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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新欢(双重生) 第138节

  “父皇,儿臣愚钝。”
  按说,谁与姜朝女帝缔结姻缘,对南照都有好处,两国的关系会前所未有的好,反正都是他的儿子。
  但照儿母族强盛,只有他当了男后,南照才能攀附在姜朝的身躯上汲取养料,壮大自身,在他们成婚后用不了多久,两国必然一统。
  “这次你就随送礼的队伍,前往姜朝帝京,探望姜朝皇帝,她如今在病中,你对她好生照料,嘘寒问暖,以你的姿色,不难将她拿下。”
  姜朝女帝的联姻书来的越早,他们就越好与乾朝开战,莫说让她派出援兵,只要确保他们不会临阵倒戈,于南照而言都是好消息。
  周长照也明白了南照国君的意思,点头道:“乾朝与我们南照积怨已久,上回姜朝登基大典,更是明目张胆的安插耳目,嫁祸于我们,他们挑衅的时候就该料到后果。”
  这座天下,沉寂的太久了。
  -
  慕容烈夜里整顿完军纪,翌日一早,就赶去了暮南山。
  这些日忙着剿匪,他也抽不开身亲自前去禀告战况,皆是通过信使传信,得胜归来那日,郑由令人在酒楼里备了好酒好菜,为他接风洗尘。
  宋枝鸾来时,慕容烈正与郑由把酒言欢。
  房门关上,店小二将酒菜都端上后离开,圆桌旁边围坐着四人。
  慕容烈有些好奇,脑袋往窗外看:“陛下,谢将军为何没来?”
  郑由看了眼落座的宋枝鸾,犹豫片刻,回道:“谢将军身上有伤,此行本就需以修养为主,但谢将军未曾经过陛下首肯便去剿匪,因而……”
  “陛下罚谢将军了?”慕容烈当即站起来,作揖道:“陛下,微臣恳请陛下宽恕谢将军!谢将军也是看微臣应付不来才前来帮忙,再者谢将军也帮了我们许多,若无谢将军,只怕这战事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
  宋枝鸾端起酒杯:“谢预劲误伤了南照七皇子,于情于理都该给他一点惩治。现在只是禁足几日,并不算什么。”
  要是周长观当真因为他那一箭出了事,她其实也并没想好要怎样处理。
  谁知慕容烈听了这话,表情略显古怪:“陛下,微臣怎么不知谢将军什么时候误伤的七皇子?”
  “那日那一箭不是谢预劲射的?”
  宋枝鸾手指一顿。
  “怎么会?那一箭是……”慕容烈看了眼四周和门外的动静,压低声音:“那一箭是南照二皇子射的。”
  茶杯里因为宋枝鸾突然静止的动作晃荡出几圈涟漪。。
  郑由适时道:“南照二皇子?你可看清了?不是说他兄弟二人感情深厚吗。”
  慕容烈斩钉截铁,偷看一眼没说话的少女,道:“这事也有微臣的错,周长照那时领着亲兵一路畅通无阻的进来,微臣以为是南照的援军,便让将士放行,混战之中,微臣看到周长照趁周长观不备,极为狠毒的射出一箭,那一箭直接贯穿了周长观的胸膛。”
  “但第一箭射的有些偏,周长照又射出了第二箭,谢将军险而又险地一枪将那箭挥开……微臣看的惊心动魄,要是南照的皇子出了事,只怕又要结怨。”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继续:“但微臣也不能将实情在南照国君面前说出,正如郑大人所言,外人眼里,他们兄弟和睦,微臣若是道出实情,只怕吃力不讨好,还有挑拨的嫌疑。微臣是姜朝的将军,若被扣上这顶帽子,只怕就算不是我们的人射的,这事也就赖在我们身上了。”
  郑由看向主座上的宋枝鸾,“陛下,这么说,谢将军是冤枉的了。”
  宋枝鸾不知道在想什么,摩挲了一阵酒杯边沿,直到无意识地对上两人投来的视线,她才回神,站起来,撂下一句话离开。
  “你们继续吃。”
  第90章 界限晋江文学城正版
  薄暮浓云,等登高回到佛寺,天色已经见晚,金光照在紧闭的门窗上,宋枝鸾手放上去,还有些微微发烫。
  既然是误会,那他为何不同她说清楚。
  可紧接着宋枝鸾又想到,只怕谢预劲那个时候听到“周长观”的名字就冷静不了了吧。
  他总是喜欢让她在他和旁人之间做选择。
  但她如今不会毫无理由地偏向他,这样不是自讨苦吃吗。
  一进屋,宋枝鸾脚步就顿了一下,正对着房门的一张案几上放着白瓷碗筷,两菜一汤,她吩咐了人不给他上药,可也不至于在这方面苛待他。
  甚至为了给他进补,让膳房的人去后山抓了山鸡煲汤。
  但无论是盛满的饭还是菜,谢预劲都一口未动。
  已经黄昏了。
  汤面上没有一点热气,说明是午膳。
  宋枝鸾顿感不妙,踏进去的那一步收回,看向守着门的侍卫道:“他这些天都没吃饭吗?”
  侍卫并不知道里面关着的是何人,但他知道眼前的人有郑大人的手令,不敢怠慢:“是,自关进来那日开始饭菜就没动过。”
  “那为何不禀告?”
  “从前都是这样……”侍卫小声辩驳,他们也不是头一回看押人了,一向只管里面的人不死就行,饿个两天实在太正常不过。
  宋枝鸾细眉拧了拧,没有过分苛责。她那日在气头上,说的话也很不客气,守卫看人下菜,也不上心,归根结底,这事是她没有弄清楚就给谢预劲定了性。
  “重新让小厨房做一桌菜来。”
  “大人也要在这此地用饭?”
  “嗯。”
  一名侍卫抱拳行礼,前去通传,另一名侍卫也被宋枝鸾打发离开。
  在外头说了这么久,谢预劲要是醒着,该早就听到她的话了,但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宋枝鸾不知为何,踌躇了两秒。
  再次进去,她直接往榻上看,这里不比帝京宅邸,没什么用作阻拦,宋枝鸾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书案旁的男人。
  谢预劲眼睛上的黑布还没有松开,衣衫也是那夜被押送回来那套,但有些地方的血迹很深,呼吸似乎都微不可察。
  她只记得那夜她举着灯,看不到他衣衫被划破的痕迹。
  但她现在忽然想起,那日谢预劲骑在马上,穿的并不是这一身衣服。
  是以为她生气的是他带伤上阵,怕她担心,所以特地换的?
  谢预劲从前就有这样的习惯。
  每回下了战场,不管伤的多重,见到她的时候衣衫总是干净的。他喜欢将衣衫放在阳光底下暴晒,因此比血腥气更先传来的是林间的青草味。
  只是宋枝鸾很久没有想起,竟然全忘了。
  她忽的有些内疚,于是走到他面前蹲下:“你还好吗?”
  谢预劲身体一顿,抬起头,即使宋枝鸾看不见他的眼睛,但她莫名觉得他正睁开眼睛看她。
  过了许久,他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要走了?还是觉得我快死了。”
  不然,她怎么会来看他。
  宋枝鸾沉默了会儿,伸手过去将他扶起。谢预劲的身体很僵硬,不知是坐久了或是其他。
  等他坐在椅子上,宋枝鸾才神情不太自然地道:“是我错怪了你,后日我们才会启程,你先好好休养个两天。”
  现在是用晚膳的时辰,侍卫传话没多久,就有人送了热乎乎的饭菜来,因为谢预劲的样子不便见人,她便站在他面前。
  两人用膳,他们上了六七道菜,宋枝鸾想看看菜色,尾指却被轻轻碰了下。
  她低头,正看见坐在椅上的谢预劲收回了手,轻声询问:“我想要一点补偿,可以吗?”
  他身体微微往前倾,喉结明显,束发的发带落在手臂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正好圈在宋枝鸾的手侧。
  这是一个看上去随时会抱住她的姿势。
  宋枝鸾觉得气氛有些沉重,但她今日来了这,就是与他将误会说清的,便用轻快的语气道:“几天不见,你还讲起礼了,想抱的话就给你抱一下好了。”
  谢预劲眼中笑意有些黯淡。
  “怕你不准我碰。”
  男人的头贴过来,紧紧压在她的小腹上。
  腰缠上一双有力的臂膀。
  她是说过没有她的允许不准出现在她面前,也不准
  碰她一根手指头。
  但现在这是作为补偿。
  谢预劲安静的抱着她,不断呼吸着她身上若隐若现的梨蕊香。
  一双手轻柔的解开了蒙住他眼睛的黑布。
  上菜的两个小和尚不敢多看,上完就将托盘与饭盒提走,带上门。
  在宋枝鸾开口之前,谢预劲先松开了手。
  被她关了几天,现在谢预劲看上去乖了很多,也有分寸了。
  “先吃饭吧。”宋枝鸾饿着肚子,白米饭诱人的香味萦绕在鼻间,她夹了两筷汤白菜和鸡肉,和着饭,吃了两口,将手边的鸡汤给谢预劲推过去,“你也吃,多吃点。”
  谢预劲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和宋枝鸾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用膳了,他拿起筷子,先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始吃饭。
  碗里吃的很干净。
  宋枝鸾吃的快,吃完就起身往院子外走了两圈,回来时谢预劲也慢条斯理的吃完了。让人收拾好碗筷,她从腰间锦囊里拿出几个瓶瓶罐罐来,“把衣服掀上去,我看看你的伤口。”
  谢预劲示意她门没关。
  宋枝鸾反手把门关上,一瞬间,外界窸窸窣窣的嘈杂声,脚步声,诵读经文的声音都被隔开,耳边的杂音像做梦时的呓语。
  谢预劲开始解腰带。
  他的手指很长,握剑的时候很漂亮,骨感的那种漂亮,却并不羸弱,叫人看了就觉得有劲,此刻指节微微泛红。
  敞开的外袍底下,里衣大片血色。
  宋枝鸾原本的注意力还在他手上,但很快就被扑面而来的血气吸引去了目光。
  这几个月,他身上的伤就没好过。
  新伤添旧伤。
  她拿起一盒药膏,想给他上药都无从下手。对着他结实的腹肌看了会儿,宋枝鸾伸出手,堪堪要碰到,却又收回,把谢预劲的手扯过来,药膏放上去,轻叹一口气道:“你自己上吧,我下手没轻没重,也不知道你哪里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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