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姜汀州原来真的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这个人竟然不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
“汀州,你大可以做什么自己的项目,我并不是真的想反悔,”陆白屿道,声音有些低沉,“这件事和我一开始想的太不一样。”
姜汀州:“你那时候才是和我想的不一样。”
他也是在那时候才发现,陆白屿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比他想象的要强多了。
独立出去做生意的第一个变化,是姜汀州接触的人变得多了许多。
之前在陆运的时候便有许多针对姜汀州的挖角,只是被陆白屿通通推拒,很多人就不敢提了。现在他出来单干,好像释放了什么信号,冲上来的人就更多了,像温淇、周秉这种赶都赶不走的人层出不穷。
话说到这里,陆白屿沉默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最后只说出来一句:“汀州,你身边总是会有其他人,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我……很讨厌那些人。”
但对此姜汀州忍不住有点火气:“根本不是你想的这样,小陆总不要看谁都怀疑,我又不是人民币,不是谁见了都要争的,而且我跟你解释过很多遍,我和他们根本没有私交,你明明知道那些只是纯粹的工作往来而已,现在还要扯出来说吗?”
他在那段时间确实没有对别人动过心,像是之前对温淇一样,没有这方面的心思都是直接拒绝的,干脆利落。
可对于上辈子的许多事情,陆白屿现在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他诚心认错,姜汀州的话他也不反驳,但是关于这一点,他直到现在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判断。
姜汀州长得好看又很会做菜,风头无两的时候更是让人见之难忘,陆白屿一直就对此耿耿于怀,那段时间就更是非常计较这些。
即使有时候姜汀州迟钝一些,他自己看不出来,但是陆白屿看得出来,甚至有些人在姜汀州面前不说什么,背地里拐弯抹角打听,这些事情他都知道。
他哪能忍得了这个?
不过,上辈子关于这些外人的事情,两个人是有些不愉快,但一开始没到吵起来的程度,但陆白屿的做法变了。
姜汀州就算出去单干做自己的项目了,身边的秘书和保镖都是陆运的人,在项目里工作的其他人员也有不少是陆白屿特意派去的,有的时候都分不清他们到底是为姜汀州工作还是陆白屿工作。
就拿身边的秘书来说,她几乎每天都会在私底下和陆白屿汇报姜汀州在外的最新动向,不像是秘书,倒像是什么安插在他身边的细作。
这情况陆白屿一开始还瞒着,但他瞒不了多久,时间一长,姜汀州当然是能发现的。
他激烈地反对过这件事,但是没有结果,这在某种程度上便是一种纵容。
在那种情况下,陆白屿对姜汀州管得越来越严,就像家长管理未成年的小孩一样,姜汀州觉得自己像是戴着枷锁,他已经一退再退,这对于陆白屿来说竟然远远不够。
倘若他们真的亲密无间,这种因为工作产生的波动是完全可以解决的,多的是办法,但两个人之间本就问题重重,这一切只是表象而已。
即使他在姜汀州身边放了自己的人,每一天都知道对方去了哪里、在做什么,但心里还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恐慌感。
这种恐慌感前几个月还靠这样的办法暂时能压下去,陆白屿也会推掉一些工作寻找时间去姜汀州身边,但只是饮鸩止渴罢了。
他们两个人就算见了面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姜汀州因为这件事在那几天拒绝接他的电话,出去工作的时候也没有带那几个人,换了几个新的,原定要回永青的行程他也取消了,这段时间不打算回去了。
但这样的做法并没有让陆白屿反思改变。
结果就是,在接下来的一次生意洽谈中,只需要陆白屿隔着电话的一句话,姜汀州居然能被秘书和保镖在宴会还没结束的时候直接带走。
中间有人冲上来想要拦着,因为有酒劲,那人说的话不大客气,两边闹着动起手来的时候,这个人被陆运的保镖毫不犹豫弄到胳膊骨折。
小陆总平时看似温文尔雅长袖善舞,但他的强势是刻在骨子里的,比之秀水集团张晓聪之流要厉害多了。
第117章
姜汀州现在想起这件事还觉得非常荒谬,但这确实就是那样发生了。
“我当时正在谈正事!”
他说到这里,语气里的怒气更重,他道:“小陆总,你明明很清楚,我这样组一个局并不容易,这对我的生意很重要,难道就是因为我反抗,所以你想要拿着这件事把我压下去吗?”
“不是这样的,汀州,”陆白屿对于这一点还是想要解释,“这件事我的做法是有问题,对不起,我不对,但本意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只是不希望你接触那些人,那些人……不是好人。”
当天晚上的宴会不算其乐融融,生意场上鱼龙混杂,有人开口便是试探,姜汀州那时候又在外地,强龙不压地头蛇,不是所有人都会给他面子,许多人还打着其他的主意。
其中还有一个人更是一直对姜汀州抱有其他想法,便是被保镖卸掉胳膊的那一位。
而且,当时已经很晚了,按照原来的计划这场宴席是应该散场了的,但被人一直拖着,姜汀州酒量本来就一般,已经被人灌了好几杯了。
陆白屿本来就盯得严,事事都要掌控,不可能看着他这样,当天晚上他必得把姜汀州带走,以免他出什么意外。
姜汀州道:“所以你不择手段是吗?小陆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每次都能遇到好人吗?我不知道他们心思叵测吗?倘若我连这些人都解决不了,还能做什么大生意?况且,就算里面真的有什么陷阱,你做这些,为什么提前不能和我商量呢?”
他问着这些,但很快又渐渐平复了情绪,偏了偏头,不再看他:“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做出来的事情就是这样,完全不顾我的想法。”
即使他们那时候还是恋爱关系,陆白屿或许真的是出于担心,但他没有好好说明,而是直接凭着自己的意思做了。
陆白屿觉得那个合作方不行,他在下命令把姜汀州带走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其他准备,想着完全可以换掉这个合作商,没有什么得罪不得罪之说,也可以保证不会对既定的项目工作造成负面影响。
但在这个时候说清楚这些,似乎已经太迟了。
“我姑且当你是好意,”姜汀州听着他这样说,“可你当时连和我说清楚的耐心都没有吗?”
陆白屿对这一点确实无法辩解。
他当时就没有开这个口,即使之后想要说清楚,但是那种情况下,他和姜汀州之间再没有什么平静对话的机会。
在自己身边安插人手的事情姜汀州已经忍得够久了,宴会被带离这件事更是让他非常生气,即使这样,他在那时候还努力压下情绪,稍微控制了一下,没有直接提分手。
毕竟能在一起这么多年不容易,他还是选择退了一步。
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姜汀州直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小陆总的记忆既然恢复到这个程度,那应该也能想起来,我上辈子觉得不对,和你说我们两个人先各自分开一段时间相互冷静一下,免得见了面吵起来,你又是怎么做?”
陆白屿根本不同意。
他不仅没有退一步,反而听了这句话之后更加失控,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两个人那时候还是异地,姜汀州是打电话和他说这件事的,他的语气还算是委婉的。
提了这种想法之后,电话里陆白屿听起来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感觉还挺平静,但是没说可以不可以,姜汀州自当他是同意了。
然后第二天一早,明明离着有上千公里的人却突然出现在姜汀州面前,眼神黑沉,身边还带着人,不管当时姜汀州手头上还有什么事情,他都被陆白屿强行从外地带回了永青璀璨之星的房子里,好一段时间他不肯让人出门。
“没有什么想不想得清楚,”陆白屿当时这样说,“你想分手,绝对不可能,除非我死了。”
姜汀州那时候不可能是对他千依百顺的样子了,这种事情他忍了好几次,已经踩到底线了,不能接受再有变本加厉的时候。
陆白屿不让他出去,他把房子的许多东西都砸了个干净,里面还有不少他曾经精心布置的摆具。
他那时候才真的坚定起了两个人不合适一定要分手的念头。
而彼时的陆白屿在发现自己的办法不管用之后,甚至还想着不管不顾把他带出国去结婚,好像把这件事定下来,姜汀州就不会再走了。
可惜,这种想法更是不合时宜。
说到这里,为什么两个人分手还闹得不愉快的原因已经非常明了,就这样折腾下去,之前的那一点情分也消耗干净了。
陆白屿之后意识到不对,是想过补偿的,试图补救回来,但是他想出来的办法就是用更大的利益去弥补姜汀州的“损失”。