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新欢(双重生) 第75节
若是有什么情况,也能护住朝阳公主。”
宋枝鸾想起姐姐的脸来。
在她的记忆里,已经过去很多很多年了。
隔着两世,无数个日月。
“长姐,”她轻声道:“这一次,谁也不能阻挡我见到你。”
信上除了交待罗文仲如今的状况,行程,还询问了他两个女儿的近况。
宋枝鸾一一回了,嘱咐罗文仲到了西夷便同她好生说说姐姐的近况,遂命人将信鸽放出去。
方才撂下笔,就有一名侍卫在门外道:“殿下,高公公来了,说皇上宣您入宫。”
这个时候。
一天已经快过去了,宋枝鸾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延误时辰,跟着高公公坐上马车。
马车里,宋枝鸾问道:“不知父皇宣本公主入宫是为何事?”
“回殿下,圣人今日犯了头风,说是想听听殿下的声音,缓解一二。”
宋枝鸾有些想笑。
马车到了皇宫前停下,宋枝鸾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养心殿,高公公送到门前,行礼退下。
一进养心殿,饶是宋枝鸾这样的药罐子也皱了下鼻。
浓郁的药味辛辣刺喉,呼进去的气仿佛都带着苦味。
旋即,她看到了挂在案后的那副,她命人绣好的涌泉跃鲤图,两条金鲤一只在泉流之间跳跃,一只进了鱼篓。
抓着鱼篓的青年兴高采烈。
宋枝鸾多看了两眼画,里头就传来咳嗽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重,仿佛要把肺咳出来。
“看来谢预劲的那一箭,的确让宋定沅伤了根了,虽然未死,可也命不久矣。”她想。
这时,宋枝鸾却听到了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声音。
“父皇,太医说了这药需的慢服,让儿臣来喂你喝吧。”
她走进去一瞧。
果然是宋怀章。
说是无诏不能出,才禁足了多久,就被诏入宫了?
宋定沅由宫人扶起,靠在宋怀章肩膀上,两人一个喂药,一个喝,真是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宋枝鸾将脚步声弄大了些,打破这和谐的一幕。
她盈盈行礼,笑着道:“父皇,皇兄。”
宋怀章朝她点头,用勺子搅动药汁。
“你来了。”
宋定沅给宫人使了个眼神,立刻有人在宋枝鸾面前,床榻前的位置放了一只五棱圆凳,“最近学箭可有进步?”
“有的,现在儿臣也能射中大雁了。”
宋定沅听了,边咳嗽边笑:“好,不愧是朕的女儿,那把轩辕弓没有浪费。”
宋枝鸾冲宋怀章挤了挤眼。
这是他们之间熟稔的小动作,每回当宋枝鸾犯了错要被罚的时候,他总会给她一点提示。
这次也不例外。
宋怀章沉顿片刻,不着痕迹地做了一个点头的动作。
这是在暗示她听宋定沅的话,不要反驳。
宋枝鸾没朝他那看了,单刀直入:“父皇是有事同儿臣说吧,您身子骨欠安,便直说了吧。”
宋怀章表现的像一个孝子,仿佛月前将他父皇带累中箭,被罚禁足都从未发生过,他永远是宋定沅的好儿子。
“小鸾,先等父皇把药喝完了,一会儿凉了,药效就没这么好了。”
宋定沅颇为受用看他一眼,果然先将药喝完了,待宫人收拾完都退下,方才对宋枝鸾开口:“那日父皇和你说的,让你好生和秦行之相处,你可有照做?”
“秦行之进了公主府之后,儿臣可未曾亏待过他,也算好生相处了?”
“嗯,相处的如何?”
宋枝鸾已有了些预感,“不错。”
宋定沅这一回,不再是用商量的语气,言语之间透着不可违逆的气度,“那朕今日,就给你和秦行之赐婚。”
“怀章,你来为朕执笔。”
宋枝鸾没有拒绝的机会,甚至来不及站起。
三言两语这事就定了。
宋怀章想给宋枝鸾传个眼神,可她却没有看来,他有些无奈,道:“是,父皇。”
赐婚圣旨大都相同。
很快就写好了。
宋定沅检查了一遍宋怀章所写,命他取了玉玺过来,盖了印。
“高启贤,去秦家传旨吧。”
做完这一切,宋定沅方才看向坐在圆凳上的宋枝鸾。
他想过她会闹,会拒绝,却没想到她这样安静。
叫他意外。
宋枝鸾见宋定沅和宋怀章都看着她,也无法装作置身事外,想了想,道:“钦天监选的日子是哪日?”
宋怀章似乎是怕她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接道:“半年之后,正月十五。”
宋定沅给了她一段不算短的备婚时间。
宋枝鸾笑:“是个好日子。”
他时而捡起的父爱总是意料之外的给她一点生机。
让她可以借此反击。
半年的时间。
怕已是他的大限了吧。
第54章 伺候(五千字加更)晋江文学城正版……
第三日,谢预劲还是不曾出现。
宋枝鸾理解。
但她想到那条直通木屋的密道,和与她十分相似的金人,其实心里并不慌。
意识到谢预劲对她有点感情那刻,宋枝鸾是高兴的。
并非因为这两世十余年,她终于得到了他一些微不足道的回应。
而是因为看到了机会。
这辈子她没将谢预劲看作过同路人。
现在,她有他的弱点了。
正想着,稚奴给玉奴他们送完茶水上来,走到宋枝鸾身边,方才她在密道底下瞧见的国公府的人总让她感到不踏实,于是对宋枝鸾道:“殿下,谢将军当真会遵守承诺吗?”
“你觉得呢。”
虽然谢预劲这两日照常上朝下值,可却也派了国公府里的府兵帮着她挖修密道。
人手充足,速度一日千里,只怕不出一个月就可以完工。
稚奴把茶盘放下:“我觉得,殿下还是小心为妙。虽然谢将军如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稚奴觉得,他不是良善之人,能走到今日这样地位的,心思城府都绝非常人能相提并论。”
宋枝鸾拿起茶盏,鼻间轻嗅,“的确。”
她不觉得他对她的感情能胜过权势。
这或许是父兄教给她最有用的东西。
两边的筹码不对等了,就是单方面的控制。
真要等到他一句话定生死的时候,她还能图谋到什么?只有在事变前夕,她才能得到回报。
“那我们该如何做?”稚奴道。
宋枝鸾陷入深思。
她要做的这件事,非常危险,如今也只有一些笼统的想法,有些筹码,更要赌在他人身上,此时说出来,反而让稚奴过多担心,于是只道:“若事成了,我就能亲自去往西夷见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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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膳,公主府里来了个生面孔。
少年手上捧着玉匣,身旁家奴同样是捧着一只匣,只是是用普通檀木所做。
正厅之中摆放有不少孤品字画,珍品瓷器,随意插着梨花的玉瓶都是价值连城。
家奴却和少年一起,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四处打量。
宋枝鸾手里拿着团扇拍着,从屋后走出来,隔着屏风远远瞧见了两人,道:“去,让九嶷和如云过来。”
侍女点头,请了罗家姐妹来。
明面上罗家姐妹是侍女,但宋枝鸾有心照顾,稚奴让人派下去的活都是轻松的,可也因着她们罪臣之女的身份,不便在宾客面前露面,很少来正厅。
这次被点了名带去,两姐妹心里都打着鼓。
罗九嶷终日在后院,又是几日不见宋枝鸾了,此时还是喜悦居多,罗如云却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