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汪~”
宁清停在车旁边,嘴角勾起了笑意。
身后大巴车上的同学兴奋得很,全都挤到车窗边上来,盯着他们看,不时惊呼出声,不时讨论两句,偶尔也对陈舒的个人形象指指点点,大有不解之意。
“不是天人血脉吗?”
“这男的也不帅嘛……”
“肯定是个很温柔的人。”
“人家牛逼着呢,又会唱歌,又是武体会冠军……”
“哇……”
“只可惜是玉京学府的。”
“玉京学府的配我们灵安学府的,确实还是差了一点。”
“谁挡着我了?”
“谁踩我脚了?”
也有理智的,坐在位置上,呼吁大家冷静一些,然后被无视。
陈舒接过宁清的小行李箱,将之绑在小姑娘的小摩托车后面,他的五感敏锐程度虽不及张酸奶,但也能将近处大巴车内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不由笑着对宁清说:
“你同学还挺有意思。”
“无聊之人罢了。”
“这怎么无聊了?多好玩啊!”陈舒纠正道,“我还以为读你这个专业的,全都是一群书呆子呢。就是那种除了宇宙星空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的那种。”
“原本有。”
“怎么?现在没了?”
“没了。”
“怎么没了?”
“改变了。”
“我还以为退学了呢……”
陈舒阴阳怪气,这个废话精。
旁边的白猫汪汪叫着,俯身蓄势,从小姑娘的小摩托车上一下跳进清清怀里,清清也将它接住,然后听它叽里呱啦的一通乱叫,她表情十分平静。
“它说什么?”
“说你们对它不好。”
“胡说。”
“胡说!”小姑娘也一脸严肃的重复,“我一直是对桃子最好的!”
“好了!”
陈舒绑好了箱子,接着又强行将桃子从清清怀里抱出来,放回小姑娘的车上,才骑上清清的小摩托。
“上来!”
车身往下轻轻一沉。
一具柔软的身体贴在他的后背上,两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使他能清晰感觉到那起伏有致的曲线。
陈舒咧嘴一笑,启动离开了。
大约半小时后。
小院之中。
依旧是陈舒做菜,宁清打下手,一只白猫蹲在门口看,潇潇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摇晃,一切都那么和谐,而他们也确实已经这样生活很久了。
“见习收获怎么样?”
“很大。”宁清停顿了下,“可惜时间还是太短了。”
“以后再去呗,像你学这个专业,以后要从事这方面的研究的话,应该会经常和那个基地打交道吧?”
“嗯,以后还会去。”
“带带我,我也想去看看,听说拿瓦无人区里面的风景很好。”
“是。”
“带带我。”
“看你表现。”
“看——”
陈舒向她展示自己手里的牛肉:“昨天从东洲空运过来的,今下午收到的,最高等级了,在我们国家可能皇帝陛下都不见得能经常吃到,给你做个酸汤牛肉。”
“可以。”
宁清淡然点头,忽然说道:
“我有个想法。”
“什么?”
“等我修完了七情,我们就谈恋爱吧。”
“啊?”
陈舒整个人忽然愣住。
“等我修完了七情,我们就谈恋爱吧。”宁清神情一如往常,耐心重复,顿了下,“这次去见习,见识到了宇宙的广袤无边,星空的璀璨无垠,亲眼见到了衰败枯萎的位面,我越发觉得老师说得有道理,宇宙之大,星空之广,我们的诞生和相遇都是个奇迹,应该趁青春及时行乐。”
没有等陈舒说话,她又说:
“等我修完了七情,即使没到二十五岁,我们最后走在一起的概率也很接近百分百了,而我之后感悟六欲也需要你的帮助,否则会进展很慢。”
“……好啊你,又拿我当修行工具。”
“所以?”
“不行!”
陈舒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关键时刻脾气上来了:“凭什么你说不谈就不谈,你说谈就谈,你说什么时候谈就什么时候谈,什么都听你的,我多没有面子!”
“我买了吊带紧身裙。”
“我同意了!”
“……”
宁清平静的瞄向他。
陈舒好像接收到了她的意思,讪讪一笑,解释道:“既然你如此讨好我,我也不好让你难堪……不过你想要让我当你的修行工具,还是得给我表白才行。”
宁清又瞄了眼这人。
得了便宜还卖乖。
但她也不介意,只抿了抿嘴:“我一直想牵你的手,一直想亲吻你,一直想拥抱你,一直想和普通女孩子一样、以普通的方式不计后果的爱你。”
说完她顿了一下,偏头看他:
“这样,行吗?”
“这……”
陈舒又愣了一下,挠了挠头,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现在就表白啊?”
“想到就说了。”
“那你到时候说什么?”
“提前说了。”
“不行!”
“那我再说一次。”
“也不行!说了一遍了,怎么能说第二遍呢?”
“那你说怎么样。”
“emmm……”
陈舒认真思考,露出为难的表情:“你这件事我很难办啊,恐怕到时候要你穿吊带紧身裙加黑丝才行。”
“得寸进尺。”
“嘿嘿……”陈舒咧嘴一笑,“就这么定了!”
“做梦。”
“那我不谈了,我要等25岁。”
“呵……”
“呵?”
“呵……”
“你呵什么?”
“你脑子里装了多少污秽的东西,以为我不知道吗?”宁清轻飘飘的瞄了他一眼,如果有一个将他脑子里装的污秽的东西全部付诸于实践的机会,怕是全群的人加一起也拦不住他。
“……”
陈舒只当没听见,专心做手上的事。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为了偷听而学习
黄道友寄来的牛肉质量果然极品,不是那种脂肪含量高而入口即化的,是能够吃得出肉质纤维的,但肉质纤维的粗细刚刚好,陈舒将之切成薄片,煮进红酸汤里,能吃到浓郁的肉香,连潇潇都吃了不少。
晚饭过后,两人坐在秋千上,吃着从将州带回来的水果,欣赏晚霞。
宁清目光淡淡的扫过院子,院子每个角落都干干净净,落叶残花都被清理掉了,甚至砖缝都很干净,只有被她用作地被草坪的珍珠草上被踩塌的痕迹在说明这两人并没有那么老实。
身边传来陈舒的声音:“你看什么?”
“收拾得挺干净。”
“那是!”
“打理了很久吧?”宁清看也不看他一眼,“今下午才打理的吧?”
“哈哈……”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确实过得很潇洒。”
“那是!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想踩草坪就踩草坪,想去上网就去上网,想不做作业就不做,吃完饭不想收拾就把东西搁在桌子上,别提多快活了。”
“……”
宁清瞥了他一眼,不想说他。
免得他等下又用不谈恋爱来威胁自己。
虽然威胁也没有实质性的作用,但陪他演演戏还是挺亏的,免不得要搭点东西进去,让他多占些便宜。
“那你现在七情还剩多少?”
“还剩‘惊’。”
“那快了呀。”
“‘惊’可能体会修很久。”宁清语气很淡,“我记忆中很少很少为某件事而感到惊讶,或被惊吓到,这是我最陌生的一种情绪。”
“等等……”
陈舒这时候才想到:“你的‘恐’是什么时候修完的?”
“见习中。”
“见习中?是什么让你感到了‘恐惧’?我好学习一下它的中心思想。”
“……”
宁清轻飘飘瞥了他一眼——
这人什么时候都忍不住皮啊。
“问你呢。”
“猜想。”
“这样啊……”
只一句“猜想”,陈舒便明白了。
宁清嗯了一声,算作回应,随即单手抓住秋千的锁链,秋千便自动摇晃起来,幅度很小:“我看到了那个位面,没有生机,没有灵力,死寂一片。秘宗修行者常和世界意志打交道,我们说的世界意志其实就是位面意志,我们相信它是有生命的,而那个世界的位面意志,也已经死了。”
“就是那个毁灭的位面啊……你观察出它为什么毁灭了么?”
“没有。”
“猜呢。”
“没有。”
“好菜啊你。”
“我做了个梦。”宁清无视了他,“天人不会做梦,这是我有生以来,能记住的,做的第三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