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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她气自己狠不下心,明明有那么多理由该恼他怨他,明明现在的一切都不是她所愿,可是为什么那晚他携风而来,竟然让她觉得动容。
  就像妈妈说的,他对她的好都是真的,对她们家的关心和照顾也都是真的。
  赫惟知道,即便没有她,他当年也不会对赫远征的事情袖手旁观,因为……他重情重义,他心地纯良,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那些年,那些恩情,她知道她一辈子也还不清。
  而她现在还想着离开他,是否真的如他所说,她没有良心。
  否则怎么会……一边计划离开他,一边又害怕被他撇下。
  前一天晚上通话,赫惟分明听到他身旁有个年轻女孩儿的声音,声音软绵绵的,比她乖多了。听筒里问他,他只说是陆氏千金,三言两语岔开了话题。
  后来赫惟搜了好半天这位陆氏集团的千金,心里隐隐不安,直到今天见到纪柏煊时才渐渐消散。
  爱恨因果,越想越没有头绪,不如做了再说。
  赫惟在车上时就开始冷言冷语,不过是希望他待会儿别手下留情。
  “惟惟,发生什么事了?”
  觉察出赫惟眼底的红色弥漫开来,纪柏煊一颗心像是被人拧住一般,下意识拥住她。
  赫惟在他怀里抬头,稳准狠地一口衔住他滚动的喉结。
  伸手握住,自己往里放。
  “感冒痊愈了?”她再次向他确认。
  那样紧凑的时间,也不知道干什么要巴巴地跑回来,衣服也不穿穿好,他不感冒谁感冒。
  纪柏煊声音还不算清明,“基本好了……惟惟是在担心我么?”
  意识到这一点,他方才在车里的那点失落,又渐渐平息。
  他真的很好哄。
  赫惟闭眼吻他,鼻尖酸涩,只因她突然想起,除了她,大概这个世界上也没有谁真的关心在意他了。
  于纪家而言,于他的爷爷、叔叔们而言,他不过就是个管理公司或者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于他母亲而言,他也只是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的翻版,方琼信佛多年,对这个儿子本就是放养……
  赫惟连连点头,“我担心你。”
  她没有撒谎,
  她当然担心他,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她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她都会记挂他。
  她们是家人,一直都是。
  “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照顾好自己,绝对不再让惟惟担心了。”他亲亲她,就着这个姿势,抱她去沙发上,慢条斯理地磨,等她哼哼唧唧难受了,他又忽然撤离,转身去关窗户。
  晚餐是叫的外卖,赫惟最常吃的那家烤鸭店,半只鸭子,她们吃的满嘴油,谁也不嫌弃谁地一会儿又亲作一团。
  赫惟拉着他去冲洗,热水润滑,两人在洗脸台前刷牙,她胡乱地往后蹭两下,被反手捉住,茶了个措手不及。
  没有阻隔,一切感官都更敏感。
  没多大一会儿,腿就开始抽筋。
  纪柏煊干脆扶住她一条腿,借力给她,几步走到客厅里,他已经完全将她腾空抱起,斜上斜下地颠。
  太刺激了,赫惟忍不住叫了几声,又担心被隔壁邻居听见,只能紧着嗓子硬憋。
  古人云:妻不叫,夫之过。
  妻不敢叫,房屋隔音之过。
  纪柏煊看她皱眉的样子心疼,抱她去打开笔记本电脑,打开了音乐播放器。
  歌单里最近几首都是摇滚,是陆氏集团那位年轻的掌权人早些年发行的几张单曲,曾在香港风靡过一时。
  自古以来,摇滚象征自由。
  他在粤语音符里驰骋,听她天籁般细碎声音交织在乐器声中,大约是被感染,他红着的耳朵分明也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声音。
  像是二重奏。
  她在低吟,他在低吼。
  最后的最后,是他手指被她咬出印记,他轻轻覆在她耳边,问她可不可以……
  第84章 月亮与六便士11“希望我怎样,惟惟……
  纪柏煊问出那句话的时候,赫惟尚在极致的愉悦里,浑身颤抖不止,大脑一片空白。
  世界是晃荡不定的,他的汗滴洒在她的皮肤上,她抱着他,像溺水的人抱着唯一的浮木。
  她咬着他的手,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想让他停下,还是想让他继续攻克她。
  人可否在短时间内获得连续的**,她没试过,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住。
  她抱着他,紧紧抱着他,从未如此用力过。
  纪柏煊温柔吻着她,像一颗种子深埋进肥沃土壤,就那么埋着,迫使自己压下那一瞬的爆裂情绪。
  他听见她含糊不清说了一句“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动,还是不要停?
  不要s里面,还是不要b出来?
  他凑近,让她再说一遍。
  “不要什么?”或者……她要什么?
  他哄着她:“希望我怎样,惟惟说出来。”
  而她嘴里插着他的手指,口水泛滥,哼哼唧唧地都带了哭腔。
  抽泣一般,抖动着肩膀,像是真的被纪柏煊欺负了。
  粤语歌断续,是单曲循环,而这夜晚绵长,她们小别需要多日,不能拘泥于一招一势。
  纪柏煊缓了缓,待那股劲儿过去,眼神逐渐清明,他停下来,将她抱下来,侧身躺着,再度从背后拥住她。
  以一个斜斜的角度,一往无前。
  西天取经有九九八十一难,惟惟极限是七七四十九下。
  好像在这件事情上,她们身处两个对立面,他只需要取悦她、满足她、送她到。
  而他自己,则显得并不那么重要。
  他喜欢毫无阻隔地与她亲密,那样才显得亲密无间,没有一丝一毫横亘在她们之间。
  穿着雨衣,总觉得心和心隔得好远。
  等不到赫惟回答,纪柏煊只能凭感觉照顾她的情绪,而她紧紧抓着他胳膊,不让他撤,不让他离开,他就以为她是默许的。
  而当他终于不再克制自己,尽数给她,她又推着他,两行泪哗哗流下来。
  纪柏煊吓一跳,忙问:“怎么了?是我……会错意了么?”
  他扶着出来,捎带春潮夜露。
  赫惟摇摇头。不是因为他这一举动,而是因为骤然被烫了这一下,她还没从眩晕中解脱,便感觉到他缓缓抽。离,连带着他的馈赠,随眼泪倾泄。
  如同一个热热的瓶子,被拔开塞子,一瞬间热流都汇聚一处,急着涌出。
  赫惟扶住他,堵住,“先别……”
  她担心会弄脏床单。
  殊不知,落在纪柏煊耳朵里,倒成了索要。
  他被鼓动着,帮她垫高枕头,重振旗鼓,再度推进,不浪费一点一滴。
  塞子归位,精华灌入,此番逗留,路途颠簸,纪柏煊横冲直撞,送去一波又一波热浪。
  赫惟是被浪打翻的帆船,溺入深海,几度濒死。
  纪柏煊一只胳膊是控帆索,青筋暴起,动力十足。
  直到保证八个小时睡眠的闹钟响起,他才恋恋不舍放过她,找来湿巾为她细心擦拭。
  -
  赫惟睡到九点半,被纪柏煊抱着去卫生间刷牙。
  她眼睛还未睁开,就被人抱上洗脸台,手指拨开上下唇,用细软牙刷轻轻帮她刷牙。
  “张嘴。”他哄着她,一只手帮她撑住半边脸,防止她睡着人顺势栽下去。
  赫惟哼哼着,嫌他敷衍,边边角角都没有刷到。
  纪柏煊觉得好笑,“明明醒了,自己刷。”
  他停下来,握着她的手自己去抓牙刷。
  赫惟睁开一只眼睛,恨恨地瞪着他,“不起了。”
  周末,如果不是他,她本可以睡够十二个、至少十个小时的。
  纪柏煊拿她没有办法。
  他一看见她那张脸,就心疼。
  他总想起她小时候,那么一点点高,胳膊、腿都纤细,背上背着个巨沉的书包,小脸上一点笑容也无。
  他从那时候就开始心疼她,总想着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渐渐迷了心智。
  他好爱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爱了,爱到自以为看着她幸福就好,却发现原来他根本做不到将她的幸福寄托在别人身上。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克制的人,可面对她,他所有的防御系统全部瘫痪。
  五年前就瘫痪过一次,那时的他不辞而别,险些就酿成大祸。
  他好心疼她。
  心疼到看着她的脸,看着她十八岁正值青春的一张脸,他根本不敢让她疼,不敢让她冒一丝以后可能会后悔的风险。
  她们相爱,原本就是一条不归路。
  如果有一天她不想走了,想撤离,他作为一个男人,这个不公平的社会也许不会去声讨他,但绝不会放过赫惟。
  自古以来老夫少妻,没有人恭贺,多的是背地里嚼舌根的。
  男人,别人至多就是嘲讽他老牛吃嫩草,形容他其貌不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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