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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对对!”方定武连忙接话,“就是那个!”
  池南苇把方定武拽开,继续说道:“他不能一辈子留在这,我要带他走。”
  庖丁摆手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你觉得,以他现在的情况,会跟你们离开吗?”
  池南苇不说话了,方定武站起来,拉着池南苇就朝叶痴儿的房间走去:“多大点事,问问不就知道了?”
  岂料刚走到门口,叶痴儿的房门就打开了,叶痴儿赌在门口目光有些闪躲:“我都听到了…我不走。”
  方定武拍着大腿:“哎哟叶老弟你可别折腾了,你都折腾两年了都,就算你现在记不起我们,但以后记起来了不一样要跟我们走?”
  方定武生得人高马大,气势上就压了叶痴儿一截
  ,他望着方定武粗犷的络腮胡子,忍不住退了一步:“你,你也说了,我都不记得你们…而且我在这里过得挺开心的,为什么要走?去哪?去闯荡江湖打打杀杀吗——我听马先生说了,江湖就是个吃人的地方,我又不会武艺,说不定哪天小命就没了。”
  池南苇目光越过叶痴儿在屋内一扫,一眼便看到了随意扔在墙角杂物堆里的唐刀,随即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只见她一把推开叶痴儿,走进屋内把唐刀抱在了怀里,怒视着叶痴儿:“你就把刀扔在这儿?”
  叶痴儿被她推了个趔趄,但见池南苇生气又有些害怕:“这可是凶器,我总不能成天带着,那谁还敢来买我的肉?这种东西当然要藏好了…”
  “凶器?”池南苇气急反笑,“这把刀是你傍身的兵器,多少次救你性命!如今你竟然这般待它?看来你确实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叶痴儿小声嘀咕着:“那我也不记得了,我又不会武功,带着把凶器算怎么回事…”
  “你要说就说大声点!”池南苇终于忍不住骂道,“叶北枳,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当初那股一人一
  刀就敢上沙场的气魄哪儿去了!?”
  叶痴儿被池南苇一吼,顿时静若寒蝉,话也不敢说了。
  “我中意的人可不是你这个模样,”池南苇失望之极,“话变多了,胆气却没了,怪不得他们都叫你痴儿。”
  方定武走上来,安慰池南苇道:“算了算了,叶老弟是失忆了,性情大变也是情有可原的,你莫要生这种无端气。”
  池南苇深吸了一口气,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她深深看了眼叶痴儿,然后视线落到了庖丁身上:“我会想办法的,哑巴还要麻烦庖丁大哥照顾,今日留在这里也是无用,就先告辞了。”
  庖丁点了点头:“请便。”
  池南苇带着唐刀离开了,仿佛理所当然,叶痴儿就眼睁睁看着东西被拿走,愣是没敢说话。
  看到叶痴儿还望着池南苇离去的方向,庖丁打趣道:“人都不见了还看?舍不得就让人留下来啊。”
  叶痴儿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说笑!我哪里舍不得她了?”
  庖丁憨厚笑着:“我可没说你舍不得那姑娘,我说的是刀。”
  叶痴儿这下耳根子都红了,顾左右而言他:“他们,他们这是明抢!还有那汉子,一看面相就不像好人——你说我以前真的跟他们是一路人吗?”
  “我不知道。”庖丁摆着手,“只是那女子只是普通柔弱女子,你为何在她面前连话都不该大声说?”
  叶痴儿被问得一愣,眯着眼回味了半天才讷讷说道:“我只是…我只是感觉吧,她站在我面前,盯着我的时候,啧,怎么说呢…感觉自己好像对不起她一般,我也不清楚…”
  庖丁也不知听懂叶痴儿这番话没,他坐在门外晒着太阳,回了一句:“这姑娘可比钱夏兰俊俏多了,那把刀也比杀猪刀厉害多了…”
  第522章 太师回朝
  灰白相间的海东青自东边而来,落入京城某一条小巷。
  闻风听雨阁内,愁眉不展的夜凡听见窗外被啄出声响,走到窗边打开,海东青扑打着翅膀跳到了夜凡肩上。
  从海东青足踝上取下字条,展开。
  夜凡眉毛微微一挑,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了笑意:“居然还真让她找着了。”
  “居然失忆了…”将字条逐字逐句看完,夜凡捏了捏眉心,开始写回信。
  “听闻失忆症最难除治…池姑娘切记勿急勿躁…已派名医赶往…若定风波复得忆起,望来京师相助…”
  夜凡最近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如今北有大羌国虎视眈眈,南有黑苗乱军未平,因为东厂的
  人还需要监察京师,所以各地的情报流通就全压在了锦衣卫和闻风听雨阁身上。
  国家动荡,但京城却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因为天子要选秀女。各地官府态度积极,争先恐后选取了近千名美貌女子送来京城,就盼望着陈勋能看上自己送来的秀女,若是博得圣上喜悦,自己的仕途也能再往上一步。
  这件事是如今的司礼监掌印陈忠君陈公公提出来的,理由正当又充分——圣上已经是及冠之年,必须要为延续帝家血脉考虑。这番话一出,顿时就再无大臣敢反对,不然一顶“绝帝家血脉”的帽子扣下来,诛九族都不够洗清罪孽的。
  当远在边关的苏亦收到这个消息后,直接就带人杀了回来。
  而今天就是苏亦抵达京城的日子。
  夜凡本来是想去城外拦住苏亦,劝他冷静一些,但转念一想,苏亦比他聪明多了,肯定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于是便也不去管了。
  …
  快正午时分,一队十多人的披甲骑士从城外策马疾驰而来,转眼就到了城门处。
  城门的值守卫士连忙竖戈来拦:“来人下马!”
  一名骑士高举起一块令牌,大骂道:“不长眼的东西!太师苏亦在此,谁敢拦路?!”
  值守的城卫兵连忙让开了道路,这一对骑士直接策马进城,沿着主街大路笔直地杀向皇城,为首那名骑士在前开路,沿道百姓纷纷辟易。
  皇城城门处的禁卫军老远就看见这一队人来势汹汹,赶忙结阵要挡,谁知那队骑士却在城门外停了下来,众骑士拱卫着中间那名着将领服的人走上前来。
  将领掀开头盔,露出苏亦那张有些沧桑的脸来,他脸色并不好看,沉声道:“开城门,我要见圣上。”
  禁卫军自然是认得苏亦,赶忙大开城门让出
  了路来。
  苏亦领着人快步走进皇城,直接赶往承天殿。
  此时陈勋正在承天殿批阅奏折,已经有人来报了苏亦回来的消息。陈忠君接替了岳窦的位置,此时就在苏亦身后候着,他也听到了苏亦回来的消息,神色波澜不惊,嘴里却装作不经意说道:“此时边关战紧,苏太师怎么会突然回来?”
  陈勋摆了摆手:“无妨,北羌初逢大败,也要休养生息,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起兵戈。比起北羌,反倒是黑苗乱军更让人在意些。”
  “陛下说的是。”陈忠君笑着应承了两句,不再多话了。
  等了不多时,苏亦身披云鳞甲,腰悬青锋剑,就这样大步走进了大殿。
  “先生。”陈勋站起身,还是恭恭敬敬先执了弟子礼。
  苏亦回礼:“拜见圣上。”
  陈勋看起来很高兴:“先生能回来,那看来北部边关战事是安稳了。”
  “非也。”苏亦摆手道,“北羌蠢蠢欲动,边关看似平静但越是如此便越不能掉以轻心,北羌就是在等我们松懈的时候。所以我命将士们日夜不可懈怠,平日训练警戒皆按战时紧迫的章则来。”
  陈勋抿嘴点头:“先生辛苦了。”
  苏亦瞥了眼陈忠君,陈忠君笑着对苏亦点了点头,苏亦冷笑道:“臣不辛苦,辛苦的是边关的将士们。”
  “朕知道的。”陈勋伸手示意苏亦坐下,“他们都是大闰的好儿郎,等战争结束,朕自然会论功行赏。”
  苏亦又转头看向陈勋:“陛下既知边关战紧,又知将士们辛苦——可陛下却在此时大选秀女,行玩乐欢娱之事,合适吗?如今国事动荡,臣从边关南下,沿路所见沿路乞讨者有之,家破人
  亡者有之,唯独进了京城,竟见张灯结彩,好似节庆…臣,只觉心寒。”
  陈勋的脸色僵硬了一下,然后逐渐沉下了脸来:“先生…是在怪朕吗?”
  “大胆!”身后的陈忠君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苏太师你怎能如此无礼!”
  苏亦继续看着陈勋说道:“不敢怪罪陛下,只是怕陛下亲了小人,信了谗言。”
  陈勋脸色有些阴沉,在大殿里踱起步来,而陈忠君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尖声骂道:“你说谁是小人!?”
  苏亦没有理他,目光追随着陈勋的背影:“臣寒心是小,就怕陛下此举让边关将士们寒了心,他们在边关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而陛下却在宫中挑选秀女?”
  陈忠君看到陈勋的脸色阴晴不定,顿时有些心慌,他赶忙上前一步,指着苏亦道:“苏太师!陛下选秀女是为了延续帝家血脉,难道这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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