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新欢(双重生) 第182节
元禾恭声道:“是,陛下。”
宋枝鸾点头。
她今日准备继续同谢预劲一起睡觉,走到门前,侍卫却对她禀告说他沐浴了。
一会儿不见,他就能下榻了?
宋枝鸾想到他脚踝上的伤,没说什么,可推门前打定了主意,这回一定要让谢预劲好全了,才放他出门。
否则他就会像个没事人一样拖着伤躯到处走。
第118章 攻破(四更)晋江文学城正版……
宋枝鸾推开门,就有一阵冷檀木的气息吹过脸颊,扭头发现青年坐在榻上,他穿着寝衣,但头发束起,露出额头和俊美的五官来,听到动静,眼中起不了波动,反添了几分超然物外之感。
“御医说的话你怎么不听呢,现在沐浴做什么,”她走过去,道:“下不为例。”
谢预劲像是才知道她进来了,微微偏头,嗯了一声。
“吃过晚膳了吗?”
“在等你。”
宋枝鸾就知道他没吃,虽然她不赞成他这样,可心里还是有些受用。
她也是饿着肚子从军营赶回来。
谢预劲现在不是昏迷状态,醒着伤口就会疼,何况他满身都是伤,耐力不好的只怕要痛出声来,她昨天早晨醒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
晚上谢预劲抱着她,一句都没喊痛。
因此昨夜宋枝鸾见谢预劲睡下了,担心将他吵醒,伤口继续疼,所以歇在了另一间寝房。
可也仅仅是隔了这么一天一夜,宋枝鸾发现自己竟有些想他,思及这里,她低头问:“伤疼不疼,我给你换药?”
今天她离开前去看了眼谢预劲。
他醒的很早,她去的时候他正好起身,宋枝鸾便问他想吃些什么,让人传了膳来,说等她回来的时候给他换药。
谢预劲说了一句不疼,停顿两秒道:“御医来诊脉,换过了。”
“什么时候?”
“中午,你不在。”
宋枝鸾午间是想回来一趟,但临时有事,没抽出空来,看他表情,她捧起他的脸来,看了一会儿,眼睫垂了下。
“你在等我吗?”
谢预劲没有说话,但这已经是默认了,宋枝鸾看他披着发,神情倦怠,心里忽然有些酸,往他脸上亲了一口,安抚道:“今天有些事,以后不会让你等了。”
这是一句,以她的身份说出来分量很重的话。
谢预劲不觉得自己在她心里有这样重的分量。
他只是她曾经的男宠。
现在还瞎了眼。
但谢预劲这一世没听到宋枝鸾这么轻声细语地哄过他。
他想抱一抱她,也这么做了。
宋枝鸾抱他更紧。
谢预劲数不清是这几天,第几次为看不见她的表情而失落:“好。”
宋枝鸾于是让人传膳。
谢预劲不能吃辣,影响伤口复原,稚奴说膳食若不注意,以后可能留疤,宋枝鸾特别小心,不仅是饮食清淡,还会让御医给他配制祛疤的药膏,也许谢预劲不在乎身上多少疤,但她摸到就有些心慌,总想起逃离乌托城那个晚上。
还是祛干净的好。
用完膳,宋枝鸾就去沐浴,早早上了榻,她已快一天一夜没合眼,身心都觉得疲倦。
她没再钻进他的怀里。
也许是怕压到他的伤口。
谢预劲等宋枝鸾睡着了,才将她连人带被地抱进怀里,侧着的姿势会压到肩膀的伤口,但他奇异的感觉不到任何痛感。
明明之前已经做了决定要离开,但到现在,他还是疯狂地想留在她身边。
宋枝鸾只要对他好一点,他就无法自抑地生出妄念来。
听到她身边很快会和另一个男人成婚,接替他的位置,谢预劲甚至不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
他如今方知当初自己有多不识好歹。
不甘心做她的男宠,想要一个站在她身边的名分。
结果是将她越推越远。
这一次他能在她身边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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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南王帐下的斡哈努几人相继被俘,西夷南面大部分城池都被姜朝收于麾下,最后南王退去了忽汗城,忽汗城据水而建,守卫森严,一天几日都攻不下。
宋枝鸾本来的想法便是捉了安尔日,让他与安勃斤对峙,才好分辨谁的话是真,谁的是假。
前两天听斡哈努那么一说,更加坐不住,思来想去一日,终究是心里难安,准备亲自去一趟。
天蒙蒙亮,她就来到谢预劲的房里,守夜的侍卫已经换过一批,见宋枝鸾来了,推门请她进去。
谢预劲依旧醒的很早,正拿着发带准备绑头发,下一刻,发带尾端被一股不轻不重的握住,宋枝鸾两只手握着看了眼上面的瑞兽纹理,道:“我来试试。”
谢预劲松开手。
事实证明,宋枝鸾的手还算巧,虽然她几乎没有给谢预劲束过发,但她会给自己梳髻,多少有共通之处。
绛紫色的发带顺着他的头发落在腰后,平添几分闲致。
宋枝鸾欣赏了会儿,道:“我怎
么觉得我束的格外好看一点呢。”
谢预劲眼皮微敛:“是么。”
可惜他看不见。
“嗯,我要离开氏略城一段时间,你在这里好好养伤。”
“去哪儿?”
“忽汗城,我和南王还有一笔账要算。”
宋枝鸾不知道谢预劲是怎么在失明的情况下,还用那一双眼睛对上她视线的,他攥紧她的手腕:“我也去。”
“不行,”她拒绝的很干脆:“之前就是由着你来,所以你身上的伤一直不好,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
分明是略带威胁的话,谢预劲听到,却莫名觉得安心。
她不准他离开。
宋枝鸾还有一个好消息,是谢恒带来的,他当真速度够快,这三五日的功夫居然有了毒物的下落。
只是现在还不知解毒之人在哪。
她暂且没说,事情没确定之前告诉谢预劲,万一是空欢喜怎么办。
宋枝鸾和谢预劲用完早膳,就准备离开,可她的腰忽然被抱住,她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谢预劲额头抵在她的背上,低声道:“还会回来吗?”
“说什么呢?”她被他这么抱着,也想起了一件事,从袖里找出一件东西给他:“拿着。”
谢预劲摸到一把钥匙,手指顿住。
宋枝鸾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应该是想起了他给她留的那把钥匙,不过她现在不算告诉他那把钥匙在她手上,等她先看看钦州那屋子里有什么再说。
她道:“怕你无聊,和你玩一个游戏。我在这间屋子里藏了三个盒子,都能用这把钥匙打开,你每三天打开一个,等打开最后一个,我就回来了。”
谢预劲只是摸了摸纹路就知道这把钥匙不是他那把,闻言,在手心摩挲了下,“里面放着什么?”
宋枝鸾道:“自己打开看看吧。”
谢预劲眼前能浮现出她说这话时扬起的眉尾和唇边的梨涡,抬起手,在她面前停了片刻,就点在了她还没消失的梨涡上。
他心情忽然好了很多,也笑了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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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汗城城门紧闭,上面架着数架大炮,往来巡视的人一波接一波,都紧张地看向地平线尽头的营寨。
宋枝鸾去到驻扎军营,双方已经僵持三日。
谢思原盯着墙上羊皮舆图,“上次攻城收效甚微,安尔日命人在短短几日的时间里将城门用泥浆堵的严严实实,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现在只有西三门和东侧九庭门有希望闯进。”
宋枝鸾问道:“那也有个好处。”
“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安尔日把自己困死在这里了,”她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情绪,但转瞬即逝:“紧盯着这几处出口,乌龟缩进壳里,那就把它的壳子敲个粉碎,剩下的不足为惧。”
玉奴道:“后日清晨,可以挑一扇门猛攻,九庭门这里就不错。”
宋枝鸾点头,众人商议了一些具体细节,便各司其职。
第二日夜,已是子时,帝帐里却还点着一盏灯。
宋枝鸾解衣欲睡,但也许是大战在即,她头脑清醒的很,便披上一件大氅,提了只笔,细细地再将作战计划捋了一遍,看是否有缺漏。
放下了笔,她也没睡,从衣橱里找了个绣棚出来。
南王一败,就只剩东王,看东王如今的态度,是不想和姜朝开战的,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能班师回朝。
这条覆眼带,算是给谢预劲的一点惊喜。
宋枝鸾已经很久没有绣过东西,摸上去还有些生疏,绣了一会儿,忽然外面传来地震山摇的马蹄声。
帐外侍卫立即进来禀告:“皇上,有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