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影谜云 第136节
“你看看金陵政府有几个人，能在二十六岁就被授予铨叙陆军少校军衔，还能担任这么多职务的？再说，听你的说法，没有他的存在，我的二处就不转了？他是不可替代的？”戴立更不满了。
韩霖一直以来对他的命令都是不打折扣的完成，而且往往是超出预期的完成，突然之间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也觉得心里不爽。
“你这样说不是抬杠吗？我的意思是，师生关系是最为稳定可靠的关系，忠诚度是最高的。可韩霖只是一次不愿意接职责以外的任务，你就拿着做上司的权威压制他，这容易造成误解。”
“这样做的结果等于告诉韩霖，他这个学生的价值不过如此，遇到事情的时候，他终究还是下属，师生关系只是个好听的虚名，没有任何的价值。你是他的老师，也是他的上峰，对他也有知遇之恩，这不代表你可以不尊重他的意愿，随意践踏下属的原则和底线！”
“我知道，韩霖因为表现突出很受委座的器重，又得到了宋梓文和何英钦的青睐，关系网发展的相当快速，拓展的越来越广，你担心他年纪轻轻的稳不住翘尾巴，时不时想要敲打敲打他。”
“二处目前数千人的编制，可谓是人才济济，你确实不差他一个少校，可仔细数数二处的这些人，不能说他们没有能力，但绝大多数是半路出家，原来就有自己的背景，各有各的算计。”
“但韩霖不一样，他是你一手栽培的，没有掺杂别的背景，到了关键时候，还就得需要这样的学生给你撑局面，而且他有如此强大的人脉关系，又何尝害怕丢了二处的差事？”陈嬅毫不避讳，用最直接的方式说道。
现在全面抗战还没有爆发，二处也不是后来的军统局，还没有开始大规模培训特工，洪公祠特训班的班主任也不是他，目前的学生就是韩霖自己，也没人随便在他面前使用老师和学生的称呼，这是具有特殊意义的。
在整个二处敢和戴立这么说话的也就是陈嬅，因为戴立知道，只有她是全心全意为自己考虑的，一切做事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不管她说的话多难听，性格非常暴躁的戴立，从来不对陈嬅发脾气。
陈嬅要表达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
要说在二处的嫡系力量，他还真是没多少，二处源自复兴社特务处，成员的身份很复杂，有着委座的信任和支持，他在二处的权威毋庸置疑，没有人敢挑衅他，但不代表下属们对他有多少忠诚度。
这个学生和带领的京沪杭特别勤务办事处，是他的底牌，全都是一手栽培一手提拔起来的骨干，他们在二处的靠山只有他自己。事实是，韩霖和办事处的这群人，才是他戴立的嫡系。
随着二次名义上的保密防谍小组，在京沪两地屡屡侦破日谍大案要案，他在二处的地位显然更加稳固了，以此来作为神兵利器，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对总部直属部门和各地的外勤机构指手画脚，这是他的底气所在。
别说他舍不得把韩霖踢走，就是舍得，韩霖也会过得很舒服，不管是宋梓文还是何英钦，随便一个都能让韩霖不为前途担忧，而他，损失就太大了。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也存在着敲打韩霖的想法。
“好好好，都是我考虑不周，瞧瞧你，稍微让韩霖有点不顺心，你就跳出来和我打擂台，惯的他不像样子，那你说怎么办吧？”戴立自己服软了。
说一千道一万，他必须要为自己的事业做出妥协，只要韩霖这个学生对他的事业能发挥重要作用，他就得做出适当的让步！而且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他确实非常欣赏韩霖，毕竟他没有这样的心，想给他做学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当然，以他在金陵政府的资历，算个小字辈，也就是收点二处的年轻人做学生。
“命令既然已经下达，是不可能取消的，你的权威要得到保证，这件事我来和他沟通吧，他虽然心里不舒服，还到不了离心离德的地步，等他回来，你们两个坐下来喝顿酒，找机会给他点补偿，就没事了。”陈嬅笑着说道。
特别小组驻地。
许寅正惊讶的把韩霖请到了办公室，此前刚刚离开回到俱乐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老大，您这半夜回来，出什么大事情了？”许寅正问道。
“我们刚才制定的行动计划要有适当的调整，戴老板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是青帮的杜先生出面相求，让我帮助张小林找到最近针对他的幕后元凶！”
“我们再琢磨琢磨，看看怎么安排彭小飞，他必须要在这次的事件中引起张小林的关注，再找这样的机会是非常不容易的。”韩霖点了支烟说道。
当初设计的是，让彭小飞利用特别小组的情报，把通源商行的井上日昭一伙人，暴露给张小林知道，谁也不肯吃亏的特务和汉奸，即便不爆发冲突，关系也将遭到彻底破坏。
而特别小组再找到出手的机会，私下干掉井上日昭的下属，双方的战火很快就会点燃，再给彭小飞安排一到两次机会，表现得格外出色，肯定能够打入张小林的身边，安插内线的计划也将完美收官。
可戴老板非要让韩霖自己破案，这就降低了彭小飞体现的价值，给计划造成了一定的难度。
“张小林可是个臭名昭著、无恶不作的流氓地痞，被沪市的老百姓戳着脊梁骨骂他家十八代祖宗，想破案很简单，整件事就是您在背后推动的，可这样的做法太恶心了。”
“我们办事处是政府军事委员会的情报部门，专门负责保密防谍的外勤，是堂堂正正的军官，居然让我们去给地痞流氓做事，戴老板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许寅正对此也觉得不可思议。
第406章 渗透帮会之协助破案 上
作为肩负特殊使命的特工，按理说三教九流各种人都要结交，想方设法扩展自己的社交范围，增加情报来源。而帮会这种黑暗的历史产物，在民国时期是重要势力，能打探到很多消息，对活动有着一定的帮助。
不能对拥有两百年历史的青帮，持全面否定的态度，可韩霖却知道，在民国时期的帮会，特别是在整个抗战时期，大部分的帮会头目，都是起到了负面作用，即便有贡献，那也是极少数人的行为。
大多数的帮会头目，在大半个国家沦陷的时候，他们依然为非作歹，不但继续做那些伤天害理的卑劣行为，还帮着日伪运输物资、搜集情报、镇压抗日民众，甚至于囤积物资发国难财，成为日本人在占领区的帮凶。
他发展内线潜伏在张小林的身边，也不是为了借助帮会来获取情报，而是在关键时候提供铲除这个汉奸的机会。
最具代表性的是三大亨，韩霖出于对杜玥升在抗战期间的表现，评价略微好一点，但也不多，虽然他的行为，也有历史因素和当时环境的缘故，可做了就是做了，这是改变不了的，再洗也洗不白。
既然身为办事处老大的韩霖，对帮会向来极度厌恶，当初破获日谍案，枪毙金明贵的时候就说了，帮会就是一颗吸血的毒瘤。
受到他的态度影响，整个办事处的特工们，对帮会的看法都相当鄙视和排斥，如果不是因为任务需要，对帮会那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生怕自己沾了边，被自己的老大看不起。
“行了，我们在这里发牢骚也改变不了老板的决定，他有他的难处，老板说了，这次就当是打短工，赚点青帮的钱花花。”韩霖说道。
“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主要是涉及到彭小飞的问题，您觉得该如何调整？”许寅正问道。
“租界的执法权在警务处，我这次是以私人身份进行破案的，肯定要让张小林提供一批弟子，作为我破案的辅助，你私下安排彭小飞加入这个队伍，然后把消息提供给他。”
“我破案的时候，特别点出彭小飞的作用，这样他肯定能得到张小林的关注，就是比原来的计划，效果略微差了一些。你马上以我的名义给总部打电话，调一组人到沪市进行支援，叫他们明天直接开车过来，接受你的安排。”
“纪保忠刚刚被杀，如果短期内通源商行的井上日昭不打算继续动手，那我们自己选择张小林的人下手，然后再干掉两个井上日昭的人，总之，张小林和井上日昭的战火，是非点起来不可。”
“你和弟兄们继续盯着通源商行，等到支援小组到来，就寻找可以下手的机会，不必请示我，自己决定如何行动，明天早晨，我先去会会这位名震沪市的杜老板。”韩霖说道。
华格臬路杜公馆。
也就是刚吃过早饭，杜玥升就接到了管家的报告，说是金陵中央宪兵司令部警务处的副处长韩霖打电话过来，受到戴处长的邀请，他等会就要到杜公馆拜会。
戴立还是很顾念兄弟之情的，自己的一个电话，他就安排好了。
杜玥升赶紧打电话给张小林，请他来自己家里一起商议。
“为了我的事情，你居然找到戴立出面，专门请了个破案高手来协助，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弟兄，就不说什么感谢的话了，但这件事我会铭记在心的！”张小林感激的说道。
青帮三大亨目前形成的排名是杜、黄、张，地位以杜玥升为首，说实话，他心里是很不服气的。
因为按照青帮的辈分，张小林是通字辈，比杜玥升这个悟字辈要高一辈，至于黄金荣这个早先的三大亨之首，根本就不是青帮正式的成员，没有他的辈分可排，通常在青帮内部说起来，他和张小林应该算是一辈的。
其实青帮目前的魁首是镜湖先生，仁社的老大，蒋委座的青帮师父，别看三大亨在沪市呼风唤雨的，但是在这位老前辈面前也只有俯首听命的份，人家是大字辈的。
“见外的话就不要说了，这个小伙子原本就是警察学校毕业的，对于破案一道极为擅长，而且在金陵政府的关系很深，据说和国舅爷宋梓文也有私交，因为宪兵司令部和调统局第二处长期合作，彼此比较熟悉，雨农老弟对他的本事知之甚详，才动用私人关系把他请来。”
“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副处长，是著名大盐商韩家的次子，岳父是沪市商界有名的大富商陆瑞南，是个从小不缺钱的人，我们出手的时候大方点，不要让人家看了笑话，也让雨农老弟丢了面子。”杜玥升笑着说道。
“你放心就是了，这一点绝对没有问题，只要他能帮我们破了案，钱财方面我肯定不会吝啬！我们三人控制着沪市的烟土，涉足的产业越来越多，眼下不知道多少人在看我们的笑话，都盼着我们倒了他们好取而代之，我就偏偏不让他们如愿！”张小林说道。
韩霖把汽车直接开到了杜公馆，随即在管家的引领下来到客厅。
看到杜玥升和张小林竟然坐在客厅里，没有起身迎接到门口，心里不由得格外不满。你们虽然在金陵政府也有挂职，搞个什么少将参议的头衔，归根结底还是地痞流氓，行事方式居然如此傲慢，活该让日本特务收拾的浑身痒痒却找不到虱子在哪里！
我怎么说也是堂堂宪兵司令部警务处的副处长，是官，还是戴老板请来帮忙破案的，你们两个地痞流氓头子做的挺稳当，屁股都不抬一抬，这是打算要谁好看呢？“这位小兄弟就是戴处长请来的韩处长吧？果然一表人才，快请坐！”等到韩霖进入客厅，杜玥升才站起来笑着说道，主动和韩霖握了握手。
至于张小林，略微站了站，就接着坐下了，可能在他看来，这就很给韩霖面子了，毕竟青帮大亨的地位摆着，一些达官显贵也争相拜入门下，宪兵司令部的小处长而已，还是个副的，没必要抬的多高。
第407章 渗透帮会之协助破案 中
韩霖落座后，女佣端来了热茶，还是上好的青花瓷盖碗，价格可是不菲，尽显杜公馆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晚辈也久仰杜先生和张老板的大名，这次受到戴处长的委托，前来略进绵薄之力，感觉非常荣幸。只是晚辈的能力有限，如果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二位海涵！”韩霖淡淡的说道。
“戴处长的推荐绝不会有错，老弟太自谦了，有什么需要，你只管说出来，在沪市，我们还是有点底蕴和影响力的。”杜玥升说道。
他和张小林都是老江湖了，看着韩霖如此年轻却气度不凡，对着他们丝毫没有什么怯场，可见是那种见过大世面的人，没有因为他们的身份地位而动摇了心态。
两人不知道的是，眼前的这位副处长，心里正在强烈的鄙视他们，不过就是地痞流氓而已，还真拿自己当号人物了？“绝非自谦，晚辈常年在金陵中央宪兵司令部任职，对沪市的情况不熟悉，这会给破案带来一定的影响，晚辈这次来沪市，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咱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
“戴处长只是大致把案件和我提了两句，他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请张老板把发生的这些事情，仔细对我说一遍，说的越详细越好。”韩霖说道。
张小林倒也没有隐瞒，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损失一件件说了出来，听得韩霖有点失望。井上日昭的报复手段还是太轻了，有点不让人解恨。他怎么没有对张小林直接动手，那种效果比这些不痛不痒的偷袭要强很多。
“以我的经验，涉及到杀人这样的极端行为，还是在公开场合毫无顾忌的杀人，对方肯定是有所依仗的。换句话说，他们也有自己的背景，一次能出动多人行凶，说明不是一般人所为，是有组织的势力。”
“只针对张老板的手下和产业采取行动，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由此可以断定，他们是有目的的进行报复，完全可以确认，他们以前肯定和张老板有过交集，这一点不用怀疑。”
“至于事情的原因也不外乎两个，首先，张老板的手下和对方结过仇怨，必然出过人命，否则他们的行为不会如此狠辣。其次，张老板断了对方的财路，范围其实非常狭窄。”韩霖说道。
首先是要做出明确的范围圈定，显示他的能力，然后“破案”的结果，完美的符合了他的推断，这就是价值体现的方式。这件事的走向全在他的手里掌握着，井上日昭的通源商行，全都符合他说的几个条件。
“韩处长的推敲合情合理，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你也知道，我们在沪市讨口饭吃，势必要挡了别人的财路，这十多年来，得罪的人数量不少，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头绪来。”杜玥升说道。
仅凭几句话就能做出这些推敲，韩霖的思路很清晰，明显是办案经验丰富，戴立的推荐很靠谱。他也没有指望着韩霖仅凭三言两语，就能把幕后的黑手找出来，只要查案的方向是对的，结果自然也不会意外。
“既然如此，那就请张老板把有嫌疑的人员写下来告诉我，包括他们背后的情况，比如，有什么方面的合作，是否有过节，目前相处的关系怎么样，这都是很重要的线索。范围自然也要有针对性，必须是有一定势力，手下有一定数量的打手甚至杀手。”
“此外，我这次是在租界地区办案，而金陵政府在租界是没有执法权的，请张老板派遣一批人手，我需要他们的协助，也想听听他们的想法，最好是哪些负责外勤的人员，就是在街面活动的，他们消息灵通，认识人也多。”韩霖说道。
“可以，我下午就把名单和人手交给你，需要什么帮助，你尽管开口就是，只要能破案，报酬方面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将来在沪市有什么麻烦，我也不会坐视不管。”张小林倒是毫不犹豫。
“那晚辈就告辞了，在案件告破之前，我不会再来杜公馆甚至是张公馆，幕后指使的人，说不定会注意您二位的住处，打探相关的应对措施，会对我的破案活动形成阻碍。”
“这一连串的事件，我认为是同一个目标所为，而且手段极其狠辣，行动却又如此的隐蔽，具有很强的武力，行事方式如此的胆大血腥，他们是绝对不会就此打住的，我判断肯定还有袭击行为发生，张老板自己要注意，提醒手下加强警惕。”韩霖说道。
“你说他们不会就此罢手，可能性有多高？”杜玥升问道。
“张老板的产业和人都在明处，对方藏在暗处，对张老板来说，这样的损失不过九牛一毛而已，远远达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既然要报复，怎么可能轻易就结束，可能性是百分之百，您大可不必怀疑我的判断。”
“我这么说吧，对方也知道，面对突然的袭击，张老板肯定要防守，而且派人调查这件事，但漏洞是无法避免的，短时间内对方或许不动手，但我不认为他们能忍耐多久。”韩霖说道。
怎么可能没有后续的袭击？就算井上日昭不动手，他也会派人下手的，所以，他说话的时候很有底气，或许井上日昭得到了别人也参与的消息，可能引发一些兴趣，接下来就会成为多方混战的局面。
“我相信你的判断，会通知弟子们加小心的，只是我的产业众多，弟子的数量也很多，就像你说的一样，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手可攻击的目标防不胜防。”张小林无奈的说道。
他在沪市属于是家大业大，手下的弟子众多，面对看不到的敌人，应付起来就非常吃力，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盼着韩霖能够尽快把黑手挖出来，做到有的放矢，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韩霖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他们需要注意的地方，便起身告辞了，这次两个青帮大佬，倒是站起来把他送到了客厅门口，算是初步认可了他的身份。
第408章 渗透帮会之协助破案 下
下午一点多，韩霖在俱乐部的办公室，接到了张小林的电话，人员和名单都在静安寺的一个据点。
他挂了电话，就开车来到静安寺西边的一处工厂，这里以前是做服装的，倒闭以后被张小林以低价买入手中，成为他的秘密据点。
在二楼的一处办公室，几十个人都在等着他，高矮胖瘦、年龄、打扮各不相同，这些都是张小林在沪市苦心经营多年的基础。
“韩处长，这是我师父分派在各处的小头目，共三十六个，有的负责一个片区，有的负责像四马路这样的一条路，有的负责比较重要的场子，他们都是混在沪市十几年，甚至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各地的情况非常熟悉。”
“我师傅说了，韩处长这次来帮忙，日常的开销自然由我们来负责，这是二十根大黄鱼和两万大洋的现金，您可以随便用，不够再和我说，而且这个倒闭的工厂，也送您了！”张小林的心腹弟子秦茂祥说道。
听到他的话，韩霖只是点点头，然后就接过名单仔细看起来，眼睛都不带看一看桌子上摆的皮箱，里面是二十根金灿灿的大黄鱼，旁边还有四只大木箱，里面是一封封的大洋。
秦茂祥瞅着韩霖的举止，心里不由得感叹，到底是大盐商家庭出身的富商公子，眼界就是高，这么多的钱居然引不来对方多看一眼。
当然，在堂堂的大沪市，被誉为诞生奇迹的地方，百万富豪和千万富豪有的是，在这些人的眼里，几万块钱确实不算什么。
韩霖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地图，铺开在桌面上。
“按照张老板提供的这份名单，需要调查的目标基本在六个地方，你们是三十六个人，每六个人编成一个临时小组，负责监视一处指定区域内的目标，每天八点钟到这里来集合，不需要所有人都过来，我会指定一个人做组长，由他汇总小组的所有情况，向我进行汇报。”
“我的要求是，这次调查行动你们都得换身打扮，不要让人家一看就知道是帮会的人，全部穿西装或者中山装，按照地域原则，货场的人不能负责货场的监视，市区的人调到码头一带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