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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新欢(双重生) 第118节

  “你就当朕微服私访,只是距离稍远些,”宋枝鸾坚持道:“这次时机难得,让其他人去,朕不放心,若选了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难道一起玩完么?”
  许尧臣攥紧手心:“陛下如今不是公主,是皇上,天底下所有百姓的安危都与陛下休戚相关,不能擅离皇宫,这是祖宗之法。”
  他站着,窗棂穿来的日光照在他侧身,像一块玉做的人,宋枝鸾想了想,慢道:
  “那这条祖制,到朕这就废去吧。”
  许尧臣一顿。
  “皇帝不能离开皇宫,百姓的安危就与皇帝无关。他们是死是活,过的好与不好,就只能从旁人口中得知,假使有奸臣蒙蔽,岂不是等百姓举兵造反,死在皇宫里还不知真相?那与朕买给阿宴的那罐子里的蛐蛐有何区别?只有亲自去到民间看一看,皇帝才会敬畏生命,朕的后代才会对天下苍生有怜悯之心。”
  许尧臣心底轻轻一动,他看向宋枝鸾,她坐在榻上,未戴帝王冕旒,可身上却有一层光晖。
  宋枝鸾道:“朕意已诀。”
  ……
  南照国皇宫。
  周长照从鸽子脚下取出信,看完,他抬袖,对着烛台,将信烧毁,灰烬被宫女扫去。
  “母妃,事情被搅黄了。”
  皇贵妃坐在席上饮着冷酒,“同本宫说说。”
  周长照将邱止信上的内容复述一遍,皇贵妃冷冷道:“该死的马奴养出来的奴才一个比一个卑劣,当年皇上就不该信他们归降的鬼话,到后来被反咬一口,屈居一隅。”
  “姜朝皇帝说等她病好,会修国书给父皇,难不成是心里有了人选?”他更关心这事:“也不知是谁?”
  皇贵妃道:“给你们画像的是本宫的人,听说姜朝皇帝是个好男色的,若非废太子不争气,宗室又叛乱,哪能轮的到她当皇帝?她不选你还能选谁?”
  周长照眼神沉了点:“七弟?”
  “放心,你七弟样貌虽然好,但任他长成神仙一样,姜朝皇帝见不到真人,又有何用?”皇贵妃意有所指道:“画上他平平无奇,放人堆里都找不着,怎配和你比?”
  周长照放下心,看着皇贵妃站起来,走到一瓶花前,语调轻柔:“等你成了姜朝男后,让姜朝皇帝为你生下皇儿立为太子,届时姜朝便是你父子的天下。日后与你外公里应外合,南照国也是探囊取物,两朝合并,一个乾朝,更是不足为惧,届时你便是这天下之主,你父皇没有达成的心愿,也会由你实现。”
  周长照一想到未来两国都尽在掌握之中,心里就沸腾不已,可眼下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母妃,孩儿要不要寻个机会,去见见姜朝皇帝?只怕有谁横插一脚,坏孩儿大事。”
  皇贵妃道:“若有机会,的确可以一见。”
  她顿了顿,抬指理了理他的衣裳,“若见到了,可以放低身段,她是同你父皇一样的身份,世间顶顶尊贵的人物,母妃如何对待你父皇,你便如何对她。姜朝皇帝未登基前就豢养面首,只怕见了你就会把持不住……侍寝也需以取悦她为目的,不要只顾着自己。”
  周长照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听说女子在出嫁前都会有嬷嬷教习这些闺房之事,他一个男子,竟还要这样去伺候女子?在南照国,多少女人对他自荐枕席?
  但想想宋枝鸾的身份,他还是点头。
  “但她如今中了毒,引起了旧病,只怕是不会出皇宫,你要见她也难,”皇贵妃双手收入袖里,“好生盯着你那几个不省心的兄弟,看他们有何异动,再派个人进姜朝,献些东西去,看能不能上上眼药吧。”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周长照点点头。
  -
  一个月后,边境军情送到勤政殿,谢预劲敲门,开门的却是许尧臣。
  许尧臣看向他手中的公文,道:“陛下方才喝了药,才刚歇下,谢将军有事就与本相商量吧。”
  “陛下见不见我是陛下的事。”
  “陛下龙体不适,一切国事交由本相处理,圣旨在前,不算逾矩。”
  谢预劲不为所动,道:“让开。”
  许尧臣顿了顿,露出一个笑来,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谢将军能成为陛下的裙下之臣,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事?应该珍惜,若是惹得陛下不高兴,京城里还有数不清的人等着。”
  谢预劲笑了声,眼里浮现出几分意味深长。
  “这当中也有许相吗?”
  许尧臣表情未变。
  “是该珍惜,”谢预劲将公文放进勤政殿,环视一圈道:“我会好好记住许相的话,当好陛下的裙下之臣,毕竟这是许相求而不得的事。”
  许尧臣竟是默认,点头:“本相与陛下青梅竹马,陛下的性子,本相再清楚不过,谢将军以色侍人,能在陛下身边得宠几时?”
  谢预劲眼神蓦地一沉。
  “本相听说在夔河行宫,陛下点了一名男子前去侍寝,结果被谢将军丢了出来,”他笑:“虽说陛下没有责怪谢将军,但这也说明谢将军在陛下心里并无特殊之处。将军心里也清楚,所以即使陛下给了将军病假休养,仍是日日往宫里跑……”
  “陛下从前习琴,一个春夏便觉得无趣,束之高阁,不知陛下几个月会腻了将军?”
  -
  启程去往暮南山的队伍由礼部与太乐署筹备,此行由礼部尚书郑由带队,还有数百名金吾卫,一行人在京洲渡口上了船。
  前面几艘船载的都是官员极其家眷,往后才是侍卫舞姬。
  位于船队中间的这船上住着太乐署的舞姬,被选做舞中扮演神官的女子们穿着白衣白鞋白帷帽,每两人一间屋,直到祭祀完方才能摘下。
  夜里,郑由解衣欲睡,忽听得窗户响了响,还没来得及回头,眼角就飘过一身白,他差点吓尿,但有人捂住了他的嘴。
  玉奴把帷帽前的帘掀开,道:“郑
  大人,是我。”
  郑由借着白衣反光看清了她的脸,“玉……玉奴大人?”
  “是我,郑大人,现在听我说,接下来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都不要出声。”
  “是。”
  郑由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谁都知道当今圣上最宠信的便是出身公主府的两名女官,玉奴掌握宫内禁军,金吾卫也是由她指挥,可真真是风光无限的大红人。
  玉奴道:“皇上在船上。”
  皇上。
  皇上在……
  皇上在船上!!!
  郑由脚一软,差点瘫软,好在玉奴有准备,扶住了他,不管他内心如何波涛汹涌,继续道:“但皇上不想旁人得知她的行踪。此去暮南山,若遇危险,你需得多派人手保护皇上,她现在就在太乐署那一批的船上……”
  郑由被扶着坐在床上,还未从这个惊天消息里缓过神。
  “皇上选择郑大人前往,是因为郑大人刚正不阿,从前当地方官时素有清廉忠义之名,所以信任大人,望大人不要辜负皇上。”
  玉奴说完,离开。
  -
  翌日早晨,太乐署船上,伙房的炊烟勾得人嘴馋,宋枝鸾一向起的晚,等她洗漱完带的好帷帽出来,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
  桌上放了三个包子和一壶热茶,她吃完出来,舞姬们正在甲板上练舞,有不少守船的侍卫悄摸的看。
  这祭神舞宋枝鸾多少会跳一些,她年少时爱看,可眼前的这些姑娘都是经过层层选拔进的太乐署,万一瞧出她的生疏就有些麻烦。
  于是宋枝鸾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叫住了她:“青昭。”
  宋枝鸾回头,身后一群穿着舞衣的女子,站在最前面的女子朝她笑道:“你怎么天天睡那么晚?吃饭还要别人给你送进去,这都午时了,我还以为你是出来吃午饭的呢。”
  声音大且丝毫没有收着,看着她眼里的敌意,宋枝声音淡淡:“你是?”
  那人动了动嘴巴,看起来似乎噎了一下,这时有个站在宋枝鸾边上的姑娘说道:“她是柳妍姐姐,我叫琉璃。”
  宋枝鸾点头,看向柳妍,笑道:“谁说我是出来吃午饭的?我还没睡够呢。”
  柳妍不可思议的睁大眼。
  “况且我没记错的话,扮神官的人是不用排练的?”
  柳妍走近了点:“谁和你说扮神官的人不用排练?我来了太乐署三年,可从没听过这种话。”
  宋枝鸾四平八稳地看着她。
  这时有人扯了扯柳妍的袖子,小声道:“有的,柳妍姐姐,这次是有这样的规矩,之前上船前署令特意说过。”
  “你怎么不早说?”
  那名舞姬有些委屈的缩回去。
  从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但这次新皇登基,改了许多规矩,连着此次祀舞的规定也变动许多,但她哪记得那么多?
  宋枝鸾不想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提着水袋进了房间,河上风大,吹的帷帽很重,进房她还能摘下来,轻快。
  甲板上的舞姬们练完舞,也各自去沐浴休息,柳妍却来到掌舵处,那有两个金吾卫在躲懒,其中一人见到柳妍,暧昧地推了推旁边那人的肩,笑呵呵提着刀离开。
  “江河,这次你可得帮我,不然人家就要被欺负死了。”
  被叫做江河的金吾卫揽着她,“小冤家,你又怎么了?哪个敢欺负你,你尽管和我说,我一定给你出头。”
  柳妍勾着他的衣扣道:“还不是那个叫青昭的。也不知用的什么手段进的太乐署,一来便跳神官的位置,本来那位置是我的!如今还得了便宜卖乖,给我脸色瞧。”
  江河听到是跳神官的,犹豫了一下,刚才他们才接到消息,这次祭祀意义重大,决不能有半点差池,尤其是祭祀这一船人,选的都是精锐,他也只是侥幸被选中。
  “你想怎么办?我去警告她?”
  “就这样而已吗?”柳妍看起来有些失望:“我在太乐署待了三年了,今年好不容易有希望更进一步,被人抢了位置,我如何甘心?”
  “那……”
  “不如你帮我杀了她。”
  江河震惊,“在这?”
  柳妍看他这样,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胆子怎么这么小?我早打听好了,这个叫青昭的,父母早逝,也无兄弟姊妹,死了她跟死了个蚂蚁差不多。”
  “那照你这么说,她是怎么进太乐署的?”
  “我听说太署令在外边养了好几房妾室,都是些十七八岁刚及笄的少女,这个怎么进来的,你心里难道没数?”
  江河还在犹豫,柳妍抓住他的手放在身前,“你别再瞻前顾后了,我们在河上,你在外边巡逻的时候,看她一个人站那,就给她推下去呗,多容易的事儿,我也能顺理成章接替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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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宋枝鸾正在写信,这是许尧臣提的,希望她过几日就给他传封信,以报平安。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封。
  蘸好墨,门被敲了敲,她头也不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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