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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新欢(双重生) 第38节

  雷鸣阵阵,闪电劈开天幕。宋枝鸾没有打开门,却也被剑光晃了下。
  剑在雷声中轰然倒地。
  冷风刮进来,吹进宋枝鸾单薄的寝衣,她丝毫感觉不到冷,任由风将她吹冷静了,才把门合上。
  还不到时候。
  即使知道仇人是谁,也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冲动。
  满盘皆输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好了。
  刚合上,门就又被推开。
  稚奴看到宋枝鸾站在门后,御赐的宝剑倒在她脚边,一时有些摸不清情况,“殿下?”
  她抬起剑。
  宋枝鸾背对着她,声音很小:“吵醒你了。”
  稚奴摇摇头:“殿下可是有心事?”
  “没有。只是做了一些噩梦。”
  把门掩上,剑插进剑鞘,稚奴找来一件披风,给宋枝鸾披上,“梦都是假的,殿下不要怕,以后要是做噩梦,殿下就想着玉奴和稚奴,我们是不会离开殿下的。”
  宋枝鸾没了睡意,抓紧披风,一眨眼泪就落了下来,她笑了一整日,可唯有现在的笑是真心实意的,“是啊,你们是不会离开我的。”
  所以上一世,她的玉奴和稚奴,一个被带入虎口生死难料,一个为她挡箭,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便合上了双眼。
  稚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上前抱住了宋枝鸾。
  她听到后者说:“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稚奴。谁伤你,我便杀谁。”
  上一世,她的亲人将她视作弃子。
  这一世,她选择她们成为她的亲人。
  稚奴说好。
  第30章 条件“殿下似乎与从前不大一样了。”……
  公主府内厢房用来待客,伶人乐师往往住在东南侧的供月楼,房舍与侍女侍卫紧邻。
  唯有得宠的才会搬进独院。
  喻新词这日推门出去,看到四名金吾卫披甲持剑,不远处的角门出现一道明黄身影,早春院内树木光秃,新芽来不及长,宋怀章成了唯一的亮色,矜贵不凡,
  他跪下:“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宋怀章淡淡应了一声,视线没往他身上落,踱步进屋之后,偏头吩咐两名金吾卫去院外守着。
  喻新词跪在原地,面朝角门,没有跟着进去。
  宋怀章没有与他说话,他也保持沉默。
  “喻待诏最近可是风光的很。”宋怀章猛不丁道,细听起来还有两分笑意。
  “微臣不敢。”
  “不敢?不敢就是缠在灵淮身边,让她受你蛊惑蒙蔽,连累她被父皇责罚,直到今日仍恬不知耻的留在公主府?”
  喻新词跪直了,有条不絮地道:“殿下言重,微臣承蒙公主厚爱,能在公主身旁服侍,这已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若是公主腻了微臣,微臣自然会走……”
  “但殿下未曾开口,微臣自当留下。”他道。
  宋怀章坐在上座,侍卫替他倒茶,他拿在手中,并不喝,走到案前,摇头笑道:“话说的倒是好听,想必灵淮便是被你的花言巧语蒙骗了过去。”
  喻新词看着他用茶水浇灭了香炉里的香,悠声道:“这味道让孤觉得不适,还请喻待诏见谅。”
  “孤的耐心有限,也就不与你打哑谜,你跟在灵淮身边,无非是想要钱,权,或者……你是想知道你的妹妹,喻新月是如何死的?”
  宋怀章说话时,一直盯着喻新词看,他看到,在喻新词听到喻新月的名字时,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过了会儿,喻新词俯下身体,深深磕了三个头,方才开口:“殿下可否告知微臣,新月因何而死?”
  宋怀章在心中冷嗤一声。
  喻新月不过是他的一个侍妾,众多贵女之中,数她的家世最低微,骨子里偏还孤傲,死了她,跟死了一只阿猫阿狗没有什么区别。
  但喻新月活着没派上用场,死了倒有些用。
  知道了喻新词想要什么,宋怀章便放心许多,“孤自然可以告诉你她
  的死因,甚至交给你她的遗物,只看你拿什么来交换。”
  喻新词紧握双手,眉心微微皱起。
  宋怀章看出他的动摇,继续道:“你想要的东西,灵淮能给你的,孤更少不了。她给不了你的,孤亦能给,若你错过这次机会,凭灵淮一个公主,也查不到孤的东宫来,届时你想知道什么,可就要看孤的心情了。”
  喻新词低着头,良久不答。
  宋怀章不急。
  像是捕蛇人捏住了七寸。
  “求……太子殿下告诉微臣。”他额头抵地,一字一句道。
  宋怀章笑出了声,满意勾唇:“离开灵淮,离开帝京,走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能做到孤便告诉你。”
  “……好。”
  “新月个性刚烈,孤便是看中她的脾性,方才从教坊司里要了她,”宋怀章心情愉悦,便赏脸喝了一口茶,“第一次入府她便闹的不得安宁,孤怜惜她,便没有过多苛责,只是后来她的性子越来越孤僻,上巳节那日,她为了一件衣裳和魏昭训起了争执,良娣略施小惩,她受不得委屈,当夜便自缢而亡。”
  自缢而亡。
  喻新词神色剧变:“不可能!”
  “放肆,”宋怀章冷斥道:“孤没时间杜撰故事,孤的后院有七人,互相之间家世虽悬殊,可她来之前,从未乱过。除她之外,魏昭训也是布衣百姓出身,怎就她死了?新月个性如此强,受不得气,这也与你这个兄长脱不了干系,与教养她的喻家脱不了干系。”
  喻新词仿佛听不进话,仍旧摇头道:“新月自强自爱,哪怕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想过自行了断,自尽是绝不可能的。”
  宋怀章眼里涌现一抹深色,他看着喻新词,敲了敲桌子,极为随意的道:“事实如此,若不解气,孤明日便可替你处置了魏昭训。”
  “谢殿下好意。但微臣以为,此时下结论为时过早,如若殿下能重新调查新月之死,微臣将感激不尽,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喻新词回绝道。
  宋怀章冷了脸,“孤可没那么闲。”
  “殿下若嫌麻烦,微臣愿自己去查,只要殿下肯让微臣进东宫,一旦查清,微臣立即辞官离京,绝不再出现在灵淮公主面前。”
  喻新词匍匐在地。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宋怀章的神色有些难以言喻的微妙。
  半晌。
  “也罢,”他收起手臂,放在膝上:“孤也是有妹妹的人,若是灵淮出事,孤也势必会为她讨个公道,怜你一片赤诚之心,孤便准了你的要求。”
  “微臣,谢过殿下。”
  宋怀章嗯了句,道:“现在你就可去与灵淮说清,断了她的念想,两日后便可随孤回东宫了。”
  “是。”
  宋怀章站起身,不再多留。
  背影快要消失在门前时,他转过身,往还跪在院里的白衣青年看了一眼。
  一个无权无势,六亲皆断的戏子,以为有些倚仗,就妄想在东宫里查出什么来。
  即便查出真相又如何。
  一个喻新词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若不高兴,喻新词在东宫可以死上一万次。
  -
  玉奴和稚奴架着钓竿,宋枝鸾正坐在席上,看玉奴拉上一尾肥鱼,鱼鳃鼓动,她把拔下的草分了一根放在玉奴那,笑着道:“好,玉奴现在钓上来七条了,稚奴,你得努力了,现在你鱼篓里还只有三条。”
  稚奴不服气,悄摸从袖里摸出一个丸子,往鱼饵上蹭了蹭。
  玉奴见状,温和地弯了下眼。
  宋枝鸾也是很浅的笑了一下,假装看风景。
  这一抬眼,就看到喻新词来了,她站起来,慢悠悠地拍了拍袖上沾的草:“你怎么来了?”
  喻新词几次想去看宋枝鸾的眼睛,却只是落在她颊边,沉顿半晌,他温声道:“殿下,可能借一步说话?”
  宋枝鸾点头,刚走两步,对玉奴和稚奴道:“你们先钓着,本公主去去就来。”
  玉奴和稚奴朝她点头。
  宋枝鸾和喻新词走到花丛里,旁边一棵枝叶零落的梨树,树干有些凉,她隔一段不算短的距离,问:“什么事,这么躲躲藏藏的?”
  喻新词跪了下来。
  宋枝鸾眉心一拧。
  “太子殿下愿帮微臣调查新月的死因。有他相助,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之前答应殿下之事,恐要失约了。”
  宋枝鸾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个干净,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将这个消息消化掉,眼神变得嘲弄:“哦?皇兄肯帮你,你以为是因为谁?”
  喻新词低眸道:“因为殿下。殿下大恩大德,微臣没齿难忘。”
  宋枝鸾冷道:“滚,别让本公主再看到你。”
  喻新词身体僵硬半晌,最终,深吸一口气,重重磕了三次头,方才起身,“微臣明日便要和太子殿下一起离开,还请殿下日后多多保重。”
  他侧过身,欲要离开,另一方向却又响起一道脚步声。
  宋枝鸾太熟悉这个脚步声了,她及时开口,成功让喻新词驻足,“日后?”
  “本公主最恨人背叛,今日你出了这个门,还想有什么‘日后’?”
  宋怀章刚走到这里,就清楚的听见了这一句。不知为何,他走路的姿势竟然有些不自在,但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他语重心长的拍上喻新词的肩,道:“好了,喻待诏,小鸾在气头上,你莫再去恼她,退下吧。”
  喻新词深深地看了宋枝鸾一眼,抬步离开。
  看到宋枝鸾因为看到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宋怀章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下意识放软声调:“怎么,看到皇兄来了不高兴?”
  “我应该高兴?皇兄嘴上说的好听,看我被禁足来陪我解闷,现在才住下不过一日,就挖起了我的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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