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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可他要她说。
  他要听她亲口说。
  “不……要。”孟昭别过脸去,羞耻感回归身体,她想夹紧,却赶不走某人的。
  “好,那就不要。”叶雪扬两只手绕过她的膝弯,将她捧起,品尝。
  -
  约莫过去七八分钟,孟昭先一步回到位子上。
  程茗看向她身后,“叶老师人呢?”
  “他拉肚子。”孟昭说。
  “不应该啊,刚才有东西没煮熟?”大河拿筷子拨了拨已经结痂的油面,捞出几根豆芽。
  程茗拦住他,“跟火锅没什么关系。”
  “那和什么有关系?”
  程茗看一眼赫惟,邪恶一笑。
  “自然是女人。”
  孟昭不接话,掏出手机来噼里啪啦打字,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她们。
  “一会儿lucas过来,他说没见过枇杷树,明天想和我们一起摘枇杷,你们不介意吧?”
  “啊?”程茗突然间跳起来,摸不着头脑。
  孟昭平心静气道:“这附近应该还有其他的民宿,一会儿让叶雪扬去别处住吧,我男朋友一会儿过来,他在……可能有些不方便。”
  “你男朋友不是有个线上演讲作业要交么?”大河还记得这茬。
  孟昭瞪他一眼,再一次站起身往客厅看过去。
  “怎么……你也拉肚子了?”程茗挑眉。
  “我去看看他还活着么,拉肚子严重也出人命的。”
  孟昭还是做不到完全狠心,她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咳了两声,问他:“你还好吗?”
  “不太好。”方才他箭在弦上,被她扒光了衣服丢下,这会儿都还没完全缓过来。
  “帮我去车里拿一套衣服过来,这套是穿不成了。”胸口、裤腰全是她的**,低头就能嗅见腥甜。
  叶雪扬开了个门缝,将车钥匙递给孟昭。
  他习惯在车里放一套备用衣服,这趟出门也带了换洗的衣物。
  他就没打算败兴而归。
  一会儿换上衣服,他还有plan3。
  今晚说什么他也是不会走的。
  纪柏煊在隔壁民宿订的山景大套房,让他一个人孤枕难眠去吧!
  可谁知门外传来的竟是另一道声音。
  是程茗嬉笑着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一把抓过车钥匙,贱兮兮地说:“衣服怎么就不能穿了?拉身上了?”
  叶雪扬反应了两秒,“你小子……”
  “我怎么了?没我你今天亲得到人么?”
  程茗自觉今天这事儿办得漂亮,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被女人穿上裤子不认账了吧?衣服我帮你去拿!”
  而孟昭,早跑没影儿了。
  第46章 月亮24等她长大,她就嫁给他。……
  *月亮*
  医院里,满目亮白。
  不是希望之白,是可怖的、充斥着消毒
  水味道的死亡之色。
  赫惟蜷缩在手术室外的墙边,抱着膝盖。
  她身上还是被绑时穿的那套睡衣,上面沾满是尘土、墙皮、麻绳捆绑过的痕迹,还有纪柏煊身上的血渍。
  她身上没伤,浑身上下除了轻微勒痕,只有最后绑匪拖拽她时,胳膊擦在墙上蹭破了块皮。
  护士给消毒做了简单处理,赫惟就吵着嚷着要去手术室外等着。
  “那把刀没伤到要害,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目睹纪柏煊被推进手术室的小护士安慰赫惟,帮她擦干眼泪。
  可那眼泪分明是擦不干的,簌簌而下,源源不断。
  没有生命危险……
  可那样一把刀扎进去,鲜血流了一地,他该有多疼啊。
  还有绑匪落网之后,等待救护车的那几分钟,赫惟第一时间返回地下室,她重新捡起墙角的那束灯光,发现纪柏煊除了胸口插着的那把刀以外,脸上也有伤痕。
  他的左眼被鲜血完全糊住,看不清到底伤在了哪儿。
  他会不会伤了眼睛,他会不会以后都看不见了?
  赫惟从未如此害怕过。
  即便是赫远征当初失踪,她被突然绑架,绑匪拿着那把匕首挟持着她往外走的时候,她都没有如此害怕过。
  赫惟捂住心脏,程茗走上前去抱住她,问她:“哪里疼?”
  “我心疼……”她就那样等着,一直到手术室的灯灭,纪柏煊脸色惨白地被推出来。
  陆世康冲程茗使了个眼色,程茗摇摇头,“就让她在这儿守着吧,起码等她看到舅舅醒过来,再做笔录也不迟吧。”
  “我让你回去给小惟拿套衣服过来,谁催做笔录了?”
  陆世康一会儿还要回局里,捅伤纪柏煊的那个犯罪嫌疑人已经落网,但案子并不是在陆世康负责的辖区里发生的,要想了解案子的具体情况,恐怕还要等兄弟派出所出案情分析。
  但好在人没事,其他一切都不着急了。
  程茗这两天也着急上火没休息好,忘了这茬,这会儿才想起来让阿姨收拾纪柏煊住院的衣物和日常用品。
  赫惟就一直跟着担架床走,寸步不离守在尚在昏迷中的纪柏煊身边。
  再晚一些,程似锦和方琼来了医院。
  因为纪柏煊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所以方琼情绪还算稳定,前几年丧夫时她哭到几乎晕厥,现在再也遭不住新的噩耗。
  庆幸老天保佑。
  方琼一进病房,眼泪便刹不住车。
  纪柏煊还未苏醒,身上盖着被子看不出伤在哪儿,但听说了他是胸口中刀,伤口虽不及要害但却很深,流了不少血。
  可没人告诉她纪柏煊眼睛也受了伤。
  他左眼被包扎着,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缓。
  做母亲的心疼儿子,没一会儿就泣不成声。
  “明明那么健硕的一个人,怎么才几日不见,就成了这个样子?”方琼由擦了把眼泪,和程似锦如母女般依偎着,时不时望一眼病床上的人,期待他下一秒就可以醒过来。
  赫惟换了身衣服,又洗了把脸,在程茗的逼迫下吃了半碗粥,回来时还是和方琼撞上了。
  方琼眼里的悲悯一下子就转换成了气愤,就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指着她骂“扫把星”。
  “我不是让你把小惟带回咱们家住两天的么,你怎么……”程似锦无奈,没想到程茗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
  “那也得她肯听我的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俩关系不好。”程茗哭丧个脸,在方琼凶神恶煞一般瞪向赫惟的时候,将她死死护在身后。
  “我早就说这孩子她不吉利,她爸爸也一身的麻烦事儿,那时候你们都劝我放手不管,现在好了,我们柏煊命差点儿都丢了,现在脸上也破了相,要是身体恢复不好留下什么病根儿,以后哪家小姑娘敢要?就是为了救这个扫把星!”
  方琼往门口一堵,说什么也不让赫惟进去病房。
  赫惟没和她争执,只是无声地拉了拉程茗的袖子,让他别插手。
  这些年赫惟和纪柏煊一起生活,从未窥探过纪家其他的人,也没去过一次四合院。
  她知道没有人欢迎她,但她不在乎。
  可眼前的人是纪柏煊的至亲,是怀胎十月将他生下来、又含辛茹苦将他养大成人的母亲。
  赫惟虽然没有母亲,但她知道母亲这一身份意味着什么。
  几个小时以前,在绑匪将那一刀插进纪柏煊胸口的时候,她曾在心里祈祷,她向神明祈愿,她愿意为纪柏煊承受一切。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懂她当时的心情,那一定只有方琼。
  在得知纪柏煊重伤的消息的时候,她也一定也很痛很痛。
  赫惟一直听着,任由她不讲道理的责骂。
  这时候她却没哭,一滴眼泪也没流。
  方琼骂了几句,被程似锦提醒这里是医院,渐渐噤了声,却依旧挡着门。
  “惟惟——”病房内忽然传来虚弱的声音。
  是纪柏煊醒了。
  众人随即望向病床,只见纪柏煊伸长了一只胳膊,在够什么东西。
  方琼稍稍往旁边让了让,放程茗进去,却在赫惟抬脚的一瞬间拽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进去。
  “惟惟呢?惟惟怎么样了?”纪柏煊抓着程茗的胳膊,急得恨不得立刻就要下床去找。
  程茗瞥一眼门外,轻声道:“赫惟没事,她去外面给你买吃的去了,怕你醒了饿。”
  纪柏煊还是不放心,“她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她一点事儿都没有。”程茗将他安抚好,掖了掖被角。
  只见门外方琼已经将门关了起来,嘴巴一张一合,用病房内听不见的音量小声说:“今晚就我和小茗在医院里陪着吧,锦儿你明天还要上班,现在柏煊也醒了,你就回去歇着吧,明天再来。”
  “对不起……”
  赫惟突然哽咽,膝盖一弯,跪在方琼面前。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连累纪叔叔,您打我骂我都好,或者等过几天纪叔叔完全康复了,您要把我送去孤儿院都可以,求求你,让我进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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