，我们没有和日本人爆发全面战争，她得到的军事绝密不会很多，没必要上蹿下跳的搞间谍活动。可现在不一样，战争时期的情报工作，那是她证明自己价值的主要方式。”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没有抓廖雅权，按照战争的进程，她可能会陆续启用自己的内线，我们顺着她的活动轨迹，就能找到她的秘密情报网，可能对我们和日军作战，是很大的安全保障。”韩霖说道。
他绝对不相信廖雅权在温泉招待所，只发展了一个黄浚作为内线，必然还有更多隐藏的内线没有发挥作用。
黄浚的位置太高，身为行政院的主任秘书，金陵政府最高层的会议由他和侍从室第二处的陈主任做记录，廖雅权不可能有第二个这样的内线，可她如果在军事指挥中枢有别的内鬼，结果也是非常可怕！武昌行营陆军整理处训练组长常凌海的间谍案，韩霖虽然没抓到证据，但他相信就是廖雅权的手笔。渡边一木说过，是一个女间谍发展的常凌海，从时间来计算，廖雅权非常符合条件。
这段时间的接触，韩霖也找到了两个规律，廖雅权发展目标，一是军事中枢机构的青年参谋，二是身居要职的高官。
她不只是职业能力很强，看人的眼力也相当精准，常凌海能被陈絾所欣赏，说明有过人之处。
目前也只有韩霖清楚，距离日军攻陷金陵，时间没有几个月了，廖雅权潜伏的汤山温泉招待所也会撤销搬迁，她的身份没暴露，就会跟着去山城。
如果不是黄浚案影响太恶劣，他甚至打算把廖雅权放到山城，等破获她的间谍网以后，再处置她也不迟。
“我同意老大的想法，一个暴露的日本女间谍，对我们的威胁性已经降到了最低，暴露以后，她的活动能力和活动范围，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这样的女间谍只有一个黄浚小团伙作为内线，这是不符合常理的。”曹建东说道。
“您说的对，活着的廖雅权对我们更有好处，暗夜蔷薇间谍组织就是这么覆灭的，找到了源头，早晚都能把隐藏的内鬼一个个的挖出来。”安旃绛也承认杀掉廖雅权不合适。
“加紧盯着廖雅权和她的间谍小组，在电话局设置监听，我预感到，她应该出来活动了，哪怕是战略间谍，随着战争的进行，发挥作用的时候也到了。搬迁工作怎么样了？”韩霖问道。
“从七七事变开始，我们利用事先准备好的船只，把弟兄们的家属和财产，办事处储备的部分物资，各个秘密据点的财物，全部安全送达了山城居住区，您放心就是了。”曹建东说道。
“以目前敌我力量对比，沪市很难守住，金陵也是如此，我们需要提前考虑潜伏金陵的人员，这里可没有租界地区保护我们。办事处在金陵的产业很多，不怕没有地方潜伏，沈明峰，潜伏工作你来负责。”
“我决定设置一个游击基地，就在黄山附近的祁门县，以黄山作为中心点，周围的几个县，将来设置我们自己的游击区，建东，把部分人员和物资迁移过去，等这次的案件结束，你亲自去一趟，建造我们的根据地。”
“吃的喝的、布匹、缝纫机、日用品、发电机、汽油、电台、烟酒糖茶、武器装备、自行车等等，特别是粮食，尽可能多的采购，以后我们大多数人，就要过艰苦的生活了。”韩霖说道。
黄山周围的几个县，记忆中是没有被日军占领的，属于是后来的“国统区”范围，关键是距离京沪杭地区比较近，辐射到杭洲的於潜县，这时候叫县，而游击基地所在的祁门县，是即将诞生的青浦特训班，最后毕业的地方。
第579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颐和路公馆区咖啡馆。
老板和侍者一如往常的殷勤接待，不管河本明夫还是黄浚的司机，都没有察觉到咖啡馆的异常，在衣帽间的门口，有一对青年男女在低声交谈，恰好遮挡了两人的视线。
一个穿着侍者制服的人悄悄进入衣帽间，把一张纸放在了河本明夫的帽子里，专门检查一下司机的礼帽，感觉到里面有纸张，恢复成原样，然后迅速离开衣帽间，这个过程几乎是用秒来计算的。
司机喝完咖啡，站起来走进衣帽间，拿起河本明夫的帽子戴在头上，这一套他已经很熟悉了。
而在他离开后不久，河本明夫也来到衣帽间，拿起司机的帽子，用手感觉了一下，像往常一样藏着情报。
两人传递情报的方式很隐蔽，来到咖啡馆后，不坐在同一张桌上，也没有交谈，像是彼此毫不认识的两个陌生人，完全靠着帽子戏法来完成活动，这样做能最大程度降低暴露的风险。
河本明夫走出咖啡馆，骑上自行车就往逸仙桥的方向行驶，刚过一处房屋的拐角，突然眼前出现两辆疾驰的自行车，猝不及防之下，三辆自行车撞在了一起。
对方倒是没事，可河本明夫却被巨大的惯性摔了出去，帽子满地乱滚，人也有点昏昏沉沉的，爬都爬不起来。两个“肇事者”毫无“道德”，骑着自行车就跑了。
其实河本明夫是暂时性的身体反应，只要休息几分钟就能恢复，但是这个局，要的就是他失去活动能力的几分钟。
“有人被撞了，快，把他送到附近的医院！”
这时候，一辆汽车停在旁边，有个“好心人”的路人，指挥着车里的人，迅速把河本明夫架上汽车，这时候，巡逻的警察也来了。
“我的帽子对我有特别意义，我不能丢弃！”河本明夫急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