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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我的技能不正经 第680节

  许新年刚要怼他,却不知想到什么,猛地打个寒战,扭头看向自从税银案后便跟换了个人一样,超能搞事的堂哥。
  许七安目光闪烁,带着一丝尴尬在那儿摸鼻子。
  他又看向笑眯眯,看似慈悲,却给他一种笑里藏刀感觉的和尚。
  “你们……”
  这两个王八蛋,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勾兑。
  许新年刚要把堂兄拉到一边,质问他是不是把自己卖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邓兄早来了啊。”
  “哈哈,琮凯兄好久不见。”
  “前几日出了一趟远门,这不,一回来就赶紧过来与各位兄台相见。”
  一听这热络的叙话,便知道来人是影梅小阁常客。
  许七安同许新年一起回头,双目对四目,似有一股萧瑟的风吹过大堂。
  怪不得声音很熟悉,这换了一身书生装扮嫩的中年人正是许七安的二叔,许新年的亲爹许平志。
  当然,他在邓兄、琮凯等人的印象中,不姓许,姓李,教坊司常客李兄。
  “好……好巧。”
  “好巧。”
  “确实巧。”
  叔侄父子相顾尴尬。
  生着一张大饼脸的琮凯看看身后二人,又看看平日里喝酒论胸的李兄:“李兄,你们认识?”
  “啊,是,认识……以前在书院……见过。”许平志顺着许七安的嘴型说道:“杨……”
  “凌。”
  “对对对,杨凌兄,你看我这记性。”
  说完又看向亲儿子。
  “许……”
  许七安又提醒一句:“平安。”
  “呵,对,许平安,新来的后生。”
  琮凯、邓德几人一看三人认识,也就不关注他们了。
  这时许平志的目光错过儿子,对上楚平生那张脸,顿时恢复几分御刀卫百夫长的气势,自觉抓到掩饰尴尬的好机会:“去去去,有你什么事,一个和尚也学别人逛窑子,害臊不害臊?”
  许新年正要把爹和堂兄拉到一边谈论和尚到许家挂单的事,台上舞姬驻足,几名龟公上前相请,说浮香姑娘已经洗漱沐浴完毕,很快便会登场,邀大家入散台安坐。
  ……
  一盏茶后。
  舞台左前的散台上,许新年、许平志、许七安、楚平生四人对坐。
  许七安:二叔口口声声说对婶婶一心一意,没想到竟是教坊司常客,呵,忒,恶心!
  许新年:都说大哥正经,从不逛勾栏,今日一见,应付此等场面游刃有余,不见丝毫紧张,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呸,禽兽!
  许平志:这秃驴逛勾栏已经很过份了,还想到我家挂单?那不是败坏我许家名声吗?无耻败类!
  楚平生:“……”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过有十数息,许平志把头凑到许七安身边:“不行,我看这和尚贼眉鼠眼的,不是什么好路数。”
  许七安瞧瞧楚平生,再瞧瞧许平志,心道我的好二叔,你哪里来的脸说和尚贼眉鼠眼,这一桌坐的四个男人,就属你一脸心术不正好么。
  许七安伸出两根指头。
  “什么意思?”
  “一个月二两银子。”
  “不行,就算我答应,你婶婶也不会答应,我们是正经人家,弄个和尚回去算怎么回事?”
  许七安咬咬牙,又加了一个数。
  “三两?三两也不行,你二叔我可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许七安再加一根指头,咬牙切齿地道:“二叔,你也不想婶婶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吧?”
  许平志轻咳一声,正了正衣冠,满脸堆笑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我就说嘛,像大师这种玉颜宝相,佛性真如的高僧大德,怎么会跟那等酒囊饭袋一样。”
  说完一脸鄙夷地扫了邻桌国子监的生员一眼。
  国子监和云麓书院,大奉王朝两大儒学机构,平日里总要争一争谁是正统,互不待见,儿子许新年是云麓书院的学生,他穿的又是儿子的衣服,在这教坊司内,妥妥也是书院派学子,那肯定是要贬损国子派学生的。
  “我在这里以茶代酒,聊表敬意。”
  呲。
  许平志一脸谄媚,饮尽杯中物,明明是茶,偏要做出啜酒的声音。
  楚平生冲他点点头。
  “还未请教大师尊号。”
  “开光。”
  “开光?”
  “没错。”
  “开光……大师,好,这名字好,甚好。”
  楚平生一脸慈祥,为人和善:“确实,肾好。”
  许新年满面悲愤,许七安夜就算了,可以肯定的是,在此之前开光和尚与堂兄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勾兑,结果他爹才认识和尚,就胳膊肘往外拐,把家人卖了?
  他瞧瞧洋洋得意的堂兄,再看看毫无廉耻的爹地,愤而拍桌。
  “你就不怕我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
  因为后面散台的人看过来,他忙把“娘”字吞回去。
  “告诉……告诉李茹吗?”
  在那些人眼中,许平志是“李兄”,想当然地把李茹当成了他的姐姐或妹妹,便没在意,继续饮茶攀谈,讨论教坊司新来的姑娘有什么拿手绝活,花名叫什么。
  许平志拿眼一瞪,小声道:“你敢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她,我就敢把你逛窑子的事捅到云麓书院。”
  许新年一听,悲愤莫名,指着恶毒的亲爹久久难言。
  要说整个许家脸皮最薄的人,非许新年莫属,这事儿若是被云麓书院的人知道,你一嘴我一嘴这么一传,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楚平生还不忘再将一军,一本正经说道:“李施主,你可不能这么做,万一许公子有相好的姑娘,知道这件事后与他一刀两断,岂不是前途爱情双失意?不妥,实在不妥。”
  “大师说得对,说得对。”许平志张嘴微笑,露出一排黄牙。
  许七安竖起大拇指:“开光大师果然慈悲为怀,所虑深远。”
  “你们……你们……”
  许新年被无耻亲爹和堂兄气得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嘘,别说了。”
  不远处坐的琮凯朝几人使个眼色,指指舞台,楚平生侧身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薄纱裙,香肩半裸,玉颈修长,胸口遮一抹粉白,沟壑隐约的美艳娇娘从天而降,踏伞前行,轻飘飘落在舞台中央,慢分丝袖,半遮半掩笑对堂前,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湛如秋水,凝然点漆。
  许家三男一时看痴了。
  楚平生却是一副松风徐来,明月照大江的淡泊像,主要是身为极乐天魔,身边女人多娇艳,阈值高了,浮香虽是教坊司花魁,让他眼前一亮还可,让他惊艳很难。
  “好。”
  “好。”
  “好。”
  伴着花魁柔美的舞姿,旁边响起一片叫好声,大堂里洋溢着纯真的气氛,这群至死是少年的男人们这一刻是如此和谐。
  许平志挑眉挤眼,嘴角几乎咧到耳根,看得许七安鄙夷不已,做二叔的老脸挂不住,只能正襟危坐,有所收敛。
  浮香在台上舞了一曲,翩然离去,留下一团飞扬的花瓣雨。
  这让看到开光大师表现,扪心自问是否下错定义,事实证明他不是一个花和尚的许新年大呼神奇,皱着眉头小声嘀咕:“难不成这位浮香姑娘会法术。”
  楚平生嗤笑道:“这不是法术,这是妖术。”
  “没错,妖术……”
  许平志哈哈笑道:“迷人的妖精,当然会妖术了。”
  许七安见二叔得意忘形,拿起一个橘子丢过去,唬得这老色鬼一个激灵。
  众人说话间,浮香已经回到房间出罢上联,吩咐丫鬟拿到楼下,给大堂里的才子们对,谁若能对出下联,便可做入幕之宾,上楼一叙。
  上联:松叶竹叶叶叶翠。
  周围散台的人有低头沉思的,有拿折扇敲脑门的,有要求龟奴研墨的。
  许平志一介武夫自然是对不出下联的,只能催促许七安和许新年对下联,这不是争不争气的问题,浮香的情报关系到怎么应对周家父子的威胁,如若被别人拔得头筹,今晚岂不白跑一趟?要知道这影梅小阁散台的价格可是不菲,要十两银子呢,如果李茹知道他把她留给三人的生活费拿来逛窑子……他清楚记得去年过年杀鸡时,李茹一刀下去,那手可是丝毫没抖。
  许七安摇摇头,说作诗可以,对对子不是他的强项。
  叔侄二人只能看向许新年,这云麓书院的高材生一边研墨,一边谦让,说还要再琢磨琢磨。
  这时许平志注意到一件让人啼笑皆非的事,那和尚竟也让龟公给他准备笔墨纸砚,似要参加这场由浮香姑娘评定胜负的对课。
  “我说大师,这就没必要了吧?”
  楚平生既然要了,按照教坊司的规矩,龟公不能不给,但劝导的话是可以说的。
  “无论你对的下联有多妙,浮香姑娘也不可能请你上去的,你一个天域人,来到我们大奉教坊司,看看舞蹈,长长见识就可以了,何必自找没趣呢。”
  楚平生一脸不解:“为什么?”
  “你想啊,浮香姑娘乃大奉教坊司花魁,诗琴双绝,平日接触的都是国子监、云麓书院的才子,再不然就是官宦子弟,当朝贵胄,如果让一个和尚入幕夜话,明日传出去,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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