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影谜云 第155节
“麻烦的是，刚回来还没喘口气呢，宪兵司令部又有新任务给我了，所以我和你说一声，今天下午就要坐船去江城。”韩霖说道。
“韩君又要外出？出什么大事了？”渡边一木惊讶的问道。
以前的韩霖，在公务方面外出的频率很低，即便常到沪市，大多也是为了私事，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忙碌？“我刚接到通知，事情的起因还不是很清楚，听说是汉口法租界方面，向金陵政府的外交部提出抗议，说蓝衣社的特务在法租界引发凶杀爆炸案，干扰威胁到了法租界的秩序。”
“汉口法租界的事务，受法国驻沪总领事馆的指导，我多少有点来往，就被上峰指派了这个差事，说的直白点，就是给二处擦屁股去了！”韩霖说道。
想要找借口到江城，这是最为合适的理由，他还得亲自参与这件事，难免会有风声传到驻沪特务机关，因此，他也不瞒着，干脆就很直白的用事实说话，省的日本特务胡思乱想。
“这件事我知道，驻沪特务机关已经把消息发给各个情报组织了，我还找清水宽太主任仔细询问过。小川敬武到了江城以后，没有着急和各个潜伏小组联系，而是在各个小组的驻地，秘密展开侦察，竟然发现了二处汉口站的外勤小组，他组织人员晚上发动了偷袭。”
“这次行动，击毙了二处的特务五人，由于一个特务引爆了手榴弹，导致小川敬武的人当场被炸死两个，两个重伤的帝国特工送到日租界的医院后，一人伤重不治为国捐躯，一个还在医院住院，命总算给救回来了，说起来这次行动，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
“鉴于最近一段时期，各地的情报组织对二处是谈虎色变，为了激励大家的斗志，总部对小川敬武和下属帝国特工进行嘉奖，硬生生的制造出一次大捷的假象。”渡边一木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韩霖心里有数了，牺牲的弟兄们，死之前还做出这种英勇的行为，拉着三个日本特务陪葬，堪称壮烈。
“小川敬武这家伙，真是到哪里都不消停，江城是金陵政府的地盘，他不安常理出牌，老老实实的搞渗透搜集情报，竟然针对二处的特务发动武力偷袭，二处对这样的结果势必不肯罢休，绝对要找他报复，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我估计，这次到江城的隐藏目的，也是要给二处的报复行动打前站，接下来，汉口和武昌势必会发生一连串的事件，我敢这么和你说，只要小川敬武不死，这件事就不算完，二处自从成立以来，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大亏？”
“而且这件事的性质相当恶劣，江城不是被你们占据的东三省，能容许你们日本特务横行霸道为所欲为，想杀人就随意杀人！在自家的地盘，却被你们打死五名特工，这个场子如果找不回来，二处也就别在金陵政府混了，丢不起这样的人！”韩霖摇了摇头说道。
他这次到江城亲自坐镇，调动办事处一切能够调动的资源，目的就是围剿小川敬武和情报组织的日本特务。
即便做不到全歼的地步，小川敬武和这个情报组织的大部分手下，也必须要为袭杀金陵政府特工的行为，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渡边一木提供了一条线索，那就是受伤的日本特务，此刻还在日租界医院里养伤，通过这个人，肯定能够找到日本江城情报组织的踪迹，一个重伤员，行动不能自理，需要有人看护。
“韩君，我赞同你的看法，二处遭受这样的损失，估计是前所未有的，肯定要对特务机关在江城的情报组织发动报复行为，虽然我也很讨厌小川敬武的为人，可这次的行动关系到帝国利益，我希望你能用自己身份的便利，及时传递消息给我们，避免造成重大损失。”渡边一木说道。
这人虽然做出了背叛日本的行为，可骨子里日本特务的本质是没法消除的，听到二处即将报复江城的地下情报组织，他立刻露出了日本特务的嘴脸，居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这绝对不可能！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首先，二处的报复行动不会告知我，而且我也不能主动问他们的行动，即便我有这样的便利条件，如果被二处的特务发现我在给你们传递信息，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看你这是想要把我推到火坑里！”
“渡边君，我提醒你注意一件事，我和你们驻沪特务机关的合作，是早就有约定的，仅限于二处通知宪兵司令部协助抓捕的情况下，我得到相关的情报以后，对你们进行示警。”
“这段时间，我的确是主动给你们提供了信息，我可以说，但你们不能提出要求，你这样的的做法，完全违背了我们的约定，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行为发生，否则我不得不中断和驻沪特务机关的合作。”韩霖断然拒绝。
惯你的臭毛病，居然得寸进尺了！做了叛徒，还操这份闲心，我看你是没事找抽！“对不起，是我考虑事情不周到，请原谅，我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渡边一木看到韩霖有翻脸的迹象，只好站起来给韩霖鞠躬。
牵扯到二处内鬼和武昌行营陆军整理处内鬼的重大泄密事件，两人的关系，实际变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揪出一个，另一个也跑不了。
此外，韩霖敢和他翻脸，他却不敢和韩霖翻脸，事情暴露后，两人的下场绝对不一样。他是作茧自缚，被韩霖揪住了尾巴！
渡边一木也有些后悔，真是没事找事，自己多这个嘴干嘛！
第462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汉口特别情报小组驻地。
“报告，刚刚接到老大的电文，有一名受伤的日本特务，目前在日租界的医院养伤。老大明确指出，采取从外到内的办法，一步步的循序渐进，切勿心浮气躁，暴露自己的行踪。”报务员拿着电文来到会议室。
会议室里以曹建东这个副主任为首，汇聚了办事处的所有精英骨干，许寅正、周秉清、彭福海、高睿安和沈明峰，都是外勤组时期的老班底，彼此之间配合非常默契，效率自然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周围老老实实的站着一群男女，突击队以方兆安、顾青杰、项文斌、马光然、乔梦华为首，特训班除了纪培玉和段昌海，后期增添了窦元昌、袁子恒、常昭民、岳骏鸣、陶嘉阳、武奎媛、吴意梅和吴雨琨五男三女。
看得出来，这群人虽然都是精锐骨干成员，但精神略微有些紧张，这还是首次来到第一线，参加针对日本间谍的清剿工作，亲身体会到情报工作的凶险和环境的复杂。
但新人对未来的战斗无所畏惧，大家本来就是抱着与日本侵略者战斗的想法，参加突击队和特训班，事实也证明，来对了！这还没有毕业呢，就开始锻炼实践技能了。
“太好了，自从事件发生后，小川敬武知道二处肯定要报复，所以就龟缩起来和我们耗时间拼耐心，两个已知的据点，这些天没有任何活动，我们正发愁该怎么追踪小川敬武呢！”周秉清大喜。
他是这次重大损失的直接责任人，心理压力非常大，虽然韩霖并没有因此对他大发雷霆，也没有处罚，他自己却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误。
一直以来办事处的工作，在韩霖的领导下顺风顺水，他万万没有想到，日本特务敢在江城公然对金陵政府的特务外勤实施袭杀。
“医院肯定有受伤特务的同伙，而此人的行踪，肯定会指向小川敬武，即便不是直接确认老巢所在地，也能间接的给我们提供线索，许寅正、沈明峰，你们两个负责带队把人找出来，然后进行秘密监视。”
“我把老大的意思解释一遍，小川敬武此人非常狡诈，警惕性很高，你们行动的时候不要立刻到医院寻找目标，他有可能在医院的周围，也设下了监视点，同样的失误我们不能犯第二次。”
“医院是固定点，这次换成我们办事处在暗，日本特务在明，先把医院周围能够监视进出人员的场所，统统的仔细梳理一遍，不要心急，多侦察两天，换不同的人员排查，或许有意想不到的发现。”曹建东说道。
远在金陵的韩霖，打听到了汉口的情况，说起来有些匪夷所思，这种办法，有点像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车辆和人员准备好了没有？”许寅正问道。
“总体的布置是，方兆安、顾青杰和项文斌，带领突击队在驻地的房间休息待命，不参加监视跟踪任务，养精蓄锐随时行动。进行侦查的除了你们，就是十人组，曹副主任带着纪培玉和段昌海，指挥观摩组在远处进行观察，必要时提供支援。”
“我和高睿安负责开汽车，手下的三个组员，一个扮做黄包车夫，两个骑着洋车，负责对目标进行不间断的跟踪。日租界我租赁了一个据点，可以提供集合和休息，也可以作为藏身和中转。”周秉清说道。
“不够，日租界再租赁一处地方，费用你不用担心，大家行动的时候切记，不要轻易和日租界的巡捕、日本浪人起冲突，大环境不好，我们这个腐朽无能的政府，对日本侵略者是步步退让，大家也要体谅老大的难处，不要因为一时之气酿成外交事件。”曹建东说道。
韩霖在三天后抵达了江城，这次是乘坐飞机来的，也导致耽误了行程。
不是他嫌坐船太慢了，而是侍从室第一处主任钱达钧恰好要到武昌行营办事，兼任的参谋长职务，还没有完全卸任。
韩霖也不是自己来的，跟着李珮月和一男一女两个特工，也是两个新人，但在江城期间，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自己做。
陈絾事务繁忙，没在行营，韩霖打电话把毛任凤约了出来，两人需要交接情报资料。
“老弟，没想到法租界的事情，是你操作的，这些就是汉口站成立以来，所有涉及到日谍的绝密资料，档案室组织人员认真誊抄了一份，只是把这些东西移交给总部特派员处理，站长周浩龙的心里想不通，还为此专门给戴处长发电。”
“他抱怨总部来到江城设点，事先没有和他打招呼，在法租界的事情，也让汉口站背了黑锅，这些情报资料，可是汉口站多年来的心血，全部要移交给总部，这种做法给汉口站的弟兄们，造成了不满的情绪。”
“没想到，戴处长没有惯着他，毫不留情的回电，总部的特派小组到任何地方执行任务，都没必要和当地的外勤机构打招呼，特派小组的兄弟们是在用生命和敌人拼杀，刚到汉口没多久，就找到了敌人的踪迹。”
“汉口站长期在江城活动，连日谍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一个够分量的日谍也没有抓到，顶多就是几个线人，所谓汉口站的心血也不过如此，如果这些情报资料能在总部小组的手里发挥作用，也算汉口站没有浪费总部的经费。”毛任凤笑着说道。
他以为韩霖是二处在宪兵司令部的外围成员，加上戴老板也发电让他鼎力相助，说话也就没有什么顾虑。
“惭愧，这个小组的确是我派来的，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损失惨重，差点就全军覆没了，戴老板是给我留了面子，说我是总部特派员，让汉口站陷于被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没有要和汉口站争地盘的意思，设置这个小组的初衷，是金陵的一起间谍案，牵涉到汉口的日本间谍组织，我请示了戴处长，他同意我到汉口设立一个特派小组，在案件没有处理完之前，小组人员的身份暂时不能暴露。”韩霖说道。
“理解，我们二处和你的警务处是一家人嘛！胜败乃兵家常事，老弟何须耿耿于怀？要我怎么配合，你尽管直说。”毛任凤说道。
第463章 对案情的梳理
来到江城的当天下午，韩霖和下属从武昌坐轮渡，来到了汉口，住到了江汉路著名的璇宫饭店，这里曾经是英租界，现在是江城的第三特别区。
饭店距今才八年的历史，也是最具备欧洲风格的古典建筑，在汉口属于是顶尖的餐饮住宿于一体的高档饭店。
李珮月的任务是守着电台，这部电台可是联系着办事处、宪兵司令部和戴老板，负责联系外面的男特工叫汤民生，女特工叫彭佳萃，两人都是浙省警官学校的特务警察训练班成员。
其实这个彭佳萃，也是后来军统十枝花的成员，她因为家境贫寒的缘故，被家人卖到风月场所做伺候人的丫鬟，受到过虐待和折磨，导致她的性格异常的冷酷，是个近身格斗方面的高手，擅长制作炸弹。
偶然的机会，她因为浙省警官学校招生，因为女学员奇缺的原因，她被录取了，接受了严格的训练，她天赋很高，在格斗擒拿等方面成长很快，性格异常的冷漠，出手就是要害，就连男学员见到她都感觉畏惧。
彭佳萃与安旃绛的遭遇差不多，长得漂亮身材又好，但是没人敢追，这要是吵架闹矛盾，估计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的结果。
母老虎能吃人，她可是能打死母老虎的人。
韩霖之所以带着她在身边，不是觊觎她的美色，而是这个姑娘性格孤僻冷漠，太不合群了。
安顿好以后，韩霖打电话给特别小组驻地，大约半个小时后，曹建东抵达了饭店的客房。
“老大，属下向您报到。咦，小彭和小汤也来了！”曹建东敲门进来后笑着说道。
“坐吧，说说情况！”韩霖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汉口的地图。
“根据您发来的电文，我们对日租界医院采取了行动，首先，我们排查医院外围可能的监视点，果然，您真是神机妙算，许寅正和沈明峰，发现了有日本特务在监视医院。”
“这个小川敬武确实够专业，设想也很周密，已经考虑到我们会追查医院这条线，所以故技重施，在外围设下监视点，打算钓鱼。”曹建东说道。
“我不是有神机妙算的本身，而是特工的手段无非就这么几种，效果怎么样完全看细节的把控，单打独斗，先要抓到对方的痕迹，难度很高，可这种大范围的对抗，寻找痕迹就容易多了。”
“小川敬武不知道牺牲特工的身份，误以为杀了汉口站的人，他防备的主要目标是汉口站，如果他知道是来自金陵的特工，想要挖出他来，可就不容易了，至少在短时间不可能，有日租界作为屏障，我们很难采取行动。”
“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怎么把小川敬武引出来干掉？在日租界搞刺杀是绝对不行的，哪怕我们杀的是日本间谍，委座也会认为我们没有大局观，津城的案件，就导致金陵政府差点丢了平津两地和冀省，江城再闹出这样的事情，我们的功劳就成了过失。”
“第二，怎么挖出情报组织的间谍小组？江城虽然是军事重镇，但间谍小组的数量不会太多，金陵政府的军政中枢都在金陵，那里才是搜集情报的重中之重，江城这时候还没有纳入到特务机关的重点渗透地区。”韩霖说道。
“小川敬武的据点肯定是在日租界，这一点是不用怀疑的，情报组织的总联络点何等重要，在日本巡捕房的保护下，更为安全一些。”
“属下觉得，他短时间内不敢出来，想要击毙他，估计要等到这阵风过去，因为他不可能不出来活动，而且他下属的间谍小组，也不会设在日租界，搞间谍活动不方便。”
“其实想想都觉得窝囊，哪怕间谍小组在法租界，我们也是很难动手的，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却出现这样的问题，真是莫大的耻辱！”曹建东说道。
日本间谍当然也怕死，明知道此前的行为，会遭到二处的报复，为了安全起见，小川敬武藏在日租界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京沪杭特别勤务办事处的特工，却碍于目前的大环境所限，根本没法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想想都觉得憋屈。
“你的思维进入误区了，总觉得小川敬武不会轻易出来活动，这是错误的想法，他为什么不敢活动？二处想要报复他，也得找到人才行，他对二处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在金陵的时候，你们暗地里拍了他的照片，但小川敬武自己知道吗？”
“而且这个人很谨慎很多疑，我猜测，只要医院那边迟迟没有情况，他或许会到医院外面的监视点，亲自看看怎么回事，这样的设计应该是很巧妙的。他心里很清楚，就算是遭受怀疑，我们也不敢在日租界拿他怎么样！”
“这件事不着急，最起码二十天之内，我们按兵不动，钓鱼是要有耐心的，先找到小川敬武的老窝，摸清楚他身边的人员，就能找到突破口，身为情报组织的总负责人，小川敬武肯定不是一个人在老窝待着。”
“小川敬武来江城，主要任务是搞渗透搜集情报，不是躲在日租界里不出来，你别忘记，他因为陆军整理处的日谍案，眼下可是戴罪之身！以他的性格，不是个浑浑噩噩混吃等死的家伙，但是想要东山再起，就得拿出实实在在的成绩，只靠着一次袭杀行动，翻身远远不够！”韩霖说道。
“您这次来江城，还要露面吗？”曹建东问道。
“当然要露面，要不然对日本人没法交代，我明天会到法租界的工部局，做简单的拜访，来之前，我联系了法国驻沪总领事馆的武官，他答应给工部局打招呼，这次事件的性质虽然恶劣，死的又不是法国人，动手的是日本人，他们对此事不会深究。”
“你明天去租一条船，等我办完事我们要到山城一趟，带上高睿安，先把避难区的选址确定好，这可是我们办事处重中之重的大事，有几个经验丰富的弟兄在这里蹲守值班，不会出问题的。”韩霖说道。
第464章 有倾向性的支持
来到江城的第二天，韩霖来到了汉口法租界工部局，会见了总董事皮埃尔，因为驻沪总领事馆的武官弗朗索瓦，三天前就给他专门发过电报，所以韩霖的到来，也受到了这位总董事的欢迎。
“我这次是受到金陵政府外交部的委托，专程前来汉口拜会阁下，前段时间发生在汉口法租界的恶性事件，给法租界当局带来负面影响，干扰了社会秩序的正常运转，我深表歉意。”
“可能阁下也知道，金陵政府的人员虽然住在法租界，并没有主动在法租界内实施违反双方协定的行为，这是作为交战国的日本特务，对我们金陵政府特工的一次袭杀事件，只不过他们撤退的及时，没有被租界巡捕房抓到，实际上，我们也是受害者。”韩霖说道。
没必要掩饰，也没法掩饰，牺牲的特工都带着枪支和手榴弹，否认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再说，金陵政府的特工，并没有在法租界做什么越界行为，只是住在法租界，是被动的受到袭击，也不用担心法租界揪住身份的问题大做文章，这种事情一点也不稀奇。
“这次事件的发生，确实对工部局的影响很大，导致我们法国在汉口的侨民，对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感到了深深的担忧，对工部局能否提供保障，也存在疑问，工部局为此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当然，日本特工无视我们法租界的权威，在法租界的范围内动用枪支、手榴弹等武器，袭击杀害了金陵政府的特工，他们确实要承担更大的责任。警务处做了详细的调查，确认事件是日本特工所为，但是因为没有抓到确凿的证据，日租界当局对此矢口否认。”皮埃尔说道。
别看汉口法租界的面积不算大，比沪市法租界的建立时间晚了四十七年，但也是拥有四十年历史的租界，租界当局下属的警务处和各巡捕房，对汉口的融入程度不算低，在当地有很多眼线。
事情发生后，警务处和巡捕房立刻展开调查，矛头首先就对准了日本人，果然，有眼线陆续提供线索，看到了行凶者的车辆，并且发现日租界的医院里，增加了受伤的人，而且行为非常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