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前的最后一件事，还是给沈煜按摩腿脚。
——这待遇，连健身房高级私教都比不过。
沈煜起初还抗拒，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天天让人按腿脚，实在有点丢脸。
但他嘴上抗拒，身体却很诚实。
第一天还试图推辞：“不用麻烦……”
第二天犹豫了一下：“真的不用……”
第三天开始安静坐着等。
第四天自己搬着腿伸了过去。
第五天开始催：“怎么还不按？”
……
桑渺看着他这变化，差点被气笑了。
“你还有点出息吗？”她无奈地看着他，“之前还装矜持，现在直接自己把脚伸出来了？”
沈煜一脸淡定：“你不是说要照顾我吗？”
“……”
好家伙，这人脸皮厚起来，真是比实验室的防爆玻璃还坚固。
桑渺按得很认真，不只是随便揉揉，而是专门查了资料，研究了肌肉放松的方法，甚至还买了一些辅助按摩的精油和泡脚药包。
每天早上，她会先把沈煜扶到床边，给他换好衣服，然后捧起他的脚，放到自己腿上，慢慢地按压放松。
她的手掌温热，力道适中，指尖沿着他的脚踝、脚背、脚趾一点点地揉捏，像是在细致地安抚着他的肌肉紧张。
沈煜靠在床头，看着她低头认真按摩的模样，喉结轻轻动了动，好想亲她。
“有没有好一点？”桑渺问，语气轻柔温和。
沈煜低声“嗯”了一下。
早晨的按摩时间不长，大概十几分钟，主要是为了让他腿脚放松，好方便起床和活动。
但晚上就不一样了——晚上时间充足，桑渺会慢慢地帮他按摩，从大腿到小腿，从小腿到脚踝，再到脚趾，力求让他的肌肉得到彻底的放松。
有时候，她还会配合一些热敷，让他的血液循环更顺畅。
有一次，沈煜被按得舒服得快要睡着，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她：“你怎么这么会照顾人？”
“这还用问？”桑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白学的吗？”
“……那我是不是要付点按摩费？”
“当然。”她理直气壮地说，“你得以身相许。”
沈煜被她这话逗笑了，嘴角轻轻勾了起来，嗓音带着笑意：“好啊，求之不得。”
桑渺：“？”
她就随口一说，结果这人竟然还真答应了？！真会顺杆往上爬。
“你……”她瞪了他一眼，“行啊你，挺会趁机占便宜的。”
沈煜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不是你先说的吗？我只是同意了而已。”
“……”
好吧，她无话可说。
——这家伙不仅学会了撒娇，还学会了反向撩人，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不过，她很喜欢。
除了按摩，桑渺还开始在日常生活中做更多的调整，让沈煜的生活尽可能地舒适，尽可能的不再出现痉挛的情况。
比如，她换了更柔软的床垫，防止他因为久坐而压迫神经。
再比如，她给他买了不同类型的靠枕，让他可以在轮椅上坐得更舒服。
还比如，她定期帮他活动关节，防止他因为久坐而导致肌肉僵硬。
有时候，她甚至会故意拉着他去散步，推着他在校园里走一圈，或是去公园晒太阳，让他的身体适当地接触一些自然环境，就当作放松和呼吸新鲜空气了。
“你别老是窝在实验室。”桑渺推着他走在林荫小道上，“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
沈煜无奈：“但我真的有论文要写。”
“论文重要还是你的腿重要？”
“……”
好吧，他确实没办法反驳。
于是，他的日常生活就变成了：被桑渺照顾、按摩、推去晒太阳。
——本来是个在科研里摸爬滚打的研究生，结果过成了老年人康复日常。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年纪轻轻竟然提前过上了养老生活。
活的比公园遛弯的大爷更像个老年人。
但桑渺是真的很认真在照顾他，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上心。
沈煜看着她忙前忙后，心里某个地方渐渐变得柔软。
他真的很喜欢她，越来越喜欢。
有桑渺在，也许，他的人生也真的没那么糟糕。
桑渺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开始变成了沈煜的私人护理员。
而且还是全年无休、随叫随到、包吃包住的那种。
不仅要给他按摩腿脚、推着他去晒太阳，现在连他的作息、饮食、健康管理都被她一手包办了。
沈煜早上醒来，第一件事是被她扶起来穿衣服。
白天去实验室，桑渺会推着他去，然后再去美术系上课。
中午她有空就会过来陪他吃饭，顺便检查一下他有没有按时喝水、有没有按时排尿、有没有在轮椅上坐太久。
晚上回家后，例行按摩、热敷、辅助翻身，确保他不会因为久坐而产生压疮。
——一套流程下来，比专业护理员都要标准。
沈煜无奈：“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你都这样了，还不让我紧张？”桑渺皱着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沈煜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没事。”
“你有事。”她一点都不买账，“而且我比你更清楚你的身体状态。”
沈煜知道自己说不过她，索性不再争辩，只是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指尖：“……辛苦你了。”
“知道辛苦就好。”桑渺挑了挑眉，“但你也别想让我停下来。”
沈煜抬眸看着她，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我没有这个意思。”
在桑渺的强制管理下，沈煜的作息开始变得越来越规律。
——不规律？不存在的。
她每天都会在固定时间叫他吃饭、喝水、做康复训练，甚至连玩手机和工作时间都被严格控制。
“沈煜，别熬夜。”
“沈煜，论文明天再写。”
“沈煜，把手机放下。”
“沈煜，闭眼睡觉。”
……
沈煜有时候会觉得，她比自己的导师还要严格。
甚至有几次，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直接把手机从手里抽走了。
“我还没看完……”
“你还想熬夜？”桑渺斜眼看他，“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的wi-fi关了？”
“……”
沈煜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乖躺平。
——这架势，比他当年高考冲刺的时候都要严格。
但他其实知道，桑渺是在担心他的身体。
于是他渐渐地适应了这种生活节奏，不再像以前那样拼命透支自己的精力，而是学会了合理安排时间。
——有她在，他好像真的变得更“健康”了。
那他是不是可以奢望能够陪她更久一点。
桑渺每天都会给沈煜按摩腿脚，但她渐渐发现，单纯的按摩已经不够了。
他的肌肉虽然没再继续萎缩，但还是会因为久坐而变得僵硬。
——所以她决定再升级护理方案。
她买了一个泡脚桶，每天晚上让他泡脚，配合中药包促进血液循环。
然后，她还买了康复训练器材，打算让沈煜每天做一点基础训练，保持肌肉活动度。
“来，今天练一下手臂力量。”桑渺把一个小型哑铃递给沈煜。
沈煜看了看，嘴角微微抽搐：“……你确定我需要这个？”
“当然。”桑渺认真点头，“你不是还要用手撑着移动吗？手臂力量很重要。”
沈煜叹了口气，无奈地拿起哑铃，缓慢地做起了训练。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女朋友的监督下锻炼身体。
更离谱的
是，桑渺还时不时地示范给他看。
“你看，你要这样……”她随手举起了一个更重的哑铃，轻松地做了几下。
沈煜：“……”
——这力量差距也太大了吧？！
他盯着她的手臂线条，心里默默地想，以后千万不能惹她生气，否则他可能会被一只手拎起来。
日常照顾变成了日常陪伴。
时间久了，沈煜渐渐发现，桑渺已经不仅仅是在“照顾”他，而是把这些事情当成了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有时候，她会一边给他按摩，一边跟他聊天，聊她的画作、漫画的进展，或者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有时候，她会推着他去公园散步，顺便在湖边喂一喂鸽子。
有时候，她甚至会直接坐到他腿上，笑眯眯地看着他：“沈煜，你说，我会不会把你压坏？”
沈煜无奈地扶住她的腰：“你可以试试。”
她故意装作要用力的样子，他连忙笑着投降：“行了行了，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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